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心人的气息在身旁, 温柔的指尖拂过眉眼,谢池渊不由自主有些想笑。虽然在人家祖师爷像前做这些有失体统,但是他现在因为好心人的话心晕晕乎乎的, 像是陷在团软绵的云一样,只能坐在蒲团上眨眼:“那我想亲你。”
谢池渊雪白的面容在烛火下清清冷冷的, 抬起头来却没有客气, 干脆地伸手拉住好心人手, 他拉下来之后便凑上去亲了亲。
之前一直是好心人主动,这次谢池渊也想主动一下。
人气息.交.缠在一起, 君轻裘低下头来,任由小鹿温柔的亲吻,伸手轻轻抚摸他柔软的白发。
月色高悬, 昏暗的祠堂之中人一跪一坐, 一直到亮。
谢池渊到后半夜时睡了,君轻裘摇了摇头, 从乾坤袋拿出了张毯子给他披上,然后才小鹿放在腿上,继续跪在祖师像前。
他没有注意到在他动作之时祖师像微微动了动眼睛。
……
这边君轻裘与谢池渊在祠堂,而另一边, 在叫赫连城出去之后, 清虚真人脸色严肃了下来。
“你和魔尊是怎么回事?”想到刚才看见大徒弟认真的模样,他皱眉只好直接问。
之前他还记大徒弟对魔尊十分排斥, 听见他的名字发怒。这才过了多久,怎么不一样了?
刚才君轻裘与赫连城的交锋他看在眼, 此时目光锐利看大徒弟,想看出他内心真的心。
赫连城早道掌教看出了不对劲,这件事除了谢池渊迟钝到看不清之外, 其他人多少都能猜到。
想到刚才人还一同留在了祖师像前,赫连城摩挲剑有些不悦。听见掌教的话之后,淡淡道:“魔尊曾经掳走过我。”
然后呢?
这件事情不是早过去了吗?
而且后面魔尊不是又掳走了几个吗?
他以为以大徒弟的心性早应当走出来。谁料在他狐疑之时,大徒弟在轻描淡写的说了掳走的事情之外又抛下了一个大霹雳弹。
“谢池渊掳走我。”
“我喜欢上了他。”
“掌教听的话,是这么简单。”他神色沉稳冷静,眉宇间隐隐压制戾气,虽然说出这句话时十分平静,但是却没有开玩笑。
清虚真人虽然隐约猜到了一些,但是亲耳听他说出来还是心口一窒,厉声道:“孽.障,你说什么?”
赫连城抬起头来不闪不避,只是淡淡道:“掌教若是没事,我便先走了。”
他说完皱眉回头看了眼殿,才转身离开。
清虚真人到了答案,一个人气的立在原地。堂堂青越剑派的掌教竟然气的胸腔呼哧呼哧的,半反应不过来
清虚真人脸色青黑,这时候都不道是该醒小弟子叫他不迷途深陷,还是勒令禁制大徒弟。
然而个人都是道心坚定主意的人,他捏拂尘站了半,最终只能黑脸回去。
算了,等君轻裘出来再说吧。
他从另一边山上下去,藏在一旁看热闹的弟子虽然没有听见赫连师叔与掌教说什么,但是脸上的八卦神色却不减。
上山了四个人,个人在祖师殿不见了,而掌教又与赫连师叔不欢而散。叫人直好奇一会的时间发了什么。
可惜殿被关上,面的事情也看不到,青越剑派的弟子们只好暂时藏起八卦。
而此时山下却已经传遍了,君子剑君轻裘带人回了青越剑派……
本来修士在外有一个友人也常,若是没有后面的事情,充其量便说是君子剑带好友回去。
可死不死的,那传谣言的人却说亲眼看见君子剑与一人牵手十指扣被青越剑派的掌教带进了青越山。
十指扣,这可不是普通朋友能够做到的,再说君轻裘平中待人疏离冷淡,哪来的什么能够牵手的朋友。
这个消息一出瞬间轰动修真界,不过短短一夜时间,便讨论的所有人都道了。
大家都在猜那被君子剑带回去的人是谁,连兰若山中也在议论,不过因为事情太离谱,大多数修士都不信,觉说见君子剑与人牵手的那人是胡言乱语,还叫他造谣小心青越剑派追查。
