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龄变小, 泪腺仿佛变得发达。祝知目光朦胧地看着他,生理上控制不住地眼睛发红,心里想哭。
他以为凭自己的出身, 这辈都不可能遇到被□□折磨的况,想到人倒霉到一定境界,真的是什么事都会发生。
忒难受!
他脑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绷得紧紧的,仿佛再加把劲儿就会断掉, 偏偏晏何惜还要继续火上浇油。
捂住他嘴巴的手移下,落在他被姬慕扯破的衣领上,声音愈发低沉, 仿佛隐藏着即将到的暴风雨,“这是他扯的?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残留的直觉让祝知摇否认。
“什么关系, 他会狗追骨一样追着你?”
“……是像招惹我一样,招惹的他吗?”
与他清冷漠然的声音相反, 他修长的手指摩挲着祝知的脖颈,甚至用上灵力,恶劣地激发着他体内的药性,指尖碰到的地宛如点出一朵朵电流, 让他浑身战栗。
“真有!”祝知一直摇。
晏何惜中吐出两个字:“骗。”自从姬慕过又走, 他眼中暗色更加深沉。
“你好烦……快松开我!”祝知受不地抬腿踹人。
然而他的身体简直软得化成一滩水,用尽全力伸出踹着身上的人, 像是在给晏何惜挠痒痒。
压制着他毫无意义的挣扎,带着一点儿残忍的愉悦,晏何惜又问一遍:“你很难受?”
“是!”发觉晏何惜压根儿就不打算放过他, 祝知气球撒气一般瘫在床上,恶狠狠瞪他,“你磨磨唧唧干嘛, 要杀要剐给个痛快话!”
“要不放开我让我自己解决,要不就一炮!这么浪费时间有意思吗?”
“那你亲说……你是谁?”
“你不是知道……”
“你说。”晏何惜垂眼看着他被逼红的眼角。
这种被人居高临下看着,所有弱点都暴露出的感觉很不好。而且晏何惜神态平静得过分,自始至终脸不红气不喘,仿佛在玩弄他一样。
祝知气得爆粗,“我、是、你、爹!”
“……唔!”不知被什么刺激到,他哆嗦一下,眼中蒙上更厚的水雾。继而快崩溃似的,连声哀求:“你是我哥……你是我爹!行吧!”
瞬间,那幽深的眸底仿佛点燃一颗火苗,跃着择人而噬。
晏何惜并有某种特殊的爱好。
然而此时此刻,不管是对于那个他想留在身边的少年,还是百年前折辱自己的仇人,他胸中忽然升一种将完全征服、完全占有的快感。
身形停滞片刻,晏何惜忽然开始作。
就像尘封万年的冷硬冰雪,在烈下崩开一角,便再停不下融化的趋势。
即使早就等得心焦,祝知被突然爆发的他惊吓到,连忙变原的样。
“为什么变去?”晏何惜似乎不满。
“怕疼。”祝知蹙眉道。
傻都知道,年纪大点儿做这事好受些。更何况以晏大宗主这样……不打击报复他才怪!
骤然再次见到那令他恨得牙根痒痒的合欢宗邪修,晏何惜不习惯地皱皱眉。
然而很快,他的眉宇便舒展开。
一个泪眼朦胧、毫无抵抗力的大人……任谁见到,都不会有一丝不喜的。
……
祝知做好被打击报复的准备,出乎意料的是,晏何惜竟然并不粗暴。
而且他……真的很会。
思绪混乱间,他隐约想当年晏何惜说的话。
——你难道不知道,采补一个人有许多办法?
那时还以为是嘴硬吓唬他,想到他是真的懂!
是,邪派里摸爬滚打长大的人,什么腌臜事见过?晏何惜不懂才怪!
祝知感觉自己一辈要丢的脸,都在今天丢尽。
药物作用下,他的自制力差得离谱,又遇上这么个对手,眼泪扑簌簌的就停过。
难耐的啜泣声里,晏何惜嘲道:“你长大有,怎么还像小孩儿似的?”
祝知恼道:“就你屁话多!”
