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佳上午陪姚林海做完透析后，下午去了星辰娱乐，虽然她不用坐班，今天过去主要是因为Lisa送了新的方案过去，乐嘉欣给她打了电话。

她到公司的时候，刚好午休结束，才刚到乐嘉欣办公室门口，远远就看到李婉琪拎着清洁工具去了男厕所。

此时的李婉琪只想骂人。

她今天特意起了大早到了星辰娱乐，想着姚佳已经打过电话，她今天过去应该就会有工作了，谁知道才进去人事部，就得到一个噩耗。

人事部经理扔给她一套清洁工的衣服，斜着眼睛看着她，“周总交代了，说你很想去做保洁，所以我就给你安排好了，刚好男厕所的保洁辞职了，你现在就去上班吧。”

李婉琪愣在原地，她怔怔的问道，“你说什么？让我去做保洁？还是去男厕所？！”

“不然你想去哪里？”人事部经理翻了个白眼，“能让你回来你就该感恩戴德了，也不想想你自己做的那些龌龊事。”

李婉琪瞪视着鄙视自己的人事部经理，这个经理在她还是星辰的艺人的时候，对自己和颜悦色，还总想着办法跟自己套近乎。

这前后才不过半年的时间，对自己的态度就天翻地覆了。

“你能再确认一遍吗？”李婉琪压住火气问道，她还抱有最后一点点的期待。

人事部经理却已经不耐烦了，因为她以前巴结过李婉琪，所以在李婉琪出事以后，她自己都被人嘲讽过一段时间，她现在只想跟眼前的人划清界限，一点都不想再惹一身骚了。

因此语气很不好的说道，“你要是不想做，就趁早滚蛋！”

李婉琪没了办法，拿着保洁服去了更衣间，换好衣服就去了男厕所。

她才刚进去就想退出来了，男厕所虽然没人，可她看着小便池上的印记就不想动手，心里恼恨姚佳，就算是她以前在农村，也没有做过这样的事。

她恨恨扔下手里的工具，转身出了男厕所，她刚才看到姚佳进了乐嘉欣的办公室，现在就要去问问姚佳是安的什么心！明摆着是来恶心自己的。

可走到乐嘉欣办公室门口，李婉琪又胆怯了。

昨天姚佳跟乐嘉欣的态度很明白，也是她自己当时夸了海口说自己连保洁都愿意做的，现在入股偶去质问，唯一的结果就是她被扫地出门。

想到这里，李婉琪生生止住了去敲门的手，忍了一肚子的气，又回到了男厕所。

……

乐嘉欣办公室。

姚佳进去的时候，Lisa已经回去了，只有乐嘉欣一个人在办公室。

她见姚佳进来，先把方案递过去给她看完了，才问道，“你对方案有什么不明白或者觉得不合适的地方吗？”

“有。”姚佳指着一句文案，“这里，写着化妆是女性的专利，这句话让他们删了。”

“有什么不妥吗？”乐嘉欣有些奇怪，这不是句很普通的话吗？

姚佳认真解释，“现在网上性别对立吵的越来越厉害，西米的这句话很容易被有心人曲解为故意制造男女对立，而且这句话本身也不对，现在男生化妆的比比皆是，他们这样写，几乎会损失三分之一的消费者。”

乐嘉欣明白了，她直接把这句话拍了照片发给Lisa，又把姚佳刚才说的理由也一起发了过去。

两分钟后，得到了Lisa的回复，愿意删除这句话，并对姚佳的提醒十分感谢。

姚佳把这句话划掉以后，在一旁签了字。

办好这件正事，前后一共才花了半小时，她看了手机，还不到两点，“如果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等下。”乐嘉欣叫住姚佳。

“怎么了？”姚佳以为她还有什么工作要交代，又坐了回去看着乐嘉欣，“还有工作？”

“不是工作，是私事。”乐嘉欣道，“我昨天晚上回去后，想了半天，还是找人查了姜艳的事，刚刚他们给了我回复，你想知道吗？”

姚佳眨了眨眼睛，她有些想怪乐嘉欣多事，又知道乐嘉欣也是为了自己好，只能自己调节把不满压下去，“你说吧。”

她知道自己就算现在不想听，乐嘉欣也会用别的办法跟自己说。

乐嘉欣观察姚佳脸色半天，见她没有真的生气，稍微松了口气，道，“姜艳最近过得很不好，她一审过后以为上诉保释出来，过得却一点都不好。”

“先是借钱给自己请了很厉害的律师准备上诉的材料，哪知道材料还没准备好，催债的就已经上门了，我听说才十几天她已经换了好几个住的地方了。”

“也是她咎由自取。”姚佳说的很客观，但是也很冷淡。

乐嘉欣继续说道，“这份餐厅的工作之前，姜艳才被绑架过一次，但是绑匪也知道她跟你的关系不和，因此找不到人要赎金，只能把她虐待两天后又放了回来，更是逼着她找工作还钱。”

“所以她才到了餐厅打工。”姚佳接了一句。

乐嘉欣点头，“是，但是因为她年纪大，好不容易才有一个餐厅要她，昨天又被李婉琪搅黄了，我估计，她很快就又要无家可归了。”

“我知道了。”姚佳全部听完后，没什么太大的反应，“以后她的事就不用跟我说了，我不感兴趣。”

其实，她嘴上说的无情，心里还是难受。

毕竟姜艳是她的妈妈，她本来对姜艳是满怀期待的，她期待有一个人能全心爱自己，那个人除了生自己的姜艳外，别无他人。

可她如何都想不到，姜艳对她竟然能狠心成这样，她的期待一次一次落空，到后来，她彻底放弃了。

不想让乐嘉欣看出来什么，姚佳站起来说道，“我去趟洗手间。”

她在洗手间门口却刚好遇到被同事欺负的李婉琪，是企划部的一个男生，好像叫Joe。

Joe指着自己的裤子说道，“你到底会不会打扫卫生？门口不立个帕子就算了，居然还把水弄到我身上？”

李婉琪低头道歉，“对不起，要不您的裤子我帮你送去干洗吧。”

她刚说完余光却注意到走过来的姚佳，脸色不由更加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