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刚才让凤青羽用嘴喂酒,到现在太子提出让凤青羽跳舞助兴,已经有人看出些门道来。
太子这是故意折辱凤青羽呢!
说不定吴旗是新宠也是假的,就是故意做戏让凤青羽看,太子根本是想让他妒忌。
人一旦有了妒忌之心,就会产生占有欲。
不得不说太子用得这招实在是妙啊,足以见得太子对凤青羽还未死心,而且用情至深,不然也不会耍这么多手段让凤青羽乖乖就范。
此时太子妃不在,谁也不会帮凤青羽说一句话讨没趣。
连当了半天看客的秋思也猜测太子的心意就是如此,他到觉得了无生趣起来。
“殿下,我有些累了就先告辞了。”
“秋思别急着走。”
上官尔雅对他招招手,“就由你给凤世子伴奏。”
这话是直接下命令,不容秋思拒绝,更不给凤青羽说不的机会。
秋思几不可见地挑眉,温顺道:“是。”
他转头让身边的小厮回房拿自己惯用的琵琶来。
凤青羽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殊不知越是如此,身体越不由自主地燥热起来。
“微臣……”
话一出口,声音沙哑,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太子,凤世子喝多了,不如由我给太子助兴一曲吧。”
“你今日的话太多了。”
上官尔雅沉冷的声音重重地砸在非烟的心上。
这是不加任何掩饰的警告。
非烟自知再多说一句就会有无法预料的后果。
可是……他担忧地看着凤青羽,心里更加不安。
“非烟,莫非你对本宫看上的男人有兴趣?”上官尔雅的声音里听不出喜怒。
非烟扑通一声跪下,“请太子恕罪。”
“那你就跪着吧。”
上官尔雅看向一旁,秋思已经抱着琵琶波动琴弦。
大殿内,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凤青羽,没人会关注非烟的死活。
在他们眼中这些人都不过是太子的玩物,这些玩物若是不懂的自己的分寸和立场,注定是杯具。
女人弹琵琶司空见惯,但男人弹起来却韵味不同。
众人皆知秋思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尤其以琴技最登峰造极,在他指尖波动间就好似有无形的韵律在跳跃。
那琵琶声时而铿锵有力,时而悠扬婉转,高昂处好似置身于塞外疆场,快意恩仇;那哀婉处又好似美人迟暮,对镜贴黄。
让人无暇分神去欣赏旁的,就算有舞姿加入也会觉得是个累赘,破坏了此情此景的韵味。
上官尔雅冷眼一瞥,就看透了对面弹琴男子的心思,他是故意遮去凤青羽的光彩。
铮地一声,琴弦猛地断开,却听上首的上官尔雅道:“三根弦继续弹,本宫要听《玉连环》!”
全神贯注的秋思后背惊凉,不敢再恣意妄为。
上官尔雅话音一转,慢悠悠道:“凤世子还等什么?”
凤青羽在断弦之后定了定心神,他想去拒绝,可已经太迟了,也找不到合适的借口。
太子下令,他不得不从。
而且凤青羽有一种感觉,以前拒绝太子会纵容,现在推辞对面那人一定会用更狠的招来对付自己。
到底是有情?还是无情?
凤青羽已经猜不透那颗心,只是那人的脸确实是太子无疑。
他多么希望那不是太子,可事实就摆在眼前。
凤青羽轻闭上眼不忍再去看,可闭上眼后他发现脑海中那披散肩头,疏狂的人影根本挥之不去。
琴声像是化身暗潮钻进自己的身体指挥着,凤青羽不受控制地脱下叫上的鞋履,赤着足慢慢解开外衣,但并没有脱下,而是露出前胸甩动舞姿……
上官尔雅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她赞赏地看了一眼弹琵琶的秋思,这男人还挺上道。
她不过提醒了一句就知道明白她话中的意思,秋思现在正用琴音控制着凤青羽的舞步。
还有刚才的以茶代酒也足以说明秋思十分合人心意。
大殿内的众人早就被凤青羽“豪放”的舞姿震惊,他们想笑又不敢笑,努力憋着,唯有非烟急得满头是汗。
趁着众人不注意,吴旗终于找到机会开口道:“刚才……殿主来过了。”
“嗯。”上官尔雅目不斜视地看着凤青羽。
吴旗见上官尔雅的反应稍稍愣了下,才意识到上官尔雅已经知道了。
“我看到他和太子妃一起走了,需不需要我派人去看下?”
上官尔雅努了努嘴,“怕什么,谁吃谁还不知道呢!”
与此同时,望月楼内,凤紫雪挥退所有下人,亲自把门关上,转身看向背对着自己站立的季熙年。
“公子。”
凤紫雪从小到大都没用过这种声音说话。
季熙年脸上露出一丝不耐烦,“太子妃有话还是快说吧。”
“别这么着急,你初入太子府,虽然不需要与我相处,但好歹我们同是天涯沦落人啊。”
“太子妃何出此言?”
