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禁妖身高超过十五米,肌肉棱角分明,皮肤赤红,头发倒是茂盛的很,蓬松的头发自然留着一头中分,手上还有一根巨大的骨头当做武器,胸口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数十,该是个身经百战的战士。
跟在他身后之人那些禁妖便差了许多,最矮的甚至只有五米高,不过平均下来也超过十米了,那只五米估计还是个孩子。
最前边那一排肌肉都非常明显,而靠后一些的禁妖显然登不上台面,一身肥肉松松垮垮,脑袋上毛发稀疏,丑的让人不想再看第二眼。
从外形上来看,这些禁妖男女老幼都有,更像是一个原始部落,倾巢而出了。
“啊!
!”
禁妖头领一声怒吼,声音震耳欲聋,那百余只禁妖纷纷发起冲锋,禁妖统领带头,肌肉鼓胀如同铠甲,血色精气覆盖在身体之外能把飞射而来的箭失轻易震成碎末。
下边这三座兵营的士兵数量大概有六千多人,算上各种后勤人员,数量怕是破万。
弩车加起来也就五十多架,火力严重不足,在禁妖冲锋这十几里路也只是弄死了几只倒霉蛋而已,短兵相接不可避免。
山下传来一声齐喝,那些士兵前冲五十米结成军阵,将所有器械护于身后,立刻就有不善战的后勤人员将所有弩车带离战场,并在此上弦。
在前方结阵之人身上都是澹蓝色的内气,内气流转成为一体,连接着每个人,之前明明没有发现这些士兵有觉醒内气,可现在这时候却又人人都有,应该是某种特别的修炼法,能依靠人数发挥出力量。
站在前排的士兵人手一面半人之高的铁盾,在那澹蓝色的内气加持下,形成一面厚重的墙壁。
冬!
禁妖统领第一个到达,一个贴山靠撞了上去,那墙壁看似不稳,但却结结实实的挡了下来,盾牌缝隙之中有长枪刺出,攻击着禁妖的身体,但那统领身上的皮肤就如同硬壳,普通铁枪根本无法刺穿,甚至连枪尖都给磨平了。
冲撞而来的禁妖越来越多,一声声闷响让军阵不停的震动,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千人军阵便当场崩溃,然后就是单方面的屠杀。
这些军营之中至少混有八名宗师,但他们并没有展现出什么过强的战力,哪怕对付最小的禁妖,也有些差强人意,实在是禁妖太大了,厚实的肌肉、粗壮的骨骼,一切都在放大禁妖的承受能力。
能震碎常人脏腑的掌力拍在禁妖身上,可能只是让肌肉震颤而已,体型碾压太严重。
不过山下的这些士兵显然并非第一次经历这种战斗,经验十分充足,最先被攻击的是最中间的军营,他们就是要拖时间,等待支援。
左右两侧的援军来的极快,三军何围之后才开始正是的战斗,他们的战斗方法也很明确,那就合力攻击关节。
禁妖的头颅太高,攻击意义不大,但只要废掉一肢,便能让禁妖实力大减,而禁妖战斗全靠肉身与本能,不懂得扬长避短,很容易被针对。
一刀一刀的砍向脚踝,每次都能砍下一两片碎肉,每个人之间的配合都非常完美,一轮攻击下来脚踝硬皮便被割开,然后脚筋被切断。
那八名宗师也是用同样的战法对待那禁妖统领,没什么出彩的地方,没有个人主义,有的只有娴熟的配合。
这样的战斗无非是看是禁妖杀的快,还是云上国士兵破坏他们身体来的快,看这种实力差距,百人围困一只禁妖是比较好的选择,可就是这样战损也得过半。
二十分钟后,第一波援军就已抵达战场,是一只千人左右规模的武者小队,看气息最弱的都是三品武者。
看这一队人的装备应该是一只专门负责支援的队伍,每个人都是胯下一匹马,身后还跟着另一匹马,做替换之用,那些马应该是经过特殊训练,会主动跟着主人,两匹马能最大程度的保证续航。
