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的隔音效果很好, 很安静，此时更是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能够听到。
程沐筠心中震惊无比，脸上还是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 “替身？是么意思？”
萧屹川垂下眼睛, 三言两语把第一个世界中秦理的故事说了出来。
他是完完的秦理角度, 听起来倒是和程沐筠的记忆中有些不一样。
大抵上就是一个情商很低的傻叉, 觉得暗恋对象还能当朋友, 结果被另一个朋友挖墙角自作自受跑了交往对象。
他最后搞清楚了应该如正确恋爱的时候, 却又发现原来交往对象只是把自己当替身。
萧屹川说到这里的时候，皱了皱眉，“这梦真实又荒谬，我在梦里是个替身，然替的还不是那个世界里的人。”
程沐筠顺势问了一句，“么意思。”
其实当初，程沐筠也不明白秦理那个世界究竟是怎么通关的, 他告诉秦理关于照片替身的事情, 完是出于一种自暴自弃的心态。
当时程沐筠只想着，反正进度条跌成这样, 干脆戳穿设定，让世界崩塌得更彻底一点。毕竟东西修不好的话，彻底拆了重建才是最方便快捷的方法。
没想到, 秦理那天也不知道在阳台上想了么，居然接受了世界是本书，他成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人的替身的事情。
就，很让程沐筠想不通。
现在倒是可以从萧屹川身上解惑，程沐筠不动声色地套话。
萧屹川：“你，应该说是梦里的你, 告诉我那个世界是本书，你是书的人，还有你的前男友，皆是书的人。”
“然后呢？你把我给掐死了？”
萧屹川摇了摇头，“没有，我接受了，并且觉得只要你愿意留下来，就可以了。”
程沐筠皱眉，“我倒是没看出来，你是这么宽宏大量的人？”
萧屹川点头，“嗯，你选择了坦诚，这就足够了，不过是书世界的人，他不会再出现，总是有时间慢慢让你忘记的。”
怪不得，坦白穿书之后，秦理竟然没有么特别的反应，是回归到极其规律的正常生活中。
原来，他心中的打算是让时间慢慢抹平一切。
“后来呢？”
萧屹川：“后来，我醒了。”
***
带着震惊离开萧屹川公司的时候，程沐筠甚至没空关心这次的分手算不算是分成了。
他站在马路上，看着来往的车辆，忽然在脑中开口，“系统，我要一个地方。”
“啊？么？”
“暂时离开惩罚世界一会。”
系统惊了，“，么！不要那么冲动啊！胜利就在眼前，你再忍忍？”
程沐筠面无表情地爆出另一个秘密，“其实，我之前就离开过一次，你不知道已。”
系统：“怎么可能！我怎么不知道。”
“因你傻啊。”
“嘤……”
程沐筠随口安抚一下，“好了，这次我带你一起出，行了吧？”
“那倒是可以。”系统非常好哄，并且有他自己的一套逻辑在。反正上一次程沐筠偷偷跑出，没有被任人发现，那就没事了。
系统还挺想看看渡劫世界的神界是么样子的，毕竟以后它可是要成乌鸦嘴之神的存在，提前熟悉一下工作环境也挺好。
程沐筠和系统达成一致协议，随手打了个响指，整个惩罚世界就停了下来。
随后，一扇门在他面前凭空出现。
程沐筠推门出，入目之处是一处竹屋。
系统看呆了，“这是么地方啊？”
程沐筠随口道：“我闭关的地方。”
竹屋不大，里面的东西也简单，一床一桌一椅，一眼就能望到底。
系统：“……，神仙不是应该住在豪华的宫殿里吗，你这简陋的竹屋怎么回事啊？”
程沐筠莫名其妙，“这不就个人爱好吗，是神了，谁会在意身之事啊？”
他推门出，满目皆是绵延不绝的竹林。
一步踏出，又是到了星辰之间。
系统安静下来，看着眼前自脚下蔓延至云端的白色阶梯，瞠目结舌之余，却又觉得有些熟悉。
程沐筠这一次，没有直接进入星辰之间，是一步一步沿着阶梯走上。
越往上，周围的景色就变得愈发不一样起来，漫天星辰仿佛在触手可及之处。
系统喃喃道：“我怎么，好像来过这里。”
程沐筠没有回答他，是抬手推开阶梯末端的一扇门。
巨大穹顶之下，依旧是无数闪烁的星团。
程沐筠漫步走，是在一个地方停留片刻。
他指尖探入，闭眼感受了片刻运转状况。新生的小世界中已经不知多少年过，运转稳定。
“你知道这是么吗？”
系统：“不知道啊。”
