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山门前传来的打斗之声, 即使是隔了好几院子,乔桥也听得一清二楚。
望着忽然出现在她面前的薛语儿、叶钦云等,在裴一的护持, 肃着一张脸的乔桥,警惕地捏着袖中的清风散,预备这些一攻上来,便立刻不管不顾地撒出去, 药倒一个是一个。
可是看出乔桥眼中的戒备,自问与她系还算亲近的薛语儿第一时站了出来, 径直望向乔桥, 和善地笑了, “乔姑娘,今日我们出现在你面前, 完全不抱有任的恶意, 只是想要劝诫一番……”
“劝诫?”
乔桥也跟着笑了笑,眼神却没有丝毫缓和的意思, “你们怎上到这儿来的……哈, 我真是问了个蠢问题, 这辟日教本是柳随风的地盘, 他知道一两条密道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你的没错,我们是依照柳大哥给我们的密道, 才上了辟日山……”
“呵呵。”
薛语儿的话还没完, 乔桥十分不给面子地娇笑了声,“柳大哥……叫得好生亲热啊, 让我想想,你口中的柳大哥是那个隐姓埋跟你谈情爱的,然后还被薛姑娘你一剑戳悬崖的柳随风吗?怎?发展到互殴的地步了, 你们两个还在一起呢?还真是大肚容呢!”
知道这帮来不善,乔桥也没什好脸色,来身上哪里痛专门往哪里戳。
“乔姑娘你……”
对柳大哥先前的伤害是她心中永远的痛,还未愈合的“伤口”被乔桥这死命一戳,即便好脾气如薛语儿,也不由得有些恼怒起来。
“乔姑娘……”
这回出声的是立于群之后的叶钦云。
男子看过来的颇有些复杂,“在想问,前段时日……我遇见的吴菲菲吴姑娘是不是你?”
似叶钦云这般的聪明,瞒得过他一时,也瞒不过他一世。
只是乔桥凭什要告诉他事情的真,她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一个追求罢了,她长得漂亮,从小到大,追求海了去了,真要顾及每个的心情,乔桥的日子也不用过了。
“什五姑娘六姑娘的不知道你在什!”
乔桥是不承认。
“薛师妹,叶师弟,跟这种自甘堕落之有什好的,我们只要按照计划将她带走是了……据那魔头裴衍之与她感情颇深,有这样的一个质在手,不信那魔头不束手擒!”
群中的一个蓝衣男刚完这样的话直奔乔桥而来。
“找死!”
裴一眼神一厉,蓦地抽出随身的剑,一剑将那格挡开来。
不比裴二在江湖上还混出了个玄武剑的称号,从未在江湖上闯荡过的裴一,并不被多少江湖熟知。
可此时一交上手,这些才明了大魔头裴衍之为派此来看护乔桥。
这走的是大开大合的武功路子,他们一个两个手持轻剑,还没跟他打上两回合,佩剑卷刃了,这还怎打!
可是怕他们的拼斗波及到一旁的乔桥,且战且进的裴一硬生生逼迫着这些将战场往外挪去。
不过片刻,乔桥的面前只剩从头至尾没有动手的薛语儿与叶钦云两。
见乔桥的右手一直放在她左侧的袖口当中,知道硬要将这带走是行不通的薛语儿,略略有些焦躁地在心中暗叹了一声,再次苦口婆心地开了口,“乔姑娘,我从未生过害你之心,今日出现在这里,完全是想要告诉你,你被骗了,裴衍之根本不是想象当中的那样!什光风霁月,磊落坦荡的如月公子,根本不是!”
“他裴衍之是这个世上阴险狡诈,诡计多端之。若不是他,这个江湖根本不会这般动荡不安,不会为藏宝图死了那多,也不会为辟日教之战枉送了那多无辜的性命……”
“我的小师妹今年不过十五,她还那小,一直想要去长安城看看,没去成,死在了乔姑娘你现在踩的这片土地上,鲜血甚至染红了路旁的白花,乔姑娘你真的忍心看见更多似我小师妹那样的孩子,还在含苞待放的年纪已凋零吗?”
到动情处,薛语儿的眼眶瞬红了一片,含泪朝乔桥看来。
那架势仿佛乔桥是害死她小师妹的罪魁祸首似的。
真是玩得一手好道德绑架!
乔桥与她对视半响,忽的开口询问道,“要是我没猜错的话,你的小师妹应该是被辟日教里的杀的吧?这番话你怎不去跟柳随风去,毕竟如果当初八大派一攻上辟日山,他领着辟日教上上缴械投降,不定你的小师妹,还有那多无辜的性命不用死呢!”