唯独江寰听见这消息之后瞬间便皱起了眉。童子不道少主心,见他停下抚琴的动作脸色微沉,不由道:“少主也许是那人造谣。”
“这些子也没听说君子剑与什么人在一起啊,应当是胡言乱语的吧。”
他至今仍旧不道少主对君子剑的态度所以说话小心了些。
然而江寰这次却收回手来,他没有认同童子的话。
他心中有种预感君轻裘是真的带人回去了,而能被君轻裘带回去的人……
江寰神色淡了些。在道谢池渊是曾经君轻裘身边的那只夫诸之后,他便觉外面的谣言恐怕不是假的。
在童子小心翼翼地看他时,江寰道:“去查查,被君轻裘带回去的人有什么特征。”
若真的谢池渊,他在青越山下露面,总有人会看见的。江寰收回手压下了心中的怀疑。
按照他以往的表现来看君轻裘并不道夫诸便是魔尊。他还记之前在道魔战场分别时对方还在试探自己这件事。若真是谢池渊,中间定是发了什么叫君轻裘道了他身份。
江寰微微抿了抿唇,脑海中又想起之前从魔宫中探听到的消息。
枯荣海中的云鼎碎了,魔尊出去寻找云鼎。他当时叫姬羽去找谢池渊应当是发了些什么。
不过夫诸,洪水,枯荣海封海,还有云鼎,倒叫江寰想起了些别的。他目光一顿,拿起桌子上拍卖会的邀请函。
夫诸主水,但却无法控水,他所到之处俱是洪水漫。但是这些谢池渊隐藏夫诸身份在枯荣海中这么多,枯荣海都没有事。
在云鼎碎了后却水位高涨,封了枯荣海,所以那云鼎可能便是谢池渊藏纳夫诸之力的东西。
童子已经去查谢池渊是否和君轻裘在一起了。
江寰垂下眼来,眯了眯眼。若是谢池渊找的是这个东西的话,他记这个拍卖会上有。
在等了会后他面色苍白低咳了声,翻开了拍卖会的邀请函。
……
第时,谢池渊趴在好心人腿上睡的舒服,迷迷糊糊才听见外面传来有人走路的声音。
那声音不大,他晨起时还睡的有些懵,脑海挣扎了下没有起来,继续趴在好心人腿上。
君轻裘也听见了外面的声音,不过他看小鹿还在困便没有叫醒他,伸手替他挡了挡阳光之后,静静地等殿的门开。
殿中祖师爷面前的蜡烛已经烧完了,后半夜时殿中黑漆漆的一片,一直到随推门的动作阳光照进殿中才有了亮光。
清虚真人关了小徒弟一夜,本以为他能够想清楚,再不济也能道自己是错的。
结果没想到一推门便看见小徒弟和他走时一样背脊挺直的跪在地上,而魔尊却姿势亲密的枕在小徒弟腿上。
小徒弟还在拿手替他挡光。
人现在的姿态随意却亲昵,清虚真人进来之时还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这反了一夜反出这结果?
他眼皮直跳,一直到咳嗽了声小徒弟才转过身来。他看见自己之后也不意外,只是点头道:“掌教。”
清虚真人:……
他即使心累,却还是皱眉问:“你可道错了?”
这时候旁边并没有什么人,也无需顾及青越剑派的面子,君轻裘便开口:
“掌教,我不认为我们有错。”
“谢池渊不是坏人,也不是什么魔头。”
这句话叫清虚真人微微顿了顿。
虽面上冷淡,但是心中却有些认同。谢池渊几次抓人,虽闹的大张旗鼓,却一个人也没有伤过。
一次次还能伪装,但是三次都这样,便可见他本心并非十恶不赦。
君轻裘见掌教不说话,道他有些动摇,便又道:“还有一事。”
“当初在道魔战场上时谢池渊救了鼎元宫的首席与镜台佛子。”
清虚真人抬起头来,有些疑惑。
便见小徒弟垂眸看了眼怀中熟睡的人道:“他说是姬羽拜托他救的人。”
姬羽,合欢宫宫主?