有这只队伍加入战斗,这后边几乎就没有什么悬念了,但他们还是花了接近三个小时才结束战斗,禁妖的肉身难缠的可怕,尤其是成年禁妖,那血肉就跟骨头一样坚硬。
最后禁妖统领带着几只十米以上的禁妖逃命,云上国的军队则是死了大概一千三百人左右。
若不是有后来那只机动部队的支援,这里的人至少死上一半,个体实力差的太大了。
一切结束所有人又开始马不停蹄的清理战场,切分、装车,甚至是用肉身背起一扇血肉去翻山,奇怪的是他们进山之后身影竟然消失了,楚冬立刻顶着夜色追了过去。
顺着他们走的方向楚冬竟然看见一条满是鲜血的路,一条宽五米的沟壑,他们竟然在开山,将山体噼开,弄出一条利于运输的路,尤其是山顶那块已经被凿出了一条三十多米深的鸿沟。
想将山噼开来运输物资,云上国显然是想打持久战的。
那条路已经被鲜血浸透,那些士兵应该不止一次利用这条路运输禁妖残骸了,不过如此宽敞通畅的路他们竟然不用来运输物资,着实有些奇怪,白日那些运输物资的士兵可是在老老实实翻山的,这说明清理尸体这件事的优先级要高于物资运输。
楚冬趁乱悄悄潜入军营之中,就选了最中间那座,找到统领的营帐,稍加迷惑便顺利将其制服,毕竟他已经战至力竭。
三十多岁的男人,一脸风霜,显然已久经沙场,铠甲已经被丢到了一旁,旁边还有一桶血水,应该是刚洗完澡。
“你做什么?你是谁!”
楚冬掐着男人的脖子笑着说道:“我只是一个路人,准备问点路,如果你配合,我不会伤害你。”
“你想问什么?”
楚冬把男人按到了床板之上,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本意是想示好,谁知道这一排竟硬生生刮下了一层皮。
男人脸上露出痛苦之色,楚冬也一脸诧异的收回了自己的手掌。
“抱歉,我没想到,我明明没有用力。”
对于这种保家卫国的汉子,楚冬从来没有恶意,如果对方不说,他肯定也不会用强,自己最近明明没有什么重大的突破,不该有如此力道才是。
男人从身后拿起一瓶药,不要钱似的倒在了伤口上,他咬着后槽牙的说道:“不关你事,这是伤,我叫吴金,兄弟怎么称呼?”
“我叫楚冬。”
吴金咬着牙给自己上完了药,就像是被切开的血肉上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盐巴,吴金的床上还摆着十来瓶类似的金疮药。
就这么上药的一会儿工夫,吴金的额头上就出现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吴金把金疮药放到一边,双手放在膝盖之上,直勾勾的盯着楚冬。
“楚兄弟,不是云上国之人吧?是...奴隶?”
楚冬眉头一皱,立刻问道:“你怎么知道?”
“闻到的,感觉到的,我们云上国的人看到奴隶会本能的抵触,恨不得上来和你拼命,还能问道一股奇怪的味道,这种感觉只有奴隶身上才有。”
“敌意这么明显吗?那你为什么,还这么平静?”
吴金微微一笑,他甚至还给楚冬倒了杯茶。
“对于奴隶的憎恶之情,会随着实力的提高而削弱,或者说可以控制,现在我看你就像是一个不怎么顺眼的混球,到不了拼命的地步。
我还是头一次见到,实力这么高的奴隶,说吧,楚兄弟想问什么?”
楚冬没想到自己奴隶的血脉竟如此明显,上一世他暗中经营情报,几乎没在人前露面,所以根本没有触发过这种和云上国之人平等的对话。
楚冬指了指吴金的伤口:“那是?”
“不用在意,与你无关,本来都是要掉的,想看?”
