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加了九百九十七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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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男人站到了小台子上面, 他环顾四周,看着那些村民们因为他的话而变了脸色,中年男人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拍了拍手说道:“好了,现在饭已经吃完了,那么接着就该进行下一步了。”
原本懒洋洋躺在地上的这些村民们的神情立马变了, 他们默默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围在了土台子的周围。
他们脸上脸上浮现出的那些餍足之色全都消失不见了, 他们的脸上浮现出了恐惧的神情来, 似乎接下来就要发生什么极为可怕的事情似的。
先前村民们之间的气氛看起来还算是和谐, 然而现在所有的人都在防备着其他的人。
苏善觉得这些村民们都对除了自己之外的人充满了敌意,他们脸上带着恐惧之色, 满脸敌意地戒备着其他的人。
这样子的一幕让苏善感觉到有些不太对劲, 她挑了挑眉,脸上的神情并没有太多的变化。
王英娘的神情也变了,她下意识地伸出手来, 想要抓住苏善,然而苏善却避开了她的手,王英娘的脸色黯淡了下去, 整个人充满了惶恐不安的情绪。
看到她这副样子, 苏善心中一动,她想了想,轻声开口问道:“马上会发生什么事情?”
然而王英娘此时已经被恐惧彻底所吞噬了,王英娘的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了起来, 她的眼睛睁得越来越大,上下牙齿不停地打颤,此时的她已经成了恐惧的奴隶,完全没有自己的意识存在。
看到她这副样子,苏善知道自己问也问不出来什么,索性也就没有继续在问下去了。
这个世界灰蒙蒙的,看不见太阳,入目出尽是一些灰扑扑的颜色,就连人都是灰扑扑的,看着便让人觉得压抑,在这个世界待的时间长了,心情似乎都受到了这个世界的影响。
苏善的心情很不爽,尤其是周围的这些人全部都充斥着恐惧这种情绪的时候,她的心情更不爽了。
周围那些村民的情况和王英娘的没有太大的差别,大家面对恐惧时的表现如出一辙。
起风了,地上卷起来的灰尘落到了这些人的身上,让原本就脏兮兮的他们变得更加灰头土脸了。
中年男人显然十分享受这些人的情绪变化,他的目光落在这些被恐惧所支配的人的身上,嘴角翘起的弧度越来越高,他眯起了眼睛,脸上露出了充满恶意的笑容来。
见周围的人已经积攒了足够多的恐惧,他便开口说道:“好了,既然大家都准备好了,那么现在就依照老规矩来,三,二,一,现在开始。”
他的话音刚落,这些村民们便开始两个两个地站在了一起,然后这些人便开始划拳。
这是一个非常简单,也非常幼稚的游戏,剪刀石头布,一局定胜负。
然而两两捉对之后,这些人仍旧紧张得要命,迟迟不肯出拳,偌大的空地此时听不见任何的声音,这些人紧张得连呼吸都忘记了。
片刻之后,那个中年男人开口说道:“现在是你们唯一的机会,如果你们还像是现在这样子的话,那么接下来就要由我来选择,你们知道的,如果由我选择的话,那就不会是一个了。”
他的话如同在人群之中扔下了一颗炸/弹。周围的那些人在听到了他的话之后,便急忙开始出拳。
一局定输赢,这游戏非常简单,输赢基本上在几秒种之内便定了出来。
赢了的人开心不已,发疯一般地又蹦又跳,而输了的人则开始嚎啕大哭了起来。
接下来赢的人站到一边儿,而输了的人则要继续进行下一轮的游戏。
赢了的人可以退出游戏,而输了的人则要继续进行游戏,随着游戏的进行,场地中间的人数在不停地减少。
王英娘的运气不错,在输了两次之后,他终于赢了这场比赛。
王英娘又哭又笑,整个人异常激动,然而她没有注意到的是,充实之中,苏善始终像是个局外人一样,没有加入到这场游戏之中。
随着游戏的进行,场中剩下的人越来越少,到最后场中就只剩下了两个人。
那是一男一女,他们似乎是认识的,那个年轻的女人一直哭着乞求着些什么,但是那个男人却丝毫不为所动。
石头剪刀布,胜负抉择出来了。
最后剩下来的是那个年轻的姑娘,在看到这个结果之后,那个年轻姑娘忍不住嚎啕大哭了起来,然而其他的那些人却从恐惧之中脱离了出来,脸上甚至露出了一丝笑容来。
输了的那个年轻姑娘看起来大约十七八岁的样子,她长得非常漂亮,即便现在的她骨瘦如柴,整个人都灰头土脸的,也丝毫无损于她的美貌。
然而周围的那些男人看着她的时候,目光之中充满了贪婪之色,但是那贪婪之中却并没有任何的色/欲,反而是在像看着一个完美的食材似的,眼中充斥着浓浓的食欲。
他们看着那个崩溃大哭的女孩子,围在一起对她评头论足,嘴里面一直嘀嘀咕咕地说着些什么。
然而就在此时,不知道谁突然喊了一声:“还有一个人没有进行游戏!”
