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坐在其木格身上,右手里拿着一小块馍馍津津有味的吃着,神情专注而认真,可惜,当馍馍只剩最后一点时,尽管安安做了多番努力,但除了咬到自己的手指外,最终还是将馍馍握在手心里捏成了粉末。
其木格已经给两个孩子做过多次示范,告诉他们要把最后一点馍馍“丢“进嘴里,可成效甚微。斌斌要稍微好一点,知道左手换右手,但换来换去,换烦了后还是照旧将剩下的一丁点馍馍扔出去,然后转身抓其他的东西糟蹋。
见安安还在死死捏着馍馍渣子,其木格笑道:“安安,将手摊开,额娘给你擦擦手。”
安安冲着其木格乱七八糟的叫了几声,也许是在抱怨其木格不早点伸出援手。
其木格拿了一个布老虎递给安安,安安睁大眼睛思考了一下,终于将手交给了其木格。
其木格最喜欢看安安睁大眼睛的表情,这会让其木格觉得安安的单眼皮其实也挺好看的。
斌斌在一旁坐着,还在努力进行换手运动,看来还得再多练习几趟才会厌倦。
车厢里除了其木格和两孩子,两个乳母李嬷嬷和张嬷嬷也在两旁坐着伺候。
乌雅、扎丫、格其以及新补充的丫鬟翠青都在另外的车厢里。
其木格在四月二十二日,就是康熙准许的十日后的第一天,也是秀女进宫的第一天,便带着大队人马出了京城。
是的,确实是大队的人马,浩浩荡荡近十辆马车,随行的侍卫护院就有近0人。
虽然已经出发了大半个月,但每次歇脚时,其木格见着老十笑语嫣然的小妾们,气就不打一处来。
本以为天上掉了馅饼,自己不仅能与西洋海船近距离接触,而且还能与老十过上清净的日子,不曾想,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
在延禧宫里,宜妃问其木格是否要去老十任上照顾老十,得到其木格肯定的答案后,奇怪道:“这么说来,十阿哥是要把家眷全迁过去了?”
其木格不明白宜妃的意思,便含糊道:“我带着两个孩子过去。”
宜妃盯着其木格,幽幽的说道:“你来京城这么多年了,怎么还这么不懂规矩。”
其木格心下一惊,生怕宜妃出什么妖蛾子,斟酌道:“请娘娘示下。”
雍容华贵的宜妃理了理鬓角,慢吞吞的说道:“这带家眷也是有讲究的,有家眷全过去的,也有府里要留人打点老宅的,若是后者,那主母必定要留下支撑门户,孝敬公婆,过去伺候的一般都是侍妾。你自己跑去伺候十阿哥,心是好的,可保不齐又叫人笑话了去。”
也就是说,大老婆除了孝敬公婆、照顾孩子、支撑门户后,最后才轮到伺候老公,而小妾身份较低,没资格操持有身份的事,只能去和老公调情。其木格猜测,这狗屁规矩肯定是某权贵得宠的小妾定的,专门让大老婆熬成黄脸婆,到时候就算想放下身份,也抢不走小妾的工作!
不过,其木格还是明白,肯定是嫣红来告状了,来不及想嫣红这几日是否回过娘家探亲,忙表白道:“娘娘提点的是,我确实不懂这些规矩,回去就重新安排,徐公公是十爷身边伺候的老人,有他在京城守着,必不会出问题。”
这时节,哪怕是宜妃让其木格再多给老十带两新人去,其木格也会答应。
其木格又不是傻子,不答应,自己肯定连老十的汗毛都见不着。
宜妃过了半响,又道:“若依着本宫的意思,你与小阿哥和小格格留在京里是最妥当不过的,不过既然皇上准了你,本宫也不好拦着。但是,有些话,本宫还是得和你好好说道说道。”
听闻宜妃不会拦着自己去找老十,其木格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为避免节外生枝,其木格依然老实的低头听训,作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
宜妃的话不外乎就是告诉其木格,在生下了嫡子之后,注意力要从丈夫身上转移到孩子身边,孩子的饮食起居、孩子的启蒙、孩子的成长教育等等,都得倾注极大的心血;别把精力花在争宠上,正妻有正妻的职责,与小妾是不能混为一谈的。
听得其木格很想反问一句,“你若生了五阿哥就不再理康熙,那九阿哥是从哪出来的?”可惜,也只能在心里想想而已。
然后,宜妃又指出,老十虽然有了嫡子,但子嗣依然单薄,其木格作为正妻,得多想想府里开枝散叶的大事,少去争风吃醋,弄得十阿哥去旁的院子都象做贼似的,成何体统!
此言一出,其木格在一秒钟之内脸色数变,不是恼怒宜妃的说教,而是心里对老十置气,搞了半天,老十还真偷偷摸摸夜会小情人!
