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君:请用更强大的购买率向我开炮 叶缓归身着能屏蔽神识的斗篷, 他的这身打扮在广场上并不突兀。很多单独出行的修士怕仇家追杀都会搞这么一身行头,斗篷一罩谁都不爱。不管擦身而过的是情人还是仇人,统统不认识。
爬了大半天的山路, 叶缓归的双腿有点软,他没什么形象的蹲在了地上听起了周围的八卦。
俗话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尤其是今天在这么一个场合, 真的假的八卦满天飞。
叶缓归听了满耳朵的八卦,哪个仙君的小妾给他戴绿帽子啦,哪个真人招惹了合欢宗的女修啦……身边的人似乎谁都能说出几条不外传的小道消息出来,当然,这群人说的最多的还是今天的主角——九霄仙门谭渡之。
说起谭渡之,那真是别人家的孩子。天资纵横,筑基结丹化婴出窍一气呵成, 他是修真界公认的天才,曾经的修真界最年轻的大乘境末期修士, 只差一步就能飞升了。
为什么说是曾经呢, 因为现在的谭渡之, 是个废人。数月前谭渡之同对手抢夺修真界至宝鸿蒙珠,两人大打出手,谭渡之身负重伤差点陨落。这之后一直在宗门养伤, 等修真界再得知他的消息, 便是这次的招亲了。
叶缓归的旁边站着一个头戴黄金身材矮胖的男人, 此人号称‘江湖’。此时唾沫横飞正和身边的几个相熟的人在八卦:“嘿, 今天的这场招亲,热闹了!谭真人的小日子不好过咯~”
旁边的几人七嘴八舌:“怎么说?”
道:“实不相瞒,我有几个相熟的在九霄仙门,他们说啊, 宗门已经放弃谭渡之了。”
旁边的人哈哈一笑:“怎么可能?九霄仙门可是谭渡之的根基,他在宗门里修养,日子怎么会不好过?你看,这不是还招道侣了吗?等一会儿招个修为高深的做道侣,谁该敢动他?”
遗憾的摇摇头:“庸俗,所以说你们只是来凑热闹的!”
周围的人有意见了:“什么意思啊?你难道不是来凑热闹的?”
恨铁不成钢:“谭渡之要是过的好,至于急吼吼的找道侣?他身负重伤,若是宗门想要护他,必定各种天才地宝的帮他寻来。再说,仙门众人都知道,谭渡之与掌门的独子有婚约。现在不声不响的给他找道侣……这里面的门道,你们就好好想想吧!”
旁边有一个面相憨厚的汉子迟疑道:“可是……说不通啊。九霄仙门为什么要这么对谭渡之?谭渡之曾经给仙门带来了多少好处啊。”
眯着眼睛点道:“想不明白了吧?还是让我来点一点吧。鸿蒙珠。”
汉子更疑惑了:“鸿蒙珠?和鸿蒙珠有什么关系?”
气的直瞪眼:“俗人!同你们说了这么多,你们都不开窍!”
汉子憨憨一笑:“这不是在等着您给我们解答的嘛?”
说道:“谭渡之为什么会负伤?那是因为他和温如玉抢鸿蒙珠啊。人温如玉可说了,他没抢到鸿蒙珠,很多人猜测珠子还在谭渡之手里。”
周围的人发出惊呼:“不可能吧?如果鸿蒙珠真的在他手里,宗门怎么还敢放弃他?”
唏嘘道:“这就是问题所在啊。如果珠子真的在他手里,他现在修为尽废,为求自保只能献出珠子求得宗门庇护。现在宗门把他推出来,只能证明他身上没有珠子或者他有珠子没有交出来。”
汉子有点明白了:“他要是修为还在,珠子在他手里就是如虎添翼。但是他现在修为不在……”
露出了孺子可教的神情:“怀璧其罪啊!”
他感叹道:“任何一个宗门大了里面总有龌龊,谭渡之在仙门里面被捧了这么多年,一旦实施,希望他死的人太多了。”
旁边的人说道:“现在他不是在找道侣了吗?这不是还有一线生机吗?”