“乔姑娘你为胡搅蛮缠?与辟日教一战,难道不是裴衍之那个小一手策划,否则……”
“哈哈哈……”
一个没忍住乔桥笑出了声来。
“你故发笑?”
“没,没什,我只是想,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行为,用我们老家的话来形容是什,脱粉回踩!偶像塌房了,你回踩我还没觉得什,可裴衍之的房子塌的也没那厉害吧?”
“诚然辟日教一战有他的算计,但辟日教中是等模样,我不知道,薛姑娘也不清楚吗?那几乎各个是满手血腥之辈,一言不合屠满门之事,他们做的难道少了吗?甚至武林大会召开之前,他们仍在柳随风的调动,对武林正道进行埋伏,有好几个小门派不是这样被他们杀灭口了吗?”
“这样的辟日教,即使没有裴衍之,与正道有一场大战也是不可避免的。更况大战之前,若不是裴衍之帮八大派的提前杀了五行圣这几个穷凶极恶之辈,否则你的小师妹们恐怕还要死的更多……”
“键的是,灭了辟日教之后,薛姑娘所在的水月派包括叶公子所在的紫云山可是瓜分势力大,抢到的秘籍也多的两大派。而裴衍劳心劳力,流血流汗,却是连辟日教一针一线没拿,怎现在这流行端起碗吃饭,放碗骂娘的吗?”
乔桥面露讥讽之色。
“再那藏宝图,裴衍之没有骗哦,他确实设立了一个藏宝图,那儿放满了各门各派的武功秘籍,包括他的残阳照雪,学会了那些武功,本有机会第一,破碎虚空!”
乔桥一本正经道。
这个消息是她亲口跟裴衍之证实的,不过世多是庸俗之辈,其他不,光一本残阳照雪,九成九的恐怕连入门入不了。
这与无尤了。
“什!”
薛语儿失声叫道,可很快她察觉到自己失态了,赶紧稳定好自己的情绪,再度朝乔桥看来,“这两件事不提,那囚禁武林巨擘呢?那些前辈们一个个被困在暗无日的牢笼里,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裴衍之其残忍?”
“什武林巨擘?被囚禁的里,玄心宗的戒色长老,看着德高望,实则跟江湖上出了的采花大盗周裘乃是结拜兄弟,私底侵害的良家妇女多了去了,你们水月派的清心师太,为早年被夫君抛弃,剃度出家之前,是江湖上出了的喜欢偷盗孩童的恶扈姥姥……”
“怎这些罪恶滔的恶只需要放屠刀立地成佛,做了九十九件好事的裴衍之只行差踏错一步,遭千夫所指?呵,是千年的狐狸,搁这跟我玩什聊斋呢?裴衍之错错在他武功太高,分太高,引来了整个江湖的嫉妒,这个江湖啊,真是烂透了,连冰清玉洁如薛姑娘你,手上不也沾了许多辟日教中的鲜血呢……”
“不准家才是加入黑社……咳咳,加入辟日教的第一,连只鸡没杀过被你给宰了呢,家家里上有八十岁老母,有嗷嗷待哺的孩子,这冤死在你的剑,这一想,薛姑娘你还真是罪孽深呢!”
乔桥不由得感叹道。
“你简直……简直胡搅蛮缠!”
薛语儿从未想过,嘴炮如她,有朝一日,也遇到一个比她还不讲道理的姑娘。
几番交谈来,她也知道光凭一张嘴是服不了乔桥。
“既如此,乔姑娘休怪我无礼了……”
不过,薛语儿径直拔出了自己随身的佩剑,意图按照计划强行带走乔桥。
她一直知道乔桥的武功不行,她并没有趁之危的意思,只是事急从权,即使乔姑娘怪罪于她,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这般想着,薛语儿的脚尖在青石板的地面上轻盈一点,整个便直冲乔桥而来。
看着对那来势汹汹的架势,乔桥将袖中的药粉捏得更紧了,心却在这一瞬彻底沉稳来,迅速计算着两之的距离,好在好的时机洒出药粉去。
薛语儿近了,近了……
在她的长剑快要架到乔桥的脖颈之上,变故突生。
两一侧横出来的一柄长剑直接格开了薛语儿的佩剑。
猝不及防,薛语儿一个翻身便往后一连退了好几步,被震得发麻的掌心,差点连剑没握住。
好容易站稳了脚步,薛语儿意识抬头往前看去,却发现那立在乔桥前两三米远位置的不是叶钦云还是谁。
“叶师兄,你为……”
“既然她不愿与你我二离开,又必强所难,而且在以为,吴……乔姑娘的话未必没有道……”
余的话叶钦云还未完,一侧的围墙忽的传来一声惊巨响来。
紧接着院中对峙的三便看见七八个两鬓白了的所谓武林巨擘,后背齐齐撞开了院子的围墙,横七竖八地躺在乱石堆里,呕出一滩滩鲜血来。
有的躺在地上奄奄一息,有的则完全昏迷过去,生死不知。
“清心师叔!”
