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到底是什么人给虎梅梅下的毒?
而且还是这么厉害的烈性春、药,药性明显已经潜伏了很长一段时间。
虎梅梅知不知道自己中毒了,她当时又是怎么扛过来的?
这一串疑问一直萦绕在苏乐的心中,徘徊不去,搅得她翻来覆去一整晚都睡得不安稳。
私心里,她已经完全把虎梅梅当做自己的长辈看待,虽然虎梅梅对自己有爱屋及乌的成分在里面,但苏乐从小到大,这是她唯一感受到来自长辈的关爱和温暖。
她不能眼睁睁的放任虎梅梅的身体一点点虚弱下去。
翌日,苏乐一大早便出门采药,因虎梅梅的毒已经长年积累,一时半会也不能采用太过激烈的手段,只能徐徐图之,先把基础稳固好,再想办法把毒素彻底清除。
虎梅梅中毒一事,她仔细衡量再三,决定还是先不告诉尤巫。
一是这种毒素太过难以启齿,若是事关虎梅梅过去的伤疤,旧事重提反而惹人伤心;二是若尤巫早早便已经知道虎梅梅中毒一事,估计当时下毒手的兽人已经受到了惩罚,她也不必对过去的事情打破砂锅问到底。
“婆婆,这是我一大早给您熬的汤。”
虎梅梅一早就看到苏乐在洞穴了忙前忙后,食物的香味勾得其他收人蠢蠢欲动。
却没想到苏乐竟然是给自己准备的,心里又高兴又感动。
“崽崽媳妇,你别忙着给我。现在你和尤巫才是最需要补身体的。”
虎梅梅的话瞬间引起白虎兽人善良的哄笑。
苏乐已经习以为常,面不改色的将汤碗塞进虎梅梅的手里。
“这是我特意根据你的身体调得补汤,尤巫我会另外再做一份。”
听到苏乐真得把自己的期望放在心上,虎梅梅顿时眉开眼笑,低头饮了一口,一股即鲜又有点腥味的味道直冲鼻头。
她咂咂舌,觉得又打开了一扇新大门。
“崽崽媳妇,这是什么汤?”
“鱼汤。”
白虎兽人一向喜欢大口吃肉,对于骨头细小、没滋没味的鱼压根不感兴趣。
虎梅梅眼底充满惊讶,鱼汤的鲜美完全超过了她的想象。
有的时候,虎梅梅也不得不佩服苏乐的天赋,无论什么食物,经过苏乐一番处理之后,总会变得格外美味。
但没过多久,虎梅梅觉得自己的身体似乎有些不舒服。
“崽崽媳妇,我……”
她皱紧眉头捂着肚子,额头滚落大颗大颗的冷汗,但身体又仿佛被放在烈火上炙烤,冷热交替折磨得她脸上的血色尽失。
“婆婆,你怎么了?”
苏乐心中一突,她已经选用了最为温和的药材,按道理说不会和虎梅梅体内的毒素发生激烈的冲突。
她立刻扣紧虎梅梅的脉搏,脉象异常混乱,而虎梅梅早已受不住毒素的冲击,已经彻底晕了过去。
“梅妈!”
好几个兽人冲过来,其中一人赶紧去找尤巫,其他几人愤怒的瞪着苏乐。
“苏乐,你给梅妈吃了什么?”
“我没有给她吃什么。”
苏乐皱紧眉头,刚欲解释,却被警惕瞪着她的兽人粗暴的打断。
“等尤巫首领来了,你再和他解释吧!”
尤巫匆匆赶来,仔细看了下梅妈的状态,确认并没有生命之忧之后,转向苏乐:“怎么了?”
他语气里并没有半分责怪,苏乐原本有些混乱的心思逐渐变得安稳。
“婆婆的情况……有些特殊。”
苏乐抿了抿唇,没有经过虎梅梅的同意,她斟酌再三,决定还是暂时隐瞒尤巫。
尤巫没有继续追问,再仔细观察虎梅梅情况稳定之后,苏乐自告奋勇照顾虎梅梅,让尤巫赶紧带着天狼部落和白虎部落继续开荒。
过了大概半个多小时,虎梅梅才悠悠转醒。
“我这是怎么了?”
虎梅梅茫然的看了看四周,只发现守在身边的苏乐。
苏乐赶紧搀扶她起来:“婆婆,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虎梅梅仔细感受了下,突然发现以往沉甸甸的身体,突然变得有些松快,而且连呼吸也畅快的不少,憋在胸口的一团火也逐渐清冷了不少。
她诧异的面色,让苏乐心头微定。
“婆婆,我之前检查的时候,发现你中了特别剧烈的毒……”
苏乐没有错过虎梅梅任何一丝神情,发现她面目沉了下来,顿时了然关于中毒一事,虎梅梅肯定心知肚明。
“所以,我早上调了一些药材,本想固本培元,但没想到意外刺激了药性……”
虎梅梅苦笑着摇了摇头:“这怎么能怪你,你也是一片好心。”
她眼神惆怅,似乎是看向很久远以前发生的事情。
“我本来也有情投意合的雄性,我们已经约定好在兽神的见证下结为伴侣,但这一切都被虎落天给破坏了!”
提及已经死去的虎落天,虎梅梅语气没有半点惋惜,仿佛只是没有关系的陌生人,甚至还带着深刻入骨的痛恨。
“他强行给我喂了发情果,强逼着我和他交配……后来我就怀上了虎烈。”
虎梅梅三言两语交代清楚当年的真相,但苏乐完全可以想象,与爱人被迫分离,又被仇人下毒喂药,强迫怀上幼崽,多亏虎梅梅内心强大,不然换作其他的雌性,早就忍受不了这种痛苦,自我了解了。
难怪虎梅梅对虎烈的感情这么复杂,虽然是亲生的,但虎烈的父亲对虎梅梅而言,无异于是罪恶的存在,每多留在白虎部落一天,她内心承受的痛苦就增加一分。
“后来,我收养了尤巫。”
虎梅梅脸上充满欣慰和自豪,懂事、能力强的尤巫逐渐驱散她内心的痛苦,虎梅梅也干脆认命了,日复一日的留在白虎部落。
但当年的发情果也留下了很大的隐患,平时忍忍也就过去了。
但每次雨季过后,兽人们的发情期到来,发情果的毒素也会翻倍爆发。
每一次,虎梅梅都凭着自己强大的意志力扛了过来,哪怕痛得失去理智,满地打滚,也绝不让虎烈靠近自己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