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孔磊刚开始没有看到那道疤的时候,眼里的惊艳毫不掩饰,等到她的长发被珍珠发卡别到旁边,露出蜈蚣似的,从眉尾到颧骨处的疤,惊艳顿时变成嫌弃。
不过秦娇的身材很能打。
与喜欢到处旅游的秦瑶不同,她因为脸的缘故,常年待在家里,皮肤又白又嫩,身材凹凸有致,遮住疤痕,妥妥的初恋女神。
孔磊盯着她胸前露出的雪白皮肤,脑海中不停意,淫着什么。
秦娇格外恶心他的目光。
“姐姐,姐夫,如果没有事情啊话,我就先过去招待客人了。”
孔磊突然出声,“我手机落在楼上房间了,你帮我去拿下。”
秦娇愣了下。
然后他把房卡递过来,“去吧。”
秦瑶怎么也不会想到,孔磊在婚礼上竟然会打她妹妹的主意。
她说,“麻烦你了娇娇。”
秦娇扯扯嘴角,“没事,我马上去。”
真恶心啊。
心底不停咒骂着他们臭味相投,边朝电梯的方向走。
程南星被迫站在路潭身侧,眉目情绪冷淡。
只有看到往这边走来的唐寻时,他表情才稍稍放松,“糖糖。”
从秦弋以外的男人口中听到,唐寻还真有点不适应。
她冲路潭点点头。
有唐寻在,路潭似乎也无意束缚程南星,简单说了句别吃太多甜食,就转身走向别处。
他一消失,程南星就好像突然获得水源的金鱼,身形一改方才的笔直僵硬,懒散的靠在柱子上。
“你怎么会和阿姨一起来?”
秦母那个性子,竟然有和唐寻和睦相处的一天?不可思议。
“叔叔阿姨最近闹离婚的事情满城风雨,大家都在猜测秦弋何去何从。”
程南星撇撇嘴,头轻磕着柱子。
他偏头的时候,露出衣领掩盖住的痕迹。
密密麻麻一片,惨不忍睹。
唐寻怔了下,视线直勾勾的盯着。
程南星没得到回答,垂眸一看。
“……”
他有些不自然的摸摸衣领。
“你们……”唐寻抿抿嘴,“还好吗?”
“还好吧,”提起这个话题,他的情绪低落,“除了偶尔跟女孩子说话吃饭,或者被我妈揪出去相亲回来被揍一顿。”
哪种揍不言而喻。
“相亲?”
“嗯,”程南星点点头,“路潭年龄大归大,但我爷爷我爸妈谁也管不住他那去,我就不一样了。”
“我年纪也不小了,该是订婚的时候了。”
所以路潭才会迫不及待的出手。
“那你准备怎么做?”
“能怎么,只能等我爸妈哪天发现,”他轻笑,“没办法,我怂啊,不想看到他们失望的眼神。”
毕竟在他爸妈眼里,他就是个有点皮但总体还是性取向正常乖巧听话的儿子。
唐寻哑然。
看样子,路潭是不准备放手的。
“你刚才看到秦瑶的妹妹没有?”
撇开话题,程南星兴致勃勃的讨论起八卦,“就那个背影特别漂亮,回头母夜叉的女人。”
“刚看到了,”唐寻点点头。
平心而论,她是觉得秦娇长的不错。
性子也温温柔柔的。
贤妻良母类型,如果不毁容,应当会有很多男人趋之若鹜的求娶。
“别看她柔柔弱弱的,其实心机重着呢,”程南星神秘兮兮的说,“你要不要跟我去看场戏?”
唐寻不明所以。
“你跟我过来。”
他笑眯眯的,抬脚往电梯走。
楼上。
孔磊和秦瑶的房间在1314。
站在门口,秦娇拿出房卡开门的时候眼中尽是讽刺。
她走进去。
不其然看到了挂在衣柜里的敬酒服。
她甚至想拿剪刀狠狠的剪破。
可是理智告诉她不行。
这样做太明显了。
她在房间里四处搜寻孔磊的手机。
门突然被关上。
她被吓了一跳,回头看到本应该在楼下迎宾的孔磊出现在门口,依旧仪表堂堂,脸上挂着灿烂的笑。
秦娇的眼珠转了转,瞬间明白过来他把自己支开是要做什么。
恐惧?
