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节

第二天来上课，她发觉张远没来，语文老师点完名册后说，“张远这学生从来没有匡课的行为，今天真邪了，他竟然敢匡课，明天来了，非教训他一番不可。”讲半节课时，学生处主任从门外向老师招手，老师出去了。

王瑶跑过来问她，“张远怎么没来上课呀？他去干什么了？”

“我不知道，我和他已经分手了，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起他。”

“真的分手了？张远这小伙子人不错，长得阳光帅气，为什么呀？”

她用手推了一下王瑶，说，“王姑娘，回你的座位上听课吧，没有为什么。”

老师回来了，她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老师问：“昨天谁和张远在一起喝酒了？”

没有人回答，尹彬开玩笑说，“是不是张远这小子喝醉了没来上课？”

老师无奈地摇摇头，尹彬又说，“张远干什么，这个问题应该由咱班的阳絮同学来回答。”班里的同学都看着她哄笑。

“请大家严肃，安静一下，张远同学由于昨天喝醉遇上车祸，昨天凌晨经医院抢救无效，不幸遇难。”老师说完后低着头。

同学们都惊叹了一声，阳絮感觉脑子“嗡”的一声，大家都看着她。

她摇头大喊，“不可能，不可能，张远不会有事的。”她向教室外面走去，流着眼泪抱怨自己，心想，如果没有昨天夜晚的情景，就不会传出今天的噩耗，始终不敢相信张远会离开她。感觉他就在前面的那个上学必经的路口等待着她，迎面而来的风吹乱了她的头发，用力地蹬着自行车。

回家关上房门，不理睬妈妈的呼喊，静静地靠在阳台望着蔚蓝的天空发呆，此时云朵在她的心里不再是白色，心跳弄乱了她的思维，就这样，夜幕渐渐降临，前面的楼房在眼里模糊的只剩下一团黑色，但可以看清它的轮廓，许多灯光点缀着夜的单调色彩。

“小絮，开开门，我是王瑶！”

听见是王瑶的声音，她才打开门，王瑶的脸庞也布满了忧伤，她问，“他真的走了吗？”

王瑶点头，然后说，“是的，他走了，去到另一个世界里，我们这辈子与他隔离了。”

“不会的，我昨天还与他在一起！”

“你和他晚上在一起喝酒了吗？”

“没有，在路边说完话，他就一个人走了。”阳絮激动地说着。

张远的葬礼在阳光还剩下残余的明媚却快出现夕阳的下午举行，前一天，阳絮躲在屋子里翻看着他的照片流泪，看到和自己站在一起面带微笑照片中的张远时，她哭声很响亮。妈妈走进来，安抚着她的头发，眼眶里也滴落下泪珠，“小絮，妈妈知道你心里难受，都是妈妈不好，请你原谅妈妈，这个结局很意外，和你没有半点关系。”

她靠着妈妈的身体，“妈，这不能怨你，都是我的错，我的话语太伤人了，不应该那么直接。”

随之而来的就是一阵稀里糊涂的哭泣声。

妈妈做好晚饭后，她躺在床上闭着双眼却满脑子都是张远，“妈，明天是张远的葬礼，你说我去不去呀？”

“你想去吗？”

“想去看他最后一面，因为我爱过他，同时他也爱过我。”

“我看你还是不要去了，他妈要是知道你昨天和他在过一起，会乱想的，要是知道你和他分手了，一定会伤心。”

她听从妈妈的话，明天不去送他最后一程，她知道，张远一人在酒吧喝醉，然后开车回家的路上，遇见车祸。要是他妈知道他们分手了，非抽她一巴掌不可。

张远的死去对于她来说，是一种精神上的打击，她难过，流了很多的眼泪，因为张远很爱她，她同时也爱他。晚上睡觉的时候，张远悄悄地进入了她的梦乡，在向她挥手，“小絮，我先去了，我会在天国里会为祈祷祝福！再见！”

阳絮恐慌得一头冷汗，被这一声祝福惊醒，她喊着张远，坐在床上发现自己做了一场梦。

中午的阳光灿烂，王瑶和月娇在小区的院子里叫她，她打开窗户看着她们，“一同去送送张远吧，葬礼在下午举行。”

她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她想见最后一面，这一次注定今生的结束。与她们向葬礼会场上走去，半路上搭了辆出租车，“司机叔叔能不能车再快点，”一路上她不停地嘱咐。

到达举行葬礼会场时，慌张地跑进去惊讶地发现没有人，整个会场空荡荡的，她们不知所措，正好碰见里面的一个中年人，问道：“叔叔，今天下午张远的葬礼不是在这里举行吗？”

那个男人说，“你们是他的同学吧？”

她们一起说道，“是呀，”接着阳絮说，“我们是他的好同学，请你告诉我们这是怎么回事？”

那个男人严肃地说，“刚开始计划今天下午，后来临时决定上午举行，现在送别的亲朋好友应该都在墓地。”

她们又坐着出租车到了景山公墓，到那里时，有许多人都在站着低头深思，她们站在最后面，阳絮看到了张远碑上的照片，眼睛里充满了淡淡的忧伤。张远爸妈在墓前大声地哭泣，阳絮也哭了。人们搀扶着他爸妈坐在车上走了，墓前的人都坐着车走了，只剩下她们。阳絮走到墓前，把几束鲜花轻轻地放在他墓前的台阶上，蹲在地上，近距离地看他镶嵌在冰冷的石碑上照片，清晰的脸庞轮廓烙印在她的脑海，她的眼泪簌簌地落下，手抚摸着他不变的笑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