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君:请用更强大的购买率向我开炮 然而这话落到叶缓归耳中就成了另一个意思:如果你生病了, 我会担心。
叶缓归顿时被自己的脑补感动得泪流满面,不愧是人美心善的老谭,他真的好温柔好体贴!
叶缓归想了想后窸窸窣窣的脱了衣服:“那好吧, 不过我睡相真的好差的,你别嫌弃啊!”
谭渡之挣扎着往床里面滚了滚, 叶缓归朝圣一般钻到了被窝中。钻进被窝的那一刻, 叶缓归感动的都快哭了:“呜呜呜,真暖和……”
天知道他这几天怎么过的!自从打地铺开始,他就没能睡过一个好觉,这主要归功于他的认床体质和到处翻滚的睡姿。这几天他撞床角上好几次了,脑袋上的包就一直没消过!
一躺到软床上,叶缓归就觉得全身的骨头都归位了!舒服!躺在云朵上就是这种感觉了吧!
他果然有眼光,去年在镇上店铺里面第一次看到小黄鸡布料, 他就觉得这个做床上用品一定超级舒服!要不是谭渡之在里面,他能在床上打个滚!
突然想到了谭渡之, 叶缓归翻了个身面对着着谭渡之:“我没有压着你吧?”
谭渡之试了试他和叶缓归之间的距离, 足有一尺, 叶缓归应该压不到他。说真的,和一个大男人同床共枕倒是第一次,好在叶缓归挺注意分寸的, 他并没有感觉到冒犯:“没有。”
叶缓归在他和谭渡之之间塞了一床薄毯:“这样就不会漏风啦!”
被小黄鸡毯子怼了一脸的谭渡之只觉得脸上毛绒绒痒酥酥的, 黄鸡毯子挡住了谭渡之半边脸。看叶缓归一副放松的状态, 谭渡之突然对他起了一点兴趣:“你说, 你家在乡下?”
昏昏欲睡的叶缓归猛地惊醒:“嗯,在苍灵山脉点苍城白鹇镇珍珠湾,只有我一家,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之家, 温饱没什么问题哒。”
谭渡之又问道:“你之前说,家里只有你一个人?”
叶缓归嗯了一声:“家里长辈前两年去世了,现在只有我一个人。”
谭渡之:“那……俏俏是谁?”难道不是房里人吗?还经常被踹到地上去。
叶缓归嘿嘿笑了两声:“翘翘……嘿嘿……”
谭渡之还等着叶缓归的回答,结果他嘿嘿了两声之后就没声音了。神识一扫,只见这厮呼噜噜的睡着了,他眼眶下两片浓厚的青黑色,一看就是累坏了。
谭渡之见他还算知分寸,只能按捺下心中的疑惑闭上了眼睛。
旁边多了一个人,他的心跳呼吸和体温离他这么近,他们还身处同一个被窝……谭渡之有些唏嘘,谁能想到他堂堂谭真人有朝一日竟然会主动邀请一个人爬床?
他的神识在叶缓归身上转了几圈,叶缓归睡得很安稳。细细看,其实叶缓归长得不差,虽然不是祸水级别的,但是看一眼就能让人觉得安心。
谭渡之眼神有点暗淡,目前他还不知道叶缓归身后站着的是谁。那些年他自认为做了不少好事,可也得罪过不少人。正大光明去九霄仙门折辱他的那些仇人都是些不入流的,他们想要的也只是折辱他顺带问出鸿蒙珠的下落罢了。
如果叶缓归幕后有人,那人一定是他没有想到的人。他派出一个叶缓归,就将他轻松的带出了九霄仙门,由此可见他城府之深做事之老练。至于那人为什么还没出现,大约和他想的一样——时机没到吧。
等到他足够松懈,鸿蒙珠的下落自然就水落石出了……
谭渡之正在发散思维,突然之间叶缓归动了。他翻了个身像八爪鱼一样的抱住了谭渡之,至于梗在他们中间的那床毯子?已经被叶缓归压到身体下面了!
叶缓归左手搭在谭渡之胸口,左脚搭在他双腿上,他脸颊枕在谭渡之胳膊上,呼吸均匀又绵长。
谭渡之僵硬了,大意了!叶缓归睡着了不是只会左右翻滚吗?为什么会抱着人?
叶缓归一抱过来,热气就从他身上传了过来,谭渡之顿时就觉得被窝里面的温度在升高。
他艰难的将左手从叶缓归的怀抱里面抽出来,推了推叶缓归的脑门,叶缓归哼哼唧唧的往旁边躲了躲。可是没一会儿,他又滚过来了!
