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水,微风,无月,星稀。
赖有道盘腿坐在巨石上,静坐,眼观鼻,鼻观心。人天合一,身合自然,以他的功力修为,两三丈内就是有只蟑螂老鼠什么的走过,也难逃他的感知。对,是感知,气场的感知。
花冬九其实早已到了,刚到亥时他就到了白石场,只是他没现身,他一直就坐在山坡上的一棵大树上。他当然也能感知,他发现,场中除了赖有道,还有一个人。那人的呼吸比赖有道还要细还要缓慢,这说明,那人的功力修为,比赖有道还要高些。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便到了子时。
赖有道突然长身而起,高声叫道:“既然来了,为何不现身呢?请出来吧。”
花冬九没动,因为他知道,赖有道不可能知道自己已到,更不可能知道自己藏身在哪里。显然,他也发现了第三人。
夜静更深,四周除了虫鸣,没有任何动静。
“是花家兄弟吗?请现身吧。”赖有道又再说道。
片刻,在距离赖有道所在巨石西面两丈左右的一个大坑里,缓缓的‘飘上’来一条黑色的人影。
“桀桀,了尘那假道士说的没错,赖家的小子果然有几分功力,居然知道老夫来了。难怪他说不是你对手,要请老夫出手料理你。”那全身穿着黑色夜行装的家伙笑声如夜枭一般,但说话却阴柔得很。
“你是谁?了尘那欺师灭祖的王八蛋在哪儿。”赖有道这次来韶州,主要任务就是奉掌教之命来清除师门败类了尘散人。
了尘这狗贼,嫖赌偷盗,欺男霸女也就罢了,但是让龙虎山不能容忍的是,这老王八蛋居然勾结新约会邪教组织。正所谓正邪不两立,龙虎山一向自认是正派教会组织,而且还是政府机构宗教局创始以与人之一,怎么可能容许这种被逐出门墙的弃徒败坏了名声呢。
“哈哈,我是谁你不必知道,反正知道了也没有用。难道告诉你是谁,你还可以到老阎那儿告我的状?你想得美好,你是玄门中人,难道不知道,只要有办法,你可以让人连鬼都做不成么?”那黑衣人的意思,是说他会让赖有道连鬼都做不成。
这家伙够狂的,怎么说,赖有道都是龙虎山这一代门外弟子中的佼佼者,他居然当人家无物一般,他到底有什么凭恃。
“一只藏头露尾的王八居然如此大言不惭,连名字都不敢说的乌龟,我就不信你能到了天上去。放马过来吧,我倒要看看,你是如何让我连鬼都做不成的。”赖有道右手执剑,左手捏着两张黄符。
赖有道虽然不知道这黑衣人是谁,但是坐在树上的花冬九却是已听出来这人的声音。
他想不到,事隔几年,居然还会在这里碰到曾经的狱友。这人竟然是当然一起坐牢编号三九九二四的金白花。这家伙是什么时候出狱的呢?弃明投暗的梁初五是不是还和他在一起?花冬九突然记起两年前在岭南和三湘交界的山道上,有一个梁初五模样的男人拦住了司马风的车子,后来到了晚上,模糊中,他被一群全副武装的警察救走。
难道是那个和梁初五相似的男人报的警?不然他们怎么可能来救自己?但梁初五不是和金白花他们一伙的么?怎么会救自己呢?
当年,突然出现几个特警把花冬九从司马风手中抢下,然后送到了崂山。他们为什么知道花冬九在哪里,为什么要救他,这一直是个悬案,因为救他的警察,把他送到上清宫门外后,便消失不见了。后来,花冬九让玄龄子在岭南和三湘两省的公安局里打听,他被告诉,他们从来就有没有在他说的地方出过任务。
这件事,就如灵异事件一般,一直没有合理的答案。
“桀桀,赖有道,别急别急,我会送你上路的。且跟我说说,你刚才叫什么花家兄弟,他是哪一个?哦,对了,对了,你巴巴的跑到这地方来,一定是约了人了。告诉我,花家兄弟是谁?”金白花说道。
“老乌龟,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连自己是谁都不敢说的王八,你也匹知道我朋友的名字?”赖有道虽然想打败花冬九扬名立万,但是在敌多之间,他当然不会把花冬九当成敌人,不是敌人自然就可以是朋友了。而眼前这个黑乌龟,肯定就是敌人,因为他是了尘请来的。
花冬九知道,了尘前几年是在自己老家县城里和贾正他们混的,贾正因与邪教有勾连被取蒂了。听这老王八蛋的说话,他已和了尘是非常要好的,那么,这家伙也是与邪教一伙的了。很好,在山上养了两年,不知道灵仙教又收了些什么人。
想到灵仙教,他又起起司马风,想起两年前在那山道上,他头枕着她的大咪咪,闻着淡淡的女人体香,在那弯弯曲曲的山道上摇晃的情景。
也不知这司马风是什么意思,在整个崂山道对他所中的毒都束手无策的时候,她居然把解药送到崂山救了自己一命。后来听说因为他的事,司马风被逐出了灵仙教,再之后又被教主下令追杀。
唉,这女人到底脑子里想的是什么呢?她现在又在哪儿呢?花冬九很想找到她问问她,但又怕她说因为喜欢自己才这样做。如果真是这样,太让人尴尬了。
“桀桀,你不说我也猜得着,你说的花家兄弟,应该不是两年前名动江湖的花冬九。想不到啊,这小子成长的这么快,在韶州监狱里的时候,他只是一个大小孩一样的家伙。”金白花一番感叹过后便沉默不语,似是在回忆在狱中与花冬九争头的事。
过了片刻,他又说,“好了,花冬九那小子,等我有时间了会料理他的,现在先把你灭了再说,我金白花答应过别人的事,是一定要兑现的。”他说完,便开始解腰带。
喔,你一老头又不是大姑娘,你解腰带干什么啊。
啪!
他可不是要解裤子,极好带只是一条软鞭而已。现代社会,对杀伤情的刀具等东西控制十分的严,常人不可能提着一把剑或刀呀什么的满街跑的。但是,如果所用兵刃是一条可以当腰带的软鞭,那就是警察也不可能让他把腰带解下来看看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