嘲讽道:“找道侣?也就你们认为他是在抛绣球招亲,绣球一抛,无论谁接到了绣球,谭渡之只会成为那人的赘婿。说赘婿都是好听的,说得难听的就是炉鼎!你看看这些等着接绣球的,有几个是真心诚意的来求娶他的?”
听闻这话,叶缓归随手指了一个站在高台上笑得最灿烂的青年:“他?”
没想到有人在不声不响的听他说话,他顿时来劲了。只见他轻蔑的瞟了一眼叶缓归指着的那人:“他啊?巨鲸帮的长老,家里几十个炉鼎,平生就喜欢美色。以前少不更事调戏过谭渡之,被他打得半身不遂……”
叶缓归不由得抖了一下,这样的人来抢绣球,万一真让他抢到了,谭渡之还有命吗?
一鼓作气一连点了站在醒目位置的十几人,不是这个被谭渡之修理过,就是那个被谭渡之警告过。
叶缓归听着的介绍都开始窒息了,这真是……普天之下皆仇敌啊。他有些心疼素未谋面的谭真人了,到底作了什么孽,要被这些仇家折辱?
此时只听一声刺耳的铜锣声传来,广场上的人精神一振——吉时到了!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往正前方的九霄殿投去。九霄殿有三层,巍峨的宫殿上缠绕着鲜红色的绸带,尤其是第三层上布置得富丽堂皇,俨然就是拜堂的摆设。
这是打算抛了绣球就摁着拜堂?是怕谭渡之反悔还是怕接到绣球的人反悔?
叶缓归的神识投出去没一会儿就支撑不住了,在场大能太多,他那点微末的神识刚沾到九霄殿,就被别人的神识给挤走了。
他只能遗憾的收回神识眯起眼睛,幸亏这辈子眼神不错,他能看到个大概!
此时身边的人惊呼起来:“出来了!”
叶缓归凝神一看,第三层上呼啦啦站出来十几个身着红衣的人,正中间的那个长身玉立,看着身形倒是不差。
他感叹道:“谭真人挺高的啊……”
话音一落身边的人立刻无语了:“你是不是眼神不好?谭渡之是坐在轮椅上的那个!”
叶缓归:……
他再一次投出了神识看向了九霄殿,可惜的是,他只看到三层上有个坐在轮椅上的人,然后他的神识就被人挤走了!
咸鱼叶缓归流下了不学无术的泪,早知有今日,他一定好好修行!至少不会看热闹的时候连主人公是圆是扁都看不清楚!
旁边的人啧啧称赞:“谭渡之这样可真好看啊!奶奶的,看得我都动心了!”他身边的人立刻帮他拉回神智:“别傻了,有那个命接绣球,可没那个命享受美人啊!”
叶缓归蹦跶了几下,最终他遗憾的接受了一个事实:除非让他再往前站个几百米,不然他还是看不清谭渡之的脸。
此时一道浑厚的嗓音在广场上响起,这次不用叶缓归支棱起耳朵也能听清了:“感谢诸位道友远道而来参加我仙门谭渡之的招亲仪式,我代表仙门对大家的到来表示真诚的感谢!”
正当叶缓归觉得这人要长篇大论说一堆的时候,那声音说道:“吉时已到,请新人抛绣球——”
广场上的呼声犹如潮水一般,巨大的声浪震得叶缓归脑瓜子嗡嗡的。
他只看到一个脑袋大小的冰蓝色的圆球从九霄殿三楼丢向了人群中,刹那间,底下的人群炸开了锅。那场面让他想到了前世在公园里面喂锦鲤的时候,一把鱼饲料下去,鱼群哗啦啦开始争饲料……
当然,修士们可比锦鲤的招式多,不等绣球落地,各种各样千奇百怪的招式便从各个方向袭向了那粒圆球。各色的灵光相撞,轰鸣声炸裂开来。圆球就像是一个领路者一样在前面跳跃着,周围裹挟着烟花一般的灵光。
叶缓归嘀咕着:“怪好看的来……”要是在晚上抛绣球就好了,这不就是免费的烟花展吗?
