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三日内,季南笙与同队的其他三个人都有所交代,这一次的比赛非同小可,凡事都要听指挥。
其实季南笙并不看好南梁能赢,哪怕有他和上官尔雅在,奈何有两个猪一样的队友。
不说季凡晨根本就是个做啥啥不行的纨绔皇子,就说季情从到达那日不仅沉默寡言,连季南笙都没见过她几面。
在路上就呆在马车里,到了幽明州就整日躲在房间内不见人。
季南笙看到她就一副没好气的样子,他当初听到季情被安排来参加武尊赛,季南笙就知道了皇帝的用意。
他就是想让季情最好死在外面,有生之年也不要再回南梁丢皇家的脸面。
确实是上次武尊赛季情当众做那种事,让整个南梁都不耻。
所以季南笙也不抱希望,只要求每个人都保护好自己的性命即可。
可季凡晨却不赞同,他铁了心一定刚要求胜。
“若我们没获胜,父皇回去一定会责罚我们。”
“是你没赢了第一,就打空了自己的算盘吧!”季南笙嗤之以鼻道:“且不说这次比赛还不知道会有什么难关,你觉得自己是谁的对手?”
季凡晨涨红了脸喊道:“可是还有你和上官尔雅啊。”
“那你呢?你是干什么吃的?”季南笙冷了脸,“到时候你别被别人杀了就不错了。”
季凡晨被激怒,可半天找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上官尔雅淡淡地插嘴,“王爷说的不错,比赛第二,保命第一,到时候我们都听王爷指挥,有时候制胜的关键是团结。”
季凡晨努了努嘴想说他们都贪生怕死,可话到嘴边觉得也把自己骂进去,他才心不甘情愿地嘀咕,“那我们就听皇叔的,但有机会就绝对不能放过获胜的机会。”
他还是不死心。
上官尔雅无语地移开目光,就看到季情像只木偶似的坐着一动不动。
她微微蹙眉,以她对季情的了解,她不可能不记仇,可季情再次看到自己,表现得很麻木。
从季情的表现看不出任何破绽。
可越是这样,越过于刻意掩藏情绪,上官尔雅觉得季情很可疑。
对于南梁会不会获胜,对上官尔雅来说根本不重要,她的目的就是离开南梁,再借机找法子金蝉脱壳。
四国一殿的武尊赛对她来说根本就是走个过场,有机会和季熙年好好玩一场也不错。
在上官尔雅眼里这是一场游戏。
只是这游戏里充斥着很多意外,其中季情就是一个不安定的因素。
如此一来她就更没了获胜的想法。
武尊赛定在七月七这日,上官尔雅记得去年的七夕这日还和季熙年游湖,如今却成了对手。
天刚朦朦亮,吕光就领着众人出了幽明州,朝郊外走去。
身为北梁使者的吕光,在武尊赛期间专门负责接待四国一殿的人。
不算侍卫,骑马坐车的参赛队伍浩浩荡荡二十人。
上官尔雅一眼就看到九重殿那边,跟在东方身后的一个不起眼的男子。
那日的男子还是一副沉默,今日就多了些冷漠的气势。
好似感受到上官尔雅的视线,那男子不自觉地弯起唇角。
上官尔雅这才收起视线,走到季南笙面前道:“王爷。”
季南笙也瞥了一眼九重殿的方向,但并没有询问什么。
上官尔雅只以两个人的声音低声道:“其实四国一殿争夺胜利,无论是哪一队都不可能成功,只有先与其他人结盟。”
季南笙赞同地点头,“那你心中可有人选?”
上官尔雅忽然狡黠的笑了,“王爷,你明知故问。”
季南笙见上官尔雅那坏坏的笑,就觉得自己的心忽上忽下起来。
他哑然失笑,摸了摸鼻子,“别拆穿我嘛。”
两个人默契地相视一笑。
其实在场不少人的功力都十足,有心之人自能听到他们的话,可他们听到又没得到最后的答案。
上官尔雅分析的不错,只有先结盟击退其他人。
只是南梁是与谁结盟了?
一路上,各国的人都开始纷纷讨论。
过了足足一个多时辰,朝阳都透过云层温暖的光照耀在身上,吕光才让队伍停下来。
不用他说,所有人都看到他身后那高耸的城墙。
吕光露出招牌的笑容道:“今日就是比赛之日,规则其实很简单,哪一队得找到天下令就为获胜。”
“这天下令有什么用?”有人问。
吕光的笑容多了几分深不可测,“持天下令之国可向其他国提出一个要求,然后再交由下一届举办国。”
“可是你说的规则也太简单了吧。”有人不屑地开口。
简直是儿戏!
“简单个屁,若进去之后一关没有那我们二十个人就开始厮杀吧!”
哪怕像班归雁这样的猛将也不想看到这幅情景。
吕光连忙解释,“怪下官没有说清楚,自然不能像班将军所说,里面自然有关卡,只不过遇到其他的队则要看各位的计谋了。”
也就是说,是打是杀各凭本事。
季南笙蹙了蹙眉头,问道:“有哪些关卡?”
