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比之前剧烈十倍的痛觉,令谭佳佳几欲晕厥。
耳边梧的催促之声已经化成了阵阵嗡鸣,不过她就算是能听见对方的话,也没法理解其中的玄妙。
就在梧一筹莫展之时,闭着双眼的谭佳佳却"看到"一片黑暗中,隐隐有着一条蓝色的线条。
那线条错综复杂,结成网状,从网中心又分出六股长短不一蓝线,看起来恰巧成了火柴人的形状。
而蓝线的四周漂浮着一团绿光,那绿光此时正如无头苍蝇一般在网中乱窜。
这是...那团"光"难道就是梧的妖力。那这"蓝网"又是什么。
噗嗤——
一口瘀血无意识的自她口中喷出,但她仍不管不顾,摸索着那其中的奥妙。
就在这时,那菟丝花的枝蔓已经堵上了结界的最后空隙,三人顿时陷入一片漆黑之中。
菟丝花仍然没有停下来,继续朝着结界上叠加负担。而谭佳佳除了成了一个血人,再无其他反应。
凰羽也从周围的动静中,听出了一丝不妥:"梧,她只是一个凡人,承受不住的。"
"来不及了..."梧的声音此时也染上了焦虑。
话音一落,就听见类似于气球爆炸的声音响起。那是梧构建的结界不堪重负,炸开了。
没有结界的阻拦,球状的藤蔓便快速收缩,将三人活埋起来。
轰——
下一秒,一道惊雷平地而起。
如触手般蠕动的藤堆里,闪过几道金光,紧接着便从内部被炸开。
碎成小块的藤蔓来不及落地,就在空中化成了灰烬。
还没有结束,那金光如同潮水一般,在菟丝花中蔓延开来,不多时那原本紧紧缠在树上的藤蔓,竟开始土崩瓦解。
而菟丝花离开枯树之后,生命迅速凋零,真正意义上的灰飞烟灭。整个里世界瞬间被一团烟雾笼罩起来。
不多时,烟雾散尽。光秃秃的枯木下,已是空无一人。
...
同一时间的秘境内
虔诚的捧着湛灵的黄袍人,神情为之一振。
湛灵察觉到她的变化,问道:"出什么事了?"
黄袍人正是假的"凰羽",刚刚她感应到里世界里面已经发生了一些变化。
之前她将凰羽囚禁里面,可后来不知为何,她寻遍整个里世界也没能找到。
直到前几日她遇上了梧,才知道原来是他在从中作梗。
露在面纱之外的双眼闪过一丝玩味,说道:"回禀主人,几个跳梁小丑而已,无伤大碍。"
她说话的语气凛冽无比,跟之前在凤羽面前任性妄为的样子,完全判若两人。
湛灵听她这样讲,也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说道:
"菟丝女,你和梧失踪了百年,我以为你们早已经去见先神了。没想到你不仅活得好好的,还做了禽族的王。"
菟丝女说道:"当时事发突然,我也是临时起意,所以没有告知主人您。"
"临时起意?哼,你的那点小心思我还不清楚,恐怕是你见那雌凰能日日伴在雄凤身边,心生嫉妒,所以来了一个狸猫换太子,取代凰羽。"
菟丝女闻言一惊,连忙止住步伐跪了下来,惶恐道:"属下不敢,那只是属下为了办好主人您交代的事,想出的权宜之计,并没有其他心思。"
虽然湛灵现在的形态没有五官,但并不妨碍她看到菟丝女那一副诚惶极恐的模样。对方这顶礼膜拜的样子极大的取悦了她,因此她便满意道:"谅你也不敢,起来继续带路吧。"
"是!"菟丝女闻言,按下心头的情绪,继续朝着目的地前行。
......
而一旁一棵神智未开的阔叶树上,尾随而来的四灵收敛了气息,藏匿其中。
刚刚那一幕他们自然是没有错过,同样也引起了一阵轩然大波。
这个凰羽居然真的是菟丝女假扮的,真的凰羽却被她挖掉双眼,折断四肢封入了里世界里已有百年之余。
若不是身上有印记的谭佳佳误入,把消息传了出来,还不知道要被诓骗多久。
凤凰尤其震怒,百年前,那应该是上一次妖会后的事情。
她还记得那一回正是凤羽凰羽携手闯阵,只为求她允许二人共享王位。
想来应该是闯阵时出了什么意外,不然以凰羽的妖力也不会被菟丝女那杂碎捡了漏,以至于落到现如今这片田地。
"我要将那杂碎碎尸万段!"确认以后,一向端庄的凤凰竟是暴怒而起。
"别冲动,不要打草惊蛇。"
"先看看她们背着我们做什么。"
其余三人连忙联手将她拦了下来,饶是如此,那一片树林仍然被凤凰的怒火烧了个精光。
菟丝女察觉到一丝异样,正想回头察看之时,湛灵却冷冰冰道:"别理他们。"
菟丝女依言,只是下一秒后,她的身影却化为一道残影向远方走去。
"她们逃走了,快跟上去。"蛟龙说道。
"等一等,她要去的地方不是那里吗?"凤凰眼尖的看见对方的路线,推出了她们的目的地。
一个想法同时涌上了四人的心头,他们异口同声的惊呼道:"后土灵玉!"
......
谭佳佳睁开眼,入目一片熟悉的黑暗。
这是哪里?
她心中正在疑惑之际,殃的脸突然浮现在她的面前,两人鼻尖相对
如此近的距离让谭佳佳不由得吓了一大跳,后退一步,惊叫出声:
"吓死爹了。"
没有管谭佳佳的出言不逊,殃出声道:"你怎么又回来了?"话刚落地,她又颇为高兴的猜测:"难道是想把身体还给我..."
"打住打住。"谭佳佳连忙阻止了她那危险的想法。"你死了这条心吧,我是不会屈服你的。"
"咦?"殃在半空中围了谭佳佳绕了一圈,似乎是在确认什么东西一样。
"几日不见,你体内的灵识居然开了。不错,这样就能成熟得更快一点了。"说着,殃从背后搂住了她,还伸出软糯的舌头舔了舔谭佳佳的脸庞。
那冰冷黏湿的触感令谭佳佳毛骨悚然,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但碍于对方的淫威并没有推开她:"你说的话,为什么我一点都听不懂。"
"咯咯。"殃像是上瘾一样,又舔了一下,这才放开了她,意有所指:"听不懂才好,对你来说,无知才是最大的幸福。"
说到这里,她好像想到了什么一样。瞬间变了脸色,颇为不耐的说道:"好了,既然不想给我,那你就快滚吧。"
说完,殃单手一挥,一股巨大的掌风朝着谭佳佳袭来,她还未来得及也根本没能力做出反应,就被拍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