这时候又说话了:“九霄仙门这是了血本了啊,竟然用了同心结。”
叶缓归疑惑:“嗯?什么是同心结?”
指了指在人群上空被各路灵气争来抢去的圆球:“看到那个了吗?那可不是普通的绣球!”
叶缓归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废话,普通的绣球哪里经得起这么多修士的争抢?一道灵气下去,普通绣球就炸开了。再说了,这长得也不像绣球的样子啊。
叶缓归眼拙,他总觉得那圆球里面有什么东西,看形状像是个淡青色的莲花。
道:“那是同心结,一旦修士抢到了它,神魂就会被同心结抽取一部分和谭渡之的神魂紧紧相连。这玩意可邪乎着呢,据说同心结一旦结成,两人便会同生共死。”
叶缓归惊叹不已:“哇,真厉害。”
然而旁边的人拆台了:“厉害什么啊厉害,同心结也就看着好看罢了,一点用都没有。双方如果实力差距太大,其中一个反悔捏碎另一个人的神魂易如反掌。”
叶缓归明白了,这哪里是同心结啊,这是九霄仙门给即将接到绣球的修士们的投诚。同心结就是那些人拿捏谭渡之的武器!
思及此处,叶缓归再也看不下去这场一点都不喜庆的抛绣球了。还不如坐到旁边啃几口酥饼,待体力补充好之后,他便打算回家了。
于是他后撤了几步,挤开了拥挤的人群走下了台阶。等寻到一处人不多的台阶时,他便席地而坐在袖口中掏着他的储物袋。
打开储物袋后,几块金灿灿的的酥饼便印入眼帘。他捡起最上面的那一块叼到口中,随后系好了储物袋上面的绳子。
此时只听广场上响起了惊呼声:“出界了出界了!”
叶缓归刚将储物袋收好,有什么东西便轻盈的落到了他的怀里。他下意识的抱住了那东西,定睛一看之后他傻眼了。
这,这不是同心结吗?
广场上传出了惊呼声:“有人接住绣球了!!”
叶缓归心里一苦口中下意识的用力,只听咔嚓一声酥饼应声而断,金黄色的饼砸在了同心结上,透明的同心结上留下了沾着饼皮的油印子。
传讯符只有巴掌大,上面画着繁复的朱红色的阵法。只要用传讯符裹住想要聊天人的头发并且往符篆中注入灵气,传讯符就能传达双方的声音。
他买的传讯符是等级最差的,只能坚持通话半柱香的功夫,即便这样也需要两百文一枚。以防万一,他买了五张。
灵气注入之后,传讯符上面朱红色的阵法变成了闪耀的金色,阵法也悬浮在了半空中,与此同时符篆的一个角隐约有烧焦的感觉传来。
一阵刺啦刺啦声之后,叶缓归耳边传来了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喂!小叶子啊!”
声音之大,震得骡车抖了三抖,吓得吉祥一哆嗦!叶缓归连忙捂住了耳朵:“哎!福伯!是我,你声音小点,好吵哦!”
那一头又传来了刺啦刺啦的声音,这一次福伯再开口声音明显就小了不少。福伯开心得不行:“你是不是到了点苍城啦?要不要老伯去接你啊?!”
叶缓归嘿嘿笑了两声:“福伯,我还在路上呢。就是有个事想拜托一下你。”
福伯应了一声:“啊!小叶子关照的事,福伯一定做到,说吧,什么事?”
叶缓归组织了一下语言:“福伯,我这两天回不来。可能要过一个多月才能回来,那个……出了一点事!”
福伯的声音猛然增大:“什么!!一个多月才能回来!叶子啊你出什么事啦?不是被人打劫了吧?!”