叶缓归身上有一股甜味,谭渡之一开始以为那是酥饼的味道,后来发现似乎不是。当他躺在小黄鸡被窝里面时,那股甜味愈发明显,他想着,也许是熏香的味道。
可是被窝里面的味道都不如叶缓归身上的甜味浓郁,叶缓归一靠近他,他的鼻尖就缠绕着散不去的甜味。
谭渡之推了叶缓归好几次都没能将他推走,他只能遗憾的睁着眼睛。早知道就让叶缓归在床下继续冻着了!
叶缓归哼哼唧唧的开口了:“老谭……老谭……”
谭渡之以为他醒了,可神识一扫,这厮分明睡得正香!
叶缓归:“酸菜牛肉面……”
谭渡之黑线了,他究竟梦到了什么乱七八糟的!
叶缓归睡得好极了,梦里又香又软,他抱着他家翘翘在云朵中飞啊飞啊。可是后来翘翘渐渐的变成了谭渡之的样子,叶缓归继续抱着他飞啊飞啊……
还想飞下去时,叶缓归惊醒了。他发现自己正八爪鱼似的趴在了谭渡之身上,他的脑袋压在老谭胸口。他悟了!他就说梦中为什么会有鼓点声,原来那是谭渡之的心跳声!
叶缓归顿时心虚了,他偷偷的从老谭身上爬了起来,心中还在祈祷老谭千万别醒过来。可是他刚坐起来,谭渡之就睁开了双眼:“醒了?”
叶缓归讪讪的露出了一个笑容:“早……早上好。”
他现在的姿势非常尴尬,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兽性大发把老谭怎么样了呢!他心虚的滑下去:“嘿嘿嘿……老谭你想吃什么?”
谭渡之被叶缓归折腾得整宿没睡着,这会儿他只想睡一会儿:“我想睡一会儿,你不用管我。”
叶缓归更加心虚了:“哦,好,好的!”
说着他逃窜似的跳下了床,不知情的还以为是谭渡之把他怎么样了呢。
叶缓归出去之后,谭渡之再度闭上了眼睛默念着清心诀。
昨天下了一天的雨,后半夜的时候终于停了。叶缓归摸着吉祥的脑袋嘀咕着:“今天也要你帮忙好好拖车啊!”
吉祥打了个响鼻,它低头啃了啃叶缓归的手背和衣袖。叶缓归唏嘘着:“我的睡相一定吓到老谭了,他昨晚一定没睡好。今天咱赶路的时候小声一点,让老谭好好睡觉好不好?”
吉祥小声的叫了一声:“哕哕~”
谭渡之一觉就睡了大半天,等他醒来时,已经是下午时分了。叶缓归不在车上,骡车也没走动,细细一听,车窗外传来了潺潺的水流声。
谭渡之神识一扫,只见骡车停在了一条溪流旁。溪流正在枯水期,河床上密布着大大小小的圆石头。水流从石头间流过带起白色的水花,因为水清,即便最深的地方也能看到河床地步。
叶缓归正站在河边给吉祥刷蹄子,他旁边还用石头压着一根竹子做成的鱼竿。鱼竿一头绑着线,线上串着鹅毛管子,白色的鹅毛管大部分浮在水面上充当着浮标的作用。
吉祥的四蹄浸在清澈的水里,高头大骡低着头甩着尾巴蹭着叶缓归,叶缓归连忙去推吉祥的脑袋:“哎呀,别闹啦,看不见你脚上的泥啦!”
昨天下了雨,地上泥泞不堪,走了一段路之后吉祥四蹄都是泥。这时候就看出傀儡车的优势了,同样是在泥里滚,车轮上只沾了少少的泥水。
等他将吉祥蹄子上的泥刷干净之后,吉祥优哉游哉的晃着尾巴去周围玩耍去了。
叶缓归这才有空去看他的鱼竿,结果提起鱼竿之后,鱼钩上挂着的蚯蚓早就被吃掉了。他也不恼,只见他从旁边的盒子里取出了一条蚯蚓继续挂上,随后垂到了溪流里水缓的地方。
谭渡之沉声道:“有鱼吗?”
不是谭渡之怀疑叶缓归,就算溪流里面有鱼,叶缓归这种三心二意的样子,能钓到鱼吗?
叶缓归一扭头就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啊,你醒啦!要下来透透气吗?”
