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病救人’的事可以稍后再说, 现在还是审讯更要紧。
刑部的人搬来两把椅子,铺上厚厚的靠垫,请皇上和后坐下旁听。
五公主握剖人的窄刀站在犯人面前问, 刑部尚书站在皇上身后陪,刑部侍郎缩在刑房角落录口供。
五公主看看周围说道:“瞧这个排场, 算是幸运。”
依旧被绑在木板上的犯人无声地流泪, 这份幸运,他不想要。
他用力吸吸鼻子,哀哀哭求道:“我说!我么都说!只求五公主不要再审我了!”
审问过程进行得顺利, 犯人把自己知道的事情一股脑全倒出来了。五公主只要适时引导就好,根本不用费么力气。
审问结束,狱卒给犯人松绑送他回牢房。临走前,那犯人跪在地上, 不断地给皇上磕头行礼。
“多谢皇上救命之恩,多谢皇上救命之恩, 罪臣辜负了皇上, 愧对皇上,罪该万死!”
皇上:“……”
面对这份感谢,皇上无言以对,他只能摆摆手,让狱卒赶紧带人下去。
五公主在刑部有一间临时办公的屋子, 皇上打发刑部的官员去干活, 他琪琪格和五公主说。
皇上夸奖五公主句, “审讯的技巧不错, 提问的时候设下陷阱,重要的问题多问遍,看看前后答案是否一致, 这好。”
五公主被夸了开,她嘴角忍不住上扬,非常谦虚地说道:“女儿愚钝,这些日子跟刑部的大人们学了个皮毛。”
皇上点头,“确实,审讯技巧学的不多,动刑学了不少啊!”
五公主紧张地眨眨眼睛,贝齿紧咬下唇。
皇上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哎呦!我搞错了,在用刑一事上不应该是五公主学别人,应该是刑部的人学吧!”
五公主小声狡辩,“我……我没有用刑,犯人说他肚子疼,我给他治一治。”
琪琪格帮五公主说,“肚子疼可是大病,他应该是得了肠痈,必须把烂掉的肠子切掉才能好!我们五公主好善良,一边审案一边治病救人。”
五公主连连点头,此时此刻在皇阿玛面前她就是善良,至犯人的肚子底疼不疼那不重要。
皇上冷笑,“原来五公主还是个菩萨肠!”
琪琪格笑打圆场,“这孩子,打小就善。”
正好琪琪格开口了,皇上把炮火对准琪琪格。
“来之前皇额娘说您是个善良柔弱的好人,看在我的面子上,对那些犯官都好生伺候。”
琪琪格哑口无言,她眼珠子转了转,猛然伸手指向五公主。
“都是她!都是她干的,我待在宫里么都不知道!”
五公主瞪大了眼睛,虽然事实如此,但皇祖母何至此?她出卖的速度未免快了些!
五公主连忙反咬一口,“是皇祖母指使我这样做的,我是个柔弱善良的好人!”
琪琪格:“别乱说啊!我是清白的!”
五公主:“皇祖母负有监察之责,您没看住我,这就是您的失职!”
琪琪格:“哇!能说出这,好不要脸!”
皇上坐在一旁面无表情地鼓掌,“审讯的时候就该加上这招,犯人互相攀扯搞内讧,有多少事情查不出来?”
琪琪格和五公主讪讪地闭上嘴,皇上把五公主骂了一顿。
“一个女儿家,拿刀剖人肚子合适吗?还说是为了医术做贡献,倒挺会往自己脸上抹金!”
五公主沉默地低头听训,她不辩驳,不认错。
皇上骂了句,发了火就把事情轻轻揭过了。
“念在审问有功的份上,我暂时不追究剖人的事,等案子结束,看我怎么管教!”
皇上和琪琪格离开刑部,五公主留在那里继续她的工作。
坐在马车里,皇上一边苦笑一边摇头,“五丫头手段激烈了些,但确实好用。偏她是个女孩子,这凶悍的名声传出去,她可怎么嫁人呢?”
琪琪格道:两条腿的男人还不好找?大不了就强取豪夺呗!有这样的身份条件,不利用来就等吃亏!
琪琪格把不健康的想法压在里,嘴里说好听的。
“儿孙自有儿孙福,不要操过,缘分了自然水渠成。看大公主她们,刚开始是嫁不出去,现在不成家了吗?孩子都挺大了。”
皇上赞地点点头,“皇额娘此有理。”
琪琪格说道:“朝堂的事经够忙的了,少操别人,多关关自己吧!如果精力旺盛无处发泄,多关关皇后。索额图做事不会跟她商量,她是不知情的。这些日子多亏她管后宫,替我省了不少事。”
皇上冷笑,“皇后未必没有那个,她为了给子铺路,各种手段用的还少吗?”
