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玄机会生气,实在是上官敏一派胡言。
上官敏口口声声说活在上官尔雅的阴影下可若对方以你为眼中钉无论对方做什么都是错的。
正如上官尔雅所言,上官敏想太多了,她的自以为是才会导致她的自卑!
上官敏不自知还要怪在别人身上。
玄机现在恨不得踩上官敏两脚,简直是令人愤恨!
他见上官尔雅的脸色与平常无异,低声道:“主子,是属下自作主张了。”
上官尔雅笑道:“你不出手,估计我也忍不下去。”
“那现在该怎么办?”
上官尔雅想也不想继续道:“会有人找来的。”
“那……”
玄机有些担心别人误会到上官尔雅头上。
上官尔雅扯了扯嘴角,“反正我做什么都会引人置喙,随她去。”
玄机还是不想给上官尔雅惹麻烦,询问道:“不如属下把她送回宫里?”
他正垂着眼眸看地上的上官敏,心里想着该如何去搬动,眸光突然撇到上官敏手心,立即蹲下身去查看了一番,勃然大怒道:“主子,她有些不对。”
玄机摊开上官敏的手闻了闻,“她手上擦了*……”
至于这*的用处可就大了。
上官尔雅本想说她早就猜到上官敏追过来又说了写莫名其妙的话,一定另有原因。
可是一想到上官尔雅刚才所说,不由摸了摸脸问玄机,“我是不是得面瘫了?”
“没有的事!”
“我差点回去针灸下……”
上官尔雅自始至终都不在乎上官敏怎么说,笑着打趣。
玄机看上官尔雅往前走,不由跟上前,“喜怒不形于色是本事。”
“谢谢你的赞美,我很受用。”
“哈哈……”玄机忍不住笑了声,随即发现越走越远,忍不住回头看了眼,“主子,上官敏她……”
“在宫里丢不了的。”
“可是她若是知道咱们发现了她要对您不利的话……”
“她既然敢做难道会怕我知道?她背后可是有皇上撑腰。”
玄机心下了然。
“就怕她一计不成,以后还会下毒手。”
“随便她。”上官尔雅并不把上官敏的事放在心上,幽幽道:“咱们先回去,看样子今夜那父子俩是不回家了……”
玄机听出上官尔雅酸溜溜的语气,强忍着没有笑出声。
这分明是吃醋了。
今夜季熙年看似宣告已有儿子,实际上玄机看得其背后另有深意。
他从来不过问太多,也知道上官尔雅做事向来深不可测。
别说主子不会进宫为后,他更不允许发生任何伤害主子的事!
走在前面的上官尔雅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快些走,要下雨了。”
风雨欲来山满楼,也不知道是不是光明前暗夜的前奏。
上官尔雅刚登上马车,天空就悄无声息地下起雨,她嗅了嗅空气的味道眉头微蹙。
守在旁边的子涵轻声道:“主子,可是哪里不适?”
上官尔雅掀开车帘对着雨夜吩咐道:“派人给那父子俩传个话,这雨怕是要下很久。”
玄机应了声只身离开,马车这才缓缓而动。
吵杂的雨夜里,百德殿灯火通明,守夜的宫女侍卫不时听到大殿内传来的笑声。
他们身为百德殿的老人,还从来没见过太皇太后如此高兴过。
季熙年从外面走进内殿,就看到太皇太后搂着季缨咯咯地笑个不停,“你这孩子真是会讨人开心。”
“太皇祖母你开心我也开心。”季缨嘴甜道。
配着他那张包子脸,谁看了都喜欢,尤其是老人家。
太皇太后见到季熙年出去后回来,笑问道:“谁在外面?”
“是皇上派人来问您的身体。”季熙年回答。
太皇太后面上闪过一丝不喜,但在季缨面前也不愿露出,只淡淡地嗯了声,转过头又去和季缨说话。
季熙年道:“皇祖母,天色已晚,您还是早点歇息吧。”
这话旁边的胡嬷嬷早就提醒过了,可是太皇太后根本不知道累似的。
“急什么!哀家与太孙说会话你都不让!”
季熙年被数落了顿,瞪向旁边想笑的季缨。
季缨连忙道:“太皇祖母,缨儿不走,晚上陪着您一起睡可好?”
“好呀!”太皇太后喜不自禁,“这些日子你就留下来陪这太皇祖母吧!”
季缨迟疑地了下,仰着脸去看季熙年。
太皇太后对上季熙年的脸又沉下来,“你瞒着哀家在外娶妻生子,不仅让哀家闹了笑话,现在还想剥夺哀家的这点心愿?”
“孙儿怎么敢,您认下这个太孙我高兴还来不及,只是担心缨儿惹您不快,到时候您又把别的女人塞给我生新……”
“胡说!”太皇太后怒声打断季熙年,“当着孩子的面不许说这些!”
