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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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冥侦探”诸伏景光篇】

回归到时空司管局治愈部系统空间后,矢泽遥斗被马甲精系统这个大白面团子,拿着一根胡萝卜狂戳脑壳。

“不知道人设你就不会先别演着吗?”

“直接装失忆都比你瞎编剧本强吧!”

“这么会演为什么当初你不去表演系啊呜呜呜——”

矢泽遥斗委屈,但是矢泽遥斗不说。

他只能撇了撇嘴,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捂住压根不疼的脑门,试图用blingbling的眼睛眨巴着迷惑系统,弱气地道歉道:“对不起啊,我当时就是下意识反应而已……”

马甲精系统用它那豆豆眼斜视了矢泽遥斗:“哦,那我可真没看出来你还是个隐藏的戏精,失忆情况下也能给我搞出这种麻烦。”

天知道它每天在那无人问津的系统小屋里,为自家宿主的操作胆战心惊,挠墙哀嚎,是有多么地可怜弱小又无助!

最后还得联合世界意识给宿主编的悲惨剧本擦屁股。

装备了万花筒写轮眼的【五条悟】……

每次委托完成后,在此期间的攻略会被剪成视频上传上去,马甲精系统一想到这里,就感到了一阵窒息。

苦路西,鲨了我吧。

矢泽遥斗也沉默了下。

想起《呪術o戰》里的主角团被他提笔激情改编的缝合怪剧本,以及后续系统同世界意识一起帮忙打的补丁,捅刀捅得痛哭流涕……矢泽遥斗就莫名心虚,还有那么点愧疚。

就整个任务过程来看,跟他所执行的委托里“治愈”二字没有半分钱关系。

治愈部的名声,可能从今天开始就要砸在他们手上了吧。

矢泽遥斗想到的,马甲精系统同样想到了。

呜啊啊啊,它真的好心痛,这一次出那么长时间的任务,但从情况来看,工资估计没了,还得挨顿骂……

事业心旺盛,越想越委屈难过的马甲精系统含着两泡眼泪,一个没忍住哗啦啦地流。

“不哭不哭哦,”矢泽遥斗连忙抱起大白面团子哄道,“大不了我把你这次丢掉的委托费和奖金都补上嘛。”

“下一次,下一次我会认真完成任务的,这次就只是个意外。”

被矢泽遥斗哄了几下,马甲精系统也感觉没什么可以挽救的方法了,再怎么埋怨生气也无济于事,白馒头一样的脸都快皱成花卷了。

“唉,算了,下不为例,现在也该看看任务完成度和评分了……”

“呃,说的是。”矢泽遥斗已经准备好接受来自治愈部上司那狂风骤雨般的“疼爱”了。

希望上司看在他辛辛苦苦工作多年,任劳任怨一苦逼社畜的份上,手下留情吧。

一人一系统战战兢兢地点开了任务栏。

三个金灿灿的“s”评分悬浮在半空,出现在他们面前。

矢泽遥斗:“。”

“嘎??”马甲精系统惊得发出了一声鸭叫,“这是怎么回事!”

矢泽遥斗迅速在任务面板处,点开了评分标准栏。

《呪術o戰》a-8349主世界委托清算:

天之骄子们的心理治愈值达百分之一百,获得剧情杀cg【沿袭你的脚步,永不停歇直至山巅】,任务评分s级。

马甲认同度和维护世界稳定运转的任务完成度达百分之九十七,任务评分s级。

开启隐藏任务系列,已完成隐藏任务·阶段一,整体任务进度达百分之十五,阶段一任务评分s级。

请宿主再接再厉。

马甲精系统一蹦蹦得老高,挤在矢泽遥斗肩头再次细看起来:“骗人的吧,这也能s级?!”

主角团是被刀得神志不清了吗??

“而且,这个隐藏任务是什么,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听说过?”