凤紫雪走到季熙年身边,他连个眼神都吝啬地不赏给对方一个。
“呵呵,何必让我说得那么直白呢。”
凤紫雪也不介意,苦笑道:“刚才你也看到了,太子喜欢的只有我哥哥,我在太子府里只不过是个摆设,而你呢?和其他人一样不过是我哥哥的替身,就凭这一点我们还不是同病相怜?”
季熙年绷着脸不说话,凤紫雪连忙笑道:“瞧我说这些作甚,我还不知道公子的名讳。”
“你不需要知道。”季熙年很不给面子地回答。
然而他越是这样冷冰冰的样子,凤紫雪越觉得他像极了梦中的那个男子。
凤紫雪抑制不住自己的情愫,说道:“其实实不相瞒,我曾经见过公子……”
季熙年觉得自己的耐性已经用光了,按照他的脾气此时应该掐断凤紫雪的脖子。
他心中正天人交战,不能一气之下破坏了全盘计划。
凤紫雪见他没有打断自己,像是得了鼓励,继续道:“其实是在梦里,好几次都梦见你与我在一起,我从没想过真的会与你相遇,也许这就是缘分……”
季熙年噌地转身大步离开,凤紫雪连忙拉住他,“我说的都是真的。”
抬手甩开,凤紫雪一屁股跌倒在地。
她见季熙年要走,顾不上生气喊道:“你要是离开这间屋子,我就立即喊人说你轻薄我!”
此话一出,季熙年的脚步果然顿住。
凤紫雪见有了效果,拍拍屁股得意地站起来,“虽然我在太子心中是没地位,可是我也是挂名的太子妃,而且我哥哥这么受太子喜欢,就算你现在得宠,那也及不上我哥哥半分,我受了委屈,他一定会为我讨回公道!”
她阴笑着走到季熙年面前,仰着头道:“到是太子一定不会保你。”
“你威胁我?”
“是又怎么样!”
季熙年眯起眼眸,掩饰去里面的杀意,“那你打算做什么?”
凤紫雪听他问起来,笑得更加放肆,抬手去抓季熙年的胳膊,结果还是落空了。
“我是欣赏你才会给你机会,那云青瑶有什么好!不如乖乖跟了我,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
“凭你?”季熙年挑眉。
“云青瑶即使登基也不可能让封一个男人为妃!我就不同!”凤紫雪有些奸诈,“将来我能许你一个光明正大的名分,而现在……我可以给你最完整的自己。”
凤紫雪扑向季熙年,却被他一个闪身躲开。
“你居然不识时务!”
凤紫雪带了些怒气,“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了!”
她猛地撕开自己的衣襟,露出春光一片,冷哼道:“幽兰,带人去前面找太子,说我被轻薄了!”
站在门口的幽兰应了声,紧接着又听凤紫雪说:“等等。”
屋内,凤紫雪指着季熙年扔到桌上的药包道:“这是什么?”
“太子惯用的*,拿去泡酒吧,有点趣味不是更好。”
凤紫雪的眼睛都亮了,她听过太子对那些男宠用*,如今看来这是真的!
现在季熙年把这个拿出来,分明是从了自己。
“好,好!”
凤紫雪连声应下,“我亲自去泡酒。”
说完,她拿着药粉笑眯眯地出了门,然后叮嘱幽兰守在门口,谁也不许进去。
其实她更怕季熙年跑了。
幽兰贴在门上仔细听着屋里的动静,见一点声音也没有才离远了些。
季熙年用手指敲了敲桌角,暗处的俞越不动声色地走出来无声地跪下。
刚才凤紫雪的话俞越听得一清二楚,主子没有一巴掌拍死凤紫雪,真是有耐性!
也算凤紫雪走运!
只不过若是女主子知道凤紫雪居然敢勾引男主子,她的下场肯定不会好了!
季熙年冷着脸比划了个手势,是九重殿独有的信号,不用说话俞越就能看懂。
俞越点头,临走时他忍不住对季熙年竖起大拇指一时敬佩。
季熙年嘴角一抽,暗道:等回头看他怎么教训这臭小子。
此时,大殿内琵琶之声清脆,可殿中的舞者却不那么美妙。
僵硬的四肢,凌乱的舞步,还有凤青羽的衣衫已经脱得所剩无几……
刚开始还觉得有些好笑的众人,现在已经一个比一个小脸煞白。
不说凤青羽身份如何,就凭着太子对凤青羽暧昧不明的态度,他们见到了他衣衫不整的样子……
他们会不会被杀人灭口?
这些人已经在为自己的小命堪忧,各个半捂着脸不敢看。
再加上一个跪在地上的非烟,唯有上官尔雅看得津津有味。
凤青羽是觉得自己太热了,所以才会把身上的束缚全部解开,可这根本解救不了他身上躁动的*。
忽然,有一道热流涌下,就听有遥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哎呀,凤世子,你流鼻血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