吕光笑笑,“这个恕下官不能告知,下官能说的是只有三关,也许不需要动武就可以找到天下令。”
他又只说了半句话,等于没说一样。
吕光继续道:“比赛没有时辰限制,以第一个夺得天下令为赢,不可带任何侍卫暗卫帮忙,否则判为输,不可作弊,若超出规定界限为退赛。”
此话一出,不少人的脸色都变了。
吕光看得出他们一早就打算让暗卫帮忙了,不然也不会有恃无恐地来参加比赛。
但规则就是规则,判定退赛比输了还丢人。
上官尔雅也给暗处的玄机传音不让他插手,玄机无法只有沉默。
吕光指了指身后高耸的城墙,“下官可以给各位唯一一个提示,身后的高耸的墙是个迷阵,每队从不同的入口进去,出路只有一条,进去之后比赛开始……建议各位能不动武尽量以和为贵,下官能说的只有这些,最后祝各位贵人好运”
说完,吕光扬手,等候多时的侍卫走到不同的队伍,齐声道:“贵人请移步。”
上官尔雅与季南笙同时下马,季凡晨和季情也不得不走出来。
侍卫领着他们四个人朝着最东边的门走去,上官尔雅回头看了一眼,其他队伍都去了不同的角门。
上官尔雅只看了一眼,也没去追寻季熙年的位置。
很快他们到了角门,侍卫打开铁链不发一言地请了他们进去,然后把角门用铁链子锁住。
季凡晨喊道:“这是什么意思?”
那侍卫却像是没听见似的锁了门,就背过身守在门口。
“别喊了,他们也是按照规矩办事。”
季南笙不耐烦地喝斥。
上官尔雅注意到迷宫的甬道只能同时通过两个人,四壁的墙有六丈多,就算能飞身上去也无法落脚。
她远远地看过去城墙上密密麻麻地不满了细碎的铁定,根本无法落脚。
上官尔雅忽然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低声道:“王爷,你可听说北梁做了这么个迷宫?”
“不曾。”季南笙拍了拍迷宫的墙壁,并不是空心,底下也铺满了石砖。
季南笙又道:“这处迷宫短期内是不会建成的。”
上官尔雅正是有这样的想法才绝对不对劲。
从她给元墨枭到现在不过几个月,北梁不可能会这么快就布置好一切。
也就是说这很有可能是事先预备好的圈套?
她心中一沉,直觉让她的眉头越来越深。
季凡晨有些不耐烦,“那现在我们要怎么做啊?”
他身边的季情依旧双眼空洞,不说一句话,别人也只当她是透明人。
季凡晨见上官尔雅和季南笙都不说话,越发焦躁,“若是有诈,我们现在就让他们开门。”
“你不是想得第一么?这个时候你出去,就等于我们,还有南梁认输!”
季南笙冷厉道:“本王就是丢了命也不会陪你丢这个人。”
他向前走了一步,像是想到了什么,又转过头对上官尔雅道:“我们只有一条路走,你觉得呢?”
“正有此意。”上官尔雅的笑容里带着一丝冷意。
她正想查查什么地方出问题。
季凡晨听他们这么说也没话反对,只能把气撒在季情身上,“还愣着做什么,快点走啊。”
季情哦了声,乖觉地跟上。
他们的速度不快,每走到一个岔路都会停下来。
季南笙道:“既然吕光说有只有一条出口,那么我们只能慢慢地找。”
“那要摸索到什么时候?”
又是季凡晨发出不满的声音。
上官尔雅的声音也冷下来,“那你就和我们分开。”
“我……”季凡晨撇撇嘴,“我不要。”
“那就不要那么多废话。”上官尔雅正憋着一肚子火呢,早就没了好脸。
上官尔雅道:“全听王爷的,我们现在不能掉队。”
季凡晨嘀咕:“也不知道这里有没有陷阱。”
上官尔雅和季南笙已经懒得和他说话,更不要说季情已经是个哑巴人似的。
转过几个拐角,他们并不是一路通顺,已经遇到了几条不通的路。
不仅如此,他们发现好像一直在原地打转!
就是季凡晨不再碎碎念,季南笙也多了几丝烦躁。
“这样像无头苍蝇似的乱找不是个法子。”
季凡晨连忙附和,“是啊是啊,我到是有个法子。”
上官尔雅不想听,下意识觉得季凡晨嘴里吐不出好牙来。
季凡晨径自道:“我武功不行,但是皇叔和无双侯武功非凡,皇叔既然要领队,那无双侯就站到墙顶上看下,说不定能找出来出路。”
“不行。”季南笙想也不想地反对,“墙顶无法站人,而且这迷宫看起来不小……只怕站上去也找不出来什么。”
四周忽然安静下来,倒是一直做哑巴的季情小心翼翼地开口,“这迷宫应当有什么规律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