马甲精系统疑惑地看了看矢泽遥斗,发现宿主比自己还要茫然,就干脆召唤出辅助系统来解答了。

事实证明,任务面板上的信息并没有出错,矢泽遥斗确实前所未有地拿到了三个s级评分。

至于隐藏任务的阶段性开启,辅助系统的回答是,若是被知道了任务内容,那隐藏任务就不是隐藏任务了。

不过,介于先前系统与宿主的失联,辅助系统还是把关乎隐藏任务最重要的一句提示,又重新说了一次。

救赎他人心灵的人,也需要被救赎。

……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抱着满腔疑问,矢泽遥斗在休息几天后,再次进入了另一个任务世界。

您已进入《名偵探conan》a-4869主世界。

当前导入马甲身份为:诸伏景光。

马甲记忆与主世界相关剧情信息已传送,请注意查收。

……

最后,祝宿主顺利完成任务。

***

是和往常一样的,一个再寻常不过的日子。

【5 : 45】

水壶里的水已经烧开了,发出“嘀”的提示音。

还在洗漱的降谷零,一只手保持刷牙的动作不变,另一只手把一旁的咖啡杯拿过去,将提前撕开的咖啡粉包倒进去,再倒入水,用勺子搅拌。

“唔,今天就将就一下吧。”

“汪呜!”白色的小柴犬围在他脚边,兴奋地转着,摇晃着小尾巴。

那原先是一只走丢的流浪柴犬,在一番机缘巧合之下,被降谷零收养,取名为“安室哈罗”。

“乖孩子,一会儿也有东西给你吃,安静点哦。”金发青年腾出手摸了摸它的头,笑着说道。

【6 : 35】

提前来到波洛咖啡厅的降谷零,将大门打开来,门前悬挂的精致风铃“叮叮当当”地响起。

给鱼缸里的热带鱼调整水温,换新鲜水源和确保供氧,随后降谷零又去忙碌些别的事情。

修有些“吱呀”作响,也不太稳固的椅子腿,擦好桌子换上干净的桌布,提前把三明治配料准备好……

不知道忙了多久,直到楼上他所拜的师父,毛利小五郎喝醉酒后看赛马节目,发出奇奇怪怪的大笑声,随后又被毛利兰臭骂一顿的吵闹声响出现,波罗咖啡厅的另一位服务生榎本梓的到来,降谷零才稍微停下来。

这是属于【安室透】这个身份的时刻。

无论是经常来光顾波罗咖啡厅的鹤山奶奶,还是只是习惯了上班前吃一个美味三明治填饱肚子的普通社畜们,在他们离开咖啡厅的时候,安室透都送上温暖的笑容,亲切地和他们说句“欢迎下次光临。”

“真是受欢迎呐,安室先生。”榎本梓眯起眼睛笑着说,眼神示意了下坐在一边吃东西,时不时用眼睛瞄向安室透的女性们。

“哪有啊,小梓小姐。”安室透无奈又有些腼腆地笑笑,用食指挠了挠脸颊。

像极了一个阳光底下温和稳重的池面该有的模样。

【21 : 00】

在波罗咖啡厅忙碌了一天后,降谷零终于回到了公寓。

金发青年不过是刚开了门,就听到了小柴犬哈罗的欢叫声,白色的小狗狗给主人叼来了室内拖鞋,换来了亲爱的主人的一个抱抱。

“真乖,多谢哈罗了。”

从冰箱里取出准备好的,专门喂给haro的狗狗便当,在微波炉里稍微加热,放得凉些了,降谷零测过温度后,才放到小柴犬专供的盆里。

“那么,好好吃饭,我要开始工作了,哈罗你不要来打扰我哦。”

降谷零将领带松开,脱下西装外套。

他坐在了矮桌前的一个垫子上,打开手机邮箱,阅览着从黑衣组织那边发来的邮件,又一手开启笔记本电脑,处理起组织交给他的工作任务来。

为了保护自己卧底的身份,公安身份和黑衣组织“bourbon”身份下的移动设备,他慎之又慎地分开成两套来使用。

在解决完黑衣组织的日常任务委派后,降谷零开始了公安那边的工作。

就这样,忙碌着到了深夜。

【2 : 05】

新一天的黎明已经到来,降谷零也终于完成了所有工作。

或许知情者会觉得拥有三重身份的他太过疲惫,会担心在长期以来的沉重负担下,降谷零的身体会出问题。

但是他绝不会放弃,也不可能就此停下脚步。

降谷零心中也有赌上性命,也要守护的东西。[1]

——这个国家和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子民。

降谷零捏了捏鼻梁,沉沉地呼出一口气,手控制着电脑指针,打开了一个加密文件夹。

文件夹内的所有文件也都是加密过的,降谷零在输入密码后,打开了文件。

一张张记录下他往昔岁月的照片浮现在电脑屏幕上。

黑暗当中显得格外明亮的淡蓝电脑光,照映着降谷零的半边脸,明灭之间,多了些忧郁和孤寂。

降谷零以前留下的一切痕迹,小学,国中,高中……一路成长的记录都因为卧底身份的需要,全部销毁了。

他仅有的,就是这几张照片,和在灿烂美丽的樱花下,永难折返又日渐模糊的青春记忆。

降谷零看着电脑屏幕上定格在嬉笑打闹时刻,永远青春活力的五人,闭了闭眼睛。

……是啊,每天都有新的黎明,新的黄昏。

可是,有些人永远也见不到了。

他们的年岁永远定格,不会向前再进一步了。

“睡觉吧,还能睡上三个小时呢,知足了。”