一子从群当中认出自己师门长辈的薛语儿是一声惊呼,随后竟是连乔桥顾不上了,要往乱石堆中冲去。
才刚跑了没两步,只听一阵刀剑击的声音传来,薛语儿仰头看去,便惊恐地发现半空之中的柳随风藏青色的衣服上,到处是鲜红的血,右臂软绵绵的,看上去像是被什硬生生折断了似的……
情郎这副惨状,叫猛地停住脚步的薛语儿难以置信地掩住唇,“柳……”
呼唤之声还未从她的口中发出,半空中看上去毫无招架之力的柳随风已经凄凄惨惨地被一掌拍,摔到地上之后,甚至直接撞裂了院中的青石砖。
浑身剧烈颤抖的男子,哇的一声,偏头吐出一口夹杂着血块的鲜血来。
薛语儿见状,飞一般到达他的身旁,抱起他的上半身,还未来得及帮柳随风擦去嘴角的血迹,便感觉一道阴影出现在她身侧。
薛语儿猛地转头看去,却见悄无声息立在她与伤的柳随风身侧,一袭黑衣的男子不是裴衍之还是谁。
只见他向来扎得一丝不苟的黑发,此时早已散落开来,右手不住有鲜血往落着,脸颊之上,不晓得溅了谁的血,仍未干涸,唇缝里也渗着血,衬得他本苍白的唇愈发的白了。眉心那看着悲悯的朱砂痣却红得近似妖异,与朱砂痣一般红的还有男子原先漆黑如墨的眸子……
乍一对上那惑的红,便叫薛语儿的心控制不住地颤抖了起来。
这分明……分明是走火入魔的征兆!
薛语儿恐惧地想着。
怀中的柳随风已经没有任反抗的力了,可入了魔的裴衍之瞧着却丝毫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正一步一步地往他们这边靠近。
“乔桥!”
也不知哪来的勇气,薛语儿忽的大喊了声乔桥的字。
便是这一声,叫裴衍之的脚步忽的停了来,也让乔桥迅速回过神来。
紧接着,她听见薛语儿转头红着眼眶跟她喊道,“你还在执迷不悟吗?裴衍之的真面目你还没看清吗?你看看今为他死了多少,你还不清醒吗?乔姑娘,走火入魔的大魔头有什理智可言吗?你今在一旁坐视他的死亡,焉知一个死在这六亲不认的魔头手的,不是你……呃!”
薛语儿剩的话还未完,脖颈立刻被一只沾满了鲜血的大手直接扼住,整个这被手的主悬空提了起来。
“语儿……”
柳随风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只可惜他用尽了浑身的力气也没法站起身来。
不一会儿,薛语儿的脸已经涨得跟猪肝一般红,想来不消片刻,她香消玉殒了去。
见状,乔桥几乎是意识地看了眼头顶的空,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其他,刚刚还晴空万里的,此时竟有些阴沉起来。
谁知道在这样的小世界里杀了男女主,裴衍之会遭到什样的谴,根本不敢拿裴衍之性命打赌的乔桥还未来得及开口,听见——
“放开薛姑娘!”
叶钦云。
只可惜这提着剑冲上去,甚至连裴衍之的衣角没碰到,被他一衣袖挥得倒飞出去。
眼看着色越来越阴,薛语儿的脸色也从猪肝色往青紫的向转变,俨然出气多进气少了,乔桥再也等不去了,三两步冲到了裴衍之的面前。
在裴衍之手指意识发力捏断女主的喉骨之时——
“裴衍之不要……”
乔桥伸手按在了裴衍之的手背上。
眼眸赤红的男子微一偏头与乔桥对视到了一起,却见乔桥坚定地冲他摇了摇头,“不要……”
摇完之后,她一点一点地掰开了裴衍之捏着薛语儿喉咙的手指,伸出自己的手指与他鲜血淋漓的手指一根根交错,任由薛语儿跟条死鱼一般落到了地上。
乔桥踮脚在裴衍之冰凉的唇角吻了一记,笑道,“辟日教这边反正我也呆不惯,现在又弄得到处是血,我们以后不住这儿了好不好?我们回家!”