陷入到绝望之中的年轻女人眼睛瞬间变亮了起来,她猛地抬起头去,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疯狂地大喊大叫了起来:“是谁还没有进行游戏?是谁!是谁!赶快出来,赶快出来!!”
年轻漂亮的姑娘此时却变成了疯子一般,她的目光从周围那些人的身上扫了过去,最终落到了苏善的身上。
当看到苏善孤零零站在那里的时候,她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整个人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疯了似的朝着苏善跑了过来,她伸出手想要抓苏善,然而苏善又怎么怎么可能被她抓到?她的身体往旁边一闪,避开了那个女,她踉跄了一下,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然而她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似的,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她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苏善,嘴里不停地说着:“是你,你还没有玩游戏,你还没有玩游戏,你要跟我玩儿,我还有机会,我还有机会!”
周围的那些人也将目光转移到了苏善的身上,在知道苏善没有玩游戏的时候,他们看着苏善神情异常的冷漠。
一直站在台子上的中年男人也朝着这边看了过来。
当看到那个还没有玩游戏的是苏善的时候,他的嘴角向上勾起,脸上露出了一抹阴森森的笑容来,他朝着跟在他身后的那六个人摆了摆手,示意他们过去,那六个人便径直走到了苏善的跟前,将她团团围了起来。
在他们将苏善围起来的时候,那个中年男人迈着四方步来到了苏善的面前,他看着苏善,虽然是笑着的,可是脸上的恶意却变得越来越浓重了。
“原来是囡囡呀,你还没有玩游戏,这可不行,在这里所有人都要玩游戏才可以,为了我们大家都能活下去,这是最公平的,现在还有两个人,如果你不玩的话,那么下个人就是你。”
那个中年男人的身高要比苏善高上许多,他站在苏善的面前,身边又有那么多的走狗压阵,原本以为会在苏善的脸上看到恐惧的情绪,然而从头至尾,苏善的表情都没有什么变化。
中年男人笑了起来,脸上的恶意更浓。
“囡囡,该你玩游戏了,你会赢的,相信叔叔,就算是输了也没有关系,叔叔不会让你痛苦的。”
苏善看着对方,脸上的神情并没有太多的变化。
游戏是一定要玩的,否则的话这一场针对她的戏就进行不下去。
九十九步都走了,也不差这临门一脚了。
苏善这么想着,越过那个中年人,走到了先前的那个女孩面前。
女孩原本已经陷入到了绝望之中,但是当苏善要跟她一起起玩游戏的时候,她又看到了希望,女孩脸上的神情立马变了。
她抹干净了脸上的泪水,神经质地看着苏善,嘴里面翻来覆去地念叨着:“我会赢的,我一定会赢的,输的人不会是我,不会是我的……”
石头剪刀布是很简单的游戏,但是对于这个女孩来说,却像是要耗费无数脑力的游戏似的,明明只要简单得出个拳就可以,可是她手却攥得紧紧的,似乎是不知道该出什么是好。
她脸上的神情变得一场纠结,苏善看到她的额头上面甚至冒出了许多的汗水来,那些汗水顺着她的额头一颗颗地滑落下来,从下巴滴落到了地面上。
不过是划拳而已,对她来说,却好像是生死之战似的。
那个女孩纠结了许久,终于下定了决心,她抬起头来朝着苏善看了过去,缓缓到开口说道:“我准备好了,现在开始吧。”
苏善点头。
