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慧琴和段正一看段雨这个样子赶紧安慰道:“大闺女,你别着急,爹还不知道你吗?谁能干出来这些事你都不能,爹娘相信你!”
“就是,你爹说的对,娘知道娘的大闺女最懂事了!”李慧琴握着段雨的手,轻轻的拍了拍,笑着说道。
段雨这才安定下来,点了点头,不说话了。
段正看着她这个样子就有一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说了,可是李慧琴知道这件事绝对不能拖着瞒着,要不然以后吃亏的还是自己的闺女,当下,心一狠,就把今天段正出去打听回来的消息告诉了段雨。
“大闺女,你爹今天出去找了不少人帮着问了问这个朱二公子,长相啥的都不说了,就是有一件事娘得告诉你。”李慧琴看着段雨说道。
段雨不知道李慧琴想说什么,眼睛里满是迷茫。
“大闺女,这个朱二公子身上有门亲事,好像还是娃娃亲,你爹今天出去打听了一天,都说没听说朱二公子退亲了,大闺女,我看朱家那个意思是让你上门做妾。”
李慧琴话音刚落,就感受到段雨的手剧烈的颤抖起来,牙紧紧的咬住了嘴唇,眼眶瞬间就变红了。
“大闺女,朱家虽然有钱,但是咱们家也不是吃不上饭的日子,爹和你娘想的是再咋地也不能让你去当妾啊!那也太委屈你了啊!”段正说着话声音都有一些颤抖了。
妾在没有生下孩子之前和奴才是没有多少区别的,一旦进门就和签下了卖身契差不多,别说丈夫了,就是正妻想让你咋地你都听着,一个不小心死了都没地方说理去,谁家但凡是有点办法都不能让闺女去受那个罪!
“爹,娘,你们帮我回了这个亲事吧,别说是他朱明志了,就是谁来,我段雨都不给人当妾!我就是穷死,要饭吃!我也不干那低贱事!”段雨的声音隐隐带着哭腔,眼泪在眼圈里不住的晃动,但是却倔强的不让眼泪落下来。
段雨坐在段雪的旁边,能感受到她的身体轻微的颤抖,不只是生气和愤怒还有性格里的骄傲受到了侮辱以后出现的应激反应。
“好闺女!这才是我的闺女!行,这个事儿你就交给娘吧,我大闺女要啥有啥,长得好看还能干,配谁不行?朱家就是再有钱咱们都不稀罕!”李慧琴一喜,立刻就说道。
说真的,刚才她看段雨那个反应她心里是担心的,段月的例子在前面摆着,李慧琴真的很害怕段雨不管是正妻还是妾都要嫁进去,到时候她能怎么办?是能杀了自己的闺女还是能打折腿?真要是逼急了出点什么事儿自己不是得后悔一辈子?还好段雨没让人失望。
话说完了,李慧琴就让姐妹两个先出去,她和段正在屋子里研究了一会,带上了糕点水果匆匆出门去了。
段雪并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抱着已经睡着的狐煜陪着段雨在她的房间里发呆。
“阿雪,你回去睡觉吧,我啥事儿都没有,你放心吧。”段雨愣怔了许久,一回头发现小妹眨巴着大眼睛看着自己,心里一暖,勉强的挤出了一个笑,轻声说道。
段雪摇了摇头,看着睡着的狐煜,悄悄的掐了一下,没有反应,于是段雪把狐煜送到了大姐的面前。
段雨一愣,看着面前的毛绒团子,眼里泛着喜爱,但是并没有伸手。
“阿煜不让摸,算了吧。”
段雪悄咪咪的笑了笑,嘘了一声,“你看,他睡着了,你就是摸他也不会醒,抱一抱,没事的。”
段雨看着小妹鸡贼的样子被逗笑了,但是狐煜的诱惑对于段雨是巨大的,在看见那一身闪闪发光的长毛以后,段雨终于是没能忍住,轻轻的伸出手抱住了狐煜,揽进了怀里。
那种温软的触感和一直渴望的事情突然实现的满足感让段雨瞪大了眼睛,心情骤然好了起来,大着胆子摸了摸狐煜的小耳朵,狐煜虽是睡着但是身体本能的反应还有,感觉到耳朵上有东西就轻轻抖动了几下,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但是狐煜做出来却是可爱到迷人!段雨的嘴角翘了翘。
终究是害怕把狐煜弄醒的,段雨抱了一会就恋恋不舍的把狐煜还给了段雪。
“你抱着吧,他最喜欢你了。”段雨就说道。
“大姐,你是不是喜欢那个朱二公子?”段雪看着段雨郁郁寡欢的样子,忍不住压低了声音问道。
段雨本能的想要否认,可是一开口却是哽咽在了嗓子里,眼眶蓦然红了一大片。
她和别人可以说谎,但是面对阿雪却说不出来违心的话。
看到大姐这个样子段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大姐,你要是喜欢那个人的话,我可以帮你——”
“阿雪,要是真的为了大姐好,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就到此为止吧,我不会给别人当妾的。”段雨扭过头狠狠的擦了一把眼泪,狠声说道。
段雪看着伤心的大姐心里有一些愧疚,要不是自己最近太忙或许早就可以发现大姐的异样,如果自己发现了一定霍着手查一查,道那个时候哪里会发生今天这些事情?
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这世上没有后悔药,也没有如果当初。
“阿雪,你答应大姐!”段雨看着小妹沉默的样子,再一次重复了一遍。
最后段雪只是叹息了一声,点头应了。
一个时辰以后李慧琴和段正才回来,回来以后李慧琴就赶紧去给两个孩子喂奶去了,段正则是站在段雨的房间门口踌躇了半晌,最后什么也没说,转身回房去了。
段雪知道,段正和李慧琴刚才应该是去王媒婆家里把事情说清楚了,她答应了大姐不去管这件事也就丢开了手,她了解自己的大姐,绝不会说一套做一套,说不得就是和朱明志的缘分就到这里了。
所有的人都觉得这件事到这里就算是了了,包括李慧琴段正,甚至段雨自己也是这样想的。
可冥冥之中一切都自有安排,有些事情既已开始,就注定了不能潦草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