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亭楼要忙疯了，祝枝山不得不将总店暂时歇业，把那边营业员调来分店帮忙，再挑出几个机灵的临时抽调去郭嘉身边。
郭副典使满头大汗，又记账又查征信，小小一个电脑屏幕看得他想哭...
邱昊呢？
怡然自得与老邬对坐品茗，果然干活的没编制，有编制的不干活。
“基础类丹药售罄！”
楼下传来“告急”。
“平价防御类法器缺货”
又是一声。
窗外，补货的车马整队整队地穿梭于西南两头，加上热情的顾客，把整个商业街围得水泄不通。
陷入死寂的明峰楼，
邢巢龙一连服下三颗稳固魂识的丹药，依然气得不轻。
“天杀的邱昊，天杀的祝胖子，你们这是做坏行市，你们...你们不得好死！”
邢巢龙指着窗外疯狂咒骂，由于太过激动，脚下不稳差点摔倒，护卫赶忙扶上来。
“邢爷保重，气大伤身！”
贾炳关切道：“这才第一局，您可不能倒下，日子长着呢。”
邢巢龙一脸颓然，在护卫搀扶下缓缓归座。
“一局就...输了大半啊！”
“不能吧！实在不行咱也搞那分什么期不好吗？”
邢巢龙有气无力地摆摆手，连解释一下的兴趣都欠奉，跟这白痴说不通。
夜色深沉，早过了打烊时间，楼下依旧热闹非凡，不知道的还以为华亭楼被满楼并购了呢。
邱昊唤来祝枝山，
“差不多了，再搞下去，我们的郭副典使保不齐要猝死，还有那些店员，今儿一天消耗不小，别亏了大家，记得什么时候都要以人...鬼为本。”
“放心亏待不了，还有我准备再聘些杂役回来，分店规模也要扩大，凭咱业绩，就算把旁边商铺打通来用相信四行也不会说什么。”
“暂时不用，这东西就是一阵风的事，你的货源补充，还有市场消化，以及顾客购买心理都要算进去。”
“所以你的意思...？”
“连搞三天，之后逢一三五做活动，平时就正常营业，要让他们懂得分期活动的珍贵，让买了东西的顾客有值回票价的感觉，才能另他们更加趋之若鹜。”
阴司的一三五是笼统说法，不是固定周三周五这样，一般指每月一号五号十五号，类似农村赶集。
老邬失笑：“阳间不有句话叫‘顾客就是上帝’吗？你这完全是将你的顾客当猴耍呢，牵着他们鼻子不说，还要他们对你感恩戴德。”
“您这话说的...都是营销策略嘛。”
“得，你继续策略，我先走了。”
“不再坐坐？喝了一天茶，是时候整两壶美酒了。”
“不了，年纪大了要早早休息。”
邱昊好笑道：“这话放阳间还能听听。”
“少废话，想喝酒，下趟带上陈酿来，我那儿有好果子。”
“我送邬官。”
“留步。”
卷起一阵清风，老邬眨眼消失不见。
“收入怎么样？”邱昊问起今天营收。
说起这个，老祝开心得像个孩子。
“三百多不到四百，再顶一会儿，该能突破四百万，楼下还有不少顾客在排队，这家伙可是华亭楼过去大半年的营收啊！不想分店开业一天就做到了！”
“新模式当然有些效果，我不意外四百万钱，倒意外你那些雇员居然顶住了。”
阴魂不是永动机，他们也有五感，会疲倦，会受伤，甚至会再度死亡，老祝请的那些杂役大部分都是没有修为的，累到暴毙不是没这可能。
“有钱拿，谁不拼老命！”
又是“推磨”理论。
邱昊默默算账，
四百万营业额，不算投资华亭楼的分润，单放贷一项，预期利润就有四十万，中间不小心再出几个断贷逾期的，还能上浮。
当然这种逾期费能不赚尽量不赚，真碰上了，邱典使也不介意动用专政武器，又不是卖给崔珏、老邬那般大能，暴力催收你又能怎样。
做金融的要怕逾期还搞个毛线，不如去做没什么利润的对公业务，资金是安全了，不过你这辈子也就只能是个服务机构的命了。
说回分期，临时起意的项目不经意间拓展了邱昊视野，令他以后的路能走的更宽更远。
“让他们收了吧，钱是赚不完的。”
“成。”
祝枝山下去招呼一声，又返回来，看着邱昊欲言又止。
“有话说？”
“有吧...也没有...有些话说出来像是碎嘴，有点小人之心。”
“你想说邬官。”
“阿弥陀佛我什么也没说。”
邱昊笑笑，“我心里有数。”
老邬来一趟，说是捧场，其实什么也没做，连刘备三兄弟都告辞了，他依然坐在那里与邱昊品茗，搞得邱典使塞了一肚子碧落水，差点喝到境界提升。
无所欲，无所求，甚至倒贴一根无垢灵枝，让人摸不着头脑。
种种表现像是在对邱昊做一次近距离的观察。
------
夜深人静，邱昊躺在绵软的床榻上，品着红酒刷着手机。
近来他睡眠质量愈发下降，事情一多，心就无法静下来，临睡前没点酒精下肚很难入眠。
好在随着修为提升，只要能保证半小时的深度睡眠，次日起床便可精神奕奕。
樊省修士大会...
是时候会会阳间俊杰了。
------
阴司，
轮回台。
马面吐出一枚果核，嚷嚷道：“没熟透啊。”
“有的吃你就吃，恁多废话。”老邬好不嫌弃这吃白食儿的家伙。
“今儿感觉怎么样？”
“倒是有点意思。”
“怎么个有意思？”
“脑子活，不拘泥于固有形式，还能体恤下属，有些风范，最主要是他身份特殊，得以肉身无碍穿越两界，这是莫大机缘，再加典使身份，确值得投资。”
“就说俺不会看错人，怎么样，要不要下重注？”
老邬摆手，“不急，再看看。”
“你总是恁多顾虑，怨不得千年过去，还是下品督官。”
“我都不急，你急个鸟蛋？对了，提醒你一下，小心那帮家伙狗急跳墙，邱昊今儿这么一搞可是砸了不少人饭碗，阴司有老倔头的面子，给个天做胆明面儿上也没人敢把他怎么着，要来暗的也不怕，有咱护航，最多大家碰碰，就看谁硬！可若是他们在阳间放阴招就不好说了。”
马面再抓起一枚果子边嚼边道：“阳间巴掌大点地方，我跟老牛要连一个人都护不住，也别混了，去投胎算了。”
“话不能这么说，小心驶得万年船。”
“知道了知道了，你休息吧，我先走了。”
马面说罢大手一抓搂起十多枚果子，抱着就跑。
老邬瞪眼儿，“个小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