“石头剪刀布!”|她嘴里面大声地喊到,像是给自己加油鼓劲儿一般,接着便跟苏善同时出手了。
苏善出的是布,而对方出的是剪刀,在看到自己出的和苏善出的是什么之后,她喜极而泣,整个人软跪倒在地上,崩溃地哭了起来。
“太好了!太好了!不是我,不是我,我不用做汤了,不用我做汤了,太好了。”
她哭得越来越大声,尖利的哭嚎声在广场上面回荡着。
在女孩子胜利了之后,一个中年女人从人群之中跑了出来,快步来到了她身边,然后一把抱住了她。
“太好了,闺女,不是你,不是你!老天保佑,这是在是太好了。”
先前女孩输了的时候,这个中年女人根本不见踪迹,现在她赢了,这个女人的慈母之心像是回来了一样,她忘记了先前的事情,抱着自己的女儿喜极而泣。
这里的一切显得如此的荒诞,可却又如此真实的发生着,看到这一幕之后,苏善脸上的神情并没有多少的变化。
然而有人欢喜有人忧,当知道输了的时候,王英娘的脸色有瞬间的空白,她呆呆地朝着苏善看了过去,脸上的神情变得无比的恐慌。。
“为什么会是你?为什么会是你?囡囡,怎么可能是你?”王英娘像是受到了刺激一样,整个人变得疯疯癫癫地的,嘴里面不停地说道:‘不是她,不是她,不会是她的,不会是我们囡囡的,这不公平,这不公平!”
然而周围的那些人就根本不搭王英娘,他们脸上的神情异常冷酷,看着王英娘就像是在看一个死物,他们缓缓开口说道:“这很公平,每一次都是这样选出来的,只不过这一期是囡囡而已。”
王英娘疯了一样地朝着苏善冲了过去,她张开双手挡在了苏善的面前,阻止那些人带走苏善。
“我不许你们带走她,不是她,错了,我要再比一场,不是她,不是她!”
中年男人看到这一幕,脸上的神情冷了下去,他缓缓地开口说道:“王英娘,你不要闹了,是她,这已经变成了事实,谁也没有办法改变。”
中年男人朝着自己身后的那六个男人说道:“过去把她拉开。”
然而王英娘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疯了一般地对着那六个来抓她的男人又踢又打。
“不要这么对我的囡囡,这一次不是囡囡,你们要人的话,换成我来好不好?反正是要一个人,不管谁都可以,我来替囡囡,我来替她。”
然而中年男人却缓步走了过去,亲手毁了她最后的希望。
“王英娘,你不行的哦,她输了,你赢了,游戏规则如此,你不能替代她。”
王英娘被抓住了,她控制不住地大声质问道:“为什么我不可以替代?我可以的!我们可以跟从前一样,我也可以替代她的。”
那个中年男人的神情一场冷酷地说道:“我说不可以就是不可以,没有任何的理由,原来可以并不代表现在也可以,那些规则早就在老人们和小孩们死去的时候已经变了,你不记得了吗?”
王英娘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了起来,但是她却始终是不肯让开,嘴里面喃喃地说道:“不行,你们不能这样子,你们不能这样子,我来可以的,我来可以的。”
然而却没有人会搭理她,中年男人朝着先前的那六个人使了个眼色,然后说道:“好了,现在什么都不要说了,你们把她带走,如果她继续这样子的话,后天就让她去。”
王英娘尖声叫了起来,然而短暂的爆发过去之后,此时的她根本不是那个六个人的对手,他们将她从苏善的面前拖开了,王英娘挣扎不休,可是却没有任何的作用。
然而看到这样子的一幕之后,苏善的神情从始至终都没有任何的变化,似乎这一切都与她没有任何的关系。
王英娘见一切已经无力回天,她崩溃地大哭了起来:“不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你们不要这样子对我的囡囡,不要这么对她,这不公平!”
