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某种程度上,根据你们查到的结果来看,约翰·华纳确实是有一定作案嫌疑。”
在听完伊格纳和詹宁斯在贝克兰德大学的见闻之后,约书亚靠在了自己的靠背椅上。
“比如他想要退休到乡下去开农场,但是斯科特·布朗克不同意,因为这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所以不同意他离开。他们由此发生了争吵,而约翰·华纳因此临时起意就把斯科特·布朗克给杀了?”
约书亚边说边看向了伊格纳,尝试提出了一种可能性。
“……”这是伊格纳第一次听见约书亚的推理,听起来似乎有些离谱。
“听起来有点离谱。”詹宁斯把伊格纳想要说的真心话给说了出来,“这样没有办法解释,为什么他从高处坠落,但没有抵抗外伤,并呈现出自杀死亡特征这一点。而且,天台上确实没有其他人走过的痕迹。”
“办案是讲证据的,约书亚。”詹宁斯无奈道,他站起身去约书亚的身前,摸了摸他的额头,“你是不是昨天喝太多红酒喝傻了,居然这么离谱的猜测都说的出来?”
“去去去。”约书亚错身避开了詹宁斯的手,沉声道,“我也知道这个推理不正确,我只是想要通过举例说明布朗克太太说约翰·华纳有可能是杀人凶手这件事本身就很扯淡。”
“我们能够找到这位‘安东尼·西德’吗?”
伊格纳突然出声问道。他用手点了点今天他们从贝克兰德大学找到的名单:“因为只有安东尼·西德,约翰·华纳和斯科特·布朗克留在了贝克兰德。”
“另外,我想知道布朗克太太最近都见过什么人,参加了什么活动。”伊格纳道,“明天我们能一起去参加葬礼吗?”
伊格纳并没有忘记占卜的结果。
——“与斯科特布朗克死亡有直接关系的存在”是“亲密结发之人,共享秘密之人,承担风险之人”。
现在已经知道了共享秘密的人是谁。
虽然,承担风险之人并不太清楚。
但是,无论发生了什么,布朗克太太都绝对和布朗克先生的死亡脱不了关系。
然而,约书亚听见伊格纳的问题,表情并不是很好看。
“知道布朗克太太最近都见过什么人,她参加了什么活动并不难。明天的葬礼,如果你想要去,也是可以参加的……”
“但是要找到安东尼·西德就不容易了,你知道贝克兰德有多少安东尼·西德吗?”说到这句话的时候约书亚的声音都有些变了。
“读过医学院的那种呢?”伊格纳问。
“那也需要一个个的去找!”约书亚咬牙切齿地说道,“我们没有那么详细的资料!”
“呃……我想想,肯定有什么办法缩小范围的。”伊格纳尴尬道,“我先去趟盥洗室。”
-
等关上厕所的门,伊格纳才拿出了怀里的水晶球,还有刚刚带进来的贝克兰德地图,打算在盥洗室里进行占卜——通过占卜的方式来缩小搜寻范围。
警长办公室的盥洗室还算是比较干净,没有什么异味。
其实,如果能够选择占卜环境,伊格纳并不会选择在这里占卜。
他这么做主要还是基于保密协定的约束。
伊格纳不能够将非凡的秘密透露给不是非凡者的普通人。虽然约书亚和詹宁斯都不算是普通人,他们都属于保密条款下属的其他分支,但对他们,伊格纳仍然负有保密的义务。
约书亚属于知道一定情报的中高层官方人员,对他们可以不隐瞒自己是非凡者的事实,但需要隐瞒具体的非凡能力。
詹宁斯则是因为在签订保密协议之前,就见过伊格纳的能力,所以伊格纳对詹宁斯负有解释义务,要帮助他建立正确的神秘世界价值观。
所以伊格纳可以在和詹宁斯独处的时候使用能力,却不能够当着约书亚的面使用。
将水晶球和贝克兰德地图平铺在了马桶盖上,伊格纳开始了占卜,他屏住呼吸,低声念道。
“……斯科特·布朗克的同学,安东尼·西德的位置。”
“……斯科特·布朗克的同学,安东尼·西德的位置。”
“……斯科特·布朗克的同学,安东尼·西德的位置。”
伊格纳低声地默念着占卜的问题。但他却惊奇的发现,此时安东尼·西德的位置在贝克兰德郊区的公共墓地里。
“……”
试问,一个医学生在没考上医生的情况下,去墓地当守墓人的概率有多高?
伊格纳先无声地和自己开了一个玩笑,舒缓了一下子紧绷起来的神经。
“斯科特·布朗克的同学,安东尼·西德已经死亡。”
“斯科特·布朗克的同学,安东尼·西德已经死亡。”
“斯科特·布朗克的同学,安东尼·西德已经死亡。”
在伊格纳默念数遍之后,问题的答案也清晰地展示在了他的面前。
——“已经死亡!”
伊格纳抿了抿唇,将问题和问题的答案记录在了笔记本上,然后继续进行占卜。
“斯科特·布朗克的同学,安东尼·西德死亡的原因。”
……
水晶球中星辰闪烁,出现了非常复杂的星象。
问题的答案就如同当初伊格纳按占卜斯科特·布朗克死亡的原因一样,星象中有着无数的因果,错综复杂的原因交织在一起,让人根本没有办法区分。
但这并难不倒伊格纳。他从衣袖中拿出了今天在检查,斯科特·布朗克尸体时,拔下的几根头发。将头发放在了水晶球前。
伊格纳重新开始了占卜,这一次是一个简单直接的句子。
“头发的主人斯科特·布朗克导致了他的同学安东尼·西德的死亡。”
这一次,伊格纳获得了肯定的回答!
“事情又稍微变得复杂了一些呢。”伊格纳望着水晶球,忍不住轻轻地叹了一声,“不知道约书亚会不会打爆我的狗头。”
接着,在盥洗室里,伊格纳又继续占卜了一些问题。
他占卜了一下斯科特·布朗克和安东尼·西德最后见面的时间和地点,也顺手将约翰·华纳和这一个案子的关系进行了占卜。
因为在离开约翰·华纳的办公室的时候,伊格纳偷偷地从他的座椅上拿了几根头发,所以占卜的答案也都很明确。
他得出的结论是,这一位先生确实如他所说的一样,和这个案子并没有直接的关系,本人也和神秘学没有任何的联系,被推出来完全是因为“因为贪婪,而有人成为羔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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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盥洗室的时间是不是稍微有点久?”看到伊格纳终于从洗手间里出来,詹宁斯忍不住揶揄道。
伊格纳呵呵地干笑了两声,假装没有听到。
他看向约书亚,正色道:“我刚刚在盥洗室严肃的思考了一下,觉得如果我们要找安东尼·西德其实也不必大海捞针。”
“如果就是这个未来医学研究社团的同学只有三人留在了贝克兰德,那么他们之间就不可能没有交集。”
“问问约翰华纳或者是贝克兰德医院第三附属医院的护士们可能会有点收获。”伊格纳道。
约书亚看了看伊格纳,点了点头道:“行。明天医院上班的时候,我让警员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