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镇出现动乱前, 拘尸那罗的意志唤醒沉睡的岑今,让他瞬间睁眼跳起来,抓住丁燳青的胳膊气若游丝地说:“阿修罗打现世通道, 把整个诡镇和拘尸那罗都送到现世,拘尸那罗暂时无剥离诡镇。”
丁燳青扶着他的肩膀说:“好事啊。”
岑今:“还安排好, 有些人根本不知道外界有多敌视诡异。完全正常人还好,最多全套体侧和观察,拔.除污染,无碍后放回去,其他诡异、半诡异那么好运。要么监.禁,要么清除, 其他选择。”
他勉强起,然躯体疲累酸软得站不起来, 像以前连轴转打工,一躺下来就难再站起来。
岑今抿紧嘴唇, 死死抓住丁燳青的胳膊, 盯着地面,头发都被汗水浸湿, 好半晌才低声问:“能不能送我去河柳、曹文宁他们?你要什么酬劳……先说好,不能太高, 不能趁火打劫,做人留一线, 以后好再。”
丁燳青:“什么话都被你说尽了。”
他一把抱起岑今,像抱只考拉一样, 岑今迫不得已条腿夹丁燳青的腰间,双手有些无所适从地环住他的肩膀,低头时, 鼻碰到丁燳青的头发。
如想象的光滑,有乱七八糟的洗发水味儿,像水一样顺滑无味,下意识屏住呼吸的岑今小心翼翼放松,瞪着丁燳青的头顶好一会儿才艰难口:“我不介意你背或者扛着我。”
丁燳青:“我介意。”
岑今往后仰,看着丁燳青的侧脸。
丁燳青嫌弃:“姿势难看,不是像背一只青蛙,就是像扛着一个沙包。”
岑今:“……”不知道您还有偶像包袱。
忽然想起个事来,每次丁燳青他都干干净净的,衣服一定贴且成套搭配,不质感还是外型都必定是赏心悦目且优雅的风格,长发永远一丝不苟,有一根偏离队伍,上永远带着用不完的手帕。
丁燳青是不是有洁癖?
正胡思乱想之际,听到丁燳青淡声否认:“我要是有洁癖,现就把你扔了。”
岑今后知后觉此刻自己满都是血污和泥土黄沙,脏得他自己都有嫌弃。
这么看来,丁燳青确实有洁癖。
岑今被丁燳青抱着,眨眼就到了河柳面前。
河柳被突然出现的个人吓了一跳,本想对岑今打招呼,目光总不自觉偏向丁燳青,有种敬畏和恐惧的绪油然生,忍不住哆嗦柳枝条。
岑今疑惑地看着面露惧色的河柳,有些诧异地看向丁燳青,以为是被神明的精神威慑,但其他人和诡异都表现如常,不由奇怪。
“河柳,你怎么了?”
河柳回神,哆嗦着柳枝条做出冷得搓胳膊的人化动作说道:“能体力消耗过大,有累。”
他们都不知道等级越高的诡异越敏感,其他诡异不如河柳敏锐是因为等级太低,甚至感觉不到丁燳青的存。
岑今喊来曹文宁和哥特男等人,将诡镇即将现世以及外界对诡异的敌视现状仔仔细细解释清楚,然后对他们说:“放诡异和半诡异的面前有条路,一是看一眼现世,然后被无清,或者永远监.禁,直到你们发疯,再清。
二是随我回山海昆仑,那里住着跟你们一样的诡异。
如果你们想出去看一眼现世,以跟我或者我们的管员、门卫大爷打报告,获得批准就能出去玩。”
河柳柔声问:“我想百目。”
岑今:“回头我会找她告知这个事。”
河柳:“那么我跟你回去。”
哥特男表有凶,阴沉着脸,不停拆装弹匣发出咔哒咔哒声响,后小弟说出‘只要今天的夕阳,不乎明天的朝阳’时,回一脚踢他膝盖呵斥:“闭嘴!你以为你看一百遍的英雄本色然后慷慨就死就是条汉?傻逼。”
吼完后,哥特男看着岑今认真说道:“我能给我妈找个安葬的地方吗?”
岑今:“我帮你找关系,但是付不出买墓地的钱。”
哥特男:“哦,事。我家有钱。”
岑今想说全世界纸币每年都会换批新的,06年以前的钱能现不能用了,然后就听到哥特男说:“黄金能用吗?”
手掌猛一紧,岑今心跳加快一拍:“多少?”
哥特男:“几百来斤吧。”
岑今轻轻搓了搓丁燳青的头发,肩膀低垂,下巴失神地靠丁燳青的头顶,对世俗失去欲望,这年头连诡异都比他有钱。
曹文宁这时出来说道:“我就不去了。”
岑今诧异:“为什么?”