乔桥笑眯眯地这道。
完话,她跟牵着个乖巧的大狼狗似的,牵着徒然乖巧来的裴衍之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她之所以要阻止裴衍之杀薛语儿,一面自然是为担心男女主角是这个世界的中心,一旦杀了,裴衍之那边会受到什伤害,另一面,别看不出来,她还看不出来吗,此时的裴衍之分明已是强弩之末,再加上他先前跟她过的,他这种状态所持续的时,乔桥算了算,分明早已经到了……
否则刚刚他不会杀一个薛语儿还需要墨迹那久,裴衍之分明没多少力气了,体内的淬体之毒也快要压制不住了,再不赶紧离开,他是真的要将命交代在这里了!
心中这般想着,色厉内荏的乔桥拉着裴衍之走得更快了。
才刚要跨过院门,听见身后传来一声——
“等等!”
柳随风的声音。
乔桥心中一凛,却将裴衍之的手抓得更紧了。
“你的,武功……你是孟决?”
柳随风的声音里充满了惊疑不定。
乔桥感受到身旁的裴衍之脚步微顿,眼睫顿时垂了来。
孟决,玄剑山庄的孟决,是裴衍之以前的身份。
她记得很清楚,剧情当中,直到裴衍之战败坠崖,柳随风也没认出他的身份来,为什……
“无霜剑法,你是孟决对不对?”
柳随风的声音一子急切了起来。
“当年玄剑山庄覆灭之后,无霜剑法也跟着绝迹江湖了,除了早已离开世的孟剑锋孟叔叔,只有你会,所以你是孟决,对吗?咳咳咳……”
为话得太急,嗓子里呛了风的柳随风一声声地咳嗽了起来。
直至这时,裴衍之的脚步才又动了起来,与他牵着手的乔桥也跟着一起往前走去。
两走出去将近二十米,身后柳随风的声音才再次响了起来,“我知道你是来找我,找辟日教报仇来了,玄剑山庄没了,可如今辟日教也亡了,仅留你我二仍活在这世上,不让一切恩恩怨怨由你我二中止……”
“所以一月之后,麓山之巅,决战之时,我等你,这一战不胜负生死,你我二之的仇怨一笔勾销,哥哥……”
柳随风一字一顿道。
可他的话却没叫裴衍之的脚步停住一瞬,不过片刻,他与乔桥的声音彻底消失在了众面前。
——
不过半月的时,辟日山那堪称惨烈的一战,已经传扬的整个江湖知晓了。
跟其一并传开的还有裴衍之是原玄剑山庄少庄主孟决的消息。
仅这一点足够全江湖惊讶的了。
难怪裴衍之那般处心积虑地算计辟日教与柳随风,难怪他灭了那七绝门满门,难怪攻辟日教之后,他什不要,只要一个空壳子辟日教……
这样一来,裴衍之的所有看似反社会的行为好似一子合理化了起来。
那这,裴衍之与柳随风岂不是,同母异父的兄弟?
不比满手血腥的辟日教,当年的玄剑山庄可没作这多恶事,孟家两百零七口离世之后,他们七大派行事确实有些对不住家……
再加上,他们也知道被裴衍之囚禁的所谓武林巨擘骨子里是些什玩意儿。
难得的,七大派的沉默了来。
后由紫云山带头,主动宣布不再追究裴衍之的责任,麓山之巅裴衍之与柳随风的比斗结束之后,不结果如,他们不会再寻裴衍之的麻烦,依照柳随风的话,这一战不生死胜负,所有的恩恩怨怨,一笔勾销。
紧接着水月派、玄心宗等其他六大派也跟着一起响应了紫云山的宣告。
整个江湖,突然安静了来。
这一日,可是进入十二月份的系,静谧的山林里,一场大雪簌簌地落着。
蹲在悬崖的山洞口,乔桥正靠在裴衍之的怀中,望着外头的鹅毛大雪。
谁料,这样冷的气,也有鸽子在外飞着,径直飞到裴衍之的掌中,咕咕地叫着。
裴衍之取了鸽子脚旁的传书,任由乔桥取来玉米粒喂着它。
待裴衍之看完了手中的飞鸽传书,这才缓缓解释道,“裴一如今已经安全地回到了无定山庄,为之前受了点轻伤,才耽误到现在才给我们传信,现在身体已无大碍了!”
闻言,乔桥连忙抬头,笑道,“那好,这样我不用担心了!”
