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 每当夏枝野回忆起七岁那年的日,会觉得没有被埋葬在那一年的冬天是因为宋厌真的很爱。
在听到宋厌说“我们殉情吧”五个字后,心里直接一沉,觉得次不见血的话, 可能真的哄不好。
然而紧接着却看见宋厌可恋抬起手, 在身旁的木质陈设架轻叩下, 再没有灵魂轻“呸”声:“算,日说种话不吉利,暂时收回。”
声音气若游丝, 目光也呆滞没有气。
仿佛在刚才那短短的一刹那,的灵魂已经死过一回, 现在只是凭借着对夏枝野最后的爱意苟存于世, 维持着最后的善念和理智。
看着样,夏枝野更加自责愧疚,刚准备好好哄哄,门外却再次响起夏瑜的声音:“夏枝野!七五!快出来切蛋糕!”
伴随着笃笃的敲门声,非常破坏气氛。
夏枝野只能轻揉一把宋厌的头发:“我们先去切蛋糕, 等回去我再跪键盘好不好, 青轴红轴茶轴的随便你挑,榴莲也行。”
“滚去切你的蛋糕。”
宋厌一巴掌打掉夏枝野的手, 语气疲惫又力, “但是把围巾先给我。”
听到话,夏枝野的心脏直接一紧。
难道宋厌是想和收回送给自己的礼物然后和自己分手?
忙摁住围巾, 语气非常严肃:“不行, 你送给我的就是我的,怎么还能拿回去呢?”
就一条破围巾,还一副怕被抢走的宝贝样子, 什么出息。
宋厌没好气道:“谁稀罕你条破围巾,我就借一下,用完就还你。”
“你借它干嘛?”
夏枝野还是一副捂着围巾不肯撒手的宝贝样子。
宋厌终于没忍住,喊一句:“因为我觉得没脸见人行不行?!”
非常暴躁又气的一句,吼得夏枝野一顿,然后看到宋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彻底红透的耳朵和面颊,才想起来们厌厌的小脸皮有薄。
忍不住低笑一声:“借你不是不行,但你确定只是用一下,以后会还给我?”
“废话!”宋厌彻底没耐性,“么丑的围巾老子有一条还不够?”
那就是还打算留着情侣围巾的意思。
只要不分手,怎么好说。
夏枝野一下就满意笑。
走近一步,取下围巾,给宋厌围:“谁说我们的围巾破和丑,我们厌厌送我的围巾就是全世界最好看最漂亮的围巾。”
“你审是不是……唔。”
“有问题”四个字还没说出口,宋厌就看见跟前的人低下头,在唇轻轻碰一下。
即使已经不是第一次,但那种轻而柔软的微妙触感还是让宋厌怔一怔。
等反应过来自己又被偷袭刚准备暴躁骂人的时候,偷亲的那个臭流氓就已经捏着围巾边缘往一提,然后弯着那双桃花眼,看着宋厌仅剩在外的一双眼睛,笑得招人又温柔:“真好看,我的审果然全天下最好。”
也不知道是在说围巾好看,还是在说戴围巾的人好看。
总归宋厌满脑子想骂夏枝野的话突然间就被搅成一堆乱码,然后就只剩下扑通扑通小鹿乱撞的心跳和一个荒唐的念头——
——夏枝野个大狗比果然是个狐狸精,居然还会用媚/术。
宋厌正被媚得在情绪的两个极端反复横跳的时候,急促的敲门声和夏瑜焦急的嗓音及时拉一把:“你们快,爷爷和宋叔叔过来。”
宋厌的意识才伴随着巨大的羞耻心瞬间回笼。
想到外面还有一个可以让当场社死的人,宋厌心中乱撞的小鹿直接一头撞死并黑化成冤魂恶鬼,一脚踹开夏枝野:“起开,回头再跟你算账。”
说完就打开休息室的门。
正好撞夏枝野的爷爷和宋明海走过来。
宋明海一眼就注意到宋厌围到鼻尖的那条丑红色的围巾,微蹙起眉:“你戴着别人的围巾像什么样子,还有没有礼貌,快取下来。”
宋厌还没开口,那头刚捡起刀的夏枝野就从后面搂的肩膀:“宋叔叔,别么凶嘛,是我让宋厌戴的。突然有咳嗽,我怕受凉,就让挡一挡。而且条围巾本来也是送我的,戴一下也没什么。”
松懒带笑的嗓音和温暖可靠的臂弯像是给宋厌撑着的靠山。
宋厌索性也就是撩着眼皮,冷冷看着宋明海,一不给好脸色。
而宋明海也不知道自己哪儿招惹到夏家个宝贝孙子,从一开始就皮笑肉不笑怼个不停,偏偏还碍着夏老的面子不能反驳,只能强装着通情达理的长辈的样子,笑道:“原来是样,那看来是我错怪宋厌。”
另一头的夏老也很给两个小孩面子,故意嗔怪瞪夏枝野一眼:“那你不早说,人家小厌又送你围巾又送你匕首的,结果我们连个回礼没准备,太没礼数。”
“可不是嘛。”夏枝野明显是打算替宋厌把恶气出完,搂着宋厌,看着夏老,做出一副遗憾至极的表情,“其实小厌前还准备一个礼物,差不花光的全部活费,我也别别喜欢,结果不小心被宋叔叔弄坏,太可惜。”
“被你弄坏?”
