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南某省有一个地方叫天福集,其实是一个很小的镇子。镇子虽小,但却远近闻名,因为这里除了出大官之外,还出有名的玄学大师。玄学大师当然是懂捉鬼拜神,寻龙点穴,看相算命,掐算吉凶,分辨阴阳,断人祸福的人了。只是各人学术有专攻,精通其中一样,已受得万人尊崇了。所谓的玄学大师,其实就是会驱邪捉鬼的道士,会降魔伏妖的和尚或懂看风水择日算命论阴阳断吉凶的风水佬、地理先生、阴阳师。
花家便是天福镇的阴阳师世家,本来驱邪捉鬼,掐指断阴阳,观相论祸福,罗盘定吉凶的事儿难不了花家。可是有一件事儿却把花家老爷难住了,他竟然无论用哪一种方法都无法算出,将临产的孙媳妇是产子还是产女,是否母子平安。
最小的孙媳妇早就过了预产期了,可是却一直没要生产的动静,这使得花家上下甚为着急,去了镇上的,县里的,市里的医院来回的检查了几次,都说胎儿正常。他妈的,明明都超了半个月预产期了,还说正常啊。花老爷很不相信这些西医用的所谓先进仪器,每天早上起来洗漱沐浴更衣后,便焚香起卦,可惜折腾了半个月他也算不出个所以然,卦象虽然显了吉凶,但却没有显示这凶吉的应验时间,这使他十分懊恼。
又是一个早晨,照常花家老爷清晨六点便起床,起床后到后院打一套养生拳是他几十年来的习惯,但这半个月以来的习惯是:起床梳洗后起卦卜算孙媳什么时候生产。
花家的房子建的很有特色,前面的一栋现代三层小楼,后面东西北三排砖瓦平房围成一个后园,花老爷不喜欢住楼房,坚持住在北边的厢房里,他说这是接地气,地是万物之本,他是玄学之人,离开了地气就百事难成了。
梳洗过后,他打开房门,准备在院里呼吸几口天地之气后便起卦测算他的曾孙什么时候出世。但还没打开房门,他就发现了今天有些不一样,气温怎么突然这么暖和呢,时值隆冬,虽然地处华南,但也不太正常吧。今天的气温如春末夏初一样,冷暖宜人,真不可思议,难道已入春?虽觉有些奇怪,但他也不太在意,到了院里,却发现一件让他又惊又喜的事。
小孙子和媳妇住在三楼东首的一个房间里,他出了门抬头就发现前面楼房楼顶居然罩着一圈儿彩色光圈儿,由其孙子的房间彩光最盛,他打了个突,转而心里大喜,这隆冬之日竟温暖如春,又及霞光满室,屋绕彩霞,这是大喜之兆啊。可是还没得他高兴完,西边突然吹来一阵冷风,接着一片翻腾变幻乌云随风而至,乌云漂至花家楼顶里,居然不再移动,却向四周不断的拉伸,不一会儿,花老爷感觉头顶上盖了一只黑黑沉沉的大锅,顿时霞光被黑云吞没,整个花家被黑云包裹着,空气似乎也凝结了,天地间似乎突然变的混顿。
花家老爷从看到霞光到被黑云笼罩发生的太快,他根本反应不过来思索这是什么回事,张嘴惊呼却听不到一丝声音,要命的是,他感觉自己就像置身冰窖里一样非常的冷。他虽然思维像被抽空了一样,但身体的感触却并没有失去,除了觉得冷,他还觉得非常压抑,好像空间全被这些黑云侵占了一样,他一动也不能动,他惊恐万分。
幸好,黑云来的快,去的也快,花老爷还没从惊恐中反应过来黑云便消失了。他非常担心还没出生的曾孙会不会有什么事儿,来不及上楼便在院子里大喊,这时才早晨六点,他这么一吼,儿孙们不高兴了,都打开窗门问老爷子啥事儿,天没亮就大叫大喊,他们似是什么事也不知道,什么事也不曾发生一样。花老爷看到小孙媳妇也好好的从窗口问他什么事,他连忙说没什么事,然后忐忑的回屋里起卦。
花老爷起完卦后,他再次大惊,卦象显示,他家今天有大悲却又有大喜,这吉中有大凶,大凶中又含大喜,阴阳缠绕,混顿一片,吉凶互缚难分伯仲。他呆坐了一会,又再起一卦,幸好这一卦却是显示,血光过后凶隐吉现,祥瑞渐生。
历劫后能安生,血光后凶隐吉现也算是稍稍有点安慰,总比有凶无吉,凶煞尽现的好。花老爷静了静心,仔细的推算起来,最后他十分萎靡的坐在椅子上。
花家老爷不知在椅子上呆坐了多久,直到天色大亮,儿子进来叫他吃早饭才回过神来。儿子见他像是傻了一样呆坐在椅子上连忙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他想回想了一下封象所得,又想了一下家里情况,知道这大凶和大吉都来自超期未产的孙媳妇。
吃罢早饭,他把儿子和小孙子叫到房里,十分悲伤却又非常严肃的对他们说,今天家里会有人离世,让他们别外出了,在家里做好应变准备吧。他儿子是极之相信父亲的奇能的,大惊之下问他是否有办法化解,他摇了摇头,说这是天意,然后把他们赶了出去。
大凶的血光之灾,他已明白是什么事儿,但大吉大喜又是什么呢?花老爷把儿子孙子赶出去后,又陷入了沉思。正当他沉思入神的时候,小孙子又推门进来了,告诉他说,自己的媳妇早饭后一直叫热,但量她的体温却是正常的,大冬天的冷气都打开了,还是叫热。花老爷当然知道事情来了,但他又不能直接跟孙子说他老婆马上要出事了。
花老爷不好告诉孙子他媳妇可能要死了,只好让他赶紧去镇上把医生请过来。花家在镇上特有面子,经常都是让医生过来看病的,孙子也不疑有他。
足月未产孕妇,有问题肯定是送医院里最稳妥的,但是花老爷刚才听孙子说他媳妇一直感觉非常热,体温却是正常的,他心里一动,难道是早上那霞光作的怪了,难道这大喜还是落在这媳妇身上?她既是大凶大悲之应,又怎会是大吉大喜之应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