完,她将手中的玉米粒全撒在了地上,任由鸽子一颗一颗地啄着,自己却又坐回到裴衍之的怀中,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窝了来。
陡峭的峭壁岩洞,洞外是漫的飞雪,感觉自己跟裴衍之像是雪里依偎在一起互取暖的两只小兽,偌大的地,只有他们两个,忽然的,乔桥的心头涌出一股不出的满足之感来。
她意识伸手接住了飘进洞中的雪花,嘴角欢喜地翘起。
看着这样的乔桥,裴衍之意识回想起这半月来的生活来。
几乎一离了辟日山,他的淬体之毒压制不住地爆发了,之后整整三的时,乔桥守着他在一个破落的农家小院里,哪儿也没去,明明什不会的姑娘,三内也学会了烧水煮饭熬粥炖汤,每夜里抱着他一起入眠……
后来他的身体一好,两转移到了这山洞里来了。
两每日只是吃吃喝喝玩玩闹闹,偶尔一起棋,看看书。
他知道乔桥其实一直想要过的是这样的日子,她很开心也很容易满足,仿佛只要待在他的身旁,一直这快乐去。
这叫他不由得想要将乔桥的这股子快乐一直延续去,“乔桥……”
“嗯?”
乔桥转头,便直接撞入到裴衍之漆黑的眸子里头去了。
“你喜欢这样的日子吗?”
“喜欢啊!”
乔桥笑道。
“你若是愿意,我们可以一直这过去……”
他可以不,报仇,不去想那些恩恩怨怨,不去在意以前所遭受的种种不堪与苦痛,跟乔桥这一直安安稳稳地过去,其实也挺好,不是吗?
“半月之后,麓山之巅我可以……”
裴衍之的话还没完,乔桥忽的伸手一把按住了他的嘴巴,表情是裴衍之从未见过的认真。
“不要!”
“我不要,裴衍之你听到了吗?我不要你为了我不去比这个武……”
诚然她希望他平平安安,幸福快乐地跟自己过完这一辈子,可是她不要他带着心结这过完这一辈子……
像裴衍之愿意为了她想要放弃这场比斗一样,乔桥也希望他好好地比完这个武,解开这影响他半生的死结,然后彻彻底底地跟他的过去告别,跟她开开心心地过他们的半生!
“裴衍之,真的没系,不一场比斗吗?赢了,我们留一场独属于无定庄主的神话后,潇潇洒洒地退隐江湖。输了,我们去浪迹涯,去到海的另一边,新开始,你这高的武功,保住命应该可以的对吧?”
乔桥笑眯眯地道。
却在对上裴衍之深邃眼眸时,乔桥笑意一顿。
不知道是气氛太好,还是乔桥蓄谋已久。
心头一又一的跳动,促使她仰头含了裴衍之的嘴角,含完之后,却并没有回归原位,而是伸手攥着男子的衣襟继续亲吻起他来……
不过片刻,裴衍之的呼吸急促了起来,他几乎是意识地捧住了乔桥的脸,注视着脸颊漫上一片绯红的女子,眼眸黑的好似深的夜,声音嘶哑动听,“你知道……自己在做什吗?”
“知道……”
乔桥含糊不清道。
“我们还没成亲……不可以……”
“这个简单!”
乔桥眼珠一转,有了办法,从裴衍之温热的怀中站起身来,拉着身旁的男子让他跟她一起跪。
看着洞外的飞雪,乔桥举起自己的右手,伸出中的三根手指头,作发誓状,“地为证,日月为鉴,白雪为媒,今日我乔桥自愿与裴衍之结为夫妻,从此……”
到这儿,乔桥忽的看向一旁仍在发怔的裴衍之,催促道,“跟我一起啊!”
闻言,裴衍之也缓缓举起自己的右手,跟着乔桥一起了起来,“地为证,日月为鉴,白雪为媒,今日我裴衍之自愿与乔桥结为夫妻,从此……”
“……风雨同舟,患难与共,同甘共苦,生死不离。”
两你一句我一句,着这世真诚的誓言。
刚完,裴衍之的手抚上了乔桥光洁的脸庞,像是触碰着这世上珍贵易碎之物。
一开始他的亲吻还只是蜻蜓点水般的试探,可很快狂风骤雨,与此同时,洞外的暴风雪愈发大了,洞外不远处的一朵粉白的小花被来势汹汹的雪给砸开了粉白的花瓣,露出里头颤巍巍的花蕊来……
风雪声太大,大到连乔桥喉溢出的呜咽声也被遮盖了过去,仅剩偶尔两声带着哭腔的破碎呼唤。
“裴衍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