“这些是真正的小世界，至于在我掌心这个，是林远岸那个世界？”
“林远岸？就是有重生者出bug的那个？怪不得我上报bug之后，策划组给我的回应是未发现对应世界。”
程沐筠：“嗯，因它不再是游戏世界了。”
系统：“怪不得呢。”
“么？”
“我还期待这林远岸在惩罚世界里出现呢，他那个阴骘偏激的性格，一出现肯定是个么黑丨道大佬，多刺激。”
程沐筠无语，“系统，你学坏了，你这是在看热闹吗？”
系统：“可惜了，这新生的世界里居然没有林远岸的存在，嘤，那么带感的人设。”
程沐筠笑了一下，“你喜欢的话，会有机会的。”
系统再问，程沐筠却不再搭理他。
他继续在星辰之间中仔细寻找，果然发现了想要找的东西。
赫远的世界。
上一次来星辰之间的时候，程沐筠并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他一直觉得林远岸那个世界觉醒成真正的世界只是个小概率的偶然事件。
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果然，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程沐筠又看到了新生的小世界。
这颗星星，甚至比林远岸那个世界光芒更耀目且稳定。
程沐筠指尖探入，看到了熟悉的场景。
赫远的修仙世界。
高魔世界，成真正的世界之后，果然是更加平稳些，无需程沐筠的帮助，就能自行进入星轨。
程沐筠转身离开，再次寻找起来。
这一次，却没有那么顺利，许久他没找到目标。
系统：“你到底在找么呀？”
“秦理的世界。”
湮灭之地依旧没有，程沐筠皱了皱眉，脚步一转，进了另一道门。
相较于那个世界的生机盎然，这个房间很暗，星星光芒黯淡，且并不像面那样如在呼吸一般闪烁。
“这是，么地方啊？”
“静止之间。”程沐筠随口解释道，“嗯，你可以理解成中途停止发育的小世界。”
果然，在静止之间，程沐筠找到了秦理的那个世界。
他指尖探入，看到了离开之后的状态。
时间静止了，静止在他离开后的三年。
“三年？”
程沐筠微微皱眉，他本以，在自己离开之后，秦理同样离开，毕竟从萧屹川的叙述中是如此。
他闭上眼睛，回溯时间，看到了自己离开后发生的事情。
那个亲吻过后，程沐筠的身体化作虚影，慢慢消失。
秦理维持着亲吻的姿态，许久，才眨了一下眼睛。他看着身边，本应有人的地方，喃喃说了一句，“回到属于你自己的世界里了吗，也好……”
他脸上没么表情，却在下一次眨眼的时候，落下一滴泪来。
之后的三年，秦理的生活没有任改变，从生活习惯到衣着打扮。他延续着程沐筠在的时候，给自己安排过的路径生活着，除工作，不做任改变。
仿佛，程沐筠并未离开。
他甚至在选衣服的时候，也会自然然的对身边空无一人位置说话，仿佛在询问那人的意见。
然，那个世界没有人记得程沐筠的存在，秦理是一个孤独的悼念者，只有他记得。
后来，俞少宁还特地从西北分公司回来试图开导秦理，劝他看心理医生。是的，秦理的朋友以他精神有问题，虚构出了一个不存在的恋人。
秦理不解释，却也不接受朋友的建议，依旧这么按部就班的活着。
直到三年后的某一天，这个世界，某一天天空之上忽然出现一道血色的裂痕，横跨整个天幕，如同一道巨大的伤痕。
有人以是天灾，有人以是神秘武器，还有人以是星人袭击地球。
只有秦理，安静的站在家中花园里，似乎意识到么，闭上了眼睛。
然后，他的身影也同样变得透明，慢慢消失，这个世界也停止了前行进。
看完这段回忆，程沐筠叹了口，“可惜了，世界还没成真正的小世界，作支柱存在的秦理就意识到了不对，导致停止发育了。”
系统：“呜，我觉得他好惨啊，行尸走肉般过了三年。不过，那道血色的裂痕是么东西啊？我怎么觉得那么熟悉呢？”
程沐筠：“赫远的剑意。”
“啊？”系统目瞪口呆，“不是，这怎么还跟赫远扯上关系了？”
“你记不记得，赫远飞升时，把天道屏障劈裂的那一剑？”
“记得记得，他可太厉害了。”
程沐筠：“那一剑，本就是撕裂空间的一剑，影响到旁边同样在觉醒成真正世界的秦理世界，也不奇怪。”
“啊，这，这渡劫系统怎么回事？不是游戏世界吗？怎么会接二连三的成真正的世界啊。”
“这个，暂时还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