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儿…”
容翡笑的温柔,目光灼灼盯着她的模样。
肖颜冷冷看他一眼:“容先生叫如此亲密怕是不好吧?”
容翡脸色一僵,显得有些无所适从。
气氛也变得尴尬。
见势不对,贺知鸢忙再做起和事老来,“好饿啊,哥哥你们处理好鱼没有?”
说着,拉着肖颜的胳膊朝厨房走:“夫子咱们去做饭,我帮你打下手。”
贺知言顺势接话:“弄好了,麻烦夫子了。”
肖颜这才露了露笑脸,“无事。”
说罢,跟着贺知鸢一头扎进厨房,末了还不忘将兴致勃勃的贺知鸢推出来,系着围裙满脸嫌弃:“你出去待着,别给我在这儿添乱。”
贺知鸢悻悻然,却也不敢反驳,看着她重新走进厨房,忙跑到容翡身旁,冲他使眼色:“师傅你去帮帮夫子吧?她一个人定忙不过来的。”
容翡一愣,犹豫又失落:“她…不会想我进去的。”
贺知鸢心中着急,也顾不得说什么,推着他往方向厨房进:“那你吃猪肉的时候,猪还不想你吃呢!那你不照样吃了?快去快去!”
容翡真是被要她气笑了,这都哪跟哪?
不过身子还是诚实的朝厨房走去。
眼看着师傅走进厨房,顺便关上门,贺知鸢满意点头,转过头对上三张复杂的脸。
她被吓了一跳,忍不住后退两步,拍着胸脯,白嫩的脸上带着嫌弃:“靠这么近做什么?吓死我了。”
妙璇欲言又止,“知鸢你…是想找个师娘了吧?”
贺知眨眨眼,无辜道:“这都被你发现?”
三人:“……”
你这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走,喝茶去。”
贺知鸢招呼几人,转身踏进小屋。
期心却突然在门口停住,面露难色:“你们玩吧,我就先回去了,等到容先生作好画,麻烦知鸢你帮我带回去吧。”
“都到饭时了,你现在回去做什么?不是说好一起吃鱼吗?”
贺知鸢皱着眉,满脸疑惑。
妙璇二人也朝她看过来。
期心咬咬唇,脸上的笑有些勉强:“不是很饿,昨晚没睡好,我想回去歇歇。”
“那也不差这一会儿啊…”
贺知鸢茫然,就她离开这么会儿功夫,怎地期心还要走了?
“就是,小心子,你不会是嫌弃这饭菜太差,想回去吃好的吧?”
说着,妙璇双臂搂住她肩打趣。
“当然不是!”期心忙矢口否认,“只是——”
“别只是了,吃完再回去,你要知道同容先生一同用膳的机会可不多,等你回去西秦,可就更没机会了。”
妙璇不遗余力劝说着,不给她再拒绝的机会,揽着她往屋里走。
贺知鸢却是留了个心眼。
期心一向爽快,现在表现出这副模样,其中定有蹊跷。
可左右思索,却想不到让她不开心的地方在哪儿。
难道说——
脑袋里灵光一现,突然想起当初妙璇说过的话。
期心喜欢哥哥。
随即扭头去看自家哥哥,只见他笑着帮二人斟满茶,只是在递杯时,却是亲手放到妙璇手里,那眼神里更是充满了宠溺。
妙璇大大咧咧的,自然感受不出什么,只是期心…可就不好说了。
贺知鸢心中轻叹,当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妙璇看出期心喜欢哥哥,却看不出哥哥喜欢的正是她自己。
而如今…期心应当是看出哥哥喜欢的是妙璇了吧…
照她的性子,定不会再掺一脚。
抿了抿唇,贺知鸢觉得,感情真真是个复杂的东西。
贺知言晃了晃茶壶,其中已经倒不出水来。
“我去打吧。”
期心接过茶壶,轻轻笑了笑。
“我陪你一起!”
贺知鸢赶忙说道。
站起身挽住她的手臂朝外走去。
茶水间再另外一间屋子,二人结伴朝那走着,期心头微微低着,敛了眼中神色。
贺知鸢时不时看她一眼,微微一叹,却也无计可施。
向师傅同肖夫子,他们两个之间的感情是有计可施,二人心中都是有对方的,但是他们这三角恋,旁人插手不了,也只能靠他们自己去解决。
不过…看期心这样,是选择放手了吧…
绞尽脑汁寻了个话题想逗她开心,“期心回了西秦,可不要忘了我们,不然我和妙璇翻山越岭也要去找你的。”
期心脸上带笑,朝茶壶中加水:“自然不会,不过期待你们去找我玩,到时我定会带你们领略我们西秦风光。”
只是那眼中却不复以往神采。
知道自己喜欢的人喜欢自己的姐妹,心中定不是滋味吧。
“好啊,一言为定。”
贺知鸢摸摸她头发,有些心疼。
但两边都是她珍视的朋友,她没法偏向任何一方。
只希望期心回到自己的国家,能从那里遇到她的另一半吧。
回到屋里,鱼已上桌,也不知道自家师傅使了什么招,竟然真将夫子留了下来。
嗯…
徒弟表示敬佩。
一顿饭吃的虽有些不自在,但在妙璇和贺知鸢的耍宝中也算是宾主尽欢。
……
回到府上,夜晚时分陆羡安再次到来,贺知鸢手撑着下巴靠在窗框上,看着逐渐走进的陆羡安。
今日的他身上明显加了件衣服,还算听话。
贺知鸢满意点头。
陆羡安双瞳宛如测透了她的想法,优雅的俊容上漾起淡淡笑意,修长的手指轻轻勾了勾她的鼻子。
嗓音低沉:“在想什么?”
闻言,贺知鸢仿佛个小老头幽幽长叹:“我在想,感情真是个让人难受的东西。”
许是她脸上的表情太有趣,陆羡安失笑,低低笑出声来。
哄小孩似的附和:“那你说说,感情为何让人难受了?还是说…”
他双瞳微眯,“你是觉得和我在一起,让你难受了?”
“没有!”
贺知鸢眼睛一瞪,急忙反驳。
“那是因为什么?”
她重新撑住下巴,“是期心他们…”
陆羡安敲她脑袋:“莫要掺和别人的事,免得到头来什么两边不是。”
“我当然知道!”
贺知鸢叫嚣,瘪嘴瞪他一眼,嘟囔着:“我又不是那不知分寸的人。”
陆羡安纵容笑道:“知道知道,你最知分寸。”
好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