夏老有些惊讶又有些疑惑看向宋明海。
周遭其人看过来的视线也纷纷带着质询。
宋明海本来还有些懵,但一对宋厌冷漠的视线的时候,才反应过来原来那块小王子手表是宋厌给夏枝野准备的。
而宋厌也面表情开口:“哦,忘告诉你,你次从车里扔出去的那块表就是要送给夏枝野的,我当时还以为你是觉得夏枝野人不行,所以不同意我跟走得太近呢。”
夏老看向宋明海的眼神一下就变得严厉起来:“还有回?”
宋明海用力咬一下牙。
当时要是知道那块表是送给夏家的宝贝孙子的,还至于费么大周折嘛。
现在被捅出来,指不定意就得黄。
但是大庭广众下,尤其还当着夏老的面又不能说什么,只能赔笑:“当时确实怪我,不小心手滑把表掉到车下来,但绝对不是有意的。毕竟像夏枝野么优秀的孩子,能和小厌做朋友,我怎么可能不同意呢。那块表我也早就让助理去重买,明天就能送到小野手里。”
表面听不出什么毛病。
场面也能应付过去。
但是夏老活么一大把岁数,哪能看不出里面的猫腻。
于是微敛些笑容,语气也不算和蔼缓缓道:“明海,你人呀,什么好,就是对孩子管得也太太严厉些。孩子大,有们自己的想法和观念,个年纪的孩子也最单纯最讲情义,所以小辈们的一些情,我们些老油条就不适合再去指手画脚,让些关系变复杂,你说是不是么个道理?”
敲打意再明显不过。
宋明海怕因为就落个不宽仁慈厚急功近利的印象,忙谦和笑道:“是么个道理,夏老说得对,晚辈以后一定注意。”
“会注意就行,行,也不是什么大,走吧,小野,跟爷爷切蛋糕去,其客人还等着呢。”夏老笑眯眯一手扶着拐杖,一手招呼着夏枝野过去。
切蛋糕种情,向来是一家人一起切的,宋厌还没那个脸跟着一起凑到人堆中央去,于是连忙扒开夏枝野勾着肩膀的手。
夏枝野本意是想带着宋厌一起的,但一对宋厌仅剩在外的那双写满“你再敢带着老子到大庭广众下丢人现眼老子就杀你”的羞愤双眼,决定见好就收:“那你等我一起吃蛋糕。”
说完看向夏瑜,等到夏瑜给比一个ok的手势,才不那么放心跟着爷爷往宴会厅最中间的层蛋糕塔走去。
宋明海一心想拉拢关系,自然也就说笑着跟。
剩下终于可以独自冷静冷静的宋厌,深呼吸一口气,转头就准备往跟人群相反的方向走去。
结果一转身,就对正笑眯眯看着的夏瑜,脚趾瞬间就蜷缩起来抠住面:“那个,富……姐……夏小姐。”
宋厌磕磕绊绊换好几个称呼,最后才换成夏小姐。
即使蒙着脸,也能从那双瞬间变大的丹凤眼感受到局促不安。
夏瑜从夏枝野那里听说过的小男朋友很可爱,但是没有想到会么可爱,那种天的就喜欢逗弄漂亮小男的恶趣味顿时涌心头。
露出意有所指的暧/昧笑容:“不用那么客气,既然你和小野是那种关系,那你就跟着叫我姐姐好。”
那……那种关系?