宜妃见其木格脸色不好,不悦道:“十阿哥的额娘过世的早,本宫有责任替先逝的贵妃娘娘看着十阿哥,早先你有身孕,本宫也就没敲打你,等你产下了下阿哥和小格格,没几日十阿哥又出了京,本宫也就将这事搁下了,不曾想,眼看就要选秀女了,十阿哥不在,你也不知道进宫求宫里的主位指两人到你府上,甚至还打算将妾室留在京里,简直是越闹越不象话!”
宜妃话说得有点多,抿了口茶,调息了下气息,又威胁道:“不要以为你去了广东,有些事就能瞒过哀家,你得记着,皇家最忌专宠,别的本宫也不多说了,等十阿哥回京时,府里多添两个小阿哥比你现在赌咒发誓都强!”
虽然宜妃没有再提选秀的事,其木格还是赶紧在选秀开始时逃了出来,谁知道宜妃会不会叫康熙走后门,直接将点名报到的秀女指两个过来。
当然,探亲团圆的队伍里也多了刺眼的三个小妾,本来环儿是可带可不带的,毕竟没给她正名,但其木格觉得既然你们让我不爽,那我也得给你们栽栽刺,其木格就不相信了,嫣红看着环儿,心里就真能平静的不起一丝波澜?
这个插曲虽然破坏了其木格对新生活的美好憧憬,但老十偷食的行为却让其木格出离愤怒。
其木格认为,就算这些小妾都是老十的责任,老十不能不管,但老十怎么也不该瞒着她,这不是把她当傻子了吗?一想到老十对嫣红深情款款后又跑过来对自己憨笑,其木格就象吃了只苍蝇般恶心。
其木格正想着到了澳门一定要好好收拾老十,马车突然颠了一下,其木格忙将安安搂好,而奶妈动作稍微慢了一点,斌斌的额头与座位上的小桌子来了个亲密接触。
其木格见斌斌没有哭,而是诧异的摸着额头,忙制止了奶妈的动作,扭头悄悄观察斌斌的反应。
斌斌摸完额头,又看看小桌子,这时候才抬头看向其木格,见其木格没理他,又慢慢的将头低了下去,低了大约0度时,觉得位置有点不安全,又费力的将小屁股往后挪了挪,看了看小桌子,然后又再次慢慢的将头低了下去,这下轮到其木格奇怪了,难道这傻小子还想再撞一次?
斌斌一边慢慢低头,一边扭头看其木格,其木格没反应过来,眼光移开的稍微慢了点,被斌斌逮了个正着,嘴巴一瘪,“哇,哇…”哭了起来,还不忘摸自己的额头。
其木格忙将瞪圆眼睛的安安交给张嬷嬷,将斌斌抱起来,好笑道:“斌斌,你怎么这么逗啊?额娘要一直都不看你,你接下来会怎么做?”斌斌委屈的瘪着嘴巴,使劲抽泣了一下,还是没泪水流出来。
其木格学着斌斌,瘪了瘪嘴,笑道:“你就和你阿玛一样笨坏笨坏的!”
又笨又坏的老十接到其木格带着一干家眷来与之汇合的消息后,比接到康熙密旨还开心,韩滔和双寿也都纷纷表态,愿意为老十的安家工作添一臂之力,老十也不客气,忙派刘贵会同韩滔和双寿的亲信,到香山县找宅子,老十全然不知已经欠了九阿哥4000两外债,对一切物件的要求是不求最好,但求最贵,还叮嘱刘贵,别忘了多采购几坛西洋橄榄油,务必要让其木格一进门就能看到。
老十在广东忙碌着乱花钱,十四不愿被老十压过一头,也赶着在京城里败家。
康熙六月又要巡视塞外,十四觉得自己此次随行的可能性很大,虽然不知道阿茹娜是否会到热河,但总得有备无患才好。
十四先购买了一些西洋物件,把玩了几天后,又觉得有些不如人意;于是又去淘换了一些古玩,搬回阿哥所后,才想起阿茹娜好像不识货;便又跑去银楼挑了些首饰,回家一看,还是内务府的精致些;扔下首饰后,又搬了几罐茶叶回宫,正得意,突然又想到阿茹娜不喜茶叶,只爱奶子…
十四的举动连德妃都侧目了,专门把十四叫去教育了一番,“舒舒觉罗氏生下了大阿哥,你看重些也没什么,如今秀女都进了宫,不几日就要给你指婚,你这时候这么大张旗鼓的宠舒舒觉罗氏,嫡福晋进门后,叫她们怎么相处?”
十四讪讪的点点头,探问道:“额娘,您看中了哪家的姑娘?”
德妃爱怜的笑骂道:“就你事多,又要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又要长得俊,额娘这些日子眼睛都挑花了,总算找着一个,这下可随你意了。”
十四讨好的朝德妃笑着,“还是额娘最疼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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