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之内,花王堂区,14K、和安乐相继两场枪击案。
其中14K之花王堂区“烂仔驹”受伤住院,和安乐双花红棍“大只佬”中枪身死。
负责案件的濠江司警刑事厅、有组织罪案调查处,初步认定两起枪击都与堂区内三合会组织的利益斗争相关,整个濠江社团份子都知道!
14K、和安乐之间恐怕会有一场大战!
……
陈汉躺在濠江仁伯爵综合医院的病房内,轻靠着枕头,面对司警部门调查。
“好了,尹先生,现在刑事庭正式批准,案件调查结束前,你的出入境将被限制。”
“如司法警察厅进行传唤,你必须无条件配合。”一名脸颊肥胖,混身赘肉,面色带着威严,眉目中却自带一股善意的司法警长。
他坐在病床旁,凳子上,出示完手中的法律文件讲道。
陈汉表情露出一幅虚弱的模样,手中端着一杯温开水,微微颔首道:“好的,杜sir。”
“您放心,我一定无条件配合司警刑事厅的问话,我相信法律是正义的!”
杜sir站起身,缩着头,脖子边一圈圈赘肉。
腰杆被赘肉压的有点下弯。
“哼哼,最好是这样,烂仔驹!”杜sir却满脸不信,扯起嘴角肥肉,冷笑两声,略带警告地说道:“你这一个多月可搞出不少事,如果再落到我手里,饶不了你的!”
“我们走。”
杜sir一抬手带着下属司警离开。
陈汉望着杜sir肥肥胖胖的身影,嘴角挑起一抹笑容:“好熟悉的面孔啊,我记得在电影里,崩牙驹就是靠杜sir打通司警的天地线。”
濠江作为葡萄牙殖民地。
整个葡澳当局都在疯狂搜刮濠江最后的价值,濠江黑白两道的华人们又怎么会甘于寂寞?
肯定要趁机捞一笔啊!
濠江司警也一样。
别看现在杜sir摆出一副义正言辞,罪恶克星的样子,实际上,陈汉还能安安稳稳的躺在病床上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当然,在草堆街枪击案中,陈汉是受害者、反击方、是正当防卫,不过他手中有枪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光是非法持有枪械便是一条刑事罪,只是濠江警察很少以此抓人,另外,濠江司警也怀疑大只佬的死与陈汉相关。
甚至按照时间算,一条条路线测…
都能锁定目标,
就是尹国巨!
然而,陈汉仅仅用了一个“精神受创”的医学证明,便暂时摆脱了警方调查,刑事庭仅仅是限制他出境。
当杜sir带着两名警员离开病房,行走在长廊时,警员问道:“杜sir,为什么不把尹国巨带回警署调查?”
“我觉得大只佬的案子就是他干的!”
“这种先下手为强的风格,像极了他张狂的性格!”
杜sir用手端着下巴,揣摩着胡子,不紧不慢:“别急,他要是输了,跑不掉。”
“他要是赢了,我们现在抓他也没用,濠江最没价值的就是死人。”至于法律?确实是公正的!
只是执行法律的人是否公正?
那就得画一个问号。
“大佬,华哥来了。”陈汉躲在病房里睡了一个安稳觉,不过他的安稳觉仅限于第二天清晨。
上午九点,水房赖带着几名马仔守在病房门口,剩下的兄弟们则留在档口,防止和安乐突袭扫场。
水房赖轻敲病房门三下,推开门小声提醒。
“知道了。”
“请华哥进来。”
陈汉正坐在病床上,一手苹果,一手小刀,用水果刀削着苹果皮。
一圈圈慢慢推着,聚精会神,表情平静。
一个穿着风衣的中年人却一把推开病房门,径直走到病房前,静静着端详他几眼,突然开口骂道:“丢雷老母,我在外面帮你顶雷,你躲在病房里削苹果?”
“给你削的。”
陈汉递出苹果。
“你是大佬嘛。”
他笑道。
黑仔华表情不爽,骂骂咧咧:“现在就叫我大佬?平时也没见你叫我一声大佬!”
“起尸啦!”
“金爷要见你。”
黑仔华喊道:“再不起来,真扮成死人了!“
“嘿嘿嘿。”
“金爷要见我说乜?”陈汉在病床上站起身,干净利落的脱下病号服,一件件穿回T恤外套。
黑仔华瞪他一眼:“还能说乜?关于大只佬的死,那件事情是你干的吧?现在和安乐九个堂头个个都要话要斩你祭旗,大只佬的头马肥水柴更是招兵买马,说要亲自为大佬报仇,和安乐话事人鼎叔亲自打电话给金爷,约金爷喝茶交人,你觉得金爷会叫你说乜?”
陈汉套上皮夹克,抖抖衣领,神情平静道:“我是14K的人,水房仔叫交人就叫人,把我们14K放在眼里吗?”
“何况是大只佬先叫人动手,我为什么不能还击?”他的态度仿佛在说“就这?”
嘴上却继续讲道:“金爷怎么想的?真打算把我交出去?他要是把我交出去,他就是个傻佬!”
黑仔华也被烂仔驹的气度惊到,颇有点惊讶的说道:“你是吃准金爷不会交你?”
陈汉没有跟黑仔华打马虎眼,而是回过头,看向黑仔华道:“我吃准金爷不舍得交钱!”
“今天是堂口交数的日子吧?”陈汉问道。
黑仔华点点头:“对,今天正好是各大堂口交数的日子,你的账目还没交给我,金爷今天才找你恐怕对你下手,但是你最好小心点,别讲错话,命运在你自己手中。”
“宾果!说的好!”陈汉打出一个响指道:“命运在我的手中。”
君豪酒楼。
四层。
三张大红桌的茶桌前,金爷将手杖放到旁边,一名马仔双手接过,旋即他便坐在木椅上,端起茶杯,很有礼仪的邀敬在座各位堂主一圈:“请用茶。”
唯有每个月各个堂口交钱的时候,14龙头才会主动举杯对各堂主敬茶,交钱,值得!
“金爷,这是中央区的账目,请您查验。”
“金爷,这是大堂区的账目,您点点。”
“金爷,风顺堂区账目……青州区堂主、这是马栏的账目。”茶座里,一名名大佬亲自交出账本,出声讲道。
一箱子现钞就放在餐桌边,堆满整个会客区,随便一数,起码有一百多个黑色钱箱,里面满满当当都装着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