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平侧头看了眼唐寻，说，“快吗？”
按照两个月计划，这是正常速度。
但是在秦柯和秦晨他们充满求生欲的目光下，唐寻迟疑片刻，点点头。
吴平低头看了眼教学计划，说，“那就改成后天。”
虽说只推迟一天，那也比明天就上战场好。
秦柯他们已经做好要临时抱佛脚的准备。
于是，在吴平前脚离开后，秦柯就厚着脸皮拦住唐寻，说，“堂嫂，我们有个不情之请。”
唐寻只扫一眼就知道他想什么，“哪里不会？”
说来有点丢人。
他们学的比唐寻时间还长，这会儿却要唐寻帮忙。
然而，秦柯的脸皮够厚，面不改色的说，“都不怎么会，串联不起来。”
唐寻，“……”
还不如说不会来的实在。
她把自己这几天做的笔记递过去，“前面五页，看完就行。”
秦柯接过来白色封皮的本子，满眼崇拜。
这是正常人应该有的学习进度吗？
“别拿正常人的水平衡量堂嫂。”
秦晨语气幽幽的说，顺带拍拍他的肩膀，“今晚熬夜学习一起吗？”
秦静压力比较小。
她举起手，说，“我就不参与了，我妈说我就是充数的。”
秦柯，秦晨，“……”
多想回到从前。
不管他们有多崩溃，白天黑夜遨游在知识的海洋，测验还是如期而至。
拿到试卷的那一刻，秦柯竟有种恍如隔世之感，“犹记得我上次做试卷还是去年。”
秦静不参与测验。
剩下三人各自坐在方桌的一面。
吴平手里捧着书，来回走动。
考场上来自监考老师的压迫感如影随形。
不管是哪种教学题目，总是万变不离其宗，顶多就是弯弯绕绕多了些。
唐寻习惯性先浏览完试卷。
吴平出的考试题目并不只为了让她掌握概念，反而是紧紧联系现实。
里面的数据还有企业都是真实存在的。
这样也方便她更快的掌握京城商圈的动向。
不得不说，他是个很好的老师。
一个小时后，吴平拿着唐寻的试卷满意点头。
反观两个还在皱眉咬笔杆的“小朋友”，吴平觉得头大。
这基础和学习态度，就算他教学能力再厉害也无济于事啊。
秦柯厚着脸皮把一团糟的试卷交上去。
吴平看一眼都觉得辣眼睛。
沉默几秒钟后，他才道，“这些数据都是真实的。”
“了解透彻的话在工作上更得心应手。”
分析竞争对手和发展趋势更有利。
秦柯望天叹气，“没办法，我觉得我的天赋并不在这方面。”
秦晨也装作深沉的点点头，“亦然。”
吴平，“……”
“既然如此，我们就不要互相浪费时间了？”他试探着提出。
秦晨巴不得如此，连忙点头。
却遭到了秦柯的强烈反对，“我不同意，老师你怎么可以放弃我！”
他指责道。
并且在心里不是滋味儿的想，吴平一定是想创造男女二人世界，呸，用心极其险恶。
他是断断不能让他得逞的。
吴平看到他满脸愤慨还以为他真是因为这难受。
“那……继续？”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手都是颤抖的。
何必呢，互相折磨有什么好处？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唐寻已经去楼下端了咖啡上来。
吴平刚想说不喝，就听唐寻说，“糖两块，加了奶。”
如此细致入微的观察力，吴平不由诧异，接受了她递过来的咖啡杯。
秦柯脑海中骤然拉响警铃。
连喜好都一清二楚？！
唐寻微笑了笑，主动问道，“有没有哪里是不对的？”
“没有，”吴平简略看了看，“你对京城商圈的发展了解的很深，这方面没什么问题。”
“剩下就是秦家现在相关的项目，以及近年来京城可能形成的竞争对手。”
敢过来做家教，吴平是有两把刷子的。
上课过程中，唐寻突然提出不相干的问题，“吴老师的水平去大公司做个高管也绰绰有余，怎么会来做老师？”
“可能与家庭有关吧，我父母都是老师，”他随口答道。
却没看到唐寻倏然幽暗的眼眸。
父母都是老师啊。
多高尚的职业。
可惜，被人玷污了。
“吴老师家在京城吗？独居还是和女朋友一起？”
这问到的就涉及隐私问题。
秦柯拧着眉，不明白什么时候俩人关系已经好到了解家庭。
吴平愣了下，也没想到她问那么多，支支吾吾的掠过。
“不方便就算了，”唐寻语气随意的说道，“抱歉，之前有选修过心理学，好奇想试试。”
也符合现在年轻人的猎奇心理。
吴平微哂，说了句没关系。
课后。
秦柯好奇的问唐寻，“堂嫂，你为什么突然问吴老师这些啊？都能查到的。”
唐寻收拾桌上散乱的书本，随口道，“没什么，就是好奇而已。”
“他跟我以前认识的一个叔叔挺像，后来叔叔搬走了，我爸还经常惦念。”
“哎？堂嫂没听你提过你爸爸的事情。”
秦柯好奇的想要追问，猛地被秦晨抓住手臂。
“你傻啊，看不出来堂嫂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能不能有点眼色？”
“我不就是问问？以后和堂嫂就是一家人，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
“那也不行，尊重人家是基本你礼仪学到狗肚子里了？”
俩人在后面争论不休。
唐寻垂眸扫了眼手机。
她偶尔会在网上问下学习上遇到的问题，还有平常的问候，总体来说。
一个有心接近，一个知无不言，相处起来还算“愉快”。
至于秦弋那边。
秦柯应该会透露过去。
她只需要等结果。
……
在秦家以外的地方遇到吴平是个意外，同时也是个惊喜。
过两天是秦母的生日。
唐寻出门挑选礼物。
在商场遇见了陪母亲逛街的吴平。
文质彬彬的模样很讨年轻女孩的喜欢，可是目光移到他身边明显精神不正常的中年女人时，欣赏就变成了同情。
不管他多么优质，身边跟个“累赘”就不停的在减分。
唐寻从一家服装店出来，身边是自告奋勇要做保镖的秦柯。
远远的，看到了吴平正端着一杯奶茶，弯腰跟穿着黑色毛呢大衣的女人说些什么。
“那是，吴老师？”秦柯喃喃自语，有些不可置信。
这是什么样的缘分。
他扭头去看唐寻，期望她不要注意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