曹操看她一脸紧张,还是不说话,眨半天眼才转过身去,走进了屋,一进屋李沛渝就听到他哈哈哈大笑起来,然后道:“娘啊,在这里还习惯吧?”
紧接着她就听到徐母道:“谁是你娘!”
李沛渝没有再听下去,曹操脸皮厚那是世人皆知的,主要是她现在担心曹操有没有听到刚才她对徐母说的话,如果听到了,会不会怀疑她或者记恨她,关键是曹操一句话也没说,弄得她心里没底,直发毛。
又过了两天,她听荀彧说徐庶来了,她一点也不觉得奇怪,紧接着她就听说徐母死了,徐庶要给徐母守灵,说是要守十年,曹操不答应,只让他守五年,这已经算是仁慈了,一般守灵都是三年。
李沛渝这天到徐母坟前来,徐庶就跪在那里,其实守灵不一定用跪的,也可以坐。 李沛渝过来后,恭敬的跪了下去,磕了几个头,然后对徐庶道:“元直大哥,节哀吧,人死不能复生。”
虽然这些话都听人说了千百遍,但这时候实在没有别的话可说。
徐庶点点头:“谢谢你。”
李沛渝道:“你不用谢我,我也算是猫哭耗子假慈悲了,说到底你母亲的死是曹操害的,而我又是曹操的女儿,你该恨我不该谢我。”
徐庶叹了口气,道:“命运如此,我谁也不怪。”
李沛渝道:“今后你有什么打算?”
徐庶站起身来,缓缓道:“我也不知道,先给母亲守完灵再说吧,本想着要给母亲守灵十年,借此来逃避给曹操出谋划策,但曹操似乎看穿了我计谋,只让我守五年,我想五年之后,我可能会归隐山林。”
李沛渝道:“曹操也不是笨蛋,你那点小计谋连我都看得出来,他能看不出来吗,只是我觉得,你到时候要归隐山林,他未必放你走。”
徐庶摇头道:“你不了解曹操,他一定会放我走的,因为他知道,不愿意为他所用的人,留着也没用,就像关羽。”
李沛渝道:“关羽是例外,不为他所用的人,他可能会杀了。”
徐庶道:“听天由命吧,五年之后万一曹操不在了呢?”
李沛渝道:“呵呵,万一,你可真会想,不过,我觉得到时候你一个人归隐会不会有点孤单?”
徐庶道:“反正我一个人习惯了,也没什么孤单不孤单的。”
李沛渝道:“这样吧,我的丫环小翠,虽然长得没我漂亮,心底还算善良,我就做个媒吧,改日你们见见面,觉得可以的话,就把婚给结了吧。”
徐庶道:“这……”
李沛渝见他犹豫不决,直接拍拍他的肩:“一个大男人,还扭扭捏捏,行了,就这么说定了。”
徐庶这才硬了硬头皮,道:“那好吧。”
李沛渝笑了笑,但这时他看到一个人提着个篮子走了过来,那人正是袁涣,这人虽在曹操这里没有大鹏展翅,但日子还算过得去,当个小官也算是优哉游哉的,自由自在,他与徐庶是多年前的朋友,他从许昌赶来吊丧也是人之常情。
李沛渝看到这人走了过来,就对徐庶告辞了,她一向和袁涣不和,袁涣也是个硬脖子,当军师那会儿,他也不鸟她,她们是井水不犯河水,这时见面各自都视而不见。
李沛渝刚回到住处,就看到一个人正站在她门口,定睛一看,正是荀彧,把他请进屋后,便道:“你这是有什么急事吧,还在我门口等我,我真是有失远迎啊。”
荀彧听她开玩笑,也是司空见惯了,微微一笑,道:“我来和你商量商量怎么取襄阳。”
李沛渝眨眨眼,道:“你吃错药了吧,来跟我商量,你跟曹操商量才对。”
她突然又想到了什么,急忙问道:“襄阳是什么地方?”
荀彧道:“襄阳是当下刘琮驻守的地方,我想你来过襄阳,对那里的地形也很熟悉,所以过来请教一二。”
李沛渝道:“请教就不用了,我觉得你可以回家睡觉了,实话告诉你,刘琮那娃子,过不了几天就该来投降了。”
荀彧道:“你怎么知道?他要投降早投降了,为何等到现在?”
李沛渝道:“你别问那么多,我就是知道,哦,对了,有件事我要告诉你一下。”
荀彧道:“什么事?”
李沛渝道:“我想把小翠许配给徐庶,毕竟小翠可是你府上的人,我得给你说一声,省得到时候你说我目中无人。”
荀彧听后,愣了愣,半天才道:“这只怕不妥吧?”