吴金就当着楚冬的面把身上缠着的绷带解了下来,在那一层层的绷带之下,竟全是血肉模湖的伤口,不过那伤口都是皮肤脱落,不是什么明显的外伤。
吴金一边上药一边说道:“这些禁妖的血有毒,染上皮肤之后就会燥热难耐,如果不立刻清理掉就会如你所见这般,皮肤整个脱落,而且久久难以愈合。
不过也只是脱落而已,不影响战斗,兄弟想问什么便问,留我一条命,我还能多挡两天,这些东西万一跨越山脉,后果不堪设想。”
楚冬把手按在了伤口之上,果然在上边感受到了一股浓郁的精气,它不属于吴金,正是着一股强大的精气,才腐蚀了吴金的身体。
可楚冬到现在依然没有掌控精气的能力,日后若是对上禁妖,怕是也会面临这种威胁。
楚冬在心中暗暗说道:“智脑,有什么办法能让我控制精气吗?我记得之前小红明明进化出了吸收精气的能力,不能直接复制给我吗?”
【之前不可以、但现在能够做到】
【智脑现在被压力的力度大大减弱】
【智脑可以将小红的能力代码写入当前肉体】
【但智脑可能需要隐匿一个月左右】
“开启精气吸收能力,比什么都重要,这一个月我会老实一些。”
【准备强行写入】
楚冬的身体肉眼可见的模湖了一下,而后又迅速恢复正常,好像什么都没变,但又好像多了一些什么。
【写入完毕】
楚冬按住吴金的伤口,尝试着吸了一下,果然一股血红色的精气迅速涌入他的身体,最后转为变种真阳,量很少,没什么变化。
吴金瞪大眼睛,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楚冬。
“这、你怎么做到的?”
“这便不能说了,这就当问路费吧,现在这边什么情况?为什么要连夜运尸体,不该让将士们恢复体力吗?”
楚冬主要是想知道一些关于禁妖的习性,以及冰原内部的消息。
吴金活动了一下身体,然后将面前的茶杯饮而下,似乎畅快了不少。
“禁妖会被同类的血所吸引,因为禁妖也是他们的食物,这些东西在冰原以部落的形式分居,常有征伐,所以对同类之血格外敏感,而且鲜血还会激发他们的凶性。
若是我们不立刻把尸体清理掉,明日就可能引来更多的禁妖,今日之患就是因为存放尸体的冰窖堆的太满了。”
楚冬接着问道:“白天那些零零散散的禁妖,是怎么来的?”
“这件事我们也在查,那些禁妖很明显是被人驱赶而来,冰原上似乎不止有禁妖,还生活着其他的人,正是那些人在把禁妖往这个方向驱赶,但我们没有证据,最多能找到一些脚印。”
楚冬又多问了一些关于禁妖的习性,但吴金知道的并不多,所以楚冬也只好作罢。
“好了,我的问题结束了,为了省事,就劳烦吴金兄弟睡上一会儿吧。”
一掌打晕吴金,楚冬趁着夜色踏上了冰原,越往北温度便越低,禁妖活动的痕迹便越多,但楚冬却发现这些痕迹都是最近才形成的,冰原皆是冻土,万年如一日,按理来说各种痕迹该保存的非常好,可是禁妖曾经的痕迹却一点都没有保留,这说明禁妖是最近才到这一带开始活动的。
往北一百里,温度已经达到了零下四十度,就算是穿着智脑做的防寒袍依然感觉有些寒冷,这让楚冬不得不停下脚步,得先寻一个可以休息的地方,起码挨到天亮再说。
楚冬拿起望远镜,而后高高跃起,虽然没有突破大宗师,但靠着虚无真经的强大,他依然可以短暂御空,放眼望去冰原之上只有皑皑白雪,之前逃跑的那十几只禁妖早就消失了踪影。
“诶,那是地洞吗?这个大小,不像是禁妖的东西啊。”
楚冬在东边看到了一个小小的黑点,是一个洞口,看大小只能容纳正常人往下。
两分钟后楚冬便赶到了那座地窟,地窟构造比较简单,斜向下四十五度挖一个坑,总长度大概两米左右,在尽头将洞扩大,多余的土再堆在洞口,能御寒防风。
楚冬直接钻入洞内,立刻就感觉到了一股热气,这里有人呆过。
内气一炸,旁边的火堆自燃,不过这火堆的确是灭了很久,已经凉透了,有人曾经在这里呆过,但只是呆了一会儿,刚走没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