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诺坐在车上, 心跳得越发厉害,那种紧张忐忑,却不争气地有些期待的复杂心情反复交织在一块, 她甚至觉得那颗心已经快跳出来了。
她咬唇,脸色一阵白一阵红, 双手不自觉地从揪安全带的动作, 变成了揪那薄薄一件小外套的衣领。
片刻后, 不是车内空间太狭小,还是心理作用使然, 觉得热得喘不上气,她开了车窗,一阵热潮拂,立刻她打了回来。
陆承骁时不时往她这边扫两眼, 她那点小动作全数收入眼底:“怎么了?”
“没, 就是感觉有点热……”其实车里冷气开得很足, 车外那腾腾热气才真叫热。
她是心里热, 什么法子都不管用。
陆承骁道她在想什么:“紧张啊?”
陈诺气他嘲笑自己,轻哼了声, 趁红灯, 捏了一下他手臂:“换不紧张啊?”
“不紧张, 期待得不得了。”
陈诺:“……”
陈诺认命地闭上眼,有些事情, 顺其自然地发生了倒还好, 这种蓄势待发等待宰割的过程反倒折磨人心态。
不过想想还是松了口气, 陆承骁说到底不是别人,嘴上哪怕说要弄死她,到底还是心疼她的, 不论做什么都尽心尽力顾及她的所有感受。
车子渐渐驶向繁闹的市中心,陈诺算是半个路痴,对于陈家回公寓的路多少还是有印象的,眼见道路两旁的景色建筑与记忆中的对不上号,她开口道:“不是回公寓吗?”
“今晚不回。”
陈诺:“嗯?”
她有些懵,不回公寓还能回哪。
“这条路不记得了?”陆承骁方向盘打了个转,车速放缓了不少,显然有意识地要让她看得更清一些,“再想想,看看有没有印象。”
陈诺不疑有他,转过上半身趴在车窗口仔仔细细瞧了几眼,忽然之间想起了点什么。
她回过,一言不发睨他。
陆承骁脸上表情似笑非笑。
“那天晚上那家酒店?”陈诺迟疑开口。
“嗯。”
得到的是肯定的回答。
是当初两人阴差阳错第一夜时的那家酒店。
这男人在某些方莫名其妙的仪式感真是不要脸到令人发指!
陈诺被羞得咬牙切齿:“流!氓!”
她居然还记得,陆承骁此刻的心情不禁愉悦了起来:“这话一到了床上再骂不迟。”
陈诺:“……”
不仅是通往那酒店沿途的风景令她熟悉,车子在酒店门口停下时,当初她以为的两人初见的那一幕瞬间浮现在眼前。
此刻想起来多少还是有些尴尬的,说巧不巧,说不巧,还是巧得很。
最终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了那晚她拼尽全力跑到的房门前,陆承骁摁了指纹门,陈诺站在门外,心扑通直跳。
“怎么不是刷卡的?”她。
毕竟这里是酒店,哪有酒店是录客户指纹的,那多麻烦。
“这层常年包下来了。”陆承骁答,“那阵刚回,第一晚来这,就遇上找来了。”
男人笑了声,淡淡的,一边牵她门,弯腰替她脱鞋换鞋,一边回忆:“不道为什么,那晚之后就不想让旁的人来破坏这里,所以索性就直接包下来了。”
“其实对于,最开始虽然抱有不好的目的,但是从没有过要辜负的打算,从始至终都想对好好负责。”陆承骁这话说得很认真,一改前吊郎当的语调。
陈诺脸颊微微热,娇娇地“嗯”了声。
“不过还好那天晚上的人是……”陈诺触景生情,想了想,觉得后怕。
要是不是陆承骁,她后来怕是怎么死的都不道,虽然当时的陆承骁不是什么好人!
“没有什么还好。”陆承骁已经开始不动声色地解裤腰带了,“如果不是因为放来了,任海阔找到,嘱咐过他好好送回家,当时上了顶楼就有人告诉,前脚上来,他后脚跟,无论如何不让出意外的。”
毕竟小女孩一个人参加酒,他的一举一动她带到了风口浪尖,自然说什么都不置她于不顾。
陈诺的思绪还沉浸在当初的回忆中没出来,陆承骁便已经开始琢磨今晚的正事了。
他抬手在发呆的少女前打了个不不小的响指,小姑娘一回神,就见前男人已经脱去了西服外套,领带扯得松松垮垮,看起来平添了几分慵懒和……某种微妙的气息。
“那天晚上是怎么求的,还记得吗?”陆承骁忽然凑近她几分,轻捏她下巴。
陈诺话音忽地颤了起来:“……流、流氓!”