那是没有的。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和秦瑶的未婚夫办事了。
但表面上她还是装出紧张害怕的模样,问他,“姐夫,你的手机在哪呀?我没有找到。”
孔磊往前走了两步,“没找到?应该在床上啊,你找找。”
秦娇当真如他所言,爬上床去找。
身后,男人陡然压了下来。
……
里头春意正浓。
走廊里,唐寻无语的盯着门牌号,问程南星,“就看这个?”
“姐夫和小姨子的激情故事,”程南星嘿嘿笑了两声,露出洁白的牙齿。
唯独这时候他才像真实的自己。
唐寻只能陪着他看戏凑热闹。
“秦瑶那几任未婚夫退婚都不是偶然。”
程南星意味深长的说。
好歹是半个秦家人,多的是人娶。
只能说,姐妹俩都不是善茬。
“走吧,我们去楼下,等会儿好戏上演。”
这场婚礼的确戏剧化。
不过最先闹笑话的却是秦父。
到底是怕自己孤家寡人惹人嫌话,秦父带着聂芳一起来的。
保养的原本就不错的聂芳穿上端庄的礼服还真像豪门贵夫人。
她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跟在秦父身边应酬,做个花瓶,给足了秦父面子。
一时间,忐忑不安完全消失,秦父坦然接受别人的夸奖。
秦母站在不远处,手里的高脚杯都快要捏碎。
如果不是顾及脸面,她肯定要把红酒泼两人一身。
碍眼至极。
狭路相逢,聂芳从洗手间出来,遇到秦母。
一个人拿捏男人心,从小到大被宠着,一个是从小阴谋诡计不停,心里有问题的,高下立现。
秦母沉着脸,“你以为自己已经成功进入秦家了?只要老爷子不同意,你就别想。”
聂芳笑笑,“嫂子你在说什么呢,我只是临时替代您而已,不管你怎么想我,我还是希望你们能好好的,不要为我置气。”
说着,她眼眶倏的红了。
白莲花的演技炉火纯青。
秦母强势惯了,见此,说出来的话愈发扎人。
“我真是看错你了!”秦父怒不可遏的声音传过来。
聂芳慌忙擦干净眼泪,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说,“我没事,只是沙子进眼睛了,不关嫂子的事情。”
拙劣的谎言轻而易举就能拆穿,但男人偏偏选择相信。
秦父瞪了眼秦母,“你不是想要离婚吗?可以,回去之后我就签字,你快点从秦家搬出去。”
绝情的话,让秦母都险些忘记当初在婚礼上他是怎么发誓的。
果然,这个世界上男人的誓言最不可信。
与她擦肩而过时,聂芳露出志得意满的笑容。
秦母脸色忽青忽白,气的说不出话。
一辈子,老了老了被这么个女人算计,她如何能甘心。
……
等到司仪问双方是否愿意共度余生的时候,孔磊犹豫了。
秦瑶的脸色很不好看。
台下,秦娇脸上还带着莫名的红晕,眼眸水润,含情脉脉的看着台上的孔磊,她的姐夫。
孔磊和秦瑶不是没上过床。
只不过家花和野花不一样。
他觉得对秦娇仿佛能上瘾。
看到尖酸刻薄的秦瑶时,不免厌烦。
台下他的父母着急的不行。
这时候出什么岔子?
之前几次都是订婚的时候对方反悔,这次秦瑶直接要求结婚,秦娇本是打算放弃,因为孔磊也不是那么没脑子。
就在刚刚,她改变想法了。
如果能让秦瑶在众目睽睽之下丢人,更好。
所以,她就更明目张胆的看孔磊。
在司仪僵硬的笑脸,和秦瑶满含杀意的目光中,孔磊缓缓摇摇头,说,“其实,我喜欢的是秦娇。”
众人哗然。
然而,他没有停止的意思,还在深情告白。
拿着戒指的秦瑶脸都绿了。
她彻头彻尾的沦为上流社会的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