季熙年一副受教的表情垂下眼帘,“是。”
“木已成舟,哀家答应你以后不插手你的婚事,等过些日子就把缨儿的生母接过来吧。”
太皇太后并没有过多询问季缨的母亲,反正都是无法改的事实,入赘也好,还是另有原因也罢,现在有季缨在身边,她只顾着开心哪里还想其他的事。
季熙年不动声色地勾勾嘴角,“谢皇祖母恩典。”
入了夜,雨势就大了起来。
从到了姑墨上官尔雅就从来没有自己独睡空床,多年养成的习惯,现在反而有些不习惯。
半梦半醒间,上官尔雅迷糊地在床上翻了个身,就撞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那熟悉地味道传进鼻尖,立即让上官尔雅紧绷的身子放松下来。
她随口问了声:“缨儿怎么样!”
“就知道想儿子,可曾想我?”
季熙年沙哑的声音在上官尔雅耳边响起,令她的心弦紧了紧。
上官尔雅反手勾住季熙年的脖子,胡乱地吻了半天,“想。”
季熙年低笑,把上官尔雅搂得更紧,“你放心,我问过儿子了,他并没有乱来,只是发现江半容知道了他是咱们的儿子。”
上官尔雅懒洋洋地嗯了声。
季熙年又道:“这几日他就呆在百德殿里,他自己知道分寸不必担心。”
把季缨留在百德殿,不仅是为了陪伴太皇太后,还要潜移默化间让太皇太后接纳他的母亲。
也就是上官尔雅。
虽然他们现在没说出真相,但太皇太后早晚要知道,而季缨就有这样的本事能做到。
若是做不到……他绝不会放过那臭小子。
上官尔雅知道季熙年的用意,拱了拱身子,又嘀咕了两句就沉沉睡去。
她的声音很小,可季熙年还是听得很清楚。
季熙年笑着揉了揉上官尔雅的小脑袋,深情低语:“等事情结束,我一定带你去天涯海角。”
※※※
雨整整下了一夜还没停下来的意思,子涵掀开帘子进屋就看到季熙年给上官尔雅整理衣领,不由一愣。
“没给王爷准备早膳。”
上官尔雅不让人守夜,也没人知道季熙年回来。
季熙年淡淡道:“无妨,我要进宫一趟。”
上官尔雅看向窗外的雨,若有所思道:“这雨一时半会停不下来,要派人去查看河岸。”
“是,要先做准备,不过秋收的粮食……”
大雨洪涝,粮食短收会有饥荒,这是大灾的迹象。
季熙年表情沉重,上官尔雅也在旁边想着计策,子涵站在旁边一副欲言又止。
“你说。”
上官尔雅头也没抬地对子涵道。
子涵垂手道:“宫里传来消息,昨夜皇上宠幸了江半容,早上封了才人。”
上官尔雅挑眉露出难得地吃惊,她不由想起上官敏手上的*。
看来她没遭殃,有人受害!
她真想让上官敏来看看现在自己脸上的表情,她又不是神仙全都能料事如神。
至少她没猜出来上官敏会掉转头对付江半容……那么她的目的是……
季熙年见上官尔雅表情不对,问道:“在想什么?”
上官尔雅淡漠地摇头,“都不重要,你先去宫里商讨大雨的事。”
哪怕上官敏这么做是为了给她引火上身,她也有的是办法应对。
上官尔雅是真的不怕不在意,也许她过于的自信灼烧了像上官敏这类人的心,可这不是上官尔雅的错。
若说自信是错,那么上官敏这类人的善妒心才是真正的可怕。
※※※
一夜之间南梁京都地区陷入连绵不断的雨水中,雨势忽大忽小,可是始终没有停。
下了足足四天三夜,不说前朝,连百姓都开始陷入雨水的恐慌中。
更不要说前朝大臣为了应对雨水带来的灾害,不眠不休地想着对策。
根本没人在意前几日皇上宠幸了个女子,还册封了不足挂齿的小小才人。
如果是以前,人们会说南梁第一才女江半容入宫为妃了。
可是现在江半容只能算是江丞相的妹妹,江家的一个女儿而已。
甚至在京都一些豪门贵族心中,江半容的名声早毁,而且没入宫就被宠幸,人们早就议论纷纷她是勾引的皇上!
因为雨势不停,江半容入宫的日子始终没有敲定,她只能在家等着。
江府的绣楼里,各个门窗紧闭,江半容吩咐不许任何人靠近绣楼。
江洛少在宫中彻夜不归,也没人敢违抗这位即将入宫的才人小姐。
大雨淹没了里面的一切声音,然而只要稍微走近,就能听到里面歇斯底里地咒骂和鞭打声!
“上官尔雅,你害我被皇上欺辱,我和你势不两立!”
“啊——啊——”
凄厉的叫喊划破空寂,江半容手持皮鞭抽打在对面的女子。
那女子被绑在椅子上无法动弹,她喊得越凄惨江半容越兴奋。
忽然,女子猛地抬头,那赫然是“上官尔雅”的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