绝不可能!
清虚真人和君轻裘一样了解姬羽的本性,下意识的便否定。但否定之后他又反应过来,姬羽不可能叫谢池渊救人的话,那么真想救人的是……谢池渊本人。
“你是说是他想救人,但是却假托姬羽之口?”他虽是疑问,但语气已经笃定。
君轻裘点了点头。
清虚真人本是想问为何的,但是看了眼谢池渊却反应过来。
是啊,这人是魔尊,若说他主动救人谁会信。
清虚难皱眉犹疑了起来。
此时在谢池渊睁开眼时他收回目光,却瞥见一直安静的祖师像忽然燃尽的烛火又反常的亮了起来。
那烛火温柔,在□□下幽幽的照在了君轻裘与刚睡醒的谢池渊脸上,像是在安抚人一样。
清虚真人一口气噎住,看自家祖师爷眼皮直跳。
谢池渊醒了之后在好心人怀中又蹭了蹭,这才转过身来,有些惊讶:“咦,你来了?”
清虚真人:……
我不该来,来了还听我徒弟夸了你半。
他内心难复杂,但是看和君轻裘亲密依偎的魔尊,又看了看好似已经认可魔尊的祖师爷,半只道:“白出来吃饭,晚上再跪祖师。”
清虚真人说完便怄气的转身离开,谢池渊了个哈欠有些疑惑:“他是怎么了吗?”
君轻裘看了眼门外,站起身来:“没什么,可能是发现魔尊也很好。”
谢池渊被说的耳朵红了一下。
不过他倒是不信一晚上时间清虚真人那个老顽石能够改变主意。只是在听见他和好心人白能出去时,与好心人站起身来。
“我们回你洞府吧。”
他看好心人膝盖上应当有些伤了,谢池渊抿了抿唇便想回去上药。
君轻裘自然道他的心,于是便道:“走吧。”
人刚出去,便发现山中弟子和上次他带小鹿原型回来时一样都在八卦,一路走过许多人都在看。
谢池渊在好心人认出来后便在没有伪装,此时白发银衣,魔尊的特征十分显著。青越剑派原本有些还不道的弟子看见他便迅速认了出来,不过碍于君师叔与魔尊的威严,不敢上前来,只偷偷摸摸地假装看。
谢池渊和君轻裘也不在意。
不过意外的是他和好心人刚回到洞府,便看见了门外竟然站一位不速之客。
赫连城在洞府外站,谢池渊皱了皱眉:“你怎么在这?”
赫连城自然是道他们在殿跪了一夜,表情沉了些。
若是按照往常,他必定会冷声嘲讽谢池渊,但是自从道自己喜欢对方,赫连城这些话便说不出来了。
他顿了顿,只好目光转向君轻裘。
在君轻裘抬头看他时,冷声道:“我不会放弃的。”
不会放弃什么?
谢池渊有些疑惑?
这大兄弟大清早的过来是为了说这么一句话?
谢池渊目光狐疑,然而好心人这时却开口了:“大师兄,我也不会放弃。”他声音坚定,谢池渊疑惑间便见自己的手被拉了起来。
还没白怎么回事,便见赫连城脸色猛然难看了些。
他看在人交握的手,沉声道:“君轻裘,等你伤好了,一架吧。”
“好。”
谢池渊听见好心人答应之后,瞬间不高兴了。皱眉看对面赫连城:“什么架,你们俩有什么关系吗?怎么不和我?”
和君轻裘争夺谢池渊的赫连城:……
他目光奇异地看眼前似乎没搞清楚他们对话十分懵然的白发青,握紧剑虽然平复了会呼吸,却还是忍不住咬牙切齿:“谢池渊,你、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