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春德连饭都顾不得吃了,跟父母交待了几句,马上又往单位赶。怎样带他出来,到了单位再说吧,总之无论如何都可带他回去。
……
花冬九没想到,他在禁闭室里凳子还没坐暖就被带了出去。不,是床还没坐暖,监舍都没有凳子,何况禁闭室。他跟着狱警出了禁闭区,心里想,大概是池监区长回来发现处理错了,让他们放掉我吧,但发现,狱警带着他既不是往办公区也不是往宿舍,竟然是走向监区出口,这是什么回事?
出了分监区的隔离管控区便是监狱中各分监区的公共区域,狱警带他一直走向停车场,花冬九更懵了,这情况是要带自己出去啊,不然去停车场干嘛?
“三九九八七,上车吧,你师兄安排带你出去办点事。”站在车傍的池春德对满脸疑惑的花冬九说。
“我师兄安排?他一个牛鼻子道士能安排一个监趸出去办事?他是谁啊,你蒙谁呢。”花冬九才不信他说的。
“服从命令,上车,这么多废话呢。”站在旁边的狱警推了一下他道。
“你推老子啊,信不信我投诉你野蛮、粗暴、武力对待犯人?不说清楚,老子就不上,怎么的?一会关老子禁闭,一会要老子出外做事,先拿文件来给我看过再说。”花冬九坐这几个月牢,监狱中的规矩他早读熟,像他这种人如果要换监区或是特殊原因要出监狱外什么事,不管是哪个单位要去的,都会有相关文件。
池春德对那狱警挥了一下说:“你等一会,我和三九九八七说两句话。”又对花冬九说,“上车来,我和你说两句。”
“不上,要说在这里说。”花冬九的臭脾气又来了。
池春德没办法,时间紧迫,也没空理会他的态度,对那狱警摆了一下头,那狱警走开几步,池春德走近一点小声道:“冬九兄弟,是帮我办点私事,我女儿可能撞到脏东西了,你师兄要明天才有空过来,但他说今晚要先把你带过去,不然可能我女儿会有危险。”在这里如果警察不叫犯人编号,而是叫名字,那是表示不把他当犯人看,何况池春德还叫他兄弟,这表示非常尊重他。
花冬九见池春德说的致诚,不似讲假,便也十分诚恳的说:“池监区长,可是驱邪捉鬼这种事我不懂啊,去了有什么用?我看你还是赶紧去找懂行的吧,别担搁了时间。”
“可是你师兄说了,把你接过去,到了现场你就懂了,若确实不懂,可以传呼他,他会在电话中告诉你怎么办。”池春德看着时间分秒的流的飞快,心里很急。
花冬九不明白那便宜师兄玄龄子为什么一定要他过去,但想来他不会害自己,脑子里飞快的想了一遍自己所读过关于驱邪的书,发现方法非常多,但具体的情况具体而定,现在没看到具体的情况,根本没办知道该怎样做,但所有方法,不外是施法配合法器,或驱或捉。
法器,妈的,老子哪来的法器啊,哦,如果把那墨斗和量天尺带上,应该用得着,太祖爷的书里不是有写了么?如能带上这玩儿,实在不行照着书上所写的去做就行了。
“去可以,但你得把我的东西拿来才行,不然去了也没用。我的物件里有一只小墨斗,有一支石头做的尺子,这两件东西帮我拿来。”事实上,对付这种小事,他的那只九黎血印及小银刀更好用,只是他不知道罢了。
这个时候要拿犯人的个人物件,手续不比带一个人出去简单,池春德问他没拿行不行,时间来不及了。花冬九摇了摇头说那是法器,没了法器怎么捉鬼?捉鬼人的法器就好比剑客的剑,没了剑他还是剑客吗?
池春德觉得也是,就是玄龄子这么厉害都还要借助法器,何况这个才入行的愣小子。但拿那些东西又要找监狱长了,刚才找他要人就费了半天唇舌。
“行,你们先在车上等我,我这就去找监狱长。”关系到女儿的生命,无论用什么方法都要去办。
花冬九和那小狱警坐在车上等了一个多小时,池春德终于回来了。
“你的东西都拿来了,不过回来还是要交回狱里保管的,你可小心使用,别弄丢了,我可是用身家性命担保你和这几件玩儿的。”池春德把一个袋子丢给坐在后排的花冬九,然后发动车子起程。
袋子里的东西,果然是他这逮时的东西,拿着这些离开身己几个月的东西,倍感亲切,尤其那枚吊坠印章,戴回脖子上后他突然感觉自己多了一种神秘力量一样。
“这里有一套衣服,把那囚衣换了吧。”车子出了监狱区后池春德又丢过来一只袋子说道,他还想的挺周到的,拉着一个穿囚衣的人回去,不把两老人家吓坏,也会把别人吓着。
池春德把车开的飞快,居然比平时快不少时间回到镇上卫生院。
池丫丫的病房里竟然烟雾缭绕,房间一角的地上居然点有香烛,一个头发花白,身材矮小的老太婆在房里咿咿的吟唱什么,还一边跳着乱七八糟的舞蹈。
池丫丫依然是虚弱的躺在床上,处于半梦半醒之间,不时嘴里喃喃说着谁也听不懂的话。
池春德在门口喊了两声,她只是张了张眼,不再有其它反应。
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把病房搞成这个样子。
“怎么又严重了?我走的时候不都认得人,不说胡话吗?妈,这个人是谁,为什么在病房里点香烛?”池春德问站在门边垂泪的池老太。
“谁知道,入黑不久后就这样。你去了哪里啊,女儿都这样了你也不想想办法。这是你爸去请回来的章仙姑啊,在帮丫丫驱邪呢,她说丫丫冲撞了神灵,神灵要她去做丫头赎罪呢。”池老太说道。
若是以前,池春德肯定马上把这自称是仙姑的章八婆轰出去,但是现在,他知道有那些东西存在,却是不知这神婆子是不是真的懂得驱邪,一时难以决断,转头看着花冬九,想听听他这个崂山弟子的说法。
花冬九却是一时忘了自己的身份,见池春德看他,想也不想,大声说:“看我干什么啊,这么小的病房,点这么多香烛,弄的云遮雾罩的,本来没事也会有事啊,病人要新鲜空气不懂吗?这医院的管理也太差了,居然没人管?”
好小子,你这么说不是挑战人家在本地赫赫有名的神婆章仙姑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