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文珠意地扔两张牌, “双天!哈哈,这回你们人比我大了吧?”
阿格笑道:“哼,你别意, 丁三配二, 至尊宝!我才最大!快拿钱!”
鄂文珠哀叹一声, “哎呀!你到底拜了哪位佛爷, 为什么牌运总那么好?”
她怏怏地从钱匣子里抓一把钱扔给阿格, 张罗着来一局。
坐在鄂文珠左手边石氏悄悄扯了扯鄂文珠袖子, 鄂文珠扭头她,石氏冲她使眼色, 让她自己身后。
鄂文珠回头了一眼,吓差点从椅子上摔来。
琪琪格抱着孩子坐在鄂文珠右后方,她坐在背光处, 五官隐藏在黑暗里,只眼睛闪着微光, 起来像一只藏在暗处伺机而动恶鬼。
“姐……”鄂文珠说话声音都开始抖了, “姐你不这样着我, 怪吓人。”
琪琪格幽幽地问道:“鄂文珠,我问你, 你养孩子还我养孩子?”
“当、当然我养啊!”
琪琪格又问:“那我算什么?随叫随到保姆?”
鄂文珠讪讪地笑,“姐,你就帮帮我嘛!我这不忙不过来吗?”
“忙?你所说忙就推牌九?”
阿格见形势不妙连忙起身告辞, 董鄂氏和石氏也赶紧跑了,留鄂文珠和琪琪格在屋里说话。
鄂文珠讨好地上前给琪琪格捏肩膀, “姐,你累了吧!我给你捏肩捶背!”
琪琪格沉着脸瞪着鱼眼她,鄂文珠连忙把小阿哥接过来, “太后娘娘抱孩子这么久一定累了吧!我来抱抱,您快吃口茶歇歇。”
小阿哥肉嘟嘟,他瞪着眼睛处,不哭也不闹。他伸小手攥着鄂文珠衣袖,小孩子手上轻重,扯着袖子不松手。
琪琪格见了连忙上前轻轻掰开小孩手,她嘴里还不停地数落鄂文珠。
“你都多大人了,还这么粗心大意。这衣裳袖子滚边绣花多扎人啊!这上面又金线又银线,别把孩子手刮破皮了。”
鄂文珠抱着孩子阴阳怪气,“哎呦呦,我袖口绣花很平整!哪里就割伤了你宝贝金孙?幸好你生孩子,你生了孩子,那把孩子惯成什么样啊!”
琪琪格斜着眼她,“你以后还不我帮着孩子了?”
鄂文珠连忙改口,“还太后娘娘细心周到,您说什么都对!以后我也不穿绣花衣裳了!”
琪琪格握着小皇子手逗他笑,小皇子目不转睛地着琪琪格,嘴里呃呃哦哦地跟她说话。
“你想折磨孙子也好,想跟佟佳氏争锋也罢,既然你答应养孩子,你就上点心,把孩子养好。不仅把身子养壮壮,学问气度也培养来。等他长大了,往那里一站一条响当当硬汉,那才行呢!”
鄂文珠抱着孩子漫不经心地听着,琪琪格怒道:“我让你上点心,你听听到?”
鄂文珠:“点心?什么点心?姐姐想吃什么点心,我去准备。”
琪琪格:“……”我真上辈子造孽,摊上你这样一个妹妹。
“罢了!你不爱听我唠叨,我也懒跟你啰嗦。我回去了,你好好孩子,别动不动就叫我过来!”
琪琪格给妹妹留了一个大白眼就走了,鄂文珠抱着小皇子,嘴巴噘老高。
挨了一顿训,鄂文珠果然喊姐姐,一连三天,咸安宫都安静。
但琪琪格心里不舒服了,她带娃带上瘾了,不见白白嫩嫩可爱小朋友还点想念。
她也心情去管公主们了,每天在屋子里闲晃。
阿茹娜跟了琪琪格这么多,她当然明白琪琪格心思。
“您想孙子了就去嘛!别在屋里转来转去,晃人眼晕。”
琪琪格哼了一声,“我才不去呢!我刚撂话说不管孩子了,紧接着就巴巴地粘过去孩子,我贱不贱啊?”
