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彻!”言舒看着捂着头蜷缩在角落的人影,几欲崩溃。
他们怎么敢,怎么敢这样对她的阿彻。
她冲了过去,手颤抖的想要安抚那个少年,“阿彻,别怕,是阿姐。”
蜷缩的少年微微抬头,空洞的眸子碎进一抹亮光,发白嘴唇动了动。
言舒抱住他,带着哭腔嗓音额外的轻柔,“阿姐带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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奢华的客厅一片肃静。
所有佣人分排而站,低着头,没有人敢说话。
“人都找回来了,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言父怒气冲冲的看向言舒,“是不是想气死我!”
“我闹?”言舒冷笑一声,“言自强你摸摸自己的良心,你的亲儿子被人锁在黑屋子, 如
果不是我及时发现,你这辈子就要断子绝孙了!”
“逆女!你这个逆女!”
言父被气的说不出来,一旁的李芳赶紧帮他顺气,同时对着言舒劝道,“阿舒,你是不是误会了,阿彻一到晚上就喜欢乱跑,可能是他自己不小心进去的?”
“就是,说不定弟弟就喜欢那小黑屋。”言乐幸灾乐祸的附和道。
“误会?”言舒冰冷的眸子斜睨对方,“我弟弟是有三头六臂还是七十二变,还能从里面把自己给反锁了?”
她没指望言自强父爱泛滥,但是今天这件事,她还真不会善罢甘休。
言舒扫视所有佣人,“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谁干的。”
佣人低着头,没人站出来。
“不说是吧。”言舒散漫的眉眼上挑,从怀里掏出手机,“那就交给警察好了。”
“顺便把我安在阳台上的监控一并交出去,那可是拍的一清二楚。”
她话刚落,站在最前方的一个佣人突然跪倒在地。
不就是言舒刚回来时询问的那人。
“不要报警,大小姐,我说我说,我都说.....”佣人满脸惊慌,攥着言舒裤脚,“我因为偷吃被小少爷撞见了,怕他告诉夫人,我才想警告一下,我没有恶意,我真的没有恶意。”
“我还有一大家要养活,求大小姐不用送我去坐牢,求求你了”
言舒眸色一沉,她的阳台根本没有装监控,没想到还真把人给炸出来。
明目张胆的对主子动手,是真的胆子太大,还是......
言舒目光扫向继母,却见对方不停转动右腕上的玉镯,察觉到她的目光时,立即换上关心的神情,像极了慈母。
不见丝毫慌乱。
这演技,要不是重活一世,她保不准还会被骗。
言舒将目光重新放回佣人身上,眸色极冷,“送你去坐牢都便宜你了,你们把她给我关那杂物间去,除了水跟吃的之外,任何人不得探望。”
还在求饶的佣人听闻一愣,随即脸上一喜,“谢谢大小姐,谢谢大小姐!”
在她看来,关小黑屋比坐牢轻松多了。
等你三天之后再来谢我吧。
比死亡更恐惧的是永无止境的黑暗。
言舒不再看向求饶佣人,径直回到卧室,看着熟睡的言彻,帮他整理好被子。
而自己趴在床头,她想,她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再也不会半夜被弄醒,只为满足纪墨霆那变态旺盛又持久的**。
她的意识快速陷入沉睡,不过很快就被一阵脚步声吵醒,她不耐睁眼,却看到一张差点把三魂七魄都吓没的脸,她本能的往后跑。
不料撞进了熟悉的怀抱里,夹杂着烟草味的气息扑面而来,耳边还传来男人低沉喑哑的声音,“我的阿舒,你又想逃?”
言舒的身子止不住的颤粟,想要推开他,却在他胸口处摸了满手血。
言舒惊恐,本能想要收回自己的手,却被纪墨霆擒住,他嗓音低沉喑哑,“阿舒,我把我的心给你,你留下好吗?”
纪墨霆笑的病态又邪戾,握着言舒的手,狠绝的戳进自己的心窝。
一点点的将那颗剧烈跳动的心脏慢慢的挖出来。
鲜红的血液顺着言舒的手臂低落。
言舒再也受不了这种刺激,砰的一声从梦中吓醒了,才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而窗外天光大亮。
她捂着自己胸口,喘着粗气,“还好是梦!”
纪墨霆那死变态,连做梦都不肯放过她!
早知道之前就应该手起刀落,让他断子绝孙算了!
“阿姐....”
言舒猛然转过头,看到床头担忧的少爷,一把抱住,“阿彻,还好你没事。”
还好.....你还能说话。
少年没有说话,只是用手轻拍她的后背。
两人收拾好后便下楼,言舒决定亲自送弟弟去学校。
只是没想到客厅有人等候她多时了,一个没落,三人排排坐。
言父灭掉手中烟头,从沙发上起身,朝言舒走去,不容拒绝的说道,“去换件衣服,跟我去纪家道歉。”
呵......
去纪家?是把她当圣母吗?
那不好意思,她只想拿“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剧本。
“不去,也没空。”言舒白眼都懒得翻,“阿彻,阿姐送你去学校。”
不料她话刚落,就看到她的“好父亲”露出十分古怪的神情,而乖巧听话的弟弟站着没动,言舒皱眉。
“去上学?姐姐你不会还不知道吧。”一旁的言乐轻笑一声,被自己母亲瞥一眼后,收敛了表情,换上一副怜悯的嘴脸,“弟弟因为偷东西被学校开除了。”
哪怕表情再掩饰,也依旧能听出她语气里的得意。
言舒脸色一冷,死死的盯着言父,“你这样让你的儿子被人诬陷!?”
言父压着满脸躁意,摆出长辈威严,“学校已经调查了清楚了,再说换个学校就行了,现在最重要的跟我去纪家!”
“这才是我们言家的大事!”
他好不容易攀上纪家,眼看着就要挤进上流圈子,以前看不上他的人现在都得巴结他。
一个自闭的蠢儿子跟这些算的了什么。
“好,言自强你好样的.......”言舒直接打掉对方拽她的手,冷笑,“那是你的大事,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
话落,言舒拉着言彻径直朝门口走去。
“混账!”言父胸口剧烈起伏, “你今天敢出这个门,就别给我回来了!”
谁稀罕了。
上辈子不稀罕,这辈子更不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