……
从任何角度说,这一场战斗都相当令人印象深刻。
晏何惜虽然让他疼,想让他那么好过。期间木翰好像敲过两次还是三次门要治伤,都被晏何惜冷冷打发走。
一切结束时,祝知感觉意识都快飘出体外,从身到心,哪儿哪儿都不是自己的。
等晏何惜离开,他就眼睛一闭,沉沉昏睡过去。
好歹是元婴修士,就是皮糙肉厚,睡一觉就恢复过。醒时,他第一反应就是翻身跃,做出警惕的姿势。
晏何惜正斜坐在窗边,静静看着窗外。阳光为他周身撒上一层金光,仿佛让那身冰凉的黑衣都染上些许温度。
“做什么?”晏何惜。
祝知怕他又反悔要杀自己,心里打鼓,反问道:“你要做什么?”
“原你会怕。”晏何惜轻笑一声。
他很少笑,这一声轻而短暂,冰凌凌的,仿佛泉水激石。
看对什么秋后算账的意思。祝知稍稍放松下。
心里一松,他又感觉浑身轻松。那折磨人的药性解自不必提,连气息都稳固许多。
则,先前就是一场彻彻底底的床事,两人有双修,按理说这么纵欲过度对身体好处。
纯阴体的优势这时候就显现出,不仅修炼上天资非凡,干这事儿不会消耗元气。
他修炼的是讲究阴阳调和的心法,平里勤加修炼,便能抵消纯阴体带的阴冷感。最近为演小孩儿骗过晏何惜,不敢运转《天地阴阳合欢赋》,灵脉里淤积不少阴气。
因祸得福,这下全排遣出去,此时他浑身暖洋洋的,舒服极。
晏何惜首看向他,忽然问:“你的元阳给谁?”
祝知:“……”
他扯开嘴角笑笑,“这有什么可问的。”
“不是被人夺走的吧?”
祝知摇摇。
心里有些好笑,难道是被人采补的,他还会替他去报仇不成。
上一次完事后,越流霜虽说是化神期,受益匪浅。当然不能说给他听,总觉得怪怪的。
看他的模样还算平和。祝知开:“那……就算咱俩就此扯平?”
“扯平?如何扯平。”晏何惜缓缓道:“恩怨一笔勾销……就此毫无瓜葛?”
说到前一句,祝知点下,到后一句,点下的止住。
且不说他身上那该死的寻找明纯转世的任务,但看晏何惜转冷的视线,他的就点不下去。
“恩怨当然一笔勾销。”他觑着晏何惜的神色,试探道:“不能说就此毫无瓜葛,我们不能做朋友吗?”
晏何惜的目光有些嘲讽。
“额,那可以组队的伙伴?”
晏何惜还是一副听他说笑话的模样。
祝知唇角抽抽,“总不可能是人吧。”
晏何惜定定看着他不说话。那双黑眸沉静莫测,真让人浑身不自在。
“你不说话,我就当默认。”祝知叹气,“怎么说是深入交流过的关系,以后咱俩就当朋友处啊,见面别再打打杀杀。”
“……那我能走?”他试探着向门挪几步。
在他心里升一丝雀跃,手即将碰到门的时候,身后晏何惜终于开,“谁说你能走。”
悄无声息的,他从窗边走过。
木翰水平很高,又极其用心,这些晏何惜已经恢复六成。祝知还反应过的时候,已经被轻轻提到床边。
“您老人家还有什么不满意的?”祝知想他身上的咒术,忙道:“对,我把阴火给你,以后你就不需要我!”
“不需要。”晏何惜的答和上次一样。
倘若从未见过光,他本可以一直潜伏在黑暗里。
即使那道光是假的……既然招惹他,又怎么可能轻易放他抽身?
摩挲着他的后颈,晏何惜眸中一片幽深,“变去。”
“什么?!”祝知愕然。
“叫我这么多声哥和爹,哪有这么容易离开。”他好像理所当然,“你总还是我的人,不跟在我身边去哪?”
不是,床上胡乱叫的称呼,随做的承诺,怎么能当真啊?祝知欲哭无泪。
晏何惜感应一下,发现自己上次给小孩儿中下的元神印记消散不少,果然被祝知逐渐消除。
后颈轻轻刺痛一下,身后人在那里用灵力勾勒什么。
晏何惜元神力出奇深厚,在他的元神中,打下一道更为复杂、更为深刻的印记。
“好。”他收手,唇边勾一抹满意的弧度,“现在你可以出门,不过不许离开太远,不许去找姬慕。”
“靠!”算他倒霉,栽在这狠人手里。
身后传晏何惜微带笑意的声音:“不许骂人。”
祝知:“……”
您老管小孩儿上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