经常闷在车里,对病人的身心不太友好。坐牢还有放风的时间呢,何况谭渡之又不是见不得人。
没一会儿谭渡之就被叶缓归抱到了他钓鱼的大石头上,山间的风吹过谭渡之的脸,他的长发被风微微吹起。低头沉思的谭渡之俊美得犹如神祇,正在洗苹果的叶缓归都看呆了。
这几天一直在车上奔波,谭渡之已经很久没有坐到室外晒晒太阳吹吹风了。如今坐在小溪边,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石头旁边有个水桶,此时水桶中传来了游鱼跳跃的声音。谭渡之转头一看,只见桶中有大半桶水,水中有十几尾大大小小的鱼。他刚刚还质疑叶缓归能不能掉到鱼,这就打脸了。
叶缓归笑了:“收获还是挺多的。”
说着他将手里的苹果掰开,一半递给了谭渡之,一半自己叼着了。苹果清甜,吃在嘴里,久睡后的困顿都被驱散了。
水中的浮标猛地动了!叶缓归眼疾手快的提竿,中了!
只见鱼钩上挂着一条不到巴掌大的黑乎乎的鱼,这鱼长得有点像乌鱼,只是它的脑袋大而阔,眼睛长在了脑袋两边。它的身体上有一些黑灰色的花纹,鱼鳍上的花纹看着更浅一些。
这鱼看着有些傻乎乎的,一般的鱼上钩之后都会拼命蹦跶,它倒好,笔直的挂在鱼钩上动都不动。要不是它的鱼鳍还在向征性的动了两下,谭渡之还以为这是条死鱼。
叶缓归将鱼从鱼钩上取下,他比划了一下长度后遗憾的对鱼说道:“你太小啦,回家让你家长辈来。”
说着他将鱼往水里一放:“走你!记得回家叫你长辈来啊!”
虽然今天出了太阳,可是大晚上的落到水中还是挺冷的。叶缓归将车架的大门关上,将内室的帘子也拉上了。他将餐桌之类的挪到了内室,在外室放了个大大的浴桶。
灶台下的火焰慢慢的燃烧着,上方的铁锅中煮着冒着热气的开水。在灶台旁边还有个小炉子,炉子上正炖着红糖姜茶。有了三个热源,外室的温度很快就升起来了。
叶缓归头发半湿,他身披一层单衣,正站在大浴桶旁边伺候谭渡之洗澡。只见他一手拿着毛巾在谭渡之后背搓得起劲,搓几下之后,他就举起水瓢从浴桶里面舀起一瓢水浇在谭渡之后背上。
谭渡之半身浸在温热的水中,他挽着发,脸上蒸腾出了红晕。这是他第一次在如此简陋的工具里面泡澡,曾经的他即便泡澡,都会在灵气环绕的灵泉中。
不得不说,谭渡之的身体还是很有看头的。连续几个月的亏空,他的身躯看起来也不干瘪。相反,他身体的线条极好,看一眼都让人血脉喷张。只是他之前受得伤实在太重,伤口虽然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皮肤上留下的疤痕估计要过好几个月才能消。
水温稍稍有些高,但是此时泡起来恰到好处。就是谭渡之有些放不开,他身体坐的笔直,要不是水中他的两条大长腿微微曲着,叶缓归还以为他在打坐呢。
这也是第一次有人伺候他洗澡,叶缓归身上传来的热气和甜味就在他鼻尖萦绕,比红糖姜茶的味道还要浓郁。即便谭渡之做好了心理准备,赤身裸体直面叶缓归的时候,他还是有些不自在。
叶缓归面对这样一幅撩人的身躯,他脑子里面竟然一点小心思都没起。此刻,他正在专注一个问题——老谭的身上,为什么搓不出泥来?
带着研究的态度,他撩起了谭渡之后颈的头发。谭渡之的脖子生的好看,白白净净标准美人脖子。然而在叶缓归的爪子下,白净的脖子很快就变红了。
叶缓归还不死心,他举着毛巾露出了一个下定决心的表情:“老谭,我换个工具吧!”
谭渡之疑惑的看向叶缓归:“工具?”
洗澡为什么需要工具?又不是上刑……
在谭渡之疑惑的的目光中,叶缓归从储物袋里翻出了压轴的宝贝——一块巴掌大的丝瓜瓤!丝瓜瓤被修成了规则的椭圆形,上方包着一块布方便抓。
叶缓归得意的竖起大拇指向着谭渡之展示着手里的宝贝:“看!我珍藏的搓澡神器!你放心,这个一出来,什么泥都跑不掉。”
谭渡之呆滞了:“……泥?”
叶缓归美滋滋的将丝瓜瓤摁在了洗澡水里,随后他捞起湿漉漉的丝瓜瓤就往谭渡之后背上擦去:“搓不出泥的泡澡是没有灵魂的!你放心,今天我一定包你……咦?”
丝瓜瓤在谭渡之后背上搓了两下,被搓的部分很快就红了。只是叶缓归想象中的泥竟然一点都没见到,叶缓归思忖着:“难……难道是泡的时间不够长?”
他捞起谭渡之的胳膊左搓搓又搓搓,只见谭渡之皮肤变红,依然搓不出泥来。叶缓归想不通了:“不应该啊……”
叶缓归自闭了,他盯着谭渡之的身躯陷入了自我怀疑:“难道是……我不够用力?”
