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飘着细雨, 五公撑伞走进一家酒楼。
她是这家酒楼的常客了,伙计见她来了连忙迎了来。
“五姑娘,您请的客人已经到了, 还是您常去的包间。”
五公把伞合递给伙计,“知道了, 你们可以菜了。另外等我走的时候给我准备一只桂花鸭, 我要带走。”
伙计麻利地应了下来,“好嘞!您楼请!”
五公刚走二楼,迎面遇见了四公。
“五妹妹也来这吃饭啊!就你己吗?怎么不带侍女随从?”
五公冲她点头致意, “这离药铺很近,我吃过饭就回去了,带着丫鬟侍卫兴师众的,没有必要。”
四公笑道:“我约了人在这吃饭, 如果五妹妹不介意的话,不如跟我一起吃啊!”
五公:“不了, 其实我也约了人。”
姐妹俩互相点点头就分开了, 五公进了包厢,一个穿着暗红色衣裳的男子连忙站起来问好。
他局促地扯了扯衣裳,五公注意到他的小作难得笑出声来。
“你为何穿这个颜色的衣裳?跟你很不搭。”
男子长得还算俊俏,可惜他不是天生的白皮,穿了暗红色的衣裳更加显黑。
他勉强笑了笑, “不搭吗?我……我对穿衣打扮不是很懂, 下次不穿这个了。”
他心酸涩难忍, 家贫寒, 唯有这件衣裳料子好,为了穿的郑重好一,他特意拿出来做了衣裳, 没想到在公这件昂贵的衣料只是个笑话。
五公不知道己说话太直伤害了男人脆弱的尊心,她还是很直接地说:“你像平常那样就很好,我祖母都不穿这样老气的颜色。”
又是一把飞刀插在心口,男人尴尬地抿抿嘴,从旁边的椅子拿出一个精致的礼盒。
他觉得不能再讨论衣裳颜色了,不然这顿饭就心塞地吃不下了。
“公,这是我送给您的礼物。”
五公接过礼物,询问对方意见后把礼物拆开了。礼盒是一个成色雕工都不错的玉如意。
五公拿出来把玩了一下,“这不年不节的,你送我这个做什么?”
五公想起相亲时候那人送礼像贿赂,她的朋友大概就是贿赂像送礼。
“莫尔根你是不想在太医院待了吗?如果你想调换职位,我可以帮你。只是我能力有限,大概只能把你调去刑部。”
叫做莫尔根的小伙子无语极了,“我、我只是单纯地觉得如意好,想送给你已,我在太医院做的好好的,为什么要离开?”
五公:“哦……可我还是不明白,无缘无故,你为什么要约我吃饭,还要送礼。”
莫尔根脸颊发热,可惜他的肤色不太显。
“听说……您要成亲了?”
五公喝了口茶,“快了吧!”只要五哥能找到不害怕我的男人。
莫尔根鼓起全部的勇气着五公,“我……我在太医院认识了公,与公志同道合。后来公离开太医院,但我们还是能一起探讨医术。我……我想经常和公见面,好每天都见……”
五公哦了一声,意味深长地点点头。
莫尔根紧张极了,他攥紧拳头等着五公的回答。
五公:“你这还不是想调工作嘛!如果你想天天见到我,去刑部也不合适,我只有在大案发生的时候才去刑部。干脆你辞了太医院的工作,直接来六妹妹的药铺做事吧!”
五公心想,莫尔根就是脸皮太薄,想换工作就直说,拐弯抹角说了半天,说到底还是贿赂嘛!
莫尔根:“……”
伙计敲门菜,莫尔根要了一瓶女儿红。他必须喝点,不然会当场哭出来。
隔壁包间,四公反扣住一只茶杯,贴在墙面听五公包间的谈话。
奈何房子质量太好,墙壁太厚,她什么都没听见,只隐隐约约知道五公约了个男子。
一个笑起来有甜甜酒窝的男子劝四公放弃,“这家酒楼得众多达官贵人的青睐,重要一点就是私密性好,你这样是听不到的。”
四公放下杯子笑嘻嘻地说道:“你不知道,我家五妹妹短情绝爱,难得到她约人吃饭,还是个男人。”
男子勉强笑了笑,“四公,我们难得见面,不要谈论别人了好吗?”
四公听人的话,“好!我们不聊别人了,只聊咱们俩的事!音图,你近瘦了好多。”
音图笑了起来,“多谢公关系。”
四公皱眉道:“你还是胖一点更好。”
音图笑不出来了,“你只关心我的脸?”
“没有没有,我也关心你的身体。”
音图的表情有点难,他问四公:“五阿哥正在大张旗鼓地为您选额驸,恭喜公,马就要成亲了。”
四公哀叹,“唉,能不能不提这件事,我不想成亲!”
四公趴在桌音图的脸,如果成亲了,她还能这样盯着音图吗?额驸会吃醋,音图也会觉得她冒犯吧!
音图听了四公的回答,心窃喜,“您为什么不想成亲呢?”是因为我吗?
四公叹道:“成亲多不由啊!额驸肯定会管着我,我就不能随便找朋友玩了。”
音图苦笑着摇头,“原来是这样……呵呵,确实应该这样。”
四公问他,“你到底怎么了?你今天有点怪。”
音图着四公,突然下定了决心。
他像破釜沉舟一样,问出了压在心一直想问的问题。
“您可以跟我成亲吗?”