王英娘被交到了其他的人看管着,而中年男人则带着那六个男人朝着苏善走了过去。
他们很快在苏善的跟前站定了,那六个原本一直没有什么表情的男人脸上却露出了怪异的笑容来,他们上下打量了苏善一番,用一种怪异的语气说道:“这一个真的很不错,她很年轻,也很漂亮,重要的是,身上没有那种腥臭味。”
王英娘拼命哭喊着,却没有办法阻止那些人对苏善出手。
周围的那些人静静地看着这一切,脸上的神情麻木而又疯狂,眼前的这一切似乎已经发生了无数次,几乎每一天都会上演一次。
开始的时候大家还会有一些感觉,然而慢慢的就像是已经习惯了一样。
从踏入深渊的那一刻开始,他们就已经变得和从前不一样了。
这荒诞的一幕在苏善的眼前上演着,他们伸出了那充满罪孽的手,想要抓住苏善,然而苏善不是先前他们对付的那些手无寸铁之力的人。
这几个人只觉得眼前一花,原本已经是他们囊中之物的人却已经不见了踪迹他们顿时傻了眼。
这些人从来不认为自己所做的事情是错误的,他们从始至终都认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
这次他们盯上的人是苏善,或者应该说打从一开始进入到这个奇怪的地方时,他们就已经盯上了她。
这个世界不管曾经发生过的,还是人为制造出来的环境,最终结果都是一样的。
看来这个游戏他们已经玩够了,苏善身形一闪,出现在了王英娘的面前。
王英娘看着苏善,她嘴巴大张着,似乎还想要哭嚎,可是当看到苏善完好无损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那些哭嚎声又生生地被她咽了回去。
王英娘慢慢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跟身后的那些人站在了一起,这些人聚集在了一起,挡住了苏善,他们的眼中充满了贪婪和食欲,在看着苏善的时候,就像在看着刚才的那碗肉汤一样,眼神没有任何的区别。
王英娘的模样与先前时候判若两人,混入在人群之中的她看着苏善的时候眼神充满了怨毒,她咧开嘴巴,露出满嘴发黄的牙齿来,涎液滴滴答答地从嘴角处滑落下来。
站在王英娘身边儿的人咧开嘴巴,用一种极为怪异的语调开口说道:“王英娘,那可是你的女儿,你居然还想吃她?”
另外一边儿的男人吃吃笑了起来:“哈哈,女儿有算得了什么?王英娘这个女人你还不知道么?为了自己能活下去,她吃了自己的父母,吃了自己的公婆,吃了自己的丈夫,若不是她,咱们哪里能吃到这样子美味的东西?”
周围那些人七嘴八舌地开始说了起来,从他们的嘴里面,苏善拼凑出来不少的东西。
这个地方已经大旱三年,粮食颗粒无收,所有能吃的东西都被他们给吃完了,可是那永无止境的饥饿却折磨着他们。
人在极度的饥饿下会做出很多的常人无法想象的事情来,只要有口吃的,只要能活下去,除了自己之外的所有东西全部能抛弃。
当束缚着人类的道德伦常消失得一干二净的时候,人类甚至变得比野兽更加可怕。
王英娘是个孱弱的不起眼的女人,谁也不知道这一切竟然是由她而起的,人类是群居性的动物,当之啊环境极为糟糕的识货,当其中有一个人打破底线的时候,周围的人类很快便会被拖下水。
先是老人,接着便是孩子,当这些都被消耗完了之后,他们的目光便盯上了剩下的这些成年人。
游戏正式开始。
实际上王英娘伪装的确实很成功,最开始的时候苏善并没有看出来她有问题,然而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天衣无缝的伪装,假的始终是假的。
“叮当当,没人装,眼尚明,难心安,头啖汤,你不喝,我先装,呜呼呼,喝精光,石头出,剪刀藏,嘻哈哈,莫惊慌,下一顿,你做汤……”
诡异的歌声突兀地响了起来,苏善抬头看了过去,只见天不知道何时暗了下去,天空不知道何时变成了一片血红色,一只巨大的眼睛出现在了天空之中。
周围的那些人却像是根本就没有察觉到这样的异状,他们仍旧在不停地朝着苏善靠近,脸上充满贪婪的食欲越来越浓郁。
“下一顿,你做汤……”
“下一顿,你做汤……”
“下一顿,你做汤……”
广场上的男男女女嘴里面念叨着同一句话,那些声音渐渐地合到了一起,形成了巨大的声浪,朝着处在人群包围之中的苏善冲了过来。
那些男男女女的长相全都不同,可是脸上的神情却出奇的相似。
他们恐惧变成食物,可是却想吃掉其他人做成的食物,当他们开始喝下第一口肉汤的时候,一切就已经无法回头。
这一次,他们盯上的人是苏善。
天空上的那个巨大的眼睛眨了眨,苏善周围的人却变得越发疯狂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