索额图往南方传信,子得了消息便借口生病,向皇上请示提前回京。子此举伤了皇上的,皇上迁怒了皇后,觉得赫舍里一家没有好人。
琪琪格劝皇上想开点,“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皇后以前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但在这件事上她确实是无辜的。皇位的诱惑大了,皇子们哪个不是蠢蠢欲动?抛开涉及皇位的事情,皇后每件事都做得好。”
皇上还是不能介怀,他总是想子称病回京时候的表情,藏在疲惫假面下的跃跃欲试让人寒。
琪琪格说:“别人是别人,皇后是皇后,回宫后去见她一面,应该听听结发妻子的里。”
皇上笑转移题,“皇额娘确实善,皇后曾经那样气您,您还替她说。”
“唉,没办法,白莲花长腿跑我宫里转悠圈,我改了性子,当了圣母活菩萨。”
皇上不知道白莲花是谁,但这不妨碍他拍马屁。
“皇额娘不仅是活菩萨,您还有金刚雷霆手段呢!您真是有谋略有手段,居然能铲除索额图一党,我拿他们都没办法!”
皇上吹捧过,但琪琪格照单全收。
“是的是的,我就是又聪明又有智慧的。的这些夸赞都写实啊!朝堂风平浪静都是我的功劳!各位大臣能高高兴兴上朝来,快快乐乐回家去是靠谁?靠我啊!”
琪琪格摸下巴思索,“为了奖励我,让朝中大臣每人写一篇文章夸我吧!主题简单,就是夸我,使劲夸!要求辞藻华丽,但用词不能俗;词句凝练,但不能写少;还要朗朗上口,但不能为了押韵,啥词都用!”
皇上如坐针毡,频频掀车帘往外看。
琪琪格戳他后背,“儿子,听见我说没?”
皇上急得直搓手,“哎呀!马上就要进宫了,我去看看皇后吧!我去了说点啥好呢?”
琪琪格:“喂!不要装听不见!”
皇上拿出随身携带的佛珠塞进琪琪格手里,然后闭上眼睛,双手捂住耳朵。
琪琪格低头看看佛珠,照皇上后背狠狠地捶了一把。
么意思?这就是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皇上为了躲避琪琪格的追杀,回宫后直奔皇后那里。
不知道夫妻俩怎么聊的,当晚皇上宿在坤宁宫,之后接连天皇上都宿在皇后那里。
看皇上维护皇后的样子,宫里的妃嫔不敢说闲,里酸的冒泡。
底是结发夫妻,皇上待皇后底别人不。
皇上待皇后还有分温情,对待索额图就如冬天一般寒冷了。他加快审问进程,直接用雷霆手段处置了好个人。
索额图虽然还留一条命,但终身□□宗人府,圈禁的日子可不会好过。
朝堂的各位大臣都被吓破了胆,一个个的都老实缩,不敢再搞小动作。
震慑住群臣,皇上放慢了查案的脚步。他吊众臣,让他们担惊受怕,惶惶不可终日。
谁不知道皇上下一个会抓谁,据说后把自己的小本子交给了皇上,那上面记多私密事,柳大人送美女的事就记在上面。谁不知道那本子上有没有自己的名字。
等皇上吓唬够了,他直接结案,没有深追究。他怕涉及的官员多,耽误朝廷的正常运转。
事情完全平息经是半年后了,皇上没有那么忙了,开始操公主们的婚事。
他把四公主、五公主、六公主和七公主叫来,问她们可有中意的人选。
他说四公主应该带头作用,“是姐姐,平日里吊儿郎当不干正事就算了,如今大了,该收收了。”
四公主连连摆手,小手都快晃出虚影了。
“我不我不我不!我就像现在这样就好!我不想成亲!”
皇上怒道:“难道一辈子不嫁人吗?”
四公主严肃地点头,“女儿确实有这种想法,我喜欢的美人多了,我不论娶了谁,都觉得对别人有所亏欠。况且我思浮,是个朝三暮四的花人,嫁给我的人恐怕会日日以泪洗面,我这不是坑人嘛!”
皇上快要被四公主气死,“就不会收收,做个专一的人吗?”
四公主摊手,“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要能改,我早改了。”
这块硬骨头皇上啃不动,他看向其他三位公主。
六公主讪笑道:“我和七妹还小呢!我们想遇见一个知人,您再给我们一段时间。”
七公主附和点头。
五公主瞪六公主,干嘛只带上七妹妹,样是姐妹带我一个多好!省得我浪费口舌跟皇阿玛解释。
六公主耸肩撇嘴,五姐姐真的带不,冷一张脸浑身煞气,说等知人皇阿玛不能信啊!
果然,皇上看向五公主的眼神都带嫌弃。
“我早说让不要剖人,非不听!现在凶名在外,知人早就被吓跑了!”
五公主淡淡地说道:“知人难求,两条腿的男人不难求。请皇阿玛给我盖一间公主府,我看上谁就抢回府里做额驸。我自诩骑射功夫不错,别说一个额驸,十个八个我能抢来!”
皇上眩晕了一下,他扶额头虚弱地说道:“是土匪吗?抢来额驸的人,抢得他的吗?”
五公主诧异极了,“我要他的干么?我剖过那么多人的,早就不稀罕了。皇阿玛,刑部有个年轻官员颇为俊俏,且尚未娶亲,我想……”
皇上伸手阻拦:“不!不许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