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心里叹了一口气，忽然有些无精打采。
老爸觉得自己这么多年的努力，在儿子一本小说面前，什么都不是。
秦歌敏锐的察觉出老爸情绪上的落差，看似随意说：“人都说养儿防老，爸，你把我养这么大，我这也算是早点给你们减轻负担了。”
老爸苦笑，心说你这何止是给我减轻负担，根本就是让我和你妈提前退休享清福呢。
秦歌转移话题：“反正这钱你去和我妈解释，我可不想被妈耳提面令说大道理。”
“你刚说你下周出去玩？”
“嗯，去西塘。”
“去多久？”
“一周吧。”
“都和谁去？”
“几个同学。”
“男孩女孩？”
“有男有女。”秦歌要说全是男的，老爸肯定不信。
老爸看着秦歌，语重心长：“出去玩，注意安全，和女同学之间也要保持距离。”
秦歌没有不耐烦，很耐心的听完老爸的话，点头说：“我知道了。”
老爸点点头，说：“上去吧。”
老妈很忙，特别忙。
父子俩进屋就看见一群女人坐在沙发上，个个手里拿着包装精致的盒子。
老妈一直忙到天大黑，给同事、好友和亲戚代购的物品大部分都送出去了。
老爸提议出去吃，一家三口吃完回来已是晚上十点。
秦歌忽然觉得，自家似乎缺了什么东西。
灵光一闪，缺一辆车。
趁着老妈去洗澡，秦歌说：“爸，咱家该买辆车了，这年代，没车多不方便。”
“买车要钱……”话说一半就停住了，现在他们家一点儿也不缺钱，老爸看向秦歌，问：“你想买什么车？”
秦歌被老爸眼神盯得不太自在，他知道老爸心里肯定还在纠结这些钱是自己赚的，用起来总有些不自在。
秦歌觉得必须打消老爸这种想法。
“你是我爸吗？”
老爸愣了一下，挑眉瞪眼：“臭小子，你说啥？”
秦歌一本正经说：“从小学，到初中，你给我钱，我拒绝过吗？没有，因为你是我爸。我知道你心里觉得这钱是我赚的，你用着不自在，可你怎么就分这么清楚呢？我是你儿子，又不是别人家儿子，儿子用老子钱天经地义，老子用儿子钱就是犯法了？”
老爸被秦歌一番话说的又羞又愧，秦歌说：“那一会儿妈出来，我全和妈说，妈肯定没你这样的。”
“臭小子。”老爸又是一巴掌拍在秦歌后脑勺，这下秦歌没躲开。
秦歌想过自己这么直接说，老爸会不会更不爽，权衡利弊，秦歌觉得应该不会。老爸通情达理，偶尔会钻牛角尖，但想明白了，也就释然了。
老妈晚上失眠了，换做谁，忽然得知自家儿子一跃成为百万富翁都睡不着。
老爸功力深厚，硬是让老妈憋着没问秦歌。
凡人网络和秦歌约在周日上午十点见面，地点是凡人网络公司。
48万购买《悟空传》游戏版权，金额对曾天阳而言或许算不上太大，但意义绝对不小。
老爸陪秦歌来的。
凡人网络实行双休，但今天公司人却不少，都是曾天阳拉来装饰门面的。
前台女孩一早接到曾天阳的话，见秦歌登门，三步并两步笑脸相迎。
“秦先生，您来了。”
老爸看了女孩一眼，又看向秦歌。
秦歌假装没看见老爸的眼神，对女孩点点头，平静说：“曾董来了吗？”
女孩点头：“来了，正在会议室等您。”
女孩走在前面引路，老爸和秦歌跟在后面。
老爸心里很惊讶，面对外人的秦歌，让老爸感觉陌生。
成熟，稳重有气势！
这是老爸此时此刻从秦歌身上感觉到的几个特点。
自己这儿子，真的变了，可是，究竟是什么时候变化的？
会议室人不多，除了曾天阳，还有两个男人，而且都是秦歌见过的。
一个是老卢，一个是郑碧辉。
老卢见了秦歌就是笑呵呵的，他心里清楚，没什么意外，等这个年轻人走出这间会议室，身价立刻百万起步，名声也将大涨。
老爸就是一普通老百姓，学历虽不低，可见识也不多。
你不能指望一个卖瓜子的能有多么广阔的视野。
老爸有些拘谨，会议桌上三个男人气势都很足，让老爸感到紧张。
老爸眼角余光瞥向秦歌，发现这小子就像进了自己家一样，驾轻就熟。
“这是我爸，秦文华。”秦歌介绍说。
秦歌这句话，让三人心里一惊。
秦歌的父亲？这个男人，竟然是秦歌的父亲？
不怪三人惊讶，因为秦歌爸爸太年轻了。
三人就像是被雷劈中了，愣了有三四秒。
曾天阳脑袋转的最快，他第一个想的就是，老爸这么年轻，儿子能有多大？
能把一家公司做大的人，绝对不是普通人，至少头脑够用。
秦歌为什么要让他爸签合同？
结合目前的信息，似乎只有一个原因。
秦歌的年龄，还没达到法律规定的签字权。
相互之间打了招呼，老爸坐在秦歌身边。
老爸很快适应了这种气氛和环境，他想的很简单，自己不能比儿子还紧张，而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对方是要求着自家儿子的。
这不和卖干货一个道理吗？你是买家，我是卖家。
顾客是上帝不假，可现在的情况是，卖家和买家的身份颠倒了。
秦歌才是上帝！
秦歌两人前脚走进会议室，后面紧跟着又进来两个男人。
一个四十岁左右，一个二十四五岁。
老卢人精一样的，走上前与男人握了握手，说：“这位一定是创世界中文网的董事兼总编林海，久仰久仰。”
林海笑呵呵，两人互相恭维。
秦歌得知这人就是临海，多看了两眼。
林海身边的年轻人，是秦歌的责编，梧桐。
这次凡人网络购买《悟空传》游戏版权，是大事，林海身为网站的董事和总编，肯定是要亲自来一趟的，顺便，他也想见一见男巫。
林海眼睛转向秦歌和老爸，第一眼就锁定老爸，伸手说：“男巫，终于见面了。”
老爸轻轻咳嗽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说：“男巫是我儿子。”
说完，林海比老爸还要尴尬。
还有什么事情比认错人还要尴尬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