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歌昨晚受的冲击太大, 在房间辗转反侧了一晚上没睡好,起来后顶着两个黑眼圈在客厅里和同样顶着黑眼圈的苏照月在客厅里打了个照面。
苏照月:“……”
楚歌:“……”
楚歌:“你怎么在这儿?”
苏照月:“我昨天晚上睡在这儿。”
见楚歌目露凶光,苏照月立刻搬出景深, “景深让我住下别走的。”
楚歌:正愁没处发泄怒火。
楚歌和苏照月打了一架, 一开始苏照月还腾挪闪躲地想让着楚歌, 渐渐的他惊恐地发现他根本不是楚歌的对手。
楚歌暴打完毕:舒服了。
苏照月悲伤捂脸, “为什么打我?”
楚歌不屑地瞟了他一眼,“你看我的眼神太□□。”早就想打他了。
苏照月:“……”
楚歌忽地灵光一闪,随即明白了景深说的‘看他的眼神很恶心’是什么意思,天, 他对景深若有似无的那种情愫不就和以前苏照月对他的一样吗?
莫名其妙又招人烦。
楚歌用力揉搓自己的头发,感觉自己快没脸见景深了,他在景深眼里该不会也是个色情狂吧?
“咚咚咚。”
门被敲响了。
楚歌过去开门,门外站着一身ol打扮长腿细高跟戴着墨镜的岳慧珊,“嗨。”
楚歌:“……嗨。”
岳慧珊拉下墨镜,“眼睛怎么了?”
楚歌:“没睡好。”
岳慧珊点头, “腰还行吗?今天总决选,你还要上台跳舞。”
楚歌:“你是不是误解了什么?”
岳慧珊探出脸往楚歌身后看了两眼,只看到了躺在地上的苏照月,“景总不在?”
楚歌:“……”
这个女人就真的很离谱。
“我真的再强调一遍,我和景总是纯洁的……”楚歌顿了一下, 硬生生地把‘父子关系’四个字咽了回去,“朋友。”
岳慧珊挑了挑眉,语气平淡道:“当然。”
“景总亲自打电话给我让我接你去总决选的现场,并且全程陪读,”岳慧珊推回墨镜,“走吧, 太子殿下。”
楚歌:“……”景深身边的人阴阳怪气难道是固定属性?
岳慧珊把楚歌和牛帅帅捎上,在电话里和景深汇报后,提醒景深:“苏先生似乎伤得不轻。”
景深:“不用管他。”
“好的。”
岳慧珊挂了电话,自言自语道:“打入冷宫的弃妃下场就是这么凄凉。”
楚歌:“……”
景深趴在床上,徐咨羽替他按摩,保证景深一小时后能活蹦乱跳。
景深:不是很相信蛋生人说的话。
景深花了半个小时消化了徐咨羽是‘蛋生’的这个冲击性消息,愈发地肯定徐咨羽百分百是作者设定笔下的人物。
景深懒洋洋地趴在床上,“什么样的蛋?”
徐咨羽:“很普通,跟鸡蛋差不多。”
景深眉头一抖,“所以你生下来的时候就像一只小鸡那么大?”
徐咨羽:“比鸡蛋要大一点儿,我生下来的时候差不多有一米高。”
景深:大亿点。
徐咨羽:“我没有婴儿期,生下来就会跑会跳会说话,成长速度也很快,半年就进入了成年期。”
景深缓缓道:“难怪你一周岁就能当影帝。”
徐咨羽按腰的手一滞,在景深腰上挠了挠,景深闷哼一声,回眸用眼神杀人,徐咨羽低头亲了下他的嘴角,“别生气了,下次我一定会更温柔。”
景深转过脸,将脸埋入枕头,没有反驳。
徐咨羽反倒愣住了,试探道:“我说下次……”
景深:“我不聋。”
体位这种东西,谁能赢谁就在上面,景深也不是那种因为被压了就哭哭啼啼发脾气的类型,被压了就被压了,没什么好扭捏的。
徐咨羽相当开心,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情绪,俯身在景深肩头轻轻亲了两下。
景深闭着眼,睫毛轻颤,“接着按。”
不知道是徐咨羽按得太舒服了,还是景深太累了,不知不觉他似乎在软绵绵的床上进入了梦乡。
“宝贝起床了。”
温柔的呼唤声在耳边响起,鼻尖传来淡淡的茉莉花香,景深猛地睁眼,对上一双美丽的凤眼,“再赖床就要赶不上飞机了。”
“妈妈……”
景母轻抚了抚景深的额发,吃惊道,“流了这么多汗,做梦了?”
景深怔怔地看着那张深埋在记忆中的脸孔,他长得不太像母亲,除了一双凤眼,其余都更与他的父亲相似,他的母亲原本是位钢琴家,气质高雅,从来不会对任何人大声说话,待人接物没人能挑出一点毛病。
景父工作繁忙,景深由景母一手教养长大,他的一言一行都是由景母打造而成。
“到底怎么了,一直发呆?”
景母微笑着整理景深的额发,“我的小男子汉好像有心事咯。”
景深抓住了她的手,景母微愣,收敛了笑容,目露担忧,“是不是不想出国读书?”