眼见他又要用丝瓜瓤伺候自己,谭渡之忍无可忍了:“一般的修士进入金丹期,体内的污垢就除得差不多了。”
修为越高,身躯里面存储的灵气越多,力量也就越强大。金丹修士的肉身力量之强大,已经不是普通人能想象的了,更别说元婴和元婴之上的修士了。
叶缓归懵了:“可,可是……”可是谭渡之喝了粥之后还要上厕所呀!他怎么就不能搓出泥了呢?!
谭渡之显然看明白叶缓归想说什么了,他说道:“当然,失去修为之后,我的身躯会慢慢的退化,体内的污垢会慢慢沉积。也许再过几百年,你就能从我身上搓出泥来了。”
叶缓归顿时失去了乐趣:“几百年之后,我都成泥了。”
算了算了,他还是不纠结了。既然老谭搓不出泥,以后洗澡他就方便些了,直接给他用热水冲冲泡泡就行。不过……他都这么干净了,还需要洗澡吗?!
想到这点,叶缓归问道:“老谭你是想现在就出来,还是再泡泡?”
谭渡之想了想:“出去。”
再在浴桶里泡下去,万一叶缓归再掏出个别的东西帮他搓搓,这不是要人命吗?!而且叶缓归身上还是湿的,比起自己,他更需要好好的泡一泡。
叶缓归应了一声:“嗯,好的!”
谭渡之左手扶着浴桶的边缘,他艰难的站在浴桶中,任由叶缓归将他身上沾着的水珠给擦干。水珠顺着谭渡之的皮肤滚落,好一幅美人出浴图!
然而叶缓归却没想着观赏美景,他要趁着谭渡之身体还暖和赶紧的擦干他!可千万不能让他受凉了!
叶缓归速度不慢,他从后背擦到了前胸,从上方擦到了下。等擦到不可描述的那个位置时,叶缓归不好意思的别过了眼睛:这,这也太壮观了吧。同为男人,他酸了。
他架住了谭渡之的身体,将毛巾递给了他:“你……你自己来?”
谭渡之接过毛巾,叶缓归感觉到他动了几下。随后谭渡之沉声道:“好了。”
叶缓归舒了一口气,虽然大家都是男人,但是让另一个男人帮自己擦枪,总觉得不对劲。
谭渡之很快就换上了柔软又干净的衣服,他披散着头发坐在轮椅上靠着灶台。热气从他身后不断传来,烤得他的头发上冒出了白色的水汽。
他左手中捧着一只白瓷杯,杯子中盛着色泽枣红姜味浓郁的红糖姜茶。喝上一口,甘甜中带着辛辣。等上片刻,喝下去的辣味就变成了热,火热的感觉从胃里散开慢慢的流向了四肢。
此刻他正看着浴桶中哼着小调的叶缓归,铅灰色的浴桶中叶缓归白的炫目,牢牢吸引住了他的目光。和谭渡之的身体比起来,叶缓归的身体可以用单薄二字来形容。但是他的身材很匀称,骨肉匀停,胸口的两个粉色的小红点更是漂亮得让人挪不开眼。
这是一幅非常漂亮的少年的身躯,干净灵活,明明这么纯洁,却让看到的人忍不住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漫长的修真生涯中,谭渡之见过不少同门的身躯,但是没有谁的身体像叶缓归的这样给他这么强的视觉冲击!
偏偏叶缓归对此毫无察觉,他在浴桶里泡得欢腾。一会儿左搓搓右搓搓,一会儿又裹着毛巾爬出来给自己加一勺热水,又过了一会儿,他捏着澡豆把自己搓得全身都是泡泡。
谭渡之洗个澡,浴桶周围没溅出多少水来。叶缓归洗个澡,就像鸭子淘塘似的周围都是水!
洗开心的叶缓归扒在浴桶上放松了身体:“啊~泡澡真舒服啊~将来要是有条件,我要做个更大的浴桶,在里面游泳!”
谭渡之沉声道:“可以修一个灵泉,里面放上灵火,一年四季都可以泡。”
叶缓归闻言双眼一亮:“哎嘿!这个好!”不过他眼中的光很快就灭了:“算了吧,灵火和灵泉都是我不能想象的存在,那个一定很贵很贵。”
谭渡之抱着姜茶慢慢的喝了一口,他沉声道:“会有的。”
叶缓归一听笑了:“是哦,只要努力,面包会有的!”
他还在惦记着那条被他们放跑的鱼,想了想之后他没出息的问道:“哎,老谭,你说那条鱼会不会还挂在鱼钩上?我要不要等一会儿去找找我们的鱼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