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然啊,不能互相坦诚又怎能算是相互喜欢呢。”冷秋月说完了才隐隐觉得,花冬九突然说这种话,一定是有问题的,可是她没来得及思考,话就已说出去了,这回想收回已不可能。
“嗯,我想也是这样的,我的一切,早已跟你说过了,但是你的所有,好像你都没对我说只字哦,所以,我觉得,你喜欢我是假的,是骗我的。”花冬九说这话,居然有点幽幽的感觉,尤如被冷落了很久的怨妇一样。
“谁说的,我没骗你,我是真的。”冷秋月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现在的思路和回答,都随着花冬九了,他这话明明是个坑嘛。
“若是真的,你最少得告诉我,你的真实姓名,是干什么的啊。”花冬九坐到床边,伸手抚了一下她的头发,竟有无限温柔。
花冬九也是厉害了,男女之间的事他从来没经厉过,突然间他竟然无论是表情,语音语调还是动作,居然都表现得如一位情深义长的情人一样,他轻抚冷秋月的发梢的动作,都让人感觉是温柔无限,痴情无限。
“我真的叫冷秋月,没有骗你,我是……。”冷秋月终打断了被花冬九牵着跑的思维。
花冬九满脸微笑的看着她,冷秋月突然觉得,怎么自己行走江湖这么多看,竟然连一个臭小子都对付不了了啊,若是被同道们知道,岂不是笑掉别人的大牙。但是,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呢?难道真的对这小子有想法?呸,他只是个小男孩,小弟弟,老娘怎么可能真的会喜欢小孩子呢。
其实,冷秋月并没有比花冬九大,只是她在江湖上混的久了,感觉自己就是比他大而已。
“唉,你真是认我好伤心,枉我这么喜欢你,居然连一句实话都得不到,你走,走的远远的,啊,不,我走,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等等,怎么自己的台词被这小子说了呢,这些台词不是应该自己说的么,冷秋月讶然的看着花冬九。
花冬九说完这最后一句台词,看了一下时间,凌晨三点多了,若还跟这臭婆娘这样折腾下去,今晚可别想睡了,也罢,戏也演的差不多了,先去睡觉,天亮了再说。
他转身出了房间。
他当然不会让冷秋月离开这个房间,有欢欢在那儿看着呢。
花冬九当然不会跑到外面厅里睡沙发那么笨,他要去冷秋月的房间睡。
女人的房间就是不一样,有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花冬九坐在冷秋月的床上,摇了一下,挺不错,软软的床垫,比那边的床舒服多了。
他四仰八叉的倒在床上,闭上眼脑子里却是在想,这臭婆娘没有跟那林震南一同撤退,原来是以为我还有值钱的东西,她们真是要把人吃的渣都不剩才肯罢手啊。
想了一会儿,他突然坐起来,反正也睡不着,待老子看看这女贼婆的房间里有啥玩儿。
花冬九不是那被世俗道德枷锁紧箍的人,他才不会觉得翻别人的东西会有什么道德问题,他只觉得,自己所有的钱都被他们骗去了,莫说翻翻冷秋月的东西,就是把这房间的东西搬走都是应该的。
房内也很简结,就比那边的房间多一个衣柜,一个办公桌,两把椅子。
花冬九拉开衣柜,让他很惊讶,居然是空的。他想了一下,明白了,这个房子,大概是专门用来骗像他一样上当的人,她们自己根本不会住在这里。
办公桌的抽屉也没有任何东西,怎么会这么干净啊,你们这些王八蛋不专业啊,怎么的,你也要放点东西才像一个家呀。他摇了摇头,看到椅子上放着冷秋月的衣服,伸手拿起。妈的,看看还有没有钱,拿些钱明天坐车。
掏了两个裤兜,没掏到钱,却找掏出来只手机。
妈的,这死臭八婆,自己有手机却带老子去打公用电话,只是为了拖时间,还是他和那些公用电话的人认识的?一直打不通师兄的电话是他们动的手脚?
掏到这个电话,比找到钱还让花冬九高兴。
打玄龄子的电话,他才不管现在几点呢。号码刚拨出去,通了。看来那些公用电话,真的是和这臭八婆串通的,打不通是因为被他们动了手脚,真是一环扣一环,步步都算准了啊。
玄龄子接电话了,听到玄龄子的声音,花冬九竟有一点迷了路回不了家的小孩突然看到亲人的感觉:“喂,谁呀。”
“师兄是我,我遇老千了。”花冬九说。
“师弟,你在哪儿啊,我现在马上过去。”玄龄子这一天都急的要发疯了,他不明白,花冬九那么聪明的人,为什么就会在广场消失了,这一天他已发动城中各部门认识的人帮忙找了,无论是本局行动组的人,还是各街道派出所,还是治安联防队的人,都帮忙找,可是找了一天,却一无所获,最大的收获就是得知这小子曾在广场和别人打过架。
花冬九说了一个他在吃饭时看到的路牌,然后说:“这是一个老千集团,现在还想继续骗我的一个女贼,已被我控制了。”
“嗯,我知道了,应该是广场专门做放秧的那帮人。”玄龄子道。
“放秧?什么意思,念秧我知道,是一种骗中套骗的骗局,他们号称是食脑一族。[注]”花冬九说。
“放秧就是念秧,念秧是旧时的叫法,贼人骗子也与时俱进,骗术也现代化了。回头再说吧,我先过去接你,注意别让那女骗子跑了。”玄龄子道。
冷秋月当然想跑,但是,那只红毛怪鼠在门口那儿坐着,她根本出不去,她可不敢硬闯,刚才她试着要出去,那畜生用爪子轻轻划了一下那门板就是一条刀割一样的深痕。她能想象得出,这爪子要是划在自己的手上,保证不断也差不多了。
她跑不了,只能乖乖的卷着被子坐在床上。她明白,这次栽了,裁在一个乡下仔手上,不,是栽在这只红毛畜生身上。
冷秋月在思索,该怎样才能脱身,花冬九进来了。手上拿着她的衣服,还有电话。
花冬九把衣服扔给她,说道:“穿上吧,你身材虽然很不错,但对我却没太大的诱惑力。你有半小时时间,若你能用半小时说服或感动我,我会放了你。否则,半小时后,他们到了,你就只有等到审判时感动法官尽量轻判断了。”
到了这个地步,冷秋月也无计可施了,接过衣服穿上,然后说:“你为什么要给我这个机会呢?我们骗了你,你直接把我交给条子不就完事了吗?难道你不恨我们?”
别说她想不通花冬九为什么要这样,任谁也想不通。她是算定别人感动不了他,还是他学会了怜香惜玉?
【念秧:骗术的一种,团伙行骗,但绝不用武力抢夺。此种骗术虽久远,名称却源自《聊斋》中的故事《念秧》】
【食脑一族:就是靠脑力赚钱的一类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