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媚术都是女子用来讨好男人的,可在太子府内流行的媚术都是男宠们研究出来用来勾引太子。
虽然外界传闻太子府男宠面首上百名,其实并没有那么多。
不过是有些人故意抹黑太子罢了,云青瑶也从来不解释。
云青瑶最宠爱两个男子,一个是云水间的秋思,外界传闻此人是云青瑶花了大价钱买来的未开苞的小倌。
据说秋思有西域血统,一双蓝色瞳眸妖冶非常,无论男女看一眼都会爱上他。
另一个整日在醉笑轩内醉的不省人事的非烟。
非烟本不是这个名字,他的身世更是离奇,整个南城人都知道他是兵部尚书冷大人的独子,因为喜欢一名有夫之妇被撵出家门。
不知何故被云青瑶接到府内,从此成了私人的男宠。
至于太子府上到底豢养了多少面首等着云青瑶宠爱,只怕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这里有巴结的官员相送,也有底下的人搜罗来的各色美男,无奇不有。
上官尔雅想到吴旗对她讲起此事时脸上的不自在,怕是连他们吴家也做过这种龌龊的事。
不过是安插在云青瑶身边的眼线,云青瑶也不是真的傻子,她心里比谁都明白。
她唯一看错的人只怕就是吴旗了。
所以上官尔雅才会说吴旗看着呆傻呆傻的,其实最心狠多谋的人就是他。
一切不过是表象。
比如对面床上小心翼翼脱衣服的清秀少年,从他青涩的动作就看出是个新手。
她懒洋洋地支着头看向对面,轻语全然没有发现坐在黑暗中观察自己的上官尔雅。
“殿下……奴家……”轻语咽了几口唾沫,“奴家已经准备好了。”
他浑身上下只剩下一件亵裤,明明是酷暑的夏夜,轻语光着臂膀却觉得有阵阵冷意从不知名的地方传来。
轻语见床上的人还是蒙着被子没有醒过来的迹象,他犹豫了下还是打着胆子去拉开被子,“殿下,奴家轻语……”
他的声音细弱蚊声,被子下的人还是没反应。
他又喊了两声,“殿下,殿下?”
轻语试着拉了拉被子,却不见反应,有些奇怪起来。
该不会是殿下出了什么问题吧?
还是说殿下睡得太沉没听见?
他若是躺在殿下身边一晚上,殿下第二日醒来会不会杀了自己?
轻语心中百转千回,最终还是怕自己死得不明不白,一鼓作气地用力拉下被子。
“殿……”
他的话突然卡住在嗓子中,月光下那双阴鹜的双眸透着渗人的杀气。
轻语脑子猛地炸开,脑海中只剩下一句话:他死定了。
“既然你想死,我就成全你!”
男子刺骨的声音传进轻语的耳朵里,他吓得跳起来,身子重心不稳直接从床上跌落在地。
在地上滚了几圈,轻语惧怕地连连磕头,“殿下恕罪,殿下恕罪!”
“你的殿下在身后……”
轻语愣了下,虽然不敢相信对方的话,但还是僵硬地转过头。
此时月光轻移,落在屋中的角落里。
仿佛世上唯一的光都照在那人的身上,黄金面具闪过精光,仿若谪仙降临不可一世。
轻语这才相信床上那人的话,可他再去磕头已经来不及。
床上被子忽然罩在轻语的脑袋上,一个手刀砍去他就昏了过去。
季熙年踢了踢脚边的轻语,笑问到:“这人怎么处理?”
“看看有没有人来领丢了的孩子。”
上官尔雅打了个哈欠,“若是没有的话,反正他也是要消失的。”
她此时代替云青瑶做这个太子之位,就会好好尽本分。
反正无论是九重殿还是地下兵团,让一个少年改头换身份又不是一件难事。
至于这少年值不值得这么做,就看造化了。
季熙年见上官尔雅困了,上前一把抱起她走向场边,“这人我处理,你先睡了。”
上官尔雅一把拉住季熙年的手,问道:“你说我这是不是自找麻烦?”
季熙年歪着头认真地想了想,“其实也很有意思,反正别人的国家随我们怎么折腾。”
虽然知道季熙年是宽慰自己,上官尔雅还是很开心。
他愿意陪自己疯,由着自己任性妄为。
也许世上还会有第二个人如此纵容自己,但她已经不需要,也不会给别人这样的机会。
有季熙年足以。
上官尔雅往床里面侧了侧身,嘀咕道:“等下找个被子,一起睡吧。”
正房的外间也有一张床,季熙年本想在那睡下,听到上官尔雅这么说也不打算推辞。
哪怕什么也不做,只相拥而眠也是季熙年奢望许久的事。
季熙年不自觉地扬起嘴角,其实尔雅真的多虑了,离开南梁是他最支持的决定。
天下之大,不管他们是什么身份,只要她还是他的就不会改变什么。
而且还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季熙年先找了床被子给上官尔雅盖上,等他处理完事情,轻柔地钻进被子里,从后抱着上官尔雅,听着她清浅的呼吸,也沉沉睡下。
这一路上他们也实在辛苦。
可太子府中其他院子的人却是一夜未眠。
得知轻语一夜未归,云水间的纱幔被双芊芊玉手扯开,跪在下面的人不敢去看那双绝世风华的双瞳。
“轻语没回来?”
