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气运突然回归,修炼变得更加简单,时有人突破原本不该突破的修炼瓶颈,金胎界多生事端,腥风血雨。
气运回归的那几年,堪称金胎界最混乱的岁月。
有人碾落尘土,有人扶摇直上。唯有少数人,苦心孤诣地维持着局势的平稳,任凭惊涛骇浪卷来,亦稳若磐石。
鄂城,便是其中之一。
自从荒鳄军团突袭百炼堂成功后,势力便迅速增大。
然而在气运回归后,鄂城却比任何人,都更加灵敏地嗅到了机遇中蕴含的危险,急流勇退,当即停止了扩张行动,并迅速收拢势力。
又经过十多年的苦心经营,几经风雨,金胎界的大大小小势力来回换了好几拨,唯有鄂城依旧屹立。
而且,在动荡的岁月里,鄂城也成了为数不多的,仍能保证和平和安稳的城市,涌入越来越多的人口。
不扩张,反而是最好的扩张。
如今,鄂城的规模,比起十多年前,不知大了多少倍,称霸方圆数万里,虽然仍比不上借天煞剑宗陨落而急速崛起的桃源门,但也是个一流势力了。
纪灵菲,也随着鄂城的愈发强盛,而贤名远扬。
这一日。
天方蒙蒙亮,鄂城便迎来了新一批的客人。
百姓们在城门口自发排起了长龙,有的是返乡归来的旅人,有的是进城经商的商队,有的是慕名而来想要一睹鄂城风采的年轻人。
一对年轻的夫妇,排在人群的最末端,静静随队伍前行。
这两人手拉着手,皆是身着普通衣物,但难掩风采。
男的眼如星,眉如剑,俊朗中带着些许的英武,既像个赶考的秀才,又像个修炼有成的武者。
那女子更是美绝,明眸皓齿,肤色白腻,神情虽是娇媚,目光却极是冷漠,令人不敢生出丝毫的亵渎之心。唯有在看向身旁夫君的时候,女子那双凤眼流转间,才会闪过一丝不加掩饰的缱绻与爱恋。
更令人感到惊奇的是,那男的双肩上,赫然站着两个三寸小人,一绿,一白,皆是肥嘟嘟的,那双眼珠子滴溜溜转着,显得分外机灵。
这个古怪的组合,引得四
周百姓们频频侧目。
有道是修炼会让人疯狂,难免举止怪异,看这对青年夫妇带着如此奇特的宠物,修为必然极高的。
因此虽然惹人注目,但也无人敢上前招惹。
这对青年夫妇,当然是宁千秋等人。
他四处张望,不由叹道:“好久没回来了,变化真大。你们不知道,当年我在这里有多强……”
当年就是在这座城门,他独步攀百丈,斩杀鲍应,揭开了城主府对田家的肃清行动。
而今,百丈城墙,早已增高为三百丈,巍峨耸立,更有淡淡的光幕闪烁,显然布置了不弱的禁制,当年宁千秋的修为,若还想攀上去,可就难如登天了。
“我一个人,就杀了所有城墙上的田家将士……”
宁千秋还在絮絮叨叨,讲述着当年的英勇,阿绿小雷早就不耐烦了,连连打着哈欠,唯有林凤汐耐心听着,目光温柔,嘴角含笑。
“哟,小妞长不错啊!”
旁边突然传来尖声尖气的声音,紧接着一只手快速伸向林凤汐的脸颊,笑呵呵地道:“让爷摸一把!”
世风日下,登徒浪子所在多有,没想到竟在今日碰见。
林凤汐修炼半生,倒还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情况,见对方脏手伸来,既不动手,也不闪躲,含笑而立,颇感新鲜的样子。
宁千秋见状,不由轻叹,正要动手,突然远处传来破空之声,紧接着一道剑光闪电般掠来。
“哼,找死!”
伸手流氓修为不低,冷笑一声,伸向林凤汐的手猛然一变,化为利爪,径直抓向那柄剑光。
以徒手,对抗剑锋!
四周众人慌忙后退之余,皆感骇然。
砰!
一道金铁交击之声传荡而出,只见那流氓手擒剑锋,不住的冷笑,轻蔑地看着来人。
来人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身披荒鳄军团战甲,修为已达黄灵中阶,此刻剑被对方所制,脸色不禁微变。
与此同时,一股玄灵境的强大威压,从天而降!
那流氓猛然一用力,手中的剑锋霎时发出一阵哀嚎,寸寸碎裂开来。
那青年受
力所震,霎时闷哼一声,连退数步,脸色难看,喝道:“阁下身为玄灵,竟当众调戏妇女,成何体统?”
听到“妇女”二字,林凤汐脸色微变。
宁千秋吓了一跳,连忙凑到她耳边道:“别听他胡说,你年轻得很呢,还是个少女,少女……”
林凤汐忍俊不禁,横了他一眼:“那你诱拐未成年少女,可是犯法的。”
那边,那流氓拍了拍手,剑之碎屑簌簌而下,他冷眼瞥着青年:“知道本座是玄灵,你还敢多管闲事?”
“告诉你吧,本座自号烈火,此行,可是应贵军周岩将军之邀,为纪城主诊病!”
那流氓嘶嘶冷笑,目露凶光。
“烈火真人?!”
“他就是那个新晋的玄灵炼丹师?”
四周围观的众人皆是一震,目露惊讶。
这个人,竟然就是近些年飞速崛起的那位炼丹师,显然超出了所有人的意料。
烈火真人对现场的反应很是得意,上前一步,逼视那青年,森然道:“你胆敢对贵客动手,耽误了纪城主的病情,军法该如何处置你啊?”
那青年脸色微变。
急促的足音传来。
城门口的守卫们快步抢上,对烈火真人拱了拱手,干笑道:“原来是烈火真人驾到,将军早有吩咐,让真人快去城主府一叙。”
另外几人则拉着那青年,免得他冲动上头,不住的低声劝说。
“阿凌,算了吧!”
“别坏了城主的大事!”
玄灵境炼丹师,那可不是他们能够招惹的存在。
更何况,此人还干系到城主的病情。
烈火真人双臂抱胸,傲然冷笑:“今日饶你,快些滚了!”
正当众人以为那个叫“阿凌”的青年要退让之际,他却猛然一拍储物戒,只听呛啷一声,他抽出另一把剑,横在胸前。
“将军不知你为人,才邀你为城主大人诊病。但看你今日之举,委实非君子所为,城主绝不会同意让你这样的人诊治,鄂城也不欢迎你!”
“今日,我绝不会让你入城,哪怕将军怪罪下来,也有凌某一人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