阿茹娜淡淡地怼了一句,“您在屋里转圈圈就很好了吗?”
琪琪格挺胸抬头地说道:“对!就显我很骨气!”
人类幼崽极可爱生物,胖嘟嘟圆润润,不仅会冲你笑,还会咿咿呀呀地跟你说话,虽然你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奶娘在,吃喝拉撒全不用琪琪格管,琪琪格只闲着事逗逗他就行了。
这养孩子最完美状态,不用擦屎擦尿,只陪幼崽玩就可以了。玩累了还可以把孩子交还给奶娘,简直完美。
阿茹娜见琪琪格样子就觉好笑,“您还好意思训恭太妃吗?您也做奶奶人了,还这样幼稚好面子。您祖母,去孙子怎么了?谁敢笑话您?”
琪琪格扁嘴,“你不懂!我绝对不能主动凑过去,不然鄂文珠会笑话我一辈子!说了,我做了祖母又如何,我三十好几了又怎样,在我心里,我还十八九岁小姑娘呢!像我这样轻又好人,正拼事业时候!”
她意地瞥了阿茹娜一眼,“我可公主学校校长,我事业女性,我为了教育事业奋斗终身!”
琪琪格走到梳妆台前整理整理衣裳首饰,“唉,不跟你说了,说了你也不懂,我去三位公主学习情况。公主们伴读也该选起来了,只三位公主读书,终究寂寞了点。”
阿茹娜帮她整理好衣裳,然后随她一起去了公主们读书地方。刚进大门,琪琪格和阿茹娜就听见钮祜禄氏在大声吼。
“我都教过多少遍了,你到底听听我说话?”
阿茹娜扶着琪琪格胳膊,听见钮祜禄氏怒吼声,手都哆嗦了一。
“这可真奇了,贤妃娘娘母族事时候也不曾见她这样喊啊!”
琪琪格也觉奇怪,“啊!她说话来柔声细语,今儿怎么了?”
人进去通报,钮祜禄氏连忙带着公主们迎了来。
“给太后请安,太后万福。”
两个公主过来蹲身行礼,“给皇祖母请安,皇祖母万福金安。”
琪琪格抬手示意她们起来,“小公主呢?”
钮祜禄氏连忙答道:“小公主玩累了,奶娘把她抱到后面去哄睡了。”
琪琪格问:“刚刚怎么了?我还进院子就听见你喊。”
钮祜禄氏涨红了脸颊,“臣妾罪,大公主读书学慢,臣妾急躁,所以……所以喊了两句……”
钮祜禄氏心里很忐忑,还后悔。公主们不她亲生,她这个做生同时也母妃,管狠了公主生母恐怕不乐意,钮祜禄氏教书时候轻不重不,很不方便。何况大公主不皇上亲生,皇上从兄弟那里抱养来,她更不能呵斥了。
钮祜禄氏道歉,然后对太后说起了自己苦衷。
“太后娘娘,臣妾为人您清楚,臣妾绝对做不故意磋磨孩子事情。臣妾教导大公主读书,可她怎么都记不住,臣妾着急,一时忍住脾气,请太后责罚。”
琪琪格知道钮祜禄氏难处,她也曾经对宫里妃嫔们说过,钮祜禄氏教书不许她们插手。
在公主们面前,琪琪格乐意维护钮祜禄氏尊严。
她笑着说道:“我知道你人品,我也知道你不会故意难为孩子。私塾教书生哪个不凶,那生不仅凶,还拿竹板打手心呢!”
她大公主,“你今天学什么了?”
琪琪格心想,我倒听听你们学了什么,能让你把钮祜禄氏气成这样。
大公主大孩子了,也知道面子了,她被钮祜禄氏吼了一通,心里也不好受。
她眼眶里含着泪小声说道:“今天学了李白诗《蜀道难》,我读了三十遍,抄了二十遍,贤额娘给我讲了好几遍。”
琪琪格心想,又读,又抄,又讲,大公主怎么都能记住一吧!
