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秦王会因此和奉恩公府因此翻脸。
虽然人是在公主府出事,但绝对怪不到公主的头上!
其次,吴雅儿没了孩子,就等于失去了最大的筹码,她想回到秦王身边那就是比登天还难。
那最后嘛,就是有人渔翁得利,一箭双雕,既害了吴雅儿,也证实了季熙年的病。
上官尔雅想到总是笑容可掬的卫氏,心里就一阵冷笑。
这妇人真是好手段,不仅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还能从这件事里摘得干干净净!
只要把所有的事都推脱给李薰就不会有人怀疑她!
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子!
季苍子的恶毒都是卫氏言传身教的好!
只是……事情还是有些蹊跷!
那卫氏的肚子也有三个月之久,怎么可能推一下就掉了?
上官尔雅也并不急着下结论,坐在马车上想着想着,没一会儿的功夫就睡着了……
而已经回到府的恭王妃,命人先把还在昏迷的上官之桃抱回房间,又着人去请御医来看病。
可是等了许久,管家回话说御医都去了大公主府。
恭王妃急得满嘴起火泡,呵斥道:“那就把城里最好的大夫找来!”
管家连忙又去请了大夫。
如此一折腾又过去一个多时辰大夫才来。
大夫隔着帘子给上官之桃把完脉,向恭王妃作揖道:“请王妃放心,郡主只是伤寒入体并无大碍。”
“那她的额头呢?有没有什么问题?”恭王妃急切地问。
虽然已经给上官之桃清洗完,并没有伤口,但恭王妃还是不能放心,毕竟之前季熙年用头撞人的那一幕实在太恐怖!
万一有什么个三长两短,恭王妃觉得自己也活不下去了!
“虽然受了些重创,但只会乌青。”
“那她怎么还不醒过来!”
大夫见恭王妃一脸怒容,从容镇定道:“想让郡主醒来很容易。”
他说着就从药箱里拿出个膏药,朝着上官之桃的脑门一贴。
“你做什么呢!”
“王妃不是想让郡主醒来吗?”
“这样就好了?”恭王妃刚才一着急肚子又有点痛。
大夫也不打算解释,打量了下恭王妃,然后道:“鄙人到是觉得王妃身体不适,需不需要为您把脉?”
恭王妃有些草木皆兵,神情紧张地往后一退,“不需要,我好得很!你先下去吧,郡主醒来你才能走!”
欢喜上前道:“大夫请跟我来。”
大夫看了欢喜两眼,背着药箱讪讪地离开。
门刚关上,床上的上官之桃幽幽转醒,“母亲,我这是在哪?”
恭王妃听到上官之桃说话,惊喜万分,跑到床边拉着她的手,“之桃,你总算醒了,可吓死母亲了。”
上官之桃一时怔忪,然而下一瞬间立即回想起昏厥前的一幕幕,尖叫着差点跳起来。
“母亲,母亲!皇太孙他……他要杀我!”
“别怕,别怕,母亲在这里!”
恭王妃一把抱住上官之桃,却被她用力打开,“不不,他用头撞我……我的额头,额头……”
她往自己的额头一抹,就摸到不属于自己皮肤的东西。
上官之桃并不知道那是何物,心中一沉,再次受了刺激一把撕下来扔到地上。
“这是什么,什么鬼东西!母亲,是不是我毁容了?镜子呢?我要镜子!”
“之桃,你没有被太孙伤到,脸还好好的,你相信母亲!”
听到动静的欢喜立即返回来去拿镜子跑到床边,递给上官之桃,“郡主,你还是和从前一样美。”
上官之桃根本不信,快速抢过镜子来查看自己的额头。
只有在镜子里看到自己完好无缺,她才像吃了一颗定心丸镇定下来。
恭王妃只顾着担心上官之桃,根本没注意到她对镜子痴迷的异样。
欢喜则不发一言地又退出房间。
恭王妃心疼地不行,抱着上官之桃轻声道:“现在你可以放心了吧,我们在家,太孙也不在这里,你只是受了点风寒,休养几日就好了!”
“母亲……”上官之桃有气无力地靠着恭王妃,有些难过道:“年哥哥怎么变成了那个样子?他不认得我了吗?他居然想置我于死地!”
“哎,之前就听说太孙病得连人都不认识,现在受了刺激更是变本加厉,不是打旁人就是自残……也真是可怜。”
恭王妃正色地看向上官之桃,“你以后不要再和太孙来往。”
“为什么!”上官之桃下意识反问。
“你今日受的教训还不够吗?”
“可是年哥哥是病了才会如此,只要他好了就不会……”
恭王妃不等她说完,立即打断他,“好?不说他能不能好,就是好了,那太孙的下场只会更惨。”
上官之桃不满地皱了皱鼻头,“母亲,你这话什么意思?”
