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友你醒了?”昏暗的牢笼里,沈墨羽悠悠醒转,就发现自己在一个狭小的铁笼里,外面站着两个人。
刚刚说话的是这个带着黑色玄铁面具的人,声音有些雌雄莫辨,只能看见一双灰色的眼睛,还有微粉的唇。
“你是谁?”沈逍遥站起来,看着他问。
“我?”主祭司转着圈打量了沈逍遥几眼,笑意盈满了眼眶,“大家都叫我主祭司大人,不过你可以叫我青言。”
“原来是神魔殿的主祭司大人,恕在下眼拙。”沈逍遥环顾四周,是一间华丽的殿堂,看来自己终究还是被神魔殿抓到了。
青言也没有说话,就是围着沈逍遥转圈,直勾勾的盯着他看,似乎要透过他看向什么人。
沈逍遥不自在的往前踱两步,这个神魔殿的主祭司看自己的眼神好奇怪啊,就好像是怀念又好像不甘,明明满满的都是审视,却又好像很期待的样子?
见他就一直盯着自己看,却又不说话,沈逍遥心里有些打鼓,但他还是坚定的对上他的眼神。
“不知主祭司大人把我抓来做什么?在下是哪里做的不好冒犯了神魔殿吗?”
“听说你契约了一头青龙神兽?”看了半天,青言失望的收回了目光,他知道,不是她。
“在下确实有幸契约了一只青龙神兽,不知道主祭司有什么事吗?”见对方果然是冲着寒灵来的,沈逍遥越发紧张。
“唤出来我看看。”青言又绕了一圈,径直走向上面的椅子坐好,撑着下巴等待。
“在下的契约兽在逃亡过程中为了保护我力竭陷入沉睡了。”沈逍遥不想让他们看到寒灵,想也不想拒绝了。
“力竭陷入沉睡?”青言笑了,“怎么,堂堂水系兽主,我们的青龙神兽,寒灵大人,万年后竟然这么不堪一击吗?”
沈逍遥还来不及反驳,就听见精神之海中传来寒灵的声音:“难怪我睡着都被臭醒了,原来是地底下的小泥鳅来熏人了。”
“不过一条小泥鳅,沾着他家主子的光自封冥龙,当真以为自己真是龙了吗?”寒灵奶声奶气的骂骂咧咧,“当初若不是主人好心点化,他青言还不知道在哪个泥潭里面打地洞呢!”
“前辈!您醒了?”沈逍遥惊喜的问,内心安定了不少。
“嗯,刚醒来就听见这小泥鳅大放厥词。”寒灵不屑的说。
“前辈,神魔殿就是冲您来的,来者不善,您不要出面了,我自己能应付。”沈逍遥赶紧劝慰。
“没关系,我知道厉害,你放心,让我来会会这条小泥鳅。”
沈逍遥身上蓝光大绽,一条威严的巨龙在他头顶若隐若现。
“小泥鳅,你是在找我吗?”一道冷峻的声音响起,颇具威严。
“你?寒灵!”青言见此场景,瞳孔地震,站了起来,灰白的眸子竟然刷的红了。
“你竟然真的还活着……”青言有些哽咽,说不清语气中是失落多一些还是别的。
“你这个叛徒都没死,我又怎么会甘心死去!”寒灵怒瞪青言,金色的大眼睛闪闪发光。
“我!”青言想辩解,却又无力反驳。
“你什么?忘恩负义、薄情寡义的白眼狼!”寒灵大声呵斥,“当年主人为了助你化形废了多少心血,你呢?为了一己之私竟然和那个男人一起谋害主人!”
“无论如何,如今神君君临五界,是天地之间唯一的主宰,她呢?”青言嗤笑,也不再辩驳什么,“妖主九歌,早已经魂飞魄散,不存于世间!”
“该死!”寒灵大怒,“主人一定会复生!杀了你们这群薄情寡义之辈!”
“若是她真有后手,你还会和这么一个不中用的小家伙契约吗?”青言看了一眼沈逍遥,那眼神与其说是轻视,更像是看蝼蚁一般的不在意。
“所以,什么复生,什么颠覆神魔,都不过是她的谎言!”青言仰天大笑,笑着笑着,眼角竟然浸出了一滴泪水,“寒灵,她已经死了!死在了万年前!死在那一场阴谋里!万劫不复!”
青言癫狂的大喊,他多希望她能回来,就算是她打死他骂死他,他也愿意。
所以这么多年来,每次有她的消息,他都会主动前来处理,他就是想她回来第一眼看到的是他!可是他失望了一次又一次,最像她的应该就是十几年前那个少女了吧。
可惜那也不是她。
寒灵眼看着青言发疯,却懒得多言,既然来人是青言,那沈逍遥就不会死,而他不愿再多看青言一眼。
“你当初既然选择了背叛主人,如今又何必惺惺作态。”寒灵冷冷的说完,回到了玉佩空间,不再多言,青言的出现,让他又想起了曾经的点滴,他心里不痛快。
“前辈?”沈逍遥能够通过契约感知到寒灵情绪不太高,小心翼翼的询问。
沈逍遥明白了,神魔殿的主祭司是寒灵前辈的旧友或者说旧敌,神魔殿追杀自己大概是因为万年前陨落的妖主,九歌。
一瞬间,沈逍遥脑海里突然闪过九歌的脸庞,妖主九歌?和自己的妹妹苏九歌?
还有他失踪多年的姑姑沈灵汐,这之间到底有什么关联?
他总有一种自己似乎马上要堪破一些秘密的感觉,却又总觉得差点什么。
当初沈苏两家人都确定过,九歌就是九歌,是他看着长大的那个白雪团子,所以大概只是名字相同吧。
沈逍遥安慰自己,而且就算真是又如何,她是自己的妹妹,苏九歌,从来都是。
“小子别担心,他不会动你的。”寒灵说了这句话就蜷成一团睡觉去了。
“沈逍遥。”青言定定的看了沈逍遥许久,突然叫了他的名字却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了。
就这样,沈逍遥就在神魔殿中住了下来,那天后,也再没有看见过青言,据说主祭司回神魔界了。
临走前青言也没说过放沈逍遥的话,众人也就一直关着沈逍遥,倒也没有虐待他,就是没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