“你这么用功!好棒!来,给皇祖母背一小段,背你最熟那段。”
大公主眨巴眨巴眼睛,“蜀、蜀道难,难于上青天……”
“嗯!背不错,然后呢?”
大公主哭了,“然后我就不会了……”
琪琪格:“……”
就一个字,绝!
她钮祜禄氏,钮祜禄氏冲琪琪格绝望地摇头。二公主读完三十遍就把整首诗背滚瓜烂熟,就待在隔壁小公主玩着玩具,听到这边读书声也能背来大半。大公主比人家用功,还把书念成这样。
琪琪格心想,来这孩子读书天赋。
“关系,咱们大公主已经很用心,很努力了。人这一生只拼尽全力去做事,问心无愧就好,不必强求结果。而且每个人天赋都不同,你学文慢,也许学武快!咱们做擅长事就好了!”
大公主希冀地着琪琪格,“皇祖母,你说真吗?我觉自己好笨,比妹妹笨好多。”
“你不笨!走,皇祖母带你去射箭,咱们展示一骑射天赋!”
琪琪格带着钮祜禄氏和两个公主去了演武场,靶子弓箭都现成,琪琪格耐心地教两个公主搭弓射箭。
大公主和二公主之前学过射箭骑马,这回琪琪格又教了一遍,二公主拉开小弓,第一箭就正中靶子红心。
大公主拉开弓,一只眼微微闭着,姿势标准地把箭射了去。啪嗒一声,弓箭掉在了三步远地方。
她回头琪琪格,“皇祖母,我射箭总这样,为什么啊?我力气太小了吗?”
琪琪格:你力气倒不小,就两只手协调能力不行。那根弓弦弹去时候你倒让箭一起弹去啊?你别弹个寂寞啊!
钮祜禄氏冲琪琪格摇头,大公主天资太差,文武都不成。
二公主忧虑地着姐姐,她跟姐姐纪相仿,不想到她挨训。
琪琪格勉强笑道:“可能你不适合射箭,关系,射箭习武只小道,不学也罢。”
正说话时候,大阿哥和二阿哥过来给琪琪格行礼打招呼。他们俩刚练完布库,累浑身汗。
阿哥们生活太难了,皇上对他们求很高,读书读一百遍,根本不人干事。除了读书还练骑射,阿哥们小小纪过比琪琪格还累。
琪琪格俩小孩儿可怜,做主留他们跟姐妹们玩一会儿。
这个时候大公主显示了姐姐风范,她招呼弟弟妹妹们去玩,还贴心地拿帕子给两个弟弟擦汗。
小孩子们去玩了,琪琪格和钮祜禄氏讨论大公主事情。
琪琪格说道:“以前我听说大公主资质普通,想到她这么普通。”
钮祜禄氏忍不住长叹一声,“臣妾无能,臣妾耐心地教她学不会,吓唬着教还学不会。臣妾都不知道该如何好了。”
琪琪格替大公主发愁,“这孩子说话聊天感觉很正常啊!怎么就读书事上一点都不灵光?将来她可怎么办才好,难道只和亲蒙古这一条路?”
琪琪格不想让公主们和亲,她努力培养她们职业技能,就希望她们将来能一技之长,做一个不能被替代人。
大公主学文不成,学武也不成,将来能干什么啊?
不远处,大公主问二阿哥,“二弟,你回去吗?”
胤礽点点头,“恩,我不想玩了,我想坤宁宫练字。”
大公主背着小手叹了一声,“唉!弟弟你回去干啥,你就在这玩吧!”
琪琪格听着这话觉耳熟,好像前世广场上大爷大妈们遛弯碰见了说话。
胤礽疲惫地叹了一声,“我时玩啊!我每天写十页大字,今天大字我还一页写呢!”
大公主:“嚯!这么多功课!”
胤礽:“不算多吧!我每天读书百遍,第二天生抽查,背不来就打伴读手心。”
大公主:“好家伙,够残忍。”
胤禔也跟着抱怨,“每天读书好累啊!我大字也写呢!每天都能来玩该多好啊!”
大公主:“嗨,谁说不呢!”
琪琪格听完孩子们对话默默点头,我知道大公主适合什么职业了,她适合去做捧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