也就是说夏瑜知道和夏枝野到底是什么关系?!
宋厌瞬间呆呆站在原,一句话说不出来。
想到下午见到个小男对方还是一副冷淡高傲拽炸天的酷哥样,现在却被两句话就逗的连手背开始泛红,夏瑜有被反差萌翻。
看来世界竟然真的还有么纯情的小男,夏枝野真是捡到宝啊。
忍不住前一步,刚想弯着那双和夏枝野一看就是一个家族遗传出来的桃花眼调戏两句,就发现面前的小男紧张得往后退一步。
然后用一种一听就是强行压制下来的冷静语气飞快说道:“姐姐我身体有不舒服就先让司机回去你帮我和夏枝野说一声谢谢晚安再见。”
全程连个标符号不带停顿的,说完转身就跑,等夏瑜反应过来的时候,面前就只剩下空空荡荡的一条走廊。
“?”
还不到两秒就看不见人影?
夏瑜踩着公分的高跟鞋,肯定也追不,只能慢条斯理回到宴会厅。
而等夏枝野应付着爷爷说完感谢词,切完蛋糕,然后端着那份精心挑选出来的材料最丰富的蛋糕四处张望的时候,却发现全场没那个可可爱爱的小身影。
好不容易看见夏瑜正慢悠悠晃过来,却发现身边空空如也,连忙两步前,问:“宋厌呢?”
“哦,身体不舒服先走。嗯……”夏瑜端起一份蛋糕,坦白道,“不过也可能不是完全因为身体不舒服。”
听到句话,夏枝野瞬间就明白,
夏瑜是个什么性格,再清楚不过,就么不要脸的人经常被夏瑜逗得说不出话,更别说宋厌脸皮么薄的人。
所以当时怎么想的居然把宋厌托付给夏瑜。
夏枝野又不能殴打亲姐,只能连忙放下蛋糕,扔下一句“你给爷爷说一下今天堵车,我和宋厌怕赶不查寝就先回去”就匆匆往外跑去。
夏瑜忙拦住:“宴会还没结束呢,你急什么,而且今天平安夜,外面还下着雪,你现在出去也打不到车呀。”
跑的不是你的男朋友,你当然不急。
不过夏瑜说的也对,现在出去肯定打不到车。
于是回头看向夏瑜,丝毫不顾及姐弟情分,冷漠又情:“如果我今天失去男朋友,你就会失去一个可以帮你分的弟弟。”
“……”
短暂的沉默后,夏瑜意识到情的严重性,默默放下蛋糕,“作为全世界最好的姐姐,我必然应当开车送你回去。”
然而物质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即使是夏瑜那辆炫酷比的超跑,也只能在下雪的平安夜被堵在南雾市车来车往人流拥挤的街道动弹不得。
紧紧是几公里的距离,就花足足两个小时。
而等到好不容易挪动到中附近的时候,更是被里因为形而导致的糟糕的交通状态弄得彻底止步不前。
夏枝野给宋厌发一路的微信,全部有去回。
一遍又一遍下拉,刷,始终没有得到哪怕一个字的回复,又看眼左角的时间,22:43。
还有不到二分钟宿舍就锁门。
宿舍锁门就回不去,到时候来不及哄好宋厌不说,宋厌还要一个人着气在宿舍睡觉,肯定又会做噩梦。
再偏头看一眼车窗外纷纷扬扬的大雪和纹丝不动的车流,夏枝野下定决心,取下安全带:“姐,你不用送,我自己跑回去。”
“不是吧。”夏瑜震惊,“里到你们宿舍还有将近两公里呢,外面还下着雪,你疯吗?”