四公一瞬间以为己耳鸣了,她语无伦次地说道:“你、你怎么……我暂时没有成亲的想法,我受不得约束,那个……我们不是朋友吗?”
“朋友就不能成亲吗?”音图角滑落一滴清泪,“如果不是喜欢您,我为什么要跟你做朋友?”
人落泪惹人怜惜,四公心疼了,音图那么好,感觉己是个负心汉。
四公在人和由之间挣扎纠结,说实话音图是她见过的好的人了,但是为了他舍弃由似乎……
音图决绝地说道:“这大概是我们后一次见面了!我知道四公万花丛过,片叶不沾身。是我不对,我不该奢求太多。如果一直待在你身边,和你做朋友,我想要的会越来越多,永远没有停止的时候。”
音图说道:“四公,我会离开京城,不会再打扰您了。”
四公急了,别介啊!这个人她还没欣赏够呢!怎么能走呢?
“我们当朋友相处得不是很好吗?你不要走嘛!”
音图叹道:“公好私!您觉得好,是因为我总在迁就。你有那么多朋友,我要装着大度的样子,不能吃醋。您的朋友们也不是吃素的,他们对我有好大的敌意。这委屈我都能忍受,但我忍受不了时时刻刻都要压抑己的心,您知道这有多难吗?”
面对这样的质问,擅长狡辩的四公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音图吸吸鼻子,他的眶还湿着,鼻尖红彤彤的惹人怜爱。
“今天是我放肆,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四公就当没听过吧!”他后深深了四公一,“公,再见!”
音图起身,决绝地离去。
四公忙起身拦住了他,“你别走!”
她着音图俊的面容,她咬牙切齿地喊道:“我跟你成亲!”
隔壁包间,莫尔根放下酒杯,“我好像听见有人喊成亲。”
五公:“你听错了。”
莫尔根觉得己没听错,他怅惘地叹息一声,“好啊!”
人家都成亲了,只有他,送个礼物都要被当做贿赂。
五公觉得莫尔根很奇怪,他们以前也约过饭,吃饭的时候会聊医术的问题。今天莫尔根只谈闲事,还喝起了酒。
五公觉得莫尔根变了,以前他很进的。如果下次约饭他还是这个样子,五公就不要跟他一起吃饭了,学不到新东西且浪费时间。
莫尔根还不知道五公嫌弃他了,他还在磨磨唧唧地谈感情问题。
“我家也有媒人门,但我都不同意。”
五公冷漠极了,“哦。”
莫尔根说:“我有一个心人,但我不敢说。”
五公:“哦。”
莫尔根委屈极了,“您只想说这一个字吗?”
五公想翻白,无奈从小的礼仪育不允许她做这样不雅的表情作。
“我觉得你挺怂,有心人了就跟父母说,让他们去提亲。”你在这跟我磨叽什么?
莫尔根说话带着哭腔,“可是我的家世配不那位姑娘。”
五公:“配不就放弃。”
莫尔根的哭出来了,他痛饮一杯酒,冒着得罪五公的危险嚷道:“五公,我配不你,但是……但是你娶我好不好?”
五公冷漠不下去了,“你说什么?”
“我想你娶我……呜呜,我听说你要成亲了,我好难过。我穿好的衣裳,拿着我的传家宝过来,我就是想……就是想……结果您……”
五公这才明白他约饭的目的,怪不得他不谈正事,原来是来求爱的。
五公打量打量莫尔根,长得还行,还喜欢己,是难得。
她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只要你不后悔就好。”
莫尔根打了个冷战,为什么感觉有点冷?
傍晚,宁寿宫,阿茹娜在给琪琪格换药。
四公和五公拎着东西来给她请安。
四公说道:“皇祖母,这是我买的桂花鸭,现在还有余温呢!”
五公抬起的油纸包,“我也买了。”
琪琪格吹了吹背的伤,“你们姐妹心有灵犀啊!居然买了一样的东西。”
“今天赶巧了,我们在一家酒楼约人吃饭。您喜欢那家酒楼的桂花鸭,我就买了一只孝敬您。”
五公前接过阿茹娜的药膏,“我来给皇祖母药吧!皇祖母的怎么破皮了?”
琪琪格笑道:“我跟五阿哥比试了一下,我虽赢了,但很久没打人了,不小心就把背弄破皮了。不碍事的,过两天就好了。”
阿茹娜站在一旁笑着不说话,五阿哥站在那挨揍,琪琪格能把弄破了,可见五阿哥的下场有多凄惨了。
四公笑话五阿哥活该,“谁让他骗您老人家了,该!我就不骗您,今天我约人吃饭顺便就找个人成亲。”
琪琪格听到这个消息一激把药瓶弄翻了,“谁啊?你不是不想成亲吗?”
四公无奈摇头,“唉,我也不想的,没有办法,他太好了。”
这时五公也说道:“我也约人吃饭,顺便找到额驸了。没有办法,我也不想的,但他太喜欢我了。”
四公叹道:“我的额驸太好了,还是个醋精,以后我跟朋友出去玩得小心了。”
五公笑道:“我的额驸倒不是很好,只盼他能一直这么喜欢我,不然他跟我住在一起就要小心了。”
琪琪格往后缩了缩,她的孙女都好渣好可怕。这肯定是随了皇,跟我可没半毛钱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