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踪时间不到二十四小时,无法立案,秦弋只能找人细致的排查。
杀青宴他拒绝了。
也不管第二天会不会从某些人口中听到他耍大牌,翻脸不认人,以怨报德的话语,沉着脸离开聚会现场。
回到京城秦家。
所有人看到他的身影都是愣住。
秦柯原本想嬉皮笑脸的说几句话,可是看到他沉着脸,杀气腾腾的模样,硬是不敢造次,只能躲在秦晨身后,小声说,“堂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通知我们,好去接你?”
秦弋偏头看了眼外面漆黑的天空,说,“唐寻失踪十个小时了。”
此话一出,秦柯震惊道,“什么意思?”
秦弋看向秦母,“在这十个小时内,你们有谁跟她联系过?”
秦柯秦晨秦静齐齐摇头。
秦静被吓的眼眶含泪,“堂嫂,堂嫂她出事了吗?”
秦弋垂眸,漫不经心的转着无名指的戒指,“我也希望不是。”
“仔细想想,最近有没有跟谁透露过唐寻的事情,任何方面,或者有怀疑的人选。”
秦柯摇摇头,“我没有。”
秦晨颤抖着举起手,“姚子溪?她之前在发布会上,看表情特别讨厌堂嫂。”
“还有吗?”
“吴老师?”秦柯到现在也不忘吴平,“他会不会因爱生恨?”
秦弋突然轻笑了笑,阴森森的,雪白的牙齿看起来特别瘆人,“不会,他这辈子都不会再踏进京城。”
秦柯不受控制的抖了抖身体,马上低头。
从他们这里问不出什么来,秦弋转头又离开秦家,去和时良汇合。
他那边派出了精英队员,帮忙调查。
程南星坐立难安,脸色苍白,嘴唇还在不停的哆嗦着。
非比寻常的反应引起了秦弋的注意。
“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秦弋问道,声音轻飘飘的,但程南星知道,说出来之后,他很有可能被秦弋从房间里踹出去。
“堂嫂,堂嫂她…她怀孕了。”
程南星结结巴巴的说出来。
秦弋手中的烟因为手指的颤抖落在地毯上,很快烧出来一个洞。
他颤抖着伸手去捡,不小心烫到了自己的手。
连路潭的脸色都非常难看,“这事你为什么现在才说?”
“堂嫂说她不想留,”程南星惊慌道,“因为病情的原因,堂嫂也不敢对弋哥说,才测出来几天,孩子还在。”
秦弋紧咬着牙,“很好……”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的舌尖竟然尝到了血腥味。
时良盯着电脑,“有消息,有人拿着唐寻的钻戒还有项链去柜台拍卖。”
这算是个突破口。
“人在哪?”秦弋暂时没有计较程南星瞒着他的事,注意力全在唐寻身上,“带我过去。”
“你别急,已经扣住了,那人说是在打扰下水道时捡的,还有破碎的手机,提包。”
这足以证明唐寻的确遭遇不测。
现在生死也不敢确定。
就在昨天晚上同一时间,女孩还腼腆的问他要穿什么衣服更漂亮。
现在却下落不明。
秦弋此刻真的讨厌自己的职业,不能时时刻刻待在唐寻身边。
“我现在过去。”
就算没有消息,秦弋也要过去看看才能死心。
“有人在查,你现在去睡一觉行不行?”
秦弋挥开时良的手,“我怎么睡得着!”
“她不会出事的!你相信我!”
秦弋脸色难看,“我必须看完才能死心。”
几人非常明白他固执起来多要命。
只能陪同他一起。
……
据那人交代,是在下水道里打捞上来的。
原以为是什么塑料廉价品。
可是看到已经稀碎的手机,那上面的标志他认识,好几万。
那剩下的首饰肯定是真的。
认为自己能发一笔横财的男人偷偷摸摸的带回家,还专门趁天黑才去,省的被劫匪盯上。
结果那戒指是定制款。
而且内圈刻有名字,信息刚录入就被时良那边的人接收到。
财没发成,还险些被当成罪犯。
男人被吓的屁滚尿流,直大喊再也不敢了。
秦弋问了地址后,二话不说就打开井盖下去。
身上的白衬衫蹭上脏兮兮又难闻的污渍,他却仿佛没看见一样,沿着墙边慢慢的走。
污水的刺鼻气味熏的人想吐。
还有几只老鼠吱吱吱的啃食着不知名的东西,听到脚步声惊慌的跑开。
时良跟在他后面,心情复杂,“秦弋,我的人查过了,这边只有丢下来的包还有首饰,别的什么也没有。”
骨节分明的长指把包上的脏污擦拭干净,紧紧攥着。
时良看不过去他这样,“你能不能振作起来,如果是绑架肯定会来电话,你能不能稳重一点!”
秦弋一声不吭,眼里折射出阴狠的光。
……
与此同时。
城郊某个废弃的仓库内。
乱七八糟的垃圾堆积在一起,不知道是几年前的工厂废弃在这里,地面上的土都有厚厚一层。
门口坐着几个男人正围着吃东西,咀嚼的声音在夜里异常清晰。
“里面那个值大钱吧?”
“你是不知道,她光是一个戒指都有百万那么多。”
“那么有钱?那戒指呢?”
皮肤黝黑,早上充当司机的男人啐了一口唾沫,说,“别提了,都让我给丢下水道了。”
“丢了干啥?”
“说是里面有定位,会发现咱们!”
“那还是丢了吧。”
“咱们啥时候要钱?”
“老大不说话,和那人密谋啥呢?咱也不知道。”
“虎毒不食子,那人好像和里面那个是父女?”
“多大仇恨啊。”
“这不知道,听说这女的男朋友有钱的很。”
“有钱人难缠,要是报警了咋整?”
“他们敢?要是报警,这女的也活不成。”
“嘿嘿嘿,她长的真漂亮,有钱人就是不一样,那皮肤嫩滑的呦。”
“嘘,别说这话,你小子多久没见过女人了?敢动她你有命没有!”
“知道知道,我没想碰她,就是想想,想想都不行?”
“听说就是她报警把咱们的一个据点给端了?呸,臭娘们!”
“嘿,这么说来,有怨抱怨,有仇报仇,咱这不是冤枉她,是她欠咱们的。”
几人啰哩啰嗦的说个不停,嘴里也含糊不清,一会儿吃东西一会儿喝酒,好不快活。
唐寻则是被束着手脚,就那么栽倒在满是土的地面上。
长发已经脏兮兮的,身上红色的裙子也面目全非。
最后还是被一盆水给泼醒的。
冰凉刺骨的水猛地泼洒上来,刺激的她脸色惨白。
下意识的蜷起腿护住腹部。
肤色黝黑的男人居高临下的打量她,“睡什么睡!老子让你睡了?”
唐寻咳嗽几声刚想挣扎,手腕慢慢传来拉扯的力道,逐渐向上。
直到她只能用脚尖触及地面。
这个姿势最多只能保持一会儿。
她脸色惨白的看着围在面前的男人。
说话时还带着口臭扑面而来,令人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