“没疯,宿舍马锁门,开车肯定来不及。”说完就打开车门,穿过拥堵的车辆缝隙,踏人行道,然后飞快朝着宿舍的方向跑去。
正装外只草草套一件大衣,大雪纷飞席卷,寒风呼啦啦刮着,跑起来不知道得有远。
夏瑜看眼亲爱的弟弟在大雪中远去的背影,忍不住啧一声。
果然,2020年,落跑小娇妻的剧情还是么带劲,永不过时。
而且热恋中的年轻小情侣真好。
等夏枝野卡着22:59的时间气喘吁吁出现在616门口,打开门,看见床裹在被子里鼓鼓囊囊的一团小鸵鸟时,才松口气。
而桌子还放着一个小蛋糕和一把钥匙。
又低低叹口气,反锁好门,坐到那坨被子包旁边,低声问道:“还在我的气。”
被子包一动不动,似乎并不打算理。
因为实在太气太丢脸。
宋厌辈子就没有么丢脸过。
如果可以,甚至恨不得一辈子不要见人。
然而夏枝野没有做任热身活动就在大雪天里剧烈奔跑将近两公里,皮肤和嗓子被寒风剌得有疼,气息也很不均匀,说话的时候,呼吸又急又重,还带着鼻音和沙哑。
被子包里的人越听越不对,越听越不对,一边觉得丢死人,一边又很担心,最终内心斗争的天平还是很没出息倾斜,于是偷偷把被子勾开一条缝。
然后就看见夏枝野本来被拢得规规整整的褐色头发此时此刻凌乱不堪,本来白皙得很健康的皮肤也透着不正常的红,甚至隐隐还能看见些因为太干而皲裂的小口子。
鼻尖也红得不正常,双唇间大口大口呼着白气,额角泛着个季节不应该有的细密汗珠,发间领口还落着些未完全化完的雪珠。
宋厌蹙起眉:“你跑过来的?”
“嗯。”夏枝野强撑着劳累,笑笑,“堵车堵得太厉害,我怕赶不及回来。”
“回不来就回不来,你又不是没方住,么大的雪你跑回来是有病吧?”宋厌终于没忍住,一把掀开被子,又冷又气看向夏枝野。
夏枝野才发现人虽然已经洗澡,换睡衣,但是脸居然还蒙着围巾,是得有不想见人,忍不住笑道:“不是怕你一个人在宿舍闷气,还睡不好觉吗。”
听到句话,宋厌又闷闷缩回被子,背过身,一言不发。
夏枝努力控制着呼吸,顺手揉揉的脑袋,柔声道:“气的话就骂我打我罚我跪键盘行,但是不要冷战好不好。我爸说过,冷战是最伤感情的,所以不能冷战。要不我现在去找个键盘跪着,你好好骂我一顿?”
“键盘凭什么就要被你跪?”宋厌没好气转回身,然后一眼就撞夏枝野狼狈又温柔的样子,顿时就像狠狠一拳打棉花糖。
很气,但也气不起来。
可是又不想就么算。
于是气来气去憋半天,只能憋出冷冷的一句:“滚去洗澡换衣服。”
免得感冒。
后面一句没说,但夏枝野也猜到。
声音闷在厚厚的围巾里,听去就像小孩子闹别扭。
果然们家宋大喜就是全天下最心软的人。
夏枝野实在没忍住,伸出手指,勾下围巾,露出那张被围巾捂得白里透红的小脸,低下头,轻轻吻一口,还趁机尝一下嘴角的味道。
然后在宋厌反应过来打死前,拿起睡衣就飞快蹿进浴室。
气得床的宋厌狠狠蹬下被子。
没出息!
又中夏枝野个狗东西的媚术!
好气,等夏枝野洗完澡回来非打死不可!
可是一打开手机,看到当前气温-3c,东北风等级4-5级的时候,就又气不起来。
傻子,就因为喝醉的时候说一句以后要一起睡,就还真的当真,一天睡不好又不会死人,么大冷天的跑回来算什么回。
所以个狗东西要么就一直狗真的当个骗财骗色的大骗子算,可是偏偏又么会勾/引人,烦烦死。
宋厌想着又气蹬一脚被子。
于是夏枝野洗完澡出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中晋冷酷校霸正在蒙面殴打辜棉被,而且痛下死手。
想到那些拳打脚踢落在自己身的感觉,夏枝野深呼吸一口气,走过去,坐到床边,一脸视死如归的温柔深情:“宝,待会儿轻,打死我不要紧,你别把自己的手打疼。”
“行,那你拿刀自尽。”
宋厌说着抬起下巴,指向桌面的水果刀,一脸冷酷情。
夏枝野:“……”
“也不是不行。”夏枝野看向宋厌的目光依然温柔而深情,“但是临死前,我还有一个遗愿。”
宋厌非常仁慈:“嗯,你说。”
“人四喜,久旱逢甘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到如今,其个我已不敢奢望,所以就想求个洞房花烛……嗷!”