叶缓归慌忙摆手,全然不顾福伯能不能看到:“没,没被打劫。是这样的,我带了个人回去,他不方便坐飞舟,我就买了个傀儡车带他回来了。”
福伯那头似乎在思考什么:“带了个人……小叶子你该不会带媳妇儿回来了吧?哈哈哈哈!”
叶缓归脸一下就红了:“不,不是媳妇儿,福伯你别瞎说。是,是我的一个朋友……”
福伯嘿嘿了两声,随后连珠炮似的开口了:“得了吧,你哪个朋友我不认识。行啊,你小子也别遮遮掩掩的了,老大不小了,你看看和你同龄的哪个不是老婆孩子热炕头。就你,守着你那几座山头养一堆畜生。畜生能给你养老啊?要我说你带个人回来好!福伯等着喝你的喜酒!哎?那姑娘哪家的啊?俊不俊哪?”
叶缓归几度想要插话,愣是没找到机会,憋了一会儿后他终于逮到机会了:“俊美非凡!福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要一个多月之后才能回家。我家的招财进宝还有鸭鸭,你能不能帮我照顾一下?”
怕福伯麻烦,叶缓归说道:“招财进宝你不用管它们,就是鸭鸭它们的粮食,你过几天去帮我添一点好不好?”
福伯拖长了声音:“哦~~好说~~”
叶缓归知道他在等什么:“等我回去了,给你做红烧肉口水鸡糖醋排骨香酥鸭好不好?!”
福伯见好就收:“好嘞!可说好了呀,不能耍赖了呀!福伯等着你带着你媳妇儿回来嗷!”
叶缓归辩解道:“不是媳妇啦,是一个朋友。”
福伯哼哼着:“都一样都一样。”
叶缓归看了看空中的符篆,他面色一变。卖符篆说这传音符能坚持半柱香的时间,他和福伯才说了这几句话,就要烧完了?!
他岂不是买到了假冒伪劣产品!岂有此理!要不是离开秋水镇了,他一定要回去退钱!
趁着符篆没燃尽,他连忙说道:“福伯!福袋帮我留几个!”
福伯笑了:“放心吧!最好的都留给你!”福伯话音一落,符篆‘噗’的一声灭了。骡车又恢复了安静,只有雨滴落在车顶上发出的沙沙声传来。
叶缓归叹了一口气,他扭头看了看内室的方向。谭渡之已经躺着两天没说话了,从秋水镇出来,他就像是失去了灵魂的傀儡一样呆呆的坐着,自己同他说话,他也没反应。
三月的天还有些凉,此时又下了一场小雨,外面的温度就更低了。叶缓归搓搓手,他站起来向着内室走去。
谭渡之躺在床上双眼放空的盯着车架的顶部,他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他用上了叶缓归最得意的小黄鸡四件套,然而这么暖的图案,都暖不回他的心。
叶缓归走到窗前,他轻声的问了一句:“老谭,你肚子饿不饿?我做好吃的给你吃好不好?”
果不其然,谭渡之没反应,他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叶缓归。
叶缓归也不恼,他坐在了床沿上,手从床边摸到了被子里。一摸之下,他感觉自己摸到了冰块。
谭渡之修为尽失,这么大的人身上没有一点暖气。加上他还不肯好好吃饭,这可如何是好?
叶缓归愁的头发都快往下掉了,以前和他同病房的那些人和老谭比起来,简直小儿科啊!
叶缓归往上拉了啦被子:“老谭,我给你唱个歌吧?好不好?”
谭渡之没反应,叶缓归想了想之后摇头晃脑的唱道:“长得丑活得久,长得帅也惹人爱~”
语调倒是挺轻快的,只是这歌词怎么回事?
谭渡之轻轻的瞟了一眼叶缓归,叶缓归更来劲了:“……我宁愿做一个丑八怪也积极又可爱!”
谭渡之:……
唱完了之后,叶缓归开开心心的问他:“好听不?”
谭渡之从叶缓归脸上收回视线,继续盯着车顶。叶缓归叹了一声:“给点反应嘛,当年他们都叫我人间百灵鸟呢!”
