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林姜的电话，方才发消息给她的时候她没有回，可能还在睡觉吧。
揉了揉脸，栀妗才接起来，语带抱歉。
“对不起啊姜姜……”
第无数次后悔，真不该开她的车出来的……
“哎呀你人没事儿吧？”林姜确实刚才还在睡觉，醒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看手机，结果这一看瞬间就被吓清醒了，不过她并不在意车子怎么样了，人可比那车重要多了好吗？
哦不，两者根本没有可比性。
心中一股暖流划过，栀妗顿时觉得心情好了一些，她笑了笑，轻声道，“我没事，有事的是车。”
“你没事就好，那你现在在哪儿呢？处理好了吗？要不要我马上赶过去？”说这话的时候林姜已经爬起来在找衣服了。
“已经处理好了，他们说问题其实不大，大概三四天左右就可以去取车了，你不用过来，我去趟公司之后就回家了。”
“好吧，那我等你回来哦。”
“好，拜拜。”
挂了电话之后，栀妗又在原地发了会儿呆，这才起身回公司，虽然早上的例会是赶不上了，但是总归还是需要过去一趟的。
回公司讨论完下个阶段的工作之后，栀妗被邹笙拉着一起吃完午饭之后才回家，却又在楼下碰到了顾骁。
一见到顾骁，栀妗就想起了王磊的那些话，她站在原地，眼神复杂。
“回来了？”这段时间栀妗的和颜悦色叫顾骁已经有些飘飘然了，这会儿脸上是春风满面，语气亲昵得跟已经把人追上了似的。
当然，生活很快就会教会他重新做人的。
闻言，栀妗并没有说话，只是皱着眉看顾骁。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顾骁觉得栀妗有点儿奇怪，但是具体哪里奇怪他也说不上来。
直勾勾地盯着顾骁看了一会儿，栀妗才收回视线，语气平淡地问道，“你怎么来了？”
“哦对了。”一想起自己来的目的，顾骁就忍不住有些高兴，他神秘兮兮地将一直背在身后的纸袋子拿出来，递给栀妗。
“上次出国的时候看到的，觉得你应该会喜欢。”
前几天太忙，一时间忘记了这件事情，还是刚刚想起来的，实在忍不住就跑过来了。
被动地接过顾骁塞过来的纸袋子，看着他期待的眼神，栀妗突然低头笑了笑，但是笑里面却没什么温度，只是顾骁并没有发现，他正期待着当她打开的时候那惊喜的表情。
然后现实却是……
慢条斯理地拿出纸袋里面精美的包装盒，顿了顿，打开，在看到里面的东西的一瞬间，栀妗的脸色变了，哪怕她不想如此，却控制不住。
那里面是一尊水晶娃娃，一尊芭蕾舞女造型的水晶娃娃。
“怎么样，喜欢吗？”栀妗低着头，顾骁看不到她的表情，只是看着她微微有些颤抖的手指，还以为她太激动了呢，心下更是多了几分美滋滋的得意。
闻言，栀妗猛的抬头看向顾骁，眼底泛着浅浅的红。
喜欢？
王磊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回响着，一字一句，就像是毒舌的信子，泛着冷意。
栀妗，你就是在犯贱！
是啊，讽刺地笑了笑，栀妗突然觉得王磊的话真是一点儿都没错。
“怎、怎么了？”顾骁迟钝的大脑终于发现了事情好像并没有朝着自己预想的方向发展，今今怎么看着就像快要哭了似的，又绝对不是喜极而泣的意思。
“是不是谁欺负你了？是你那群同事？”他的脸色也顿时难看起来，他知道她刚从公司回来，所以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复杂的办公室矛盾。
不过再复杂在他这儿都不是事儿，若是有人胆敢欺负今今的话，他一定会叫那个人没有办公室可待。
“欺负我？”
顾骁忍住了自己想要挠头的冲动，那个动作太傻气了实在不符合他霸道总裁的人设，他必须时刻在今今面前表现出最完美的形象。
但是……
他现在有点儿茫然，有点儿看不懂栀妗的意思，所以现在……到底是有没有人欺负？
还是……
“是不是……你不喜欢？”
但是也没道理啊，再看一眼她手里的芭蕾舞者造型的水晶娃娃，眉眼，四肢，每一处都是匠人打造，他当时看到的第一眼就觉得，栀妗一定会喜欢的，但是现在看来……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喜欢？”手中紧紧地握着那尊娃娃，它冰凉的触感像是一路凉到了她的心里面，栀妗看着顾骁，语气里甚至有了几分咄咄逼人的意味。
顾骁微怔，凭什么？
她不是最爱芭蕾了吗？他还记得她跳芭蕾的样子，虽然当时是不情不愿地去看的，但是现在回想起来，只觉得舞台上的栀妗宛如一个天使，洁白的舞裙，修长的脖颈，绷直的脚尖，每一处都像是匠人精心打磨，每一处也都长在了他的审美上，叫他这些年来念念不忘。
“可是我记得你的梦想不就是芭蕾吗？”
话说出口，栀妗还没有反应，顾骁自己的心里倒是突然恍惚了一下，对啊，她的梦想不是芭蕾吗，怎么现在……
他这才发现，从栀妗回来直到现在，似乎……从没提起过芭蕾两个字，也没有接触过跟芭蕾有关的任何事情，她……不再喜欢了吗？
“梦想有什么用呢？”
眼神突然暗淡下来，心中一阵酸涩，有的梦想你努力了就可以实现，但是有的……一辈子都只能成为一个梦了。
再次看向手中的水晶娃娃，栀妗只觉得越发的刺眼，娃娃的眉，娃娃的眼，一点一滴都是如此的精致逼真，然而，那唇瓣的笑意却仿佛正在嘲笑她。
额角突然开始一抽一抽的疼，栀妗只觉自己呼吸不稳，那些不好的回忆像是一条毒蛇，吐着信子在阴暗处盯着她。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但是却根本冷静不下来，手渐渐收了力气，娃娃的棱角割在她的掌心，有点儿疼，但是却不及心疼。
“今今，你怎么了？”不知道为什么，顾骁觉得好像突然心就开始慌慌的，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她是不是发生过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关于她的芭蕾，她的梦想？
【作者题外话】：接下来就要开始小虐了哈，我发誓，真的只是小虐，虐完就可以期待甜甜甜噜
顾骁:你忍心？
红豆:反正不是虐我自己，我有什么不忍心的略略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