夏枝野还没说完,就被一脚踹下床,然后又倔强爬回来:“真的,厌哥,你也可以感受一下,不要九九八,不要八八八,只有一百八,极致体验带回家,清纯貌男高中在线服务,包你……嘶——”
夏枝野再次被狠狠踹下床。
次宋厌是真的怒,坐起身,一把扯下围巾,砸到夏枝野身:“你妈还有脸说!还装清纯貌男高中来骗我钱!”是不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
夏枝野本来想的就是与其么闷着,不如一次性说开,让宋厌把怒气发泄出来,于是有一次倔强爬回床。
“我没有装,我真的就是清纯貌男高中,我清纯貌啊,而且也没有骗你。当时接小富婆的单是因为商淮那傻逼缺钱,后来是想给你买洗衣机,再后来是知道那是你,就想换个角度告诉你我是真的喜欢你,所以真的没有骗你钱,顶就是骗你的色。”
还清纯貌,要不要脸?!
宋厌再次狠狠一脚对准夏枝野的腰子就把踹下去:“骗色你就有理!”
“那不是太喜欢你吗。”夏枝野第次倔强爬回床,“而且谁让我们宋大少爷么有钱还人心善乐于助人呢,我种除色一所有的人就只能不要脸缠你啊,不然哪里来的围巾和奶茶。所以我可以死在你手里,但绝对不能离开你,不然我就会因为饥寒交迫而死在个冬天。”
个时候,人还贼心不死。
宋厌实在忍不住,又是一脚踹下床:“滚你妈的,别跟老子装穷!”
夏枝野次眼疾手快抓住宋厌的脚踝,握在掌心低声哄道:“没和你装穷,是真穷。今天提前离场,我家老头子估计又要气得几个月不给我零花钱,所以没有我们厌哥养着我真的就要被饿死。”
宋厌压根儿不想理,只是羞愤想抽回脚。
夏枝野却拿着手机给看:“你看,真的,没骗你。”
屏幕果然是夏老发来的微信:[你臭小子居然扔下么大一堆客人先跑!你在想什么呢?还有没有礼数!过年钱和零花钱别想要!夏瑜那儿我也说好,一分钱不准给你!你就好好吃苦吧你!]
“……”
原来夏枝野真的为扔下那么大一堆客人先跑。
想到刚才夏枝野狼狈着急的样子,宋厌又心软,抿着唇,放松腿的力道。
夏枝野看着宋厌露出有些自责的神情,心里低低叹口气,虽然是想哄好宋厌,但是也不想看着宋厌一遇到情就先反省自己的样子。
是太没有安全感的表现。
于是松开宋厌的脚踝,往前坐一些,揉着的脑袋,低声哄道:“但是我以后会很有钱。我爸给我留下挺钱的,我一成年就可以继承,加我么聪明优秀,以后肯定能挣很钱,而且还会把钱给男朋友管,所以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宋厌抬眸看向夏枝野,似有警惕:“考虑什么?”
