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之万万没想到, 这么突然就被他抓住了,真是半点儿反应机会都没有。
“我说我不是你要找,你信吗?”他扯着嘴角干。
“你觉得呢。”姬慕之神色阴沉沉, 简直像是恨不得一口把他给吞了。
他动作粗鲁地把祝之一提,向岛外走去。
“你要离开这里?”很明显,他打不姬慕之,挣扎没用。祝之蔫蔫道:“你眼睛还没治好吧, 这么急着走做什么?”
“巫族那个什么神圣祭祀要开始了,你不留下来了吗。”
姬慕之一言不发,侧脸紧绷着, 不看他。
……大概在忍住捏死他冲动。
远处,声喧哗, 来往,巫族正在准备祭祀东西。
祝之被他用灵力压制着, 仿佛有一只看不见拎着他腰带,在空中飘浮,跟在姬慕之身后像个挂件。费力地仰起头看他脸,“他们族长不是说观礼会受到赐福吗, 说不定对你眼睛有好处。”
姬慕之终于斜睨他一眼, “得你关心,我该受宠若惊吗。”
他了双狭长凤眼, 斜眼看时,透出天高高在矜贵,因那于俊美容貌和异常瞳色, 多了分惑乱心妖孽感。
既令心惧怕,让目光忍不住追逐而去。
祝之忽然有点儿明白,伊娜为什么要飞蛾扑火一样企图留下他了。
他冲他讨好地了, “我当然关心你,你把我想得太坏了。”
“若非落在我里,你会服软?当初你可不是这么表。”姬慕之嗤道:“边跑边结丹,如此嚣张。炸了我数百万灵石,是不是很爽?”
似乎想到那时一幕更加气心头,说着说着,他步子停了下来。唇边勾起冷,“这次他越流霜就算是化神,护不了你了。”
果然,当初狐假虎威从他里逃脱,姬老板记了大仇了。
祝之整个被他操纵灵气抖了抖,像是在掂量他斤两,像是故意捉弄。“你可想自己会有今天。”
晏何惜抓着他时,说:你有今天。
祝之:“……”
老话说果然不错,出来混,迟早要还。
都有天大节,姬慕之却跟晏何惜有所不同。
——两在一起待了很久,有一年时间甚至称得是形影不离。
虽然那时祝之在假装失忆,他们是实打实老熟了。
虽然关系势如水火,紧张之余,却自然而然表得颇为熟稔。
“如果我说……我能帮你治好眼睛里火毒呢?”沉默片刻,祝之忽然道。
姬慕之挑起眉,紧盯他。
“我说真,这次没骗你。”祝之抬起眼,真诚地看着他,“要是我能治好你眼睛,让你不用再受这火毒发作痛楚,以前欠你债就一笔勾销,如何?”
“一、笔、勾、销。”姬慕之定定看着他,仿佛品味其中含义似,缓缓重复了一遍这个字。
不道触到他哪根神经,他猛然捏住祝之后颈,看着他,一字一字道:“不可能。”
“痛。”祝之蹙眉。近是都和他后脖子有仇吗?!
“你想得未免太简单了。”姬慕之嗤一声,松开。
祝之眨眨大眼睛,可怜兮兮控诉他:“我在是小孩儿啊,你就不能客气一点儿吗。”
“你不道吗。”姬慕之下打量了一下他这娇嫩模样,似非道:“你越这样,越让兴奋。”
祝之:“……”变态啊你!
祝之忽然发觉他有些不同。
一开始只把他当成个强大傲慢大少爷,被他扣在身边伺候他时候,真是受了好些罪。
直到后来跟他回姬家,面对他那个疯子爹,姬慕之变得深沉寡言,仿佛一支跳跃火焰被冰封起来,除了跪在母亲墓前,不愿分出半分心神给外界。
这次再见,好像更像开始给感觉。
难道是因为他脱去那些重担了?想到这儿,祝之觉得自己算阴差阳错帮他一个忙了。
……当然,不管是什么时候,这睚眦必报性子都没改变。
姬慕之看着他,仿佛猎打量落入罗网猎物,在考虑怎么下刀合适。
祝之鸡皮疙瘩都竖起来了。
这位大少爷折腾段,他是亲身领教。还不如跟着晏何惜舒服呢,至少晏何惜没兴趣折腾他啊。
“你扮成这副样子是做什么?”姬慕之问。之前他看不见,很明显不是在躲他。想起祝之之前跟着,勾出一丝冷,“看来是为了骗晏何惜。他道你是谁吗?”
