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狱长简单的讲了一下情况,池春德觉得这事自己可不好帮花冬九做主,谁知他们会不会这种事儿啊。他跟监狱长说还是让他们真接和他说吧,自己可不知他们能不能处理这种事。
玄龄子接过话筒,给监狱长报了一下自己公职身份,说他是宗教局岭南分局行动组的铁松。监狱长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那个什么玄龄子道长是宗教局的,上次进监里办事,他看过资料。这种神神鬼鬼的事,若对其它部门的公职人员说,他还有些不好意思,但对宗教局的人说,那可是他们对口的事宜,倒不必顾忌什么。
监狱长又把老丈人在殡仪馆诈尸的事简略说了一遍,玄龄子听后问他老丈人是怎样死的,监狱长说是正常死忘,玄龄子皱了一下眉说他现在就赶过去,但是这边的事还有点儿手尾,那边的事完了后,他可得多被回两天假给他师弟才行。监狱长自然是满口答应,现在办自己的事,假期好商量。
玄龄子虽然乘机帮花冬九多要了假期,但是他心里却对监狱长老丈人的事觉得十分奇怪。正常来说,一个正常死亡的人,发生诈尸的机率是极低的。
正所谓人争一口气佛争一柱香,非正常死亡的人,胸有一口怨气难消,七魄难解,命魂难舍肉身,难忘死前之事,所以对这个世界恋恋不舍,久久不愿离去,若这时候受到一些事物的刺激,尸体就做出生物反应,比如坐起来、站起来,甚至追逐活人等等。那些死不眼闭,死也要咬别人一口的尸,是很易诈尸的或命魂不愿去轮回,游荡人间进化为鬼,修炼为恶鬼。
当然,如果有高明的术法师阴阳师等等懂秘法异术的人动过手脚,那么什么尸也会诈尸,甚至会变成丧尸、僵尸。
虽然觉得事有蹊跷,但玄龄子艺人胆大,也并未放在心上。事情紧急,当下便收拾一下连夜出发。
监狱长老丈人家在池春德邻县,路程倒不是太远百多公里,虽然山多路窄,但晚上路上清静,池春德又开的一手好车,两小时多点就到了。亥时末,将子进子时,城里很多人的夜生活才开始,这个县好像比池春德所在的那个县要兴旺一点。
进了县城,找人问了个殡仪馆的路径直接就找了过去。
监狱长应该是打过了电话,他们刚停好车,就有一个中年妇女和带着一个二十左右的女孩迎了上来,问他们是不是池监区长和玄道长一行。
池春德点头说他姓池,问对方是什么人。
那中年妇女的穿一套十分合体的丝质黑色旗袍,胸前戴着一朵拳头大的白花,四十多岁稍显富态,但隐约间有一种大家大族的气质散发,让人凭感觉便知道她不是普通的平头百姓。但这会儿她的神态却十分的狼狈,惊惧、害怕、焦急还有疲惫,发髻凌乱,脸色苍白双眼红丝满布,应是久未合眼了。
她对池春德说:“你好!你们终于到了,你们监狱领导老蓝是我爱人。我们等你们很久了,玄道长和花道长呢呢?”韶州监狱长叫蓝红军,他肯定没办法跟自己老婆说明白花冬九是个囚犯,大概只告诉她,花冬九是玄道长的师弟吧,她自然就把花冬九也称作道长了。
池春德自然明白这一节,所以也没纠正,只是伸手比了一下玄龄子和花冬九给她介绍。
她走过来要跟玄龄子握手,这牛鼻子却是给她抱拳行了一个古礼,然后她又要跟花冬九握手,花冬九这么大可是正儿百经的有人和他握手为礼,有点紧张,畏畏缩缩的不敢伸手,玄龄子牛眼给他瞪了一下,他只好硬着头皮跟这位蓝监狱长夫人握了一下,又软又滑的,完全不像四五十岁妇人的手。
那和她一块的女孩,转着一双眼珠子对池春德他们溜来溜去,最后眼光落在花冬九身上,她很奇怪,这小子跟自己差不多年纪,不上学也该去找一份正适的工作啊,怎么跟这个什么玄道长去做道士了,那多无趣要吃斋念经什么的。而且他是道士为什么剃了一个光头啊,道士不是束发的吗?这傻丫头,难道不知道犯人也是剃大光头的?
她想着,道士跟和尚一样,要吃斋要守戒。她不知道道士虽然也有一些戒要守,但却是不用吃斋不用念佛的,其实跟常人并没有什么区别,就连娶妻生子都是可以的,何况花冬九只是一个外山弟子,就好像大和尚收的俗家弟子一样,和平常人根本没什么分别的。
她以为那中年妇女跟他们打过招呼后会给他们介绍一下自己,那想那妇女和花冬九握手后就招呼他们往里走,一边介绍起里面的情况来,她大急,自己走过去给花冬九自我介绍。
“你好!我叫蓝茉莉,她是我妈妈。”她和花冬九并排着走,指了指那中年妇女说。花冬九点了点头没搭嘴,事实上他不知如何搭嘴,读书的时候他从来不跟女同学打交道,回家后,唯一接触的女性就是龙婆了,然后入狱了天天见的都是“大和尚”。
蓝茉莉见花冬九没和她搭话又道:“里面诈尸的是我外公,为什么死了还会跳起来打人啊,他生前都很和气的,为什么诈尸了这么凶,白天还伤人了。喂诈尸是不是跟鬼一样,白天不敢出现啊,可是为什么他白天也折腾人。”阴物邪物都怕阳光,但殡仪馆的停尸间何来阳光,即是白天都是阴气重重的,邪物白天在这里面折腾也不奇怪。
众人已进了殡仪馆的大门,但蓝茉莉还是吱吱喳喳的跟花冬九说过不停,可是花冬九却像哑吧一样不答她让她很不满意。
“莉莉你闭嘴,你外公刚过了,又发生这样的事,你就没有一点儿伤心的么?吱吱喳喳的干嘛。”走在前面的中年妇女转头骂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