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曦曦张开嘴。”
皇甫曦望着一碗黑不见底的中药汤剂,下意识地向后仰,十分抗拒地把碗推开,“臭,曦曦不要。”
这碗中药确实是有一股扑鼻而来的臭味,但小玩意不喝下去的话,身体又怎么会好。
“曦曦乖乖,喝下中药身体才会棒棒的,到时候哥哥带你出去外面玩,带你去上学堂。”
“不要,曦曦不想喝。”
见此,皇甫逸杰有一种想要把中药直接灌给皇甫曦的想法,不喝药怎么能好,苦一点臭一点忍一忍就过去了。
“父王,不如这样,你捏开曦曦的嘴巴,我帮曦曦把药灌进去。”
皇甫曦惊恐地睁大眼睛死死望着皇甫逸杰,这个皇甫逸杰,曦曦就知道他不怀好心。
那药那么臭,曦曦才不要喝。
皇甫曦渐渐地拖着身子向床里面爬,很快就被皇甫朗和皇甫逸杰发现了。
“父王,曦曦不要喝,曦曦不要。”皇甫曦抖动着胖乎乎的肉,圆乎乎的小脑袋也跟着晃动着,蓬乱的细发竟然有那么几分飘逸。
“曦曦,为了你的身子好,你必须要喝。”
“逸杰,你这性子何时能改一下。”皇甫朗无奈地叹气,这性子太直接了,就不会委婉一些?
他现在越逼曦曦喝药,曦曦就越抗拒越不想喝。
就好像是婚宴上一切都准备好了,结果新娘子没有来。
皇甫曦现在的情况也是如此,药方有了,药也煎好了,蜜饯也准备着,就是她这个需要喝药的人不想喝。
紫雪见此,表面紧张地一批,心里却毫无波澜。
刚才就已经让大猫带着信去找国师了,这会国师应该也快来了,只要国师来了,没有事情是国师做不了的。
“父王,曦曦这样下去如何能行,你就相信孩儿的方法吧!”
以往自己受风寒时,父王都是直接言明,“你想喝就喝,不想喝就倒掉,难受的话就自己扛着,死了怪你不怪本王。”
可为何到了曦曦这里,父王就像是变卦一样,难道是曦曦还小?可他当初五岁时父王也是如此同自己讲的。
皇甫曦唇青口白、无精打采的样子像极了被霜雪打蔫了的茄子,昔日鲜嫩肉包子似的脸蛋变成了又黄又瘪的小包子。
见此,皇甫朗心疼接着一波又一波,心里也渐渐地赞同了皇甫逸杰的办法。
虽然粗暴了些,但只要身体能好,管不了那么多了。
“王爷,国师求见。”
秦谨那小兔崽子又来作甚,又想夺走本王小玩意的注意,这些都是些什么人,寒羽来、钰铭也来了、现在他又跑来,当他不存在了是吧。
“不见。”皇甫朗果断地挥挥袖子,结果却得到了皇甫曦撅起的嘴吧不满地看着他。
皇甫朗像是吃翔一样,无奈之下他只得改口道:“让他到正厅等本王。”
“父王,曦曦要见好哥哥。”
“见什么……见见见,让秦谨到夙居来。”在皇甫曦控诉的目光下,皇甫朗一退再退,心里有苦说不出。
小玩意是本王的女儿,又不是他秦谨的,整天就会来抢走她。
上次秦谨还让小玩意难受地大哭,小玩意竟然不记仇,这么快就忘记了。
对于皇甫朗一而再再而三地退让,皇甫逸杰、晴天喝紫雪都见在眼里,惊在心中。
皇甫逸杰想:父王对曦曦已经不能用宠溺来说了。
晴天想:只要王爷对郡主好,郡主就能更安全。
紫雪心想:原来有一个人比国师对郡主更要好,而且这个人还是皇室的人。
皇甫逸杰几人心思各异,都有着自己内心的小想法,所幸的是,他们都为皇甫曦感到开心。
夙居的院子里,秦谨手捧着一个葫芦似的玩意。
“不知国师有何贵干?”
“我府上的鸽子翅膀受伤坠入七王府,这只鸽子是我和前国师来往的信鸽十分重要,不然我也不会亲自到贵府取回。”
“拿了就赶紧走,不送。”
秦谨摆弄着手里的葫芦,而他身后的彭柯手上拿着一只白色的鸽子,鸽子的翅膀上有一道很明显的箭伤。
在秦谨转身之时,紫雪抱着皇甫曦走了出来,“国师,奴婢知国师知晓天地一切事物,没有难题可以困倒国师,不知国师能否让郡主喝药。”
秦谨假装惊讶,看向皇甫曦的目光带着丝丝暖意。
“郡主这是怎么了?几日不见竟然如此憔悴。”
皇甫曦瘪着嘴,虽然秦谨和她说过在外人面前他会假装不对自己好,但还是难掩的伤心,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一样。
“被狼心狗肺的东西喂了使身体虚弱的药物。”皇甫朗满腔怒火地道。
狼心狗肺的东西?彭柯和紫雪听后脸色都不是很好,那是他们的主子,竟然被他这样贬低。
“这样子吗?我这个人向来不喜欢欠人情,既然我的鸽子是在七王府被救下,那么当作报恩我就帮一次郡主。”
“站住,你想要做什么?”对于秦谨突然走向皇甫曦,皇甫朗大步挡在秦谨的身前。
八岁的秦谨只到皇甫朗的胸脯那么高,在气势上被绝对的碾压。
“七王爷应当知道我的医术还算不错,我既要报恩,肯定是给郡主诊断,不然我怎么知道郡主是因为什么不想喝药。”
“当然是因为药难喝。”
“七王爷说这话我就不爱听了,要知道药有甜有苦,不想喝药也不止是因为药本身的原因,还和人的状态有关,如若不能判断出郡主是何种状态,我就算是有办法,也只能藏在腹中,哪里能拿得出来。”
“一派胡言。”
“七王爷一身才华我是非常地赞赏,要是七王爷懂医术如此说我,我也会反思自己是否一派胡言,但关键就是七王爷你不懂医,既然如此七王爷当一个安静的美男子也未尝不可。”
几句话下来,秦谨堵得皇甫朗无话可说。
秦谨这把嘴不当使臣真是可惜了,要是他到西域那么一说,都不用李渊出马,他一把嘴就给人说服了。
可他偏偏要跑来自己的府上来堵自己的嘴,哼,此子不可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