曹文宁耸肩:“我只是半诡异,最多被监.禁,能会安排手术,说不定能提前拿退休金。”停顿几秒,她正色道:“我得回去复命,告诉机构、告诉人们,那些已牺牲者的名字,那些再也不能回到正常人类社会的,牺牲者的名字。”
岑今看着她:“祝你平安,得偿所愿。”
曹文宁爽朗一笑,拳头捶左胸说:“多谢。”
消息传达下去,人类、诡异和半诡异快分成边,有人类陪同诡异希望一起去山海昆仑此事出乎岑今意料,他看着面前或为伴侣、或为亲人的人类和诡异,同意他们的请求。
分配完毕,岑今看向天空,深呼吸一口,刚要发脑域之际,被丁燳青拽了一下头发。
“干嘛?”
“闭眼,喊拘尸那罗的名字。”
岑今不太自地扭动肩膀,听话地闭眼,呼喊拘尸那罗的名字,过了一会儿还真听到一道年轻声音脑海响起。
这就是拘尸那罗的意志?
怎么声音有颤抖?
岑今友好询问能否方便条通道连接山海昆仑,拘尸那罗连忙回应以,随后打山海昆仑的通道。
场众人看一道华丽的金黄色大门,门的后面是奔腾的岩溶,隔着数米的距离都能感觉到喷脸的灼热。
众诡异排队进入山海昆仑,皆为面前悬浮于半空的机械青铜城惊叹连连,连哥特男这群散兵看了都走不动道。
哥特男落最后,视线还是忍不住瞟到黄毛和抱着他的男人上,心里感觉怪怪的,其实他明白、真的明白,黄毛一看受伤严重,走不动路,抱着正常但——
为什么是这种抱?
为什么黄毛以这么坦然地把条腿夹他朋友的腰间?
明明以把黄毛放到河柳编织的树藤床里,为什么他朋友就是抱着不撒手?
哥特男过小弟和他女友就这种考拉式抱,黄毛和他朋友太坦然了。
坦然得哥特男觉得他如果想歪了,就是侮辱黄毛和他朋友的兄弟。
甩甩头,哥特男想起件事,口:“那个……”
黄毛和丁燳青齐齐看向他。
哥特男莫名腿软:“门卫大爷哪?”
岑今看向岩浆,嚅动嘴唇,无声喊了句烛龙,顿时便有惊天动地的龙吼破演讲直蹿云霄,啪地跪倒一地诡异,哥特男面色惊恐。
这什么远古巨兽?
曹文宁扶着河柳,看着岑今低声说:“龙……居然是看门的?艹,什么背景呐,家里几条矿啊。”
河柳的目光落丁燳青上,心想看门的龙也许只是岑今上最不惊奇的秘密。
她把天主像交还给岑今,钻进山海昆仑的大门,央街道最宽广的位置扎根住下来,里面居民纷纷出来,惊喜地看着山海昆仑里的第一株植。
扩充国民,还有了第一株植,岑今明显感觉到山海昆仑欣喜的心。
所有诡异都被送进山海昆仑,诡镇摇摇欲坠,似乎欲破土出,拘尸那罗的意志依依不舍地挽留黄毛,再三叮嘱他一定要想办去找它。
等它意志剥离诡镇,就去找岑今玩儿。
岑今应声:“好。”
摇晃的天地里,岑今看远处飞奔来的王灵仙等人,环丁燳青肩膀上的手指动了一下,毫不留地打破圣洁的天主像,掉落一滴银饰水滴吊坠。
掌心里握着长生浆液,岑今下意识看向丁燳青,侧脸如玉,是超乎别的漂亮,低垂的眼眸里看不出绪,恬静冷淡,不疯魔病态,也不邪恶怖,是谁了都会动心的模样。
“你朋友来了。”丁燳青忽然抬眼,猝不及防地看过来:“回林小屋再。”
言罢,他放下岑今,消失眼前。
突如其来的来和走,这段时间也做生意,岑今握紧长生浆液,完全搞不懂丁燳青到底想要什么。
***
川省锦山·实验室内部。
一手握短剑,另一手执短刀的清丽女人挽了个剑花,只轻轻一甩,一刀一剑沾的血便丝滑地离剑和刀。
强闯川省,试图盗窃那罗延天尸体的班加罗尔捂住裂的喉咙,不敢置信地瞪着面容清丽的女人,首都那边有调查团缠住,新海城那边有通灵新咒闹出动静打掩护,应该有高手驻守川省才对。
“你……是谁?”
一个女人,甚至不用超凡之术就用一刀一剑屠杀所有入侵者。
清丽女人微笑:“巫雨洁。”
巫雨洁是谁?班加罗尔想破脑袋也想不到,却听女人说:“不过多人都喜欢喊我的外号,袖剑、裙里刀,更多人叫我鬼蛊女。”
袖剑裙里刀,华夏传奇大佬之一,带领巫鬼族扬名国际的第一代鬼蛊女。
班加罗尔极度的骇然咽气。
巫雨洁收起剑和刀,拿起对讲机通知人过来收拾尸体,后优雅地走出地下实验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