金发青年顺势躺在榻榻米上,盖着一条薄毯睡着了。

【5 : 20】

梦里,他再次见到了那朵樱花所缺失的四瓣花瓣。

一瓣,一瓣,又一瓣地从掌心的樱花上掉落。

不断失去重要的友人和同伴,最后仅留自己守候在黑夜之中。

他还梦到了,大片大片的血色。

似乎鼻间再次萦绕着那个夜晚飘荡在空气中的,浓烈的血腥味。

“砰砰。”

心跳快得可怕,像是随时要跳出嗓子眼一样。

快步跑在已经有些生锈的钢铁阶梯上,发出极大的脚步声,因为极速奔跑,喉咙处感受到了缺氧所致的火辣感,和一股隐隐约约的血腥味。

降谷零没有停下。

可当他来到天台时,已经迟了。

他的挚友,无话不说的幼驯染,一同浸入黑夜当中的生死之交……

诸伏景光,已经死去。

黑发男子就那样静静地坐在地上,背靠着墙,闭上了那双漂亮温柔的猫眼。

若是忽视那毫无起伏的胸腔,过于苍白的脸色和溅到半边脸颊的血液,诸伏景光就好像是睡着了一样。

鲜血从心脏处那堵不上的大洞里汩汩流出,形成一滩血泊。

和心脏一起被子弹打穿的手机掉落在一边,沾上了艳红的色彩,像极生命终点,最为璀璨绚烂时分的浓缩。

可是,身为黑衣组织的“bourbon”,而不是公安降谷零的他,只能将血与泪尽数吞下,强忍着心脏的抽痛,冷酷地对待死去的叛徒。

切记,这个时候,你是“bourbon”。

不是降谷零。

他内心一遍又一遍地重复道。

降谷零不能停留,不能为身为组织叛徒的诸伏景光收尸,不能表现自己对幼驯染的任何在意情绪,只能在嘲讽完叛徒和黑麦后,转身离去。

对不起,降谷,我被发现了……

zero,我只能逃往黄泉之路了。

hiro,不要,拜托……!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啊!

降谷零眼睛瞪大,眼角都将裂开一般,却无法阻止诸伏景光的模样,如同一面镜子一般,被打破成一片片碎片。

他想去接住,重新拼凑起来,可是什么也抓不到。

……hiro!!

金发褐肤的男子猛地从榻榻米上坐起,喘着粗气。

降谷零从那难逃的噩梦中醒来了。

“哈……又做梦了啊。”

降谷零撩起已经被冷汗浸湿的刘海,那双和哈罗有着相似之处的下垂眼,此刻闪烁着复杂的光。

只有午夜梦回之时,降谷零才属于他自己,不用掩饰任何情感。

降谷零的心酸酸涩涩的,似乎稍微挤压一下,就能痛得流下泪来。

他的心、他的灵魂在哭泣,然而蓝紫色的瞳孔颤抖着,眼睛也睁大了,眼角却挤不出一滴泪来。

降谷零戴上了牢固的假面,假装坚强、无畏、永远不知疼痛的假面。

或许时间久了,就会连自己是谁都忘了吧。

降谷零抿了抿有些干裂的唇,嘴角处的弧度带着自嘲的意味。

他打开手机,看了眼时间。

是时候起来了。

降谷零换上一套简洁风的黑白色运动服,喊了声已经起床了的小家伙:“哈罗,一起锻炼去咯。”

“汪汪!”柴犬高兴地回应。

降谷零不知道的是,当他关上门后,正常人看不见的“身影”们开始叽叽喳喳讨论起来。

如果能够被人看见,那么降谷零一定会发现,这些“身影”似乎是漂浮起来的,脚没有踏实地落在地上。

因为他们根本不是人类,而是已经死去,却又不知为何停留在人世间的魂灵。

“又做噩梦了呢,小降谷。”变成鬼了的萩原研二,探出脑袋看了眼门外,随后叹了口气道。

殉职于七年前一起爆/炸案的警察先生,已经到了夏天了,天气有些热,即便变成了幽灵,萩原研二也还是习惯性地将他那头在警察当中,显得略长、不正经的头发,捋在脑后用皮筋扎成一个小揪揪。

