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嫂是一个很是慈眉善目的阿姨。
“洛小姐,还在忙呢?”
洛希回过头,脸上露出一个甜甜的笑意,“没呢,我就下床活动一会儿,这几天先生硬不要我下床,我在床上躺得四肢都要退化了。”
洛希性子有些内向,对待不怎么熟的人笑起来很是腼腆,说话时颊边两团浅浅的红晕,但她那双眸子清澈如水,看上去就白白软软的漂亮脸蛋,很难让人生出恶意来。
秦嫂把东西放在书桌的一侧,也是笑着道:“玺爷这是为了您好,伤筋动骨一百天,现在不好好将养着点儿,回头要是落下后遗症就不好了!”
玺爷?说的是先生吗?
洛希眉心微微皱起了些,心底有些纳闷这个称呼,紧接着捧着热牛奶喝了两口,舔了舔唇角的奶渍。
“对了秦嫂,您在这儿做工多久了呀?”
像是猜到了她问这话的意图,秦嫂模样惶恐地道:“我在这边有一年了,之前一直负责爷的伙食,您要是想问我玺爷的其他事,这个恕我不敢多嘴。”
洛希倒是没有为难她,“那正好,先生爱吃什么菜想必您最清楚不过了,您能给我列个清单吗?”
这下秦嫂松了一口气,“当然可以,回头我把玺爷的喜好全都整理好给您拿过来。”
玺爷临走之前再三叮嘱过她不要多嘴,更不要跟她说太多关于爷的事,她真怕自己一不留神让这位洛小姐看出端倪来。
洛希双眸顿时弯成了两个漂亮的弯月亮,“谢谢您呀秦嫂,您真是个好人,跟先生一样好的人!”
秦嫂顿时汗颜。
能把玺爷称作好人的,估计也就只有这位洛小姐了!
外人谁不知道这位爷脾气乖戾无常,邪魅如妖,避之不及。
就连她,要不是因为这里的工资高,她才不会来这里做工!
“洛小姐您快吃,不然饭菜凉了。”
秦嫂细声道。
洛希正准备拿起筷子,突然脑袋一阵眩晕。
她扶了扶额头,又不禁甩了甩脑袋。
“奇怪,怎么这么想睡……”
脑袋一歪,眼睑合上前,秦嫂赶忙将她扶住。
视线里是秦嫂那张带着歉意的脸。
“洛小姐,对不住了,我的家人在那伙人手里握着,还有我刚出生的孙儿,我也是没办法,莫怪我……”
*
身体仿佛被人抱着,怀抱没有先生怀里舒服,也没有先生那么温柔,让她很难受。
一路被人抱着,仿佛走了很长很长的一段路,最后自己被放到了一个软绵的床垫上。
四周恢复了安静。
迷药的作用身体很是无力,刚才在车上颠簸了一路,脑子更是晕乎乎的一团乱。
不过还算有一点点理智,知道自己这会儿肯定是被不好的人带走了!
“少爷,人送来了。”
门外像是有人来了。
少爷?谁啊?
感觉不太像是个好人!
洛希翻了个身,猛地摔在了地毯上!
她狠狠咬紧下唇,痛意让她从眩晕中找回了些力气。
她费力地睁开眼皮,四周扫了扫,正要往床底下躲,正这时,门口突然传来门栓扭动的声音。
“咔哒”一声,仿佛敲击在了洛希的心上!
昂贵手工皮鞋的鞋底踩在地毯上的“沙沙”声越来越近,洛希心里的恐惧也逐渐放大!
很快,那双皮鞋定格在了自己眼前!
洛希趴在地毯上,缓缓地抬起了头,顺着皮鞋往上,望着这个男人。
目色一怔,那双清眸微微一颤。
不可否认,这是一张很好看的脸。
这人穿着白色西装。
灯光照在男人清新俊逸的面容上,让男人的面部轮廓线条有些柔和,他的鼻梁上戴着一架金丝边儿眼镜,看上去一副斯文的书生气,而他气质清冷疏离,跟先生的那幅温和但又生得妖孽逼人的脸完全不同。
最重要的是,这人她认识啊!
“陈学长,怎么是你?”
她的唇瓣有气无力地轻动着。
陈景曜眸光一闪,没有解释,只是弯腰把女孩儿从地毯上抱了起来。
身材娇小的小人儿拢在怀里,温热的触感让他心里微微掀起了一层涟漪,不过他没有表现出来。
从他一靠近起,身上那股浅淡的薄荷香萦绕鼻尖,让洛希稍微安定了些。
还好,至少是个认识的人。
他把洛希放在床垫上,他也在床边坐了下来。
在陌生的环境下,洛希的神经依旧紧绷着,身体刚触碰到床垫,就没忍住往里缩了缩,远离且警惕地望着他。
其实她跟这个学长也没有特别熟。
陈景曜他今年25岁了,学校出了名的校草学霸,更听说他家背景很深。
洛希望着周围,这里瞧着不像是酒店,反而像是男人的卧室。
房间里干净整洁,很大,有一个架子上摆了一些工艺品,看上去每一样都价值不菲。
陈景曜抬着一双眼睛望着她,还在回味着刚才的温软触感。
薄薄眼镜片下的一双眸子带了些西方血统,一双瞳仁是好看的湛蓝色,里边的神情有些晦莫如深。
在洛希紧绷的情绪中,他缓缓启唇道:“是我救了你。”
洛希忙道:“学长你误会了,先生他不是坏人,是他救了我!”
陈景曜眼神微闪,不可置否。
“你说的先生,可是司沉玺?”
洛希否认道:“不是的,先生他说他叫陈玺,学长你可能搞错了!”
陈景曜抿了抿唇,自顾自地道:“司沉玺跟我二叔一直以来针锋相对,我二叔派人去把你绑过来,就是为了用你来要挟他。”
洛希闻言顿时脸色都吓白了,“是你二叔把我绑过来的?”
怕吓着她,陈景曜说话的语气明显柔和了些,“你放心,这里是安全的。”
洛希那双清澈的猫眸有些迷茫地眨了眨,有些弄不明白了。
陈景曜给她的感觉也不是坏人,可是她还是觉得有哪里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