谭渡之的这个反应也在他意料之中,叶缓归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胸口:“老谭,身体是自己的,你气坏了身体,没人能代替你难受。”
“当然,我也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可是吧,还是那句话,不要为不值得的人浪费时间和精力。余生很长很长,你没做的事情好多好多,难道因为几个不把你放在心上的人,你就不过啦?没这个道理。”
“我以前啊,生过一场大病。病得快要死的时候也像你一样要死要活的,觉得自己还是死了好,不给家里人添麻烦,自己也清净。”
谭渡之终于有了一点反应,他的目光再度落到了叶缓归脸上。叶缓归却没在看他:“当时我情绪低落伤春悲秋,直到我遇到了我的主治医生。”
“她说,人,开心也是一天,不开心也是一天。如果觉得自己过得不幸福,就每天愁眉苦脸,就算幸福在身边也不会感觉到。反之,心中有希望,心态积极乐观,坏运气就会渐渐的远离你。”
“生病的那段时间,我每天只能靠流食为生,每天打点滴打得痛不欲生。医生为了让我活下去,给我找了好多书。天南海北山高路远,各地的风土人情和奇闻异事……好有趣啊……”
“那时候我就在想,将来要是有一天我能好好的活着,我要多看看这个世界,多尝尝以前没见过没吃过的!”
“我活在世上又不是为了做圣人,我也留不下什么英雄事迹。但是我来过,我看过,我吃过,我感受过,我觉得这就是幸福!”
叶缓归眼中有亮光:“老谭你吃过水晶肘子香酥鸭吗?你不想看看那是什么样子的吗?你喝过夏天的酸梅汁冬天的酒酿元宵吗?你不想知道那是什么味道吗?还有一年四季说不清的好吃的,看不完的风景,你不觉得它们很值得期待吗?”
“继续消沉,除了让亲者痛仇者快之外,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谭渡之终于有回应了:“我没有亲人了。”
叶缓归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啊,老谭你说话啦!嗨!不是我说你,你都是什么眼光啊,你宗门的那些人还有谭府的那些人,能叫亲人吗?那些只是熟悉的陌生人和有血缘关系的连陌生人都不如的人!”
他坚定的说道:“上天让你看清他们的嘴脸,不是让你沉迷于悲伤,而是捡起希望向前走!只有向前走,才能结识更多的人啊!才能遇到真正的亲人啊!你说对不对!”
叶缓归眼中有光在闪动,谭渡之眼底的灰烬在这双眼睛的注视下开始隐约有光亮在闪动。
谭渡之张张口,突然之间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叶缓归说的,他何尝不知道?
他并没有缅怀过去,而是在静下来想一些事。看到谭府人的所作所为,他并不意外,心里也没想太多。
但是奇怪的是,当叶缓归为他打抱不平时,他心里竟然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一直以来都坚强的无懈可击的谭渡之觉得那种情绪叫委屈,他就像是一个被人欺负的孩子,一直不敢哭不敢闹。
但是当某一天面对自己亲近的人时,他就压不住情绪了。
见谭渡之想要说什么,叶缓归支起耳朵:“你想说什么?我听着呢!”
谭渡之心里百转千回,话一出口却成了:“我饿了。”
叶缓归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嘿嘿,我也饿了!我给你做红豆小酥饼好不好?再煮一个红豆小圆子?”
这两天叶缓归的日子也不好过,谭渡之不吃不喝,他也没什么胃口。现在他鼓足干劲,准备好好的给谭渡之补补身体!
看到那道深深的伤口,叶缓归觉得自己的手腕也开始痛了。他下意识的握紧了谭渡之的手,谭渡之的掌心中都是老茧,他的手粗糙,一看就是刻苦修行的修士。
曾经能握着长剑横扫修真界的修士,到现在却连重物都提不起。好可怜……
不等叶缓归多想,谭渡之便抽回了自己的手。伤痕被盖在了袖口下,他冷清的说道:“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