李沛渝道:“有什么不妥,我看妥的很!”
荀彧道:“这不是委屈了徐元直吗?”
李沛渝这时给荀彧倒了杯茶,然后自己也倒了杯,喝了一大口才道:“小翠还是个黄花大闺女,绝对配得上徐庶。要知道现在男女比例失衡,男的比女的多了多少倍,二婚的女孩子能抢到手,算是不错了。”
李沛渝说完,又喝一大口茶。
荀彧眼珠子一转,心想,我怎么没听说男女比例失衡这件事?
李沛渝看荀彧一脸迷糊,突然发现自己说漏嘴了,把二十一世纪的人口扯到三国了,真是失误,于是她轻哼一声,道:“嗯哼,那什么,不说这个了,反正啊,我给他们整个阿们,你也就别提意见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论品行道德,小翠和徐庶那是天造地设的绝配。”
荀彧听到这里,不说话了,心想,你决定的事,还和我商量什么,我说了又不算。 正在这时,程昱来了,对他夫妻道:“二位快跟我走吧,刘琮请降,主公叫二位一起去襄阳。”
荀彧这时又是一愣,看了李沛渝一眼,心想,你可真是神仙。
李沛渝看荀彧正看她,一挤眼,道:“别看我,我刚才也是瞎蒙的。”
荀彧也只能信以为真,这几人之后就随曹操一起去襄阳。
到襄阳之后,曹操接受了刘琮的请降书,然后又封刘琮为青州刺史,让他与母亲一起去许昌,在路上安排杀手,把他们母子在路上给解决了,因为曹操觉得留这两人没半点用处,蔡夫人是有名的枕头风,刘琮无能无谋,这两种人曹操都不喜欢,所以他母子二人必死无疑!
封完刘琮,又把蔡瑁拉了上来,蔡瑁往地上一跪,道:“见过丞相。”
这俩人虽然从小光屁股在一起玩过,但翻脸不认人可是曹操的强项,再说蔡瑁小时候没少欺负曹操,这些他还都记得,看蔡瑁往他面前一跪,先晾衣服似的晾了他一会儿,半天才道:“蔡瑁啊,按理说,你这次劝刘琮请降有功,可是你夺权篡位,实在令人不耻,来人,拖出去,斩了。”
蔡瑁本想着会封个什么官职,但听到要掉脑袋,心一下就慌了,急忙磕头如捣蒜,道:“丞相,饶命啊,末将弄那些权位,全是为了今天献给你的呀。”
蔡瑁也算是会拍马屁,可没拍到正点上。
李沛渝看到这里,也还真不能坐视不理,于情于理她都该出来替蔡瑁说句话,毕竟当年在荆州的时候,蔡瑁好歹救过她的命,于是她站出来,把手一拱,道:“相父,容女儿说一句话。”
这一声相父,叫得曹操心里美美的,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叫他,于是他道:“好,你说吧。”
李沛渝道:“相父,女儿觉得,蔡叔叔虽然行为可耻,但终究还是做了一件明白的事,那就是劝降刘琮,再者当年她也救过女儿的命,按理真不该杀,这还不是最重要的,相父想想,刘备那卖鞋翁,现在已经跑到江夏了,万一他和孙权联手,又是一大祸患,江东有一条大江护着,到时候如果打水杖,咱们也需要水军将领,当年我在荆州,见过蔡将军训练水军,那绝对是一流的,所以女儿今天替蔡叔叔求个情。”
蔡瑁听到这里,急忙顺坡上的说:“是啊丞相,末将对水军的训练也是相当熟练,若丞相能用得上,末将必定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曹操这时想了想,也确实如此,将来若打孙权,还真得用上水军,于是当即走了下来,握着蔡瑁的手,道:“蔡兄,刚才只不过是我给你开了个玩笑,咱们打小一起长大,我怎么会杀你呢,哈哈哈哈。”
蔡瑁听到这里,当即傻眼。
曹操寒暄了几句,就让他先下去了,说是晚上请他喝酒,也不知道真的假的,反正他先下去了,因为曹操还要审其他人。
紧接着又把文聘和王粲带了上来。
李沛渝一眼就认出了文聘,文聘比当年沧桑了许多,整张脸已经暗淡无光了,这种神情显然是长年的怀才不遇和心理压抑所至,他能活到现在已经是不容易了,这可是个大忠臣,若是别人,早就弃刘表走了,可他如终怀着忠臣侍一主的想法,一直到刘表死,他也没有离开荆州。
王粲她确实是第一次见,这人当下也就三十来岁,很可能还不到三十岁,十分年轻,若算起来,应该和诸葛亮年纪相当,但这人也十分有才华,满脸的书香气,在当时很有名声,是建安七子之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