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思然心里清楚,贺廷州说到做到,她更加清楚这场官司一旦打上,她必死无疑,就算法院不判他死刑,贺廷州也断然不会放过自己。
一改刚才咄咄逼人的样子,孙思然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放软姿态∶“廷州,你知道我是爱你的,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这个时候只要是为了活命,她什么话都会说的。
余欢欢在心里感叹女人果真都是天生的表演家,刚刚还一副伶牙俐齿的样子,如今危及到自身了,恨不得马上给贺廷州跪下来求饶。
看来想在这里活下去,她要学的还有很多啊。
“爱我?”贺廷州一只胳膊搭在沙发上,眼睛似笑非笑的盯着脚边的女人∶“爱我的女人这么多,你是最大胆的那个。”
孙思然最害怕看到贺廷州这个表情,她之前见过一次,然后那个人再也没有出现过,被威胁到生命的恐慌感让孙思然一屁股坐在地上∶“廷州,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千不该万不该,她不该低估余欢欢在贺廷州心中的地位。
贺廷州丝毫未动∶“错?你错的只是这一件事?”
孙思然求饶的动作僵在原处∶“你什么意思?”不可能的,他不可能知道那些事情的,本来就没有人知道……
看着她慌张的动作,贺廷州嘴角扯了扯∶“我什么意思?”弯下腰,和坐在地上的女人平视,“你不是最清楚了吗?”
男人眼中嗜血的神色快要将孙思然淹没,心中的慌张感越来越厉害,不知道为什么,她今天有种不好的预感。
余欢欢听着两人你来我往的,她却怎么也听不懂。
“爸爸,你们在说什么啊?”余欢欢眨巴着大眼睛,盯着好像在打哑谜的两人。
贺廷州直起身将余欢欢搂在怀里∶“这你就要问阿姨了,她心里最清楚了。”
孙思然额前的碎发贴在脸上,已经完全没有了之前的神采,此刻的她就像是街上被抛弃的怨妇一般,死死盯着余欢欢∶“管你什么事?”
就是眼前这个人的出现,才会让廷州越来越讨厌自己,要是没有她……
这么想着,看着这个窝在贺廷州怀里的女生,内心里的嫉妒越来越厉害。
“滚开,你在干什么?”贺廷州一脚踢开突然扑到余欢欢身上的疯女人,“你想死了?”
余欢欢惊魂未定的摸着自己的脖子,我去!有钱人的世界难道处处充满了死亡威胁?她开始没有自信能在这里生活下去了。
“欢欢你没事吧?”韩瑶瑶一直站在贺廷州周围,看到这么疯狂的一幕,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
余欢欢朝着后边摆摆手∶“没事没事。”
反正她也不是主角,书里也不到她该死的时候,暂时没有什么危险了。
贺廷州嘴角的最后一丝微笑消失不见∶“孙思然,你是不是忘记了,从你手上过过的人命有多少?还是你时间太长忘记了,自己的老本行?”
“我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孙思然避开贺廷州毒辣的眼神,落在旁边的茶几上,不敢跟他对视。
本来还想着给这个女人留下一命,给她长个记性,余欢欢不是她能欺负的,没想到她现在当着自己的面都想要对欢欢动手了,那以后的事情岂不是更加没有办法掌握?
欢欢本来身子就弱,也是命大才能在失去自己保护的时候活下来,难道次次都有此时的有惊无险?不,他绝对不能拿欢欢的命冒险。
贺廷州看着孙思然,一字一句,字字诛心∶“你不记得了,我可都帮你一个人一个人记着呢,如果你忘了,我倒是不介意替警察帮你回想。”
那阵子不堪入目的日子,在刀口上讨生活的日子好像又重新一幕幕的展现在自己眼前,孙思然抱着自己的头∶“别说了!别说了!”
之前是她被身边的朋友蛊惑了心智,没有了自己的判断,做了许多天理难容的事情,现在好不容易脱离了那个时候的日子,她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贺廷州就喜欢看着她魂不守舍的样子,欢欢受过的惊吓,她都要全部受一遍,不然他咽不下这口气∶“好,我可以不说,但是你要知道,你跑不掉了。”
管家看着贺廷州站起来,整理自己的衣服,心领神会的走过去∶“还请孙小姐跟我们走一趟。”
孙思然知道一旦走出这个门,外面就是万丈深渊,为了活下去,她只能不断的哀求着∶“廷州,我求求你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绝对不会出现在你们身边了好不好?”
贺廷州嘴角勾了勾∶“现在才说这些话,你不觉得太早了嘛?”
没等孙思然再次开口,管家清了清自己的嗓子∶“孙小姐,请您不要让我为难,您要知道现在是我们在请您出去,你如果不肯,那我们就要采取一些手段了。”
说着旁边站岗的黑衣人就开始往她身边走。
孙思然大喝一声∶“滚开,都别碰我!”
外头的阳光照进来,孙思然抬起手遮了遮眼睛∶“今天的阳光真好。”
可是,她再也看不见了。
……
三天后。
“孙阿姨真的以后都出不来了?”余欢欢躺在陆时璟腿上,小脸上方放了张报纸。
陆时璟正在看今天的经济报,闻言“嗯”了一声。
一把将脸上盖着的报纸拿下来,余欢欢嘴角带着笑∶“那我是不是可以去上学了?”
也不知道贺廷州用了什么手段,反正现在整个城市都知道了孙思然拐卖妇女的事情,孙家也算彻底破落了。
陆时璟哭笑不得∶“我以为你不愿意去学校了。”
毕竟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欢欢不管也么说也是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想来也是被吓得不轻,本来以为她怎么着都不愿意再去上学了,没想到今天竟然主动提出来想要去上学。
余欢欢撇撇嘴,她可是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好不好∶“我爱学习,学习爱我,学习使我快乐!”
陆时璟被她逗得嘴都合不上了∶“好好好,我们欢欢最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