“你猜。”
夏枝野说着,笑一声,还说是把揉着宋厌脑袋的手往下用力一压,长长的额发扁压下垂,挡住宋厌的视线。
宋厌不耐烦打开,正准备开骂,就看见夏枝野右手拎着的钥匙,然后微微顿住。
那把夏枝野曾经交给的说属于们两个人的家的钥匙。
那把被因为气而准备还回去的钥匙。
而此时此刻,夏枝野温柔而郑重那把钥匙第二次送到面前:“所以要不要考虑做我一辈子的男朋友和我未来的一家。”
宋厌微顿,没有回答。
夏枝野很有耐心继续低声讲道:“我爸就是一个耙耳朵,对我妈很好很好,所以我觉得我应该也会是一个很好的耙耳朵,只要你愿意,我保证从今以后在原则的情再也不会骗你,只要是我的东西,我会给你,我们家也永远是你说算,我也会一辈子好好疼你,把你以前缺少的那些喜欢,全补给你。”
“我其实没有想过你会动问我要不要在一起,当时太高兴,什么忘记准备,那些误会也没来得及好好解释,我一直觉得我还缺少一个很正式的表白,你论有气久的气是对的,是我没有做好。”
“所以如果我今天的话算说到做到的话,我们可爱的宋厌同学愿意原谅我,然后答应我吗。”
宋厌怎么也没有想到夏枝野会来么一出,
本来以为自己么闹腾,夏枝野少会有些脾气,觉得是在小题大做。
因为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资格在任人么面前任性过,甚至还在担心自己会不会发脾气发得太过。
可是夏枝野不但没有不耐烦,还把更好的东西捧给。
就好像值得么被哄一样。
看着夏枝野敛去所有嬉笑不正经的神色只剩下认真和温柔的神情,宋厌突然心里一酸。
没有气,没有羞愤,没有社死的尴尬,就是酸。
像是积攒许久许久的委屈从来不敢任性一的小孩终于找到愿意包容的人的时候那种想哭的委屈。
可是宋厌觉得自己不能表现得委屈,于是垂下眼睫,语气很淡:“其实我没有那么气,我就是觉得不知道该怎么办。你给我的是我以前从来没有过的,我本来以为我给你的也是你需要的,所以只要我给得够,那你对我好,我就可以心安理得。但是我现在发现我给你的其实你根本不需要,所以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办。”
说得冷淡而平静,语气理智克制至极,仿佛是想用最客观冷静态度来解决个问题。
然而嗓音却在说到某些字眼的时候,忍不住微颤,连带着夏枝野的心也微颤一颤。
夏枝野长长叹口气,就知道,宋厌真的是太没有安全感,所以每次遇到情总会先反省自己,别人一哄就很容易心软,因为从头到尾就没有相信过自己值得被喜欢。
把宋厌抱进怀里,狠狠揉一把头发,有恨铁不成钢说道:“你是傻子吗,我喜欢你又不是因为你给我什么,就只是喜欢你而已,所以有什么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气,就说自己气,骂我打我行,高兴就笑笑,亲亲我抱抱我,就么简单,明白吗?”
“嗯,明白。”
很闷的一声。
夏枝野捧起的脑袋:“所以就是不气?”
“气。”宋厌板着脸,微顿,又补一句,“是你自己说的我气就可以说自己气。”
夏枝野忍不住笑出声:“好,那我们厌厌先气着,我在旁边跪着行不行。”
说完作势就准备起身。
却被宋厌拽住胳膊,摁在原。
微一疑惑,刚想发问,下一秒宋厌就开口:“但你也说,高兴就亲你。”
说完微抬起的身子,凑近面容,将自己的唇轻轻贴夏枝野的双唇。
因为一直被围巾捂着的缘故,宋厌的唇比平时里温暖许。
而向来是宋厌的体温偏凉,夏枝野的偏暖,还是第一次夏枝野的唇凉得厉害,宋厌的唇却热得够勾人,就像冬日干柴里平白落下一儿火星,忍不住贪恋份温暖。
于是本来只是想浅尝辄止的宋厌在试图离开的时候,却被夏枝野兜住后脑勺,一一深入,攻城略,任凭那儿火星四处燎原。
宋厌最开始还想推开夏枝野,然而最终也一一软下来,等到终于快呼吸不过来的时候,才忍不住咬一下夏枝野的唇,别过头,喘着气低声道:“起开,别妈低着我。”
而夏枝野只是抬手按下床头的开关按钮,低低道:“次还想肇逃逸?”
“你妈……嗯。”
感受到夏枝野掌心温度的那一瞬间,宋厌的双手紧紧抓住夏枝野的腰间的衣服,牵扯出极深的褶皱,脚趾也紧紧蜷缩,呼吸是前所未有过的急促炽热。”
宿舍单人床黑暗逼仄的空间,限放大所有感官,等到终于咬着夏枝野的肩膀发出低低一声闷哼时,像是一条即将溺毙的鱼终于找回在水里呼吸的方法,只剩下最大的欢愉和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