恭王妃目光加深,盯着懵懂的女儿叹息道:“虽然我是一介妇道人家,但朝堂上的局势也能明白几分,太孙病得这样重,如今又是秦王监国,季熙年不可能成为皇帝的!如果他好了,秦王定然不会放过他,朝堂上也没人会支持他坐上皇位!”
上官之桃不想懂恭王妃说得这些,可是她想装傻都不行!
恭王妃继续道:“太孙现在病着反而是最好的保命法子,不过从今日看来,他是真的病了!”
虽然大公主主动叫她们上门,意为警告众人别在季熙年身上打主意,可是这些人其实都是为了打探消息,看看季熙年到底是不是真的病了!
只有确定了这事,秦王才会放心,朝臣们也好安心地倒戈向秦王。
“你没发现现在所有人都称呼季熙年为太孙了吗?若他是皇太孙就必须由他即位,那秦王就是名不正言不顺,大家改口就是默认了这个事实。”
天已经变了,属于季熙年的皇位被抢走了!
上官之桃忽然大声哭起来,“母亲,你能不能帮帮年哥哥!你这么疼我,一定会帮女儿的心上人对不对!女儿喜欢他,若是咱们家支持他,等年哥哥坐上皇位,我就可为后……”
啪地一声脆响,打碎了上官之桃编制的梦境。
恭王妃怒容滔天地站起来,瞪着上官之桃。
上官之桃不可思议地捂着脸,叫嚣道:“母亲,你从小到大可从来没打过我!为什么!女儿说错了什么?”
“你何止错,简直是罪无可恕!”恭王妃气得浑身发抖,她怎么没发现自己的女儿这么天真得紧!
“虽然现在秦王没有登上大统,但你现在让我们推翻秦王就是造反,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可是灭九族的大罪!你是活得不耐烦了?还是刚才被太孙撞坏了脑子?”
“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年哥哥登基怎么能是造反!他是名正言顺,根本是你不想帮我!我的皇后之梦都是断送在你们手里了!”
上官之桃也耍起泼来,把瓷枕、被子全部扔到地上!
她似乎还不解气,光着脚跳到地上有砸东西,“口口声声说疼我,可是根本都是假的!”
“你简直是反天了!也不知道太孙给你吃了什么迷魂药!”
恭王妃心中一凛,该不会是太孙把病气传给上官之桃了吧!
她连忙喊了欢喜进来,“这些日子不许你们小姐出屋,天天给她吃药让她心平气和下来。”
听恭王妃这么吩咐,欢喜嘴角划过一道不易察觉的笑。
可是上官之桃听了哪能做到心平气和,更加暴躁狂怒。
“母亲,我要是做不了皇后,我就恨你一辈子!”
“你……你……”
恭王妃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一甩袖子直接走了。
回到屋中,恭王妃就觉得身子阵阵发冷,肚子也绞痛万分。
进屋的花嬷嬷正看到这一幕,连忙上前询问,“王妃可是哪里不舒服?奴婢这就给你请大……”
“不用!”
恭王妃拉住她,“许是今日没吃饭又气得不行才会如此,现在宫里的御医都去了公主府,等空了再请相熟的御医来吧。”
花嬷嬷只能点头,倒了杯热茶给她:“王妃您息怒,三小姐也是一时想不通,可别因此伤了身体。这几日我就安排厨房做些滋补的汤给您喝。”
“哎,你有心了。可是现在如何让我不伤神,晏哥儿也不知为何整日迷迷糊糊的,现在连之桃也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真不知道我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
花嬷嬷此人不像以前的周嬷嬷,她在恭王妃面前向来谨慎,只听不多说话,她也是怕走了周嬷嬷的老路,不得不防。
“等翻了年,几位小姐少爷长了一岁就懂事了。”
“真是个多事之秋啊……”
恭王妃忽然问:“尔雅回来了吗?”
“大公主的马车亲自送回来的,说是不舒服已经回院子休息了,所以就没过来请安。”
恭王妃不在意地摆摆手,“让刚才的大夫也去给尔雅看看,别惹了风寒王爷又算到我头上。”
“已经安排下了,请王妃放心。”
恭王妃很满意花嬷嬷想自己所想,又问:“那云珠这几日好些了吗?”
“已经可以下床了。”花嬷嬷回答。
“我身边也没个体己的人,就把她放出来帮帮我。”
花嬷嬷垂眸应下。
冬天入夜早,恭王妃坐在长塌上唉声叹气,一直等到晚归的上官乐回来,她才打起点精神来迎上前。
“王爷辛苦了。”
上官乐也是忙了一天,下午的时候秦王丢下一堆国事给内阁大臣就急匆匆地出宫了。
他刚想询问今日在公主府的事,就见恭王妃脸色不好,忙问道:“你身体可是不舒服?”(未完待续)