“别担心,这次出国读书会很顺利,我学到了很多,也交到了朋友,之后我也没有辜负您的希望,一直很好地长大了,到了快三十岁的时候,还谈了场不错的恋爱,对象是个男人,个性可靠又稳重,我相信您如果能见到他,也会很喜欢……”
画面消失了,景深猛地从床上弹起。
徐咨羽松开手,“我用太大劲了?”
景深不动,徐咨羽看到他眼眶红了,顿时心中一慌,“怎么了?”
景深捂住脸,腰背躬起,无声地落寞。
徐咨羽从来没有见过景深这样示弱的姿态。
片刻的震惊后,徐咨羽伸手搂住景深的肩膀,景深转过脸,将额头抵在徐咨羽肩窝处,肩窝处传来的湿意令徐咨羽又是一震。
景深哭了?
昨天晚上景深也哭了,情到浓处,生理性的泪水罢了,而现在景深的眼泪,落在徐咨羽的皮肤上,却像是烫进了徐咨羽的心里。
徐咨羽环臂紧紧地抱住景深,“发生什么事了?”
景深的声音还是很平静,“我见到我妈了。”
徐咨羽的手臂一松,立刻领悟到了景深的意思,怒火从心头窜出,一路冲到了他的喉咙口,如果不是手上还抱着景深,他真要喷出一口火来,深呼吸了几个来回,徐咨羽温柔地抚摸景深后脑勺的头发,“说吧,想顾静松怎么死?”
顾静松实在太不知死活,难道以为他是真的怕他吗?他只是不愿意违背立下的誓言,不愿意看到执行官再次宿命般地反目成仇。
“我一点也不生气。”
“他越是想激怒我,我越是不会让他如意。”
景深抬起头,脸上已经没有泪水,“不过我现在也觉得,他还是太烦人了。”
总决选的舞台热闹盛大,贵宾席却缺席了两位重要嘉宾。
夜晚的医院很安静,安静得有些过分,几栋医院的楼都空了,景深与徐咨羽置身其中,活像是进入了恐怖电影里的某个特定场景。
“出来吧,你不是想见我吗?”
空旷的声音回荡在医院中,没有一点回应。
景深派人查得明明白白,顾静松现在人就在医院里,而且那种被如影随形的监视感也相当地熟悉。
迟迟都没有回应,大概是顾静松顾忌他身边有徐咨羽在。
景深看了徐咨羽一眼,徐咨羽给了他一个否定的眼神。
长久的僵持之后,景深忽然意识一昏,他马上意识到他又被顾静松拉入某个世界里的某段时间线了。
双手被柔软的束缚带绑着,景深整个人都被绑在了床上,四周都是雪白的一片,他懂了,这是“景深”在伦敦治疗的时间线。
房间内空无一人,景深既不挣扎也不求救,满脸平静地躺在那,内心默默地计时,从楚歌和他早上的经历判断,他怀疑顾静松能力有限,顶多也就只能困住他几分钟。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景深对自己计算时间的能力很有自信,他很肯定,他已经至少被绑了五分钟。
看来顾静松的能力远比他猜测得要更强。
似乎是为了打破景深的心理防线,五分钟一到,顾静松就推开了门,他还是老样子,笑容温和而忧郁,穿着一件干净的白大褂。
“你身上有他的味道。”
一进来,顾静松就满脸伤感地说出了这句话。
景深冷淡道:“鼻子很灵。”
顾静松走近,面前的景深还是少年模样,青涩又干净,眼神是成熟的锐利,他是矛盾的结合体,也是顾静松最想要的那一个。
太完美了。
“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
“失去的父母,健康的身体,还是最鼎盛的事业,你想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
顾静松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他的腰也越来越弯,双手交握在胸前,虔诚又心甘,“留在我身边,只留在我身边。”
景深:“别靠太近,你口臭。”
顾静松的表情凝住了,脸上笑容浅浅,“你凶我,我也喜欢。”
景深真不知道顾静松是什么时候变态成这样的,难道这就所是所谓的“我要悄悄努力,然后惊艳所有人”?
“你是不是在等着他来救你?”
顾静松面露遗憾,“他的能力暂时还无法觉醒,他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
“等着别人来救的只有睡美人,”景深忽地张开手,他手上的束缚带就像是烟雾一样消散了,在顾静松震动的眼神中,猛地拽住顾静松的衣领结结实实地将顾静松砸在了病床上,景深单膝压制住他,“很抱歉,你看错人了。”他现在才是这本书的主宰!一切真相的掌握者!
在景深抬掌的那一瞬间,周遭的景色又变了。
嘈杂的人声从四面八方传来,一个篮球忽地砸到景深面前,景深下意识地闪避开,目光迎向球砸来的方向。
高大的少年刺头背心,脸上神情痞气,足够英俊也足够邪气,“看什么呢,捡球啊。”
景深捡起篮球,篮球有点旧了,纹路中嵌着深色发黑的泥土,散发着橡胶和汗水的味道。
“喂——”
手上的篮球又被夺走,景深抬头。
“怎么了你,小书呆子。”
对方用手掌用力揉了一下他的头顶,触感很真实,但场景和眼神实在太陌生了,景深试探道:“徐咨羽?”
对方不可思议,“你不是吧,学傻了,连你同桌的名字你都不记得了,哥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徐进,记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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