“嗯,谢谢夸奖。”他不依不饶,“再求一次?”
陈诺眼看他修长的手指勾自己那怜兮兮的小外套,里他亲自选的那套不言说的套装若隐若现:“不求……”
“行,那求。”
一时间,天旋地转,陈诺盯天花板,心跳如擂鼓,就这么被他轻而易举地抱了那个她仍旧存有记忆的浴室。
两人都没有出声,偌的浴室内静谧万分,陈诺不自觉咽了咽口水,小声提醒道:“洗过了……刚刚……”
“嗯,真懂事,洗干净了送到这里。”陆承骁打趣她。
陈诺这没心思和他计较这些,紧张得要命。
“再陪洗一趟。”
温热的水渐渐没过两人抱在一块的姿势。
准确的说是陈诺躺靠在陆承骁身上,浴池底部多少有些冰凉,陆承骁心疼她皮薄柔嫩娇气,没舍得让她直接接触,就这么人揽在自己上,紧紧抱。
浴池边上有个伸缩小桌板,上放的全是陈诺方才给他留下的果酒。
他方才开车不能喝,这倒是派上了用场。
“喂?”
陈诺看了看他,心虚道:“、自己喝……”
“不愿意?”他嗓音变幻了个更加暧昧的调调。
手上加重了几分力道。
陈诺立刻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怂得相当迅速:“喂喂!”
“用这喂。”陆承骁微糙的指腹擦过她嘴唇。
陈诺忍不住一瑟缩,他的手在碰哪里!刚刚还碰过她别的地方!!
“陆承骁,、不要太得寸尺呀……”最牛逼的话用最怂最弱的语气说出来,抵就是她方才这副样子。
“得寸尺?”不道他这回是碰了哪里,陈诺的脸颊一瞬间红得能滴出血来,而后就听见男人沉沉道,“用这喂,才叫得寸尺。”
陈诺这回是真吓到了,觉得上一个选项非常满意,当即狗腿子地拿过酒来,一口一口喂给他。
那些果酒其实没多少酒精,喝个乐子,连她都喝不醉,更别提陆承骁。
然而她没注意的是,自己紧张之时随手拿的一瓶,居然是陆承骁自己酒窖里夹带的私货。
度数高得不行,她喂,他便没法拒绝。
到最后两人都有些醉意,陈诺醉了之后胆子更些,更放得开却更听话,而陆承骁则在某些事情上更发狠了些。
浴池的水不断地敲打边壁,男人全然没了平日里的冷静自持,深黑色的瞳眸里满是欲|色。
盯她的眼神越发灼热,不依不饶。
温柔中带难以控制的急躁,手上下狠了力道,见她咬唇微皱眉,不得不卸下几分。
她忍不住低泣出声,表情虽娇却并非是痛苦的神色。
男人勾唇,当真在“得寸尺”。
一场淋漓尽致过后,陈诺那身精致的小套装已经被撕扯得没眼看了,怜兮兮的布挂了几片在身上,还有一些,分五散飘在浴池水上。
陈诺半睁眼,被陆承骁抱在怀中轻轻擦拭水痕。
半点动弹不得。
这男人蓄势待发太久太久了,她喝了酒后胆,招惹完了他之后,受苦的便是自己。
小姑娘这小心翼翼的,任由他摆弄,十分乖巧没有任何意见,生怕自己出个什么声便惹他起了兴致。
“累了?”他一边伺候她一边开口了句。
陈诺立刻讨好似的小鸡啄米点,心想她都说累了,他是不是就能心疼心疼她,放她一马。
然而某些事情上,他不该心软的就绝对不心软得那么快。
陈诺这样的反馈于他而言简直是某种意义上的夸奖和鼓励,他轻笑了声,暧昧勾人,吊郎当的流氓味道展露无遗。
“这么快就累了?”
陈诺委屈巴巴地蹭了蹭他,话音柔柔弱弱,当真没有什么力气的样子:“太久了嘛……”
确实久,连浴缸这种地方,他都能玩上俩小时。
只是令她没想到的是,这不要脸的人虽她抱出了浴室,却丝毫没有要善罢甘休的意思。
“那不行。”
陈诺:“?”
“这才刚开始,要辛苦宝贝多担待一下了。”
陈诺:“…………”
她这辈子!都不再让这个男人!碰一滴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