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娇娇轻笑道:“陈美人大约是说错了,我们这里,除了我和太医,还有一个人会针灸之术。”
一时间大家都感兴趣了起来,看着董娇娇的眉目变得清明:“还有谁?究竟是谁?”
董娇娇指了指陈美人,冷笑道:“陈美人,你外家,似乎就是开医馆的吧?而且,你从小就对医理感兴趣,小时候还曾经去医馆学习。莫非这些,你都忘记了?”
陈美人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你……你血口喷人!”
“呵呵,你外祖父家的医馆,就在元山镇。我从元山镇来,莫非是要冤枉你?”
丽妃心头了然,难怪董娇娇一开始就没有慌乱的样子,原来是已经胜券在握了。
深深吸了一口气,眉目中带了几分嘲讽的看了陈美人一眼:“元山镇距离京城也不是很远,若是陈美人不肯承认的话,那也只有去元山镇请一趟老人家了。”
“不要!”
陈美人尖叫出声,整个人都绝望的瘫倒在地,一双眼睛绝望的看着董娇娇 :“你是怎么知道的?”
“陈美人忘记了,我也是会一些皮毛的。机缘巧合之下,就认识了。听说他们家的外孙女在宫里做美人。这宫里的陈姓美人,就你一个吧?”
事已至此,陈美人也知道大势已去。
下意识的看了祥嫔一眼,希望祥嫔能替自己拿个主意。
却不想祥嫔竟然看都没看陈美人一眼,就像是自己根本就不认识陈美人这个人一样。
陈美人心头绝望动了极致。
祥嫔出身虽然很低,可是为了让陈美人心甘情愿的服从,也是动用了一些手段的。
陈美人觉得自己死了不要紧,若是连累了家里人。
只怕是在九泉之下,都没办法面对家里人了。
原本以为事情就要尘埃落定的时候,贵妃却疑惑道:“可是,陈美人有什么动机要对良嫔动手,还要陷害郡主呢?这件事情,只怕没这么简单。”
董娇娇飞快的 跪了下去:“还请太后娘娘和皇上彻查真相,还臣女一个清白。”
“阿策,这件事情,你怎么说?”
皇上皱了皱眉,看这样子,竟然是想要将事情交给萧天策来处理的意思了。
萧天策眉头紧皱:“启禀皇上,这件事情牵扯到后宫,臣一时间并无任何头绪。皇上已经让贵妃和二位娘娘协理六宫了,不如就将这件事情交给她们来处理比较好。”
正说着,外头就通报说,御膳房的人来了。
一听见御膳房这三个字,陈美人的脸色就变得惨白了起来。
连带着一直都没什么动静的祥嫔,在这个时候,也多了几分慌乱之色。
太后脸色难看:“御膳房的人这个时候来凑什么热闹。”
贵妃欠身道:“太后娘娘有所不知。良嫔妹妹对大豆粉过敏。之前在御花园里面晕倒,就是因为沾染了大豆粉。这宫里,能出大豆粉的地方,也就是御膳房了。”
贤妃皱眉:“陈美人的位份,是没资格主动去御膳房那边取任何东西的吧?”
皇上冷哼了一声:“贱妇,说清楚!”
陈美人这个时候已经是心灰意冷,只等死了。
抬头看了看皇上,露出一抹凄惨的笑容:“皇上,臣妾知道的,都已经说了。其他的,臣妾不知道。这什么大豆粉,和臣妾并无任何关系。臣妾承认,臣妾是嫉妒祥嫔姐姐能怀龙嗣,一时糊涂,才对她下了手。可是大豆粉的事情,臣妾是真的不知道。”
一直都很冷静的祥嫔突然就起身,跪在了皇上面前:“皇上,臣妾有罪。臣妾失察。陈美人这么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几住在臣妾的宫里,臣妾竟然没有能早早的看出她的狼子野心。以至于如今害了良嫔妹妹。求皇上降罪。”
贵妃在宫里这么多年,一直都是与世无争,却不代表贵妃什么都看不懂。
看着祥嫔这激动的样子,贵妃就觉得不对劲。
只是她和陈美人不同。
若是没有确凿证据,根本就不敢对她怎样。
可是看着祥嫔那声泪俱下的样子,实在是忍不住要怀疑她。
“祥嫔妹妹快起来吧。现在要紧的是找出事情的真相。陈美人在你的院子里,你的责任,自然是逃不掉的。回头皇上和本宫只有公论。你如今,就不要搀和了。”
言下之意,就是让祥嫔适可而止。
否则,等下被牵连,就是难免的了。
丽妃看了一眼董娇娇,就看见董娇娇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
便是挥了挥手,让祥嫔的宫婢去将祥嫔扶了起来。
然后才道:“皇上,不如请了御膳房的人进来好好问问。这大豆粉,才是今天所有事情的关键。只要弄清楚这大豆粉是怎么来的,一切也就水到渠成了。”
皇上点头道:“宣。”
御膳房的人很快就进来了。
可让大家失望的是,御膳房的人并没有进行所谓的招认。
反而是抖出了另外一番宫廷秘闻。
贵妃气的浑身颤抖:“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御膳房的掌事忙磕头道:“膳房仓库的一个小太监和浣衣房的一个宫女私下结成了对食。前几日,那小宫女就要了大豆粉,说是要蒸糕。”
贵妃冷笑:“蒸糕?区区一个浣衣房的小宫女,哪里有本事蒸糕?整个宫里,有资格自己取了食材做的,也就那么几位而已。如此谎话连篇,看来是要大刑伺候!”
贵妃出身武将世家,年轻的时候也是个风风火火的美人儿。
虽说如今在宫里这么多年,身上的锋锐之气少了不少。
可这骨子里烙印着的杀伐果断,还是没有任何改变。
很快,浣衣房里面的那个小宫女就被带过来了。
这人刚一过来,良嫔的宫女就尖叫着,指着那人:“是她,就是她!之前奴婢去浣衣房取娘娘的衣服的时候,就是她把衣服给奴婢的。娘娘的衣服上,被沾了大豆粉!”
浣衣房的宫女瑟瑟发抖,脸色惨白,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衣襟:“不,不是我!你胡说。浣衣房那么多宫女,你怎么一口咬定了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