“是。”
“玉蝉居那边没动静么?”
“是。”
双眉慢慢虬起,秋思沉思片刻,蓝色的瞳孔绽放出璀璨的光,“给我更衣。”
“是。”
太子府内,玉蝉居只有云青瑶一人住,而大婚多年的太子妃凤紫雪独住在相隔不远的望月楼。
望月楼说是在太子府内,可有一道墙相隔,平日里月亮门都是锁着的,也只有这里有侍女伺候,倒像是独立的府邸。
大丫鬟幽兰进了小楼,挥退伺候的人,跪在凤紫雪脚边低声道:“太子妃,奴婢打听到了太子昨夜确实带了个男子回来。”
“这有什么稀奇!”凤紫雪对镜摸了摸头上的发簪。
她尖细的眼角上挑,天生带着一股风韵。
“再多几个男子也不过是像哥哥罢了……”
镜中女子的嘴角牵出讥讽的弧度,“你瞧瞧云青瑶宠爱的那几个,哪一个不多多少少像哥哥?”
幽兰并不接此话,她自知说什么都是错,忙转了话道:“可是这次似乎不一样,昨夜太子回来都不传云水间和醉笑轩那两位侍寝,奴婢打听到云水间昨夜送了个新人进去,结果……”
“什么?”凤紫雪没听清。
“那人就再也没出来。”
凤紫雪脸上还是一派镇定,“云青瑶杀人从来不问缘由,反倒是云水间那位简直愚不可及,偏偏拧着性子来,我到要看看这次云青瑶还能护着他?”
“太子妃说的是。”幽兰知道自家主子恨透了太子府内的所有男宠面首,恨不得把他们挫骨扬灰。
可凤紫雪最应该恨的还是她的亲大哥,为了整个凤家她牺牲得太多太多!
“奴婢今早回来见到吴大人带了御医进了玉蝉居……”
凤紫雪淡漠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惊喜,“你是说太子病了?”
“奴婢不知,不过奴婢使了些银子打听到,在回来的路上太子遇到了刺客,好像是受伤了。”
啪地一声,凤紫雪把手中的梳子拍在梳妆台上。
“呵呵,我就说她怎么还没死,原来是带伤回来的,那我就要好好去慰问下我这位夫君。”
※※※
一大早,吴旗就领着御医穿堂入室,也不避讳其他人径自领着人进了玉蝉居。
御医战战兢兢地上前行礼,“微臣给太子请安。”
“你只管瞧就是。”
窗边的软榻上,上官尔雅伸出个胳膊来。
御医两眼目不斜视,根本不敢看屋内站着的陌生男子是谁。
谁不知道太子府内男宠成群,他只知道一旦冒犯了太子殿下,就是吃不了兜着走。
御医拿出一张新的丝巾放在上官尔雅手上,仔细地号起脉……
睡了一觉,上官尔雅也恢复了精神。
吴旗跟在御医后面就看到上官尔雅额头上包扎着纱布,虽然这是事先说好的,可他越看越觉得上官尔雅额头上的血不似作假。
他正好奇,就听屋外传来雨点的声音。
“奴婢参见太子妃。”
上官尔雅听到雨点自称奴婢,就知道他是个阉人。
她早就料到凤紫雪会来,只是没想到来得这样快。
上官尔雅给吴旗使了个眼色,吴旗大步往外走,就看到凤紫雪带着贴身丫鬟幽兰站在院子里。
“你好大胆的胆子,居然敢拦着太子妃不成!”
幽兰抬手就要打雨点,吴旗冷声道:“果然是没规矩,太子还在里面让御医问诊,才多一会儿的功夫就让他不省心!”
这话明面上是对雨点说的,可却打得却是太子妃的脸。
吴旗不依不饶道:“别以为跟在太子身边就无法无天了,被太子知道你不守规矩看他怎么发卖你。”
“呵。”凤紫雪的脸皮抽了抽,觉得生疼。
“吴大人真是好大的官威。”
“微臣不敢。”
凤紫雪眉梢一挑,怒瞪道:“那你就别拦着我进去看太子。”
吴旗愣了愣,就听到屋里那熟悉的声音响起。
“吴旗,让她进来。”
“是。”
吴旗让开身,凤紫雪经过他身边冷哼一声,“别和我作对,不然没你好果子吃。”
凤紫雪不给吴旗说话的机会,快步进了屋子,就看到御医已经坐在外间写方子。
她扯开嗓子虚情假意道:“哎呀,太子您这是怎么了?”
说着,她就往里走去,就看到一个高大的男子挡在榻前,侧脸被细碎的阳光染了层光晕。
仿佛男子是从梦中走到了现实,分明是她梦中情人的样子!
那一刹那的惊艳,不知不觉羞红了凤紫雪的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