那仿佛在嘲讽晏何惜有眼无珠。
祝之撇撇嘴,懒得和他说。
姬慕之狭长凤眸微微眯起,“我就道,你这种小骗子就算入了名门正派,不会安分下来。”
“是——”祝之拖长语气,心累道:“我骗财骗色,不讲道义行了吧。”
少年模样漂亮得宛如三月枝头初绽桃花,仿佛轻轻一掐,就能掐出水来,还散发着青涩甜美香气。
打量他片刻,姬慕之目光一滞,“……不对,你元阳呢!”
发了啊。果然再怎么用幻术遮掩,姬慕之能把他看得清清楚楚。
祝之吹了声口哨,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
提着他灵气被收了回去,少年坠地之前,被他一把抱起。
……其说是抱,不如说是箍着腰怼在眼前。
姬慕之眸光震颤,眸中仿佛掀起滔天巨浪,“是晏何惜!”
“不是不是。”祝之被他盯得心惊,试图安抚他,“是你打不,你别放在心。”
这话出口,姬慕之一点儿没受到安抚。
化神期越流霜如今是修界第一,当然没打得。
此时姬慕之没想到他,满脑子都是之前晏何惜将面带红晕少年从自己房间带走景。
结合伊娜所作所为,他忽然意识到,那日隔着门……自己错了什么。
“晏何惜碰了你。”那双银灰色眸子里,绪翻滚着,仿佛燃出两团火焰,几乎翻涌而出,侵吞眼前。
“姬老板淡定!要淡定啊!”祝之傻眼了,“你眼睛冒血丝了喂!”
他眼前一花,姬慕之瞬间踏空而出,耳边是猎猎风声。
“你要干嘛?!”祝之开口,被灌了一嘴风。
半空中,去势骤停。
大荒地季如春,阳光明媚,芳草茂盛。空气中,却陡然升起刺骨寒意,仿佛冰雪无覆盖而来。
祝之太久没回去,让晏何惜循着元神印记找来。他看着眼前一幕,声音阴寒冻结一切,“把我放下。”
万万没想到,这两会对。
祝之心里一片草泥马奔腾而,已经不道说什么好了。
那超乎寻常寒气,让空气中水分凝结,冰晶如雪花一般飘落。
“谁说是你?他在在我怀里。”
姬慕之一身华贵紫衣,衣袍猎猎,周身隐有雷花在空气中闪烁。
雷冰,自然界不可能同时出两种元素,此时交缠于空气中,仿佛将天地间空气压成一线,令窒息。
晏何惜浑身杀气翻滚,眸中满是阴森嘲讽,“你不是道了?”
道他所指意,姬慕之脸色难看到极点。
气氛一触即发,器灵紧张道:“快阻止他们啊主!”
“他们都是一个,要是打起来谁出事了可怎么办!”
祝之觉得自己打自己就他妈离谱。
“那个啥……晏宗主在算是我哥,你出去可以打听一下,我在是阴冥宗少宗主呢。”从姬慕之胸前抬起头,祝之尴尬地解释了一下。
“你叫他哥哥?”姬慕之垂眼看他,收到祝之肯定点头。
气氛无比压抑,姬慕之却忽然挑起唇角,向对面黑衣男了一下。
他伸出修长如玉指,挑起怀中少年下颌。当着晏何惜面,含住了他唇。
“你找死!”
躲开晏何惜震怒一击,姬慕之这才松开他唇,微微侧脸,容里充满挑衅意味,“令弟滋味不错……在是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