萩原研二那双艳丽桃花眼里此刻满是无奈和心疼。

但是生者与死者之间的距离不容被打破,他们无法与降谷零沟通,哪怕他们一直在他身边,默默注视着发生的一切。

“切,都多大人了,还不懂照顾好自己。”一头黑色卷发的松田阵平呛声道,即使身为友人的其他几位,都能听出他言语里别扭的关心之意。

“小阵平也好意思说降谷,”萩原研二一把勒住松田阵平的脖子,轻飘飘地挂在他身上,“你也不想想那四年你是怎么过的。”

“嚯,我也略微清楚呢,这小子。”身为老大哥的伊达航,虽然毕业后和爆/破组的两人不是分在同一个地区工作,但是松田阵平自萩原研二殉职之后的疯狂,可是扬名警视厅的。

就算是相隔有一段距离的伊达航,也都略有耳闻。

想起过往那段回忆起来既酸涩,又莫名黑历史的岁月,松田阵平闭上了嘴巴不再说话。

四年如一日地穿着黑色丧服(黑西装),对于松田阵平来说,幼驯染兼战友的萩原研二离去后的每一天,都是他的葬礼。

每天都往萩原研二的邮箱里发一条邮件信息,尽管那些邮件注定未读,不会有人点开。每天夜晚辗转反侧,做着萩原研二殉职时刻的噩梦,喊着让他“快逃”的片段。

就事后变成幽灵状态后,和萩原研二相聚,被当事人吐槽道:“为什么小阵平你整得跟一个未亡人一样啊,该不会是喜欢我吧。”

回应萩原研二的,是来自恼羞成怒的松田阵平的破颜拳。

那四年间,难以咽下这口气的松田阵平,拼命地奔赴在各种炸/弹拆除现场,成为难搞的一大刺头,最后被忍无可忍、也珍惜人才的上司抓住了一个小把柄,借机调离了机/动组爆/炸物处理班,分派到了搜查一课重案组。

结果还是难逃殉职的魔咒,在三年前的爆/炸案中死去。

但也还好,牺牲之后因祸得福,和自己的友人们重聚了。

就是重聚的时候不免有些吃惊,作为警察学院里那一届最为出名也是最为优秀的五名毕业生,他们竟在短短几年内,一一殉职,只留下了降谷零一人还在坚守。

这如果是天意,如果是命运,那也太可怕了。

正因为清楚生者承担着面对死者离去这一事实的苦痛,松田阵平他们才会如此担心降谷零,害怕他哪天到达了顶/点,一瞬崩溃。

几人当中唯一的女性幽灵娜塔莉拍了拍小伙子们的肩膀,给予无声的安慰。

“zero……”一直以来没有开口说话的诸伏景光心绪复杂。

他知道自己在降谷零心中的地位,想要传递给zero力量,让他不再伤心,可是他没有办法。

亡灵不会说话,因为生者根本听不到啊。

一群大老爷们挨着坐在一块,为自家友人操碎了心。

但是今天似乎发生了些与以往不太一样的事情。

“等等,zero他好像回来了?”耳朵极为灵敏的诸伏景光听到了门外传来的轻微脚步声,“这个时间点锻炼回来的话,也太早了吧。”

他话音刚落,就看到降谷零猛地打开门,没能顾上后边迈着小短腿紧追的柴犬哈罗,便急匆匆地奔跑而来。

在降谷零怀里,抱着一个幼小,但对于警校五人组而言,极为熟悉的身影。

在场的几个幽灵都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思议。

小男孩身上还在流血,显然是受了伤,他沉沉地昏睡着,降谷零没有想榻榻米会被鲜血污染的事情,直接把他放躺在榻榻米上,翻找出医药箱来。

松田阵平他们更能看清那个孩子的长相了。

蓝色的兜帽外套衫,黑色的柔顺短发,眼尾上扬,显得别有韵味的猫眼……

如果不是那看上去尚还稚嫩,留有婴儿肥的脸庞,以及看上去不过堪堪七八岁模样的身体,这孩子看上去就跟诸伏景光长得一模一样。

不,或许该说,他就是【诸伏景光】——身体缩小了的【诸伏景光】。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一群幽灵脑海里浮现出种种猜测,有阴谋论,也有超越这个世界科技水平的幻想。

但目前可以确定的是,他们必须救下这个孩子。

“等降谷救完这个孩子再说吧,不管他是谁有意派来的,又或者是别的可能。”伊达航叼着根牙签,摸了摸脑袋说道。

***

降谷零是在和哈罗一起出去跑步时候发现的【诸伏景光】。

尽管haro只是一只小柴犬,不过降谷零对它的要求依旧是按一般警犬标准来的。

毕竟是公安养的狗狗欸,怎么也不能差到哪里去吧。

“好,下一个,脚侧随行,”降谷零牵住并放长了狗绳,“哈罗,上了哦!”

“1,2,1……”

白色小柴犬听从命令做起动作来,紧紧跟着主人的脚步和发出的号令一步一步走着。

突然,狗绳拉紧了。

降谷零低头一看,发现haro皱起了可爱的蚕豆眉,鼻尖一动一动地嗅着什么。

哈罗是发现了什么吗?

降谷零停下了脚步,并放开了狗绳。

狗绳只是便于他对哈罗发号施令,加上遵守规则纪律才牵上的,哈罗身为一只训练有素的狗狗,实际上乖巧懂事得很,哪怕放开狗绳,也不用害怕它伤到别人。

在他把狗绳解开后,哈罗便往一个方向冲了出去,在跑远之前,还对着自家主人叫了一声,示意降谷零跟上去。

降谷零跟着哈罗跑了上去。

不知为何,此刻他心中总有种隐隐约约的预感——

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发生了。

小柴犬把他一路从坝边带到一座天桥底下,然后对着一个草丛叫了起来。

显然,哈罗的发现就藏在里边。

降谷零对着哈罗竖起食指,“嘘”了一声,同时放轻了脚步,一步步靠近那长得有半个人高的草丛。

降谷零拨开长得格外茂盛的杂草,他注意到外围的杂草被刻意保留起来,充当“保护色”,没有被压倒。

然而里头中心处的杂草却已经被压折得差不多了。

降谷零还注意到,那些倒下的杂草上,有不易被发现的血迹,似乎有人有意擦拭过了,只是可能情况过于紧急,没有来得及完全消除。

是个有一定反侦察能力的人。

降谷零下了个定论,心里也暗暗生了警惕。

但是,这一切在他看到草丛中躺倒在地,明显一时失血过多陷入昏迷状态,急需救援的那道熟悉身影后,都统统变成了一个念头——

‘一定要救下他!’

那是,诸伏景光儿时的模样。

作为彼此熟悉的幼驯染,降谷零无法忘记的模样。

虽然心里理智在告诉他诸多可疑之处,甚至产生了“会不会是黑衣组织已经在怀疑他的身份存在问题,所以才派出长相一样的人来试探他”这样的想法。

但是,灵魂深处的久别重逢之情,却在告诉他,不可能错的,他就是【诸伏景光】,一个尚未死去,只是如同那个小侦探一样变小了的【诸伏景光】。

哪怕不是,又怎么样呢?

他也只是扮演“安室透”这个老好人的时候,救下了这孩子,只是为了维持自己的人设,逢场作戏罢了。

可是身为降谷零,他无法忍受诸伏景光在自己面前,再次死去。

假的也好,真的也罢。

一定要救下他!

降谷零初步检查了下【诸伏景光】身上的伤。

生命体征目前还算稳定,而且降谷零发现,原本那道打穿心脏的伤口,仿佛上帝赐予的一道神迹一样,伤势不知不觉地在好转,唯一奇怪的点是,伤口有愈合的倾向,但是鲜血还是不住地流。

出于安全性和保密性的打算,降谷零决定将人带回家里治疗,在家里处理伤口止血,让风见秘密调来医生给这孩子输血。

虽然脑子里安排得井井有条,相当冷静,可是当他打完电话通知风见裕也,抱起这幼小的身躯后,还是不知不觉加快了步伐,恨不得快些到家里。

再快些,再快些……

好似这样,就能挽回当初的悲剧一般。

“诸伏,这孩子真的不是你儿子吗?长得可真像啊。”

“萩原,我连女朋友都没有,不可能有孩子啦!”

“噢噢,这孩子醒了!”

……好吵。

当矢泽遥斗意识回归【诸伏景光】这具马甲后,睁开眼看到的便是自己躺在一座公寓